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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122 后来-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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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一定会有新感觉。哪天有空,我帮你……”
  如果不是因为衾瓷,她们两个人,是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叶远婷把紫俏带到另一个房间,就在她刚刚走出的房间的隔壁。
  衾瓷没有进去,等候在外面。
  紫俏一进屋,就感觉出叶远鹏的气息。他们曾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怎能感觉不到。
  屋内的陈列虽然遵从着宾馆的布局,但在细节处,充斥着叶远鹏的格调,漫布在房间里。尊、霸的气焰逼得紫俏喘不过气来。
  叶远婷说道:“这是我哥的房间,还算整洁,但,就是没有女性的洗漱用品,一会儿,我把我的拿给你用。我们很长时间不见,本想和你睡一个房间,说说话,叙叙旧,可是,我房中……”她迟疑一下,才说:“有点事,不方便你过去。”
  紫俏看叶远婷游移不安,还考虑着旁人的感受,像极了衾瓷,而如今的衾瓷,在某些地方也多少受叶远婷的影响。这一点,他们发觉了吗?他们是夫妻,却即将离婚!
  紫俏心头一紧,酸楚油然而生。即使她退避三舍,可还是影响了他们,她觉得,他们的婚姻是那端美的青花瓷,而自己就是瓷上无法遮掩的裂纹。她有遗憾和怜惜,但说出口,就成了虚情假意。
  紫俏说:“今天,我把大家伙折腾得够戗,你不用再忙活了,我在哪睡都一样。”
  叶远婷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大哥却特性着呢,今天让你住在他这里,可是他答应的,否则,我可不敢把人往他的房间里安排。” 叶远婷思索着什么,问道:“紫俏,你觉得我大哥如何?”
  紫俏似乎没有听懂叶远婷话中的含义,赞美却又肤浅的应对道:“很好啊,大气,有魄力,还很热心,今天多亏了他,你帮我谢谢他吧。”
  叶远婷有些失望,没再多做停留,走了出去。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告诉紫俏:“大哥刚才回到了燕阳,去见抓住的那个人,现在可能又走了,他要连夜赶往北京!顺利的话,清晨能到。”
  紫俏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话,她怕亏欠。以前,她和叶远鹏是“两清”,如今,她又欠了他。韩风也好,衾瓷也好,她都没想划得如此分明,可叶远鹏?却不行!
  她躺到他宽大的双人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赶紧睡觉。可床单上,被子中,他的气息,若隐藏,若侵袭,包裹着她!
  她恍惚的想起“袁鹏”,而不是 “叶远鹏”!
  或者说,她想起与“袁鹏”的初相见,曾在凤凰山,被津津乐道,因为够荒唐!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耍了个颠倒众生的“酒风”,还千娇百媚,“憨”态十足。
  后来,谢宁笑她是“男愁唱来女愁浪”。紫俏嘴硬,不肯承认。
  衾瓷读研以后,她从没在同学面前表现出忧伤,反而比以往活跃。她要像“贞观”一样,坚强的活,舒展快乐的容颜。她委婉拒绝了“篮球高手”贺东的趁虚而入,并坦诚的与之成为朋友。她的男同学们曾私下里为衾瓷的离开欢呼雀跃了一番,你说,损不损?
