娴娘子-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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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黛,爹去那丫头院子了,快,咱们去看热闹!”菁菁兴奋的拉着妹妹跑向娴娴的院子。一进院子便听见任富贵质问的声音。
“快说,那个野男人是谁?”任富贵已经是气得满面通红,他才出门两天,家里竟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娴娴傻傻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守宫砂会莫名消失,更不知道外面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你不说是不是?好!家法给我!”任富贵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根马鞭,他狠狠一甩,马鞭“啪”的一声,让娴娴的身子一颤。“我告诉你,再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任富贵全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不懂妇道,丢进我任家人脸面的丫头。”
听见任富贵的话,娴娴忽的不怕了,她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死了倒是干脆,省的在人世间受这么多的苦。“爹,你有当生过我这个女儿吗?从我出生你有抱过我一下吗?这些年若不是洛哥哥护着我,若不是为了洛家那千亩良田的聘礼,我还能否活着都是一回事啊?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只有大姐和二姐才是,我只是我娘的女儿,从来都是!”
任富贵一听,心里的怒火更是盛了,“好你死丫头,你吃我这么多年的饭,居然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好,我任富贵既然能生你,就能打死你!”说罢,他已是起手扬鞭,马鞭落在娴娴的身上,顿时染红了单薄的衣衫。
本是来看热闹的菁菁和黛黛,都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胳膊,看的浑身发冷。娴娴小小的身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爹怎么打都一动不动,咬紧的下唇渗出丝丝的血痕,可是却不发出一声求饶或是呻吟。
“啪”又是一鞭狠狠的打在她的左臂,鲜血滴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娴娴闭上眼露出一抹微笑,让她整个人有着一种妖魅的异样,身上满是血迹,嘴角也有着血痕,可是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仆人们都不忍心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菁菁和黛黛也别过头去。
任富贵举着马鞭,心里也是一慌,可是又碍于面子,便再次问道:“娴娴,你若是现在就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娴娴缓缓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男人,没有!你们若是想我死,就直说,根本不必如此逼我!”
“你!”任富贵气急,再次扬鞭。
“住手!”
“洛哥哥?”菁菁看着门口的人惊呼道。
洛子熙挥开挡住他的仆人,阔步走到娴娴身边,用力的抱住她小小的身子,“任伯父,婚礼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娴娴呢?”被拥住的娴娴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当他听见城里的流言蜚语,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任家,他可以肯定娴娴绝不会做出有辱妇德的事情。这十年间,他们自是有情浓之时,可是娴娴向来守礼,每一次都会拒绝他的求欢,而他也愿意为她忍耐,只因她是值得他等待的人。这一次一定又是任家人自己弄出来侮辱娴娴的,他就不懂了,同样都是女儿,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她呢!“任伯父,我们洛家许下的千亩良田可是给娴娴的聘礼,若是她不能嫁到洛家,那就恕子熙无能为力了!”
“洛哥哥,我才是你要娶的妻子,娴娴就是就是一起出嫁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啊!”菁菁大怒说道。
洛子熙连头都未转,冷冷说道:“我的确是要娶你为妻,可是谁说给妻子的聘礼就一定要比妾室多呢?”
“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菁菁被洛子熙的话弄得大怒,死死的盯着被抱住的娴娴,眼中满是恨意。
“子熙,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伤菁菁的心了!你不能一味的偏袒娴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任家真是无颜把她嫁给你啊!子熙,就是你父母也是不会同意的。”任富贵故作痛心的说道。
子熙小心的放开娴娴,站起身,“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娴娴是否纯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荒唐的言论恐怕只是某些有心人编造出来,毁娴娴名誉的。”他说话的同时,眼睛看向一旁的菁菁,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菁菁触到他的眼神,身子一僵,“你怀疑我?”
洛子熙转过身,“我没有说我怀疑谁,不过你若是做贼心虚我也没有办法!”
菁菁颤抖的指着自己,“我做贼心虚,你居然说我做贼心虚,好,就算是我散播的这些言论,那也不是编造。你就这么肯定任娴娴她是纯洁无暇的吗?你就那么肯定她还是冰清玉洁吗?”
“我肯定,我比谁都肯定!你以为谁都像某些人一样,不知廉耻非要爬上别人的床吗?”洛子熙怒斥道,心里多日压抑的怒火肆意的发泄,他已经忍的够久了,为了洛家,为了名誉他不能解释,不能说心中的苦楚,让心爱的人受尽委屈,让自己也难过至极。
“你,你竟这样说我,你,你……”菁菁摇着头,涨红的脸又羞又恼,对娴娴的恨意更是强烈。她疯狂的跑到洛子熙身边,“好,是我不知廉耻,可是我给你的最起码是一个清白的身子,她呢?”她指着倚着梨树奄奄一息的娴娴,“她呢?她给你了什么呢?她的身子是脏的,是脏的……”
“你住口,不许你诬蔑娴娴!她是干净的,是干净……”
“嘶啦……”
“啊!”
“大姐!”
“菁菁!”
所有人都被菁菁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只见她含着眼泪啄着一抹残忍的笑,一把撕开娴娴的衣衫,纵横交错的鞭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洛子熙用力的推开菁菁,用外衣抱住娴娴的□,安抚着不断发抖的她。“任菁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够了没有?”
“我要干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看,你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干净的,洛哥哥,你看一眼,她的手臂根本没有守宫砂,没有,她是脏的,是脏的!”菁菁跌在地上冲着洛子熙大叫着。
洛子熙更是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她是干净的,是干净的……”
“干净?”菁菁踉跄的起身,“那你怎么不看看呢?你看啊!你看啊!洛哥哥,没有空穴来风,你不敢看对不对,你不敢看对不对,你怕你心中最让你怜惜的可人是脏的对不对?”