  “醉酒事件”发生在凤凰山下的小饭庄。那时,紫俏即将毕业。
  学校安排大四的毕业生到省内各电视台和电视信号微波站实习。
  7个女生:于紫俏、谢宁、李莉、张楠、吴思晨、吴思晚、黄蕊,和5个“篮球高手”:贺东、陈林、刘阳、苏晓堂、张哲明,被派往凤凰山微波插转站。
  凤凰山,群峰叠嶂,翠峦起伏,奇!峻!险!素有“北方天险屏障”的美称。
  在群山脚下,设有山门,备几处山景,供游人登踩流连。因为当时的开发并不完善,“老牛背”上年年摔死人,所以前来旅游的人并不多。
  在主峰山腰处,驻扎着部队营房。恢弘的山势,时常伴有军队男子汉门矫健的身姿,使凤凰山张扬着雄阔的霸气。
  叶远鹏曾在这里当兵入伍,后调入省军分区。在转业时,也就是紫俏实习之际,回归凤凰山,看望战友兄弟。叶远鹏的祖父为避免孙儿因“叶姓”受到“特殊待遇”,令他隐瞒着真实姓名,名为“袁鹏”。
  微波站建在主峰顶,是清晨时可把白云踩在脚底下的好地方,并设有边防哨所。
  微波站的工作人员实行倒班制度。每班6个人,携带生活必须品,乘坐大卡车上山。在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运送人员、物资的大卡车要爬行40分钟才能到达山顶,而且是颇有经验的司机才可驾驶。
  他们在峰顶工作两天,接收信号之余可采山菜,捉松鼠,攀高崖。然后再回到山脚下——凤城的家中休息3天。
  在“天上”和“人间”的交替转换中享受着“仙人”与“凡人”的不同生活——幻与实,飘与沉,悠闲与生计,寂静与繁华。
  因为每年都有一批学生前来实习,所以,微波站总在峰顶欲留出一个二层小楼,供实习生们为期三个月的山里生活。
  这三个月的生活基本上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独自采购材、米、油、盐和生活用品,自己洗衣,生火,做饭,自己安排实习课业,像居家过日子一样打点一切事宜。
  山上有井水、泉水、溪水,就是没有自来水,运送饮用水的水车每隔五天上山一趟,在积满黄土的盘山路上绵延出长长的水滴的痕迹,引来正在林中探宝的学生们的阵阵欢呼:“水师傅来了!水师傅来了!”车里的师傅叫“水哥”,每次来总能给同学们带来山下的零食和物件。
  这段日子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终生难忘:生命有了更高层次的伸展,与更多的人有所交集,包括部队,包括“袁鹏”。

  凤凰惨案

  实习生到来的第一天,微波站的“志哥”请他们到山下的饭庄吃饭,尽地主之谊。
  “志哥”曾以“职教生”的身份在紫俏班里进修学习了两年,同学们的到来,让这位刚满30岁的男人像孩子似的快乐。“篮球高手”们,这些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他的好哥们!
  袁鹏当时也在饭庄吃饭,他和志哥是老相识,也见惯了每年一拨的实习生。他们打了招呼后,各自回雅间了。
  袁鹏这次来凤凰山,是战友邀请而来,为袁鹏的转业饯行。他们并不知晓袁鹏的身家背景——即将全权掌握叶氏集团。
  他们的聚集,沾染了山脉的豪情,有豪情的地方怎能没酒助兴!北方的大山里有北方的烈酒!
  在不知深浅的“志哥”的盛情激荡下,从象牙塔出笼的小喜鹊们,都喝了很多酒,一个个开始手舞足蹈。
  当“胖老板”挪着方步,走进他们的雅间,点亮傍晚的灯光时,志哥才发觉不妙,后悔也为时晚已:天色已黑,带着这群半醉的孩子如何爬回山顶!
  紫俏喝光了一口杯的槐花酒,又摇晃着空杯找酒喝,雅间里还剩有小米酒和枸杞酒,就是没有了槐花酒,紫俏拎着小铁壶飘出去打槐花酒。小店的人手不够,“胖老板”立下的规矩是“酒自喝自添,由吧台的服务员兼顾着记帐即可”。
  小店的槐花酒、小米酒和枸杞酒是散酒,分别存放在饭庄门口的大缸里,拧开小小的水龙头就可接到。“胖老板”为了省电,在那里只安了一只小灯泡,酒缸上的标签被酒淋得字迹模糊,紫俏蹲在酒缸旁,眯着醉眼看了半天,还是分不清哪缸是槐花酒。
  这时,袁鹏也出来打酒,来过小店的客人都知道哪一缸是什么酒,多少年都是一顺水的小米、枸杞……槐花,从来不变。
  袁鹏也喝了不少,但没醉,他是有酒量的。他拎着3个壶,每种酒打一壶,等来到紫俏蹲着的酒缸旁,已经剩最后一壶的槐花酒没打了。他看见面前蹲着一个女孩子,但又不妨碍他打酒,也就没在意。可是,没在意的结果就是“惨案”的发生,他的左眼的“惨案”!
  他压根没想到——这女孩会冷不丁的起身。当时,他左手拎着两壶酒,右手放在酒缸的水龙头上,用小手指勾着第三只壶,眼睛瞄着这壶酒是否接满。就是这个“没在意”,一个脑瓜子轰地砸向他的面门……他保住了高挺的鼻梁,却没保住清俊的左眼,当时左眼真是满眼金星,阳光灿烂!
  应该说,袁鹏在这方面的反应还是比较慢。想想,他也不是特种兵,如果是《士兵突击》里的元朗,也许能躲过这一劫。
  一劫过后,出现了很多人,几乎都是紫俏的同学。袁鹏心里这个气啊:我弄成这样也没出声,你却大呼小叫的揉脑袋,难道我的眼睛比你的脑袋硬。但见这女孩也就是自己妹妹的年纪,也无法斥责。心想:还是远婷大方得体,有教养,不像这女孩,连个“对不起”也没说。
  在志哥出来打圆场,与袁鹏说话的工夫,紫俏却走了出去,走到饭庄门前的空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个杯子,装着满满一杯的酒,其实她已醉得不轻。
  贺东和谢宁跟了出去,在贺东的抢夺下,酒洒得还剩下半杯。
  紫俏扬起弯弯的嘴角,笑呵呵的瞪着贺东,说“贺东不好,扰了她的酒兴”;让他“不要跟着她“;她要”找月亮,偷那桂树下的小白兔……”
  谢宁一下子明白过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心中更加酸楚。她拉开贺东,由着紫俏到外面表演“贵妃醉酒”。
  紫俏和衾瓷的初恋,开始在月圆的夜晚;他俩的临行赠别是那本旧书——《千江有水千江月》;紫俏在脖颈上,至今还挂着衾瓷的属相——兔。
  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在夜风习习的晚间,在酒醉的迷茫中,她心中的旋律是那首《白月光》吧!“白月光,心里有段悲伤,那么亮,却又那么冰凉……” 她举杯向月,衣裙迎风,踩着白霜似的月光转啊转,转啊转。
  美,分很多种,这是一种,凄婉的美!
  袁鹏不想再看。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一个30岁的男人,又如此身份,什么美女没遇过?什么阵仗没见过?
  但在他转身回屋之际,志哥开口求他了:“袁鹏,一会儿,你是不是也回山上去?这些孩子是我带出来的,喝成这样,山下也没个能住得了这么多人的地儿,……明天一早,我无法向领导交代。”
  袁鹏听明白了,说:“你是让我帮你把这群小醉鬼护送回山顶吧?”他爽快的答应了,又说:“外面转圈的那个,你背。”
  他们14个人拉着、背着走在盘山道上,通向山顶有很多条小路,但如今的情形是不能冒险的。
  刚开始,紫俏还唱着歌,后来就趴在志哥的背上睡着了,偶尔还说着梦话。
  除了袁鹏和志哥,贺东算是清醒的,他比较真性情,拉着谢宁走路还不忘对宋衾瓷的诅咒,因为他也看出,紫俏的“醉酒”从何而来。
  没出几句话,袁鹏就听懂了。衾瓷,他是见过的,那是小妹心心念念之人,有可能成为他的妹夫。这个“醉酒”的女孩和衾瓷还有如此牵连!这算什么?
  这是一个结,是袁鹏和紫俏在后来的相处中,一直解不开的结!
  这个女孩与叶家的牵连何止于此——她还是他姑父唯一的女儿。
  在当时,他并不知晓。
  志哥背着紫俏走了一段山路后,袁鹏也伸出了援手。
  就在他伸手接过这女孩的时候,“惨案”又发生了!
  他被她吐了一身,更为严重的是:吐的部位很是尴尬。
  他无奈的背着她,恨不能把她丢在山涧中,从没遇过这么折腾人的女孩。
  后来,每当袁鹏颈椎又发疼的时候,他就想起这件事,他颈椎疼是以前就有的毛病,可背过紫俏以后,他把这归结到她身上,而且牵引的心也跟着痛。
  紫俏在几天以后,才分清,谁是“惨案”的受害者。
  “篮球高手”们被袁鹏和战友邀请到营房前的篮球场打“友谊赛”,女孩子们都跟过去站脚助威。在谢宁的指点下,紫俏见到了在篮球场上夺、抢、扣篮的袁鹏——高拔健硕的身材,身手敏捷洒脱,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谢宁说:“这是个‘男人’,不同于‘男同学’的那种,很成熟,很性感。”
  紫俏在心里认同,嘴上却说:“‘男人’有什么好,有石磊好吗?”
  谢宁瞪大了眼睛,故意问:“你敢说‘石磊’不是个男人?”
  其他女生也听见了,她们笑作一团,在绿色军营抹染了姹紫嫣红。
  双方在激烈的拼杀中打了个平手。“篮球高手”毕竟是学生,能和战士们未分胜负,这已足令对方未输犹败。袁鹏一脸的意犹未尽,继续和“篮球高手”们切磋,早把“惨案”事件抛到了脑后。
  从小,紫俏就对成熟的男人存有下意识的恐慌,因为她从没感受过父爱的广博,“父亲”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见袁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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