“不是!”别说中心事的洛子熙失声否认,可是这一举动更是表明他是怕了。他也的确是怕了,他听见风言风语的时候就怕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宠了十年,疼了十年,怜惜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低下头,看着娴娴,希望她可以给他信心。
可是,他眼中的怀疑却让原本有着一丝希望的娴娴彻底的绝望了。
她别开的眼,让他的手缓缓松开,衣服滑落,光滑的手臂之上除了鞭痕留下的血迹之外根本没有一丝红色的痕迹,原本是证明着清白的臂弯之处,空白一片,只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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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的确是怕了,他听见风言风语的时候就怕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宠了十年,疼了十年,怜惜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低下头,看着娴娴,希望她可以给他信心。
可是,他眼中的怀疑却让原本有着一丝希望的娴娴彻底的绝望了。
她别开的眼,让他的手缓缓松开,衣服滑落,光滑的手臂之上除了鞭痕留下的血迹之外根本没有一丝红色的痕迹,原本是证明着清白的臂弯之处,空白一片,只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疤痕。
“娴娴……”洛子熙颤抖的发声,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不会的,不会的,娴娴你告诉我,你是干净,你是干净的……”
心死,悲痛,难堪……太多的疼痛让娴娴的眼睛一片空洞,洛哥哥不信她,他不相信她,就算她真的开口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守宫砂为什么会莫名消失他也不会相信。艰难的抬起手臂,她用了最大的力气起身,离开那个她本以为可以为她遮挡风雨的怀抱,此刻的那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冰冷。
“你们看也看过了,打也打过了。大姐,我不会嫁给他,你可以放心了。爹,你若是要我死,就给我一个痛快,不用找理由,也不用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浪费您的力气,给我一碗毒药就好。”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的脸上爬满了讽刺和悲伤,眼中却没有一丝精神,像死人一般。
洛子熙也好似受了刺激,他缓缓的起身,无法接受自己看见的现实,木木的出了院子。他需要时间,他要冷静的想想,为什么一下子全都变了,全都变了……
“洛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菁菁拭去眼泪,嘲笑的冲娴娴一哼,快步追出院子。
黛黛一见,也跟了出去,任富贵冷哼一声,丢下鞭子,甩手离开。一院子的人,瞬间便都离去,只留下满是伤痕的娴娴独自一人。
梨树的花瓣还是纷纷下落,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娘,娴娴是不是要见到你了?”闭眼,似梦一般,身子软软的坠落,“娘,娴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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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打奏乐的声音持续不断,任府的小丫鬟们都换上了粉红的新衣裙,只因今儿是大小姐的大婚,全府的人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宾客络绎不绝,礼品堆满了院子。
大夫人周氏一身深红的荷叶裙裹体,好似一颗大红的莲子,她站在门口,对走进的每一个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张夫人,您来了。”
“恭喜您了,任夫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哎呦,您客气,客气了!春儿,快领着张夫人去里面坐。”周氏遣着丫头送走了张夫人,小桃便匆忙的从后院跑了过来,贴在她的耳鬓低声说道:“夫人,三小姐醒了。”
周氏一皱眉头,“醒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我菁菁出嫁的时候醒来,真是晦气。既然醒了,就把她从后门丢出去,也算咱们仁至义尽了!”
小桃有些担心,“夫人,这样给三小姐丢出去,会不会出事啊?”
周氏嘴边荡起微笑,“出事,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我没在她昏着就丢出去,已经是很大的善心了,你怎么这么罗嗦,还不快去!”
“是,夫人。”小桃不敢再多嘴,只好快步向三小姐的院子走去。院门口站着两名家丁,“夫人吩咐,让你们把三小姐从后门送出去,做的干净一些,别让前院的客人看见,做好了,你们就去后厨要些酒菜,做的不利索,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小桃姐,你放心,我们哥俩一定做的干净利索!”家丁一听,赶快转身进了院子。
“哥,这大户人家可是够狠的了,这三小姐才刚醒就要咱们把人丢出去,哎,真是可怜啊!”
“栗子,你闭嘴吧!这些话若是让人听见,马上就赶你走人了,快干活!”两人说着就进了娴娴的房间,只见一个小丫鬟正给刚刚醒来的娴娴喂水。
“三小姐,夫人吩咐让我们现在就送您岀府。”被唤作大哥的家丁躬身说道。
小丫鬟一听,“这位大哥,三小姐才刚刚醒,估计是走不动的……”
娴娴虚弱的一挥手,她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从再次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她就在等着,等着那个大娘,还有所谓的爹和姐妹们把她丢出任家。“我恐是走不了多远的,你们该怎么送我出去,就送吧!”
“那三小姐我们就失礼了!”说着,二人便上前硬是架起娴娴,拖着向后门走去。
“三小姐,您可别怪我们啊,我们也是听人命令。”栗子拖着她说道,娴娴冷冷一笑,“我谁都不会怪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命。”
“三小姐,你扶住了,我只能把你放到这里了!”两人松开手,娴娴踉跄的站稳,他们就快速离去了。
任家的后巷很是荒凉,娴娴扶着墙壁,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老天爷,你既然让我活着,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些罪,吃这些苦呢?娘,你为什么不带娴娴一起走呢?
远处的喜乐飘进小巷,娴娴跌坐在地上绝望的仰起头,巷子口满是红衣的仆人狠狠的刺痛着她的眼睛,这本是属于她的大婚,这本是她应该风风光光出嫁的日子,是她完成娘亲遗愿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坐在这里,承受着被遗弃的痛苦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乐声伴着马蹄,嬉笑和恭喜让她的眼睛变得模糊,没了,一切都没有了。十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