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后来-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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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俏道:“人都说,兄弟间喝酒千杯不醉,却又将兄弟比作参与商,参星起,商星落,总不得相见,所以,今天是多么难得,别为我伤了情谊,我担不起!天朗说得对,我喜欢喝酒,这酒中有李白的唐诗,还有侠客的豪情,不过,我今天的确是胃不舒服,不能喝酒,远鹏,你代我喝吧,我替你们端些菜来。”
说罢,紫俏向餐车走去,叶远鹏放下酒杯想跟着过去,却被韩风按住了。
韩风讥讽道:“我可知道阴历的9月21日是哪一天了,就是今天!刚才,燕子给我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去你家,说是要给紫俏过生日!原来,你把自己老婆的生日给忘了,却给贝儿点蜡烛,切蛋糕,这个过儿,你怎么补?这种场合下,紫俏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你再弄一个迟来的祝福,也是自讨没趣!今天真是难得,笑话一般!”
叶远鹏沉默不语,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喝酒吧,笑话,你是看不到的,那是我和紫俏两个人的事儿,我会带她回家再说!”
餐车上摆放的都是西餐,披萨、牛排、意粉、西点、沙拉,一应俱全,却勾不起紫俏的食欲。
吃西餐,喝茅台?这也太不搭调了!
“远森跟宝儿学的,竟爱弄那些洋式的!这些个菜还能下酒?我把那瓶茅台收起来了,不给兄弟喝,我说了,明天,请他俩到家里来,陪我媳妇一起喝,琴棋书画,我媳妇都占全了,怎么能没有酒呢?” 叶远鹏来到紫俏的身旁,轻声低语。
紫俏抬眼一笑,又低下头专心挑着意粉。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发髻,闻那淡淡的清香,依然是茉莉花的味道!心中的歉意、委屈、憋闷混在一起,滚涌着,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从来都是叱咤商海风云,巧辩舌簧,如今却是拙嘴笨腮,木讷噤声。
想了半天,他说道:“这旗袍好看!”
伸手臂,他环上了纤纤素腰,她如溜滑的鱼,柔肢一侧,款款闪到旁边,递给他刀叉,道:“再端一份披萨饼吧!”
随后,她就走了,韩风迎着她,接了她手中的托盘。
他站在那儿,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刚才闪躲之间,她发髻上的玉竹筷子划到了他,他脖颈上新起了几个火疖子,一下子被刮到了,白色的脓尖绽开了,血也就冒了出来,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有些失落,这要是平时,他又该拿这个伤口吓唬她了,好换得她惊颤的神情,心疼的话语,还有她的更多的好。
他擦了一下,心想:这几天的火也发出来了!希望就此,梧桐能平稳向前,也不枉费这些天的布局,不过,撤股以后,就是集团内部的调整,还有二期蓝图的定度,哪有个完呢?
蓝图有缺憾;南风是去是留?用不用宋衾瓷?这些,都摆在眼前!
叶远鹏突然想起:紫俏说胃难受!
他把刀叉和披萨端到四人餐桌后,就走了出去,天朗叫他,他也没有交代出去干什么。
紫俏用叉子挑着面条,半天也不吃一口,她好像专注的听天朗和韩风拌嘴,好像又什么也没听到。
天朗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漫无边际的说:“想着喝了茅台会小白去呢,结果,喝红酒吧,太没劲儿!”
“喝红酒可以会雅典娜!不过,你得打得过星矢!”韩风抬杠。
天朗不理他,问紫俏道:“嫂子,你认识韩风的女朋友吗?我想见见,他却宝贝儿似的给藏起来了,你说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容易吗?”
“你是指他的哪个女朋友呢?外面的我都见过,藏起来的就不好说了。” 紫俏有点饿,胃里还难受,勉强的吃一口腻歪歪的意粉。
“藏起来的,你也见过!”韩风眼睛亮亮的,像两颗黑色的玛瑙,他讨好似的给紫俏切了一块田园披萨,道:“这回说什么,你得帮我!……我,看好了你家燕子!”
“咳……”紫俏呛了一口。
韩风继续说道:“明天,我和天朗去你家,正好燕子也没课,我把她叫来……哦,不,……还是你把她找来吧,我拿不准她,像匹小野马似的,一会儿答应见我,说不上明天又不见了!你帮我说点好话,可不能再说我什么女朋友站成排的话了,谁说我跟谁急!听见没有,甄天朗!”韩风最不放心甄天朗。
这时,南风老板走了过来,非要和紫俏喝上一杯,并且表示了争取梧桐二期工程的决心,希望紫俏能够替他说话。
紫俏请他坐下,说道:“舅舅,远鹏的公事儿我从不插言,他也不是那么没主见的人,今天的酒我不能再喝了,不过,山不转水转,我们还有机会的,希望是在梧桐二期的竣工宴上!只要自己做得正,没有人可以扳倒你!”
“是呀,山不转水转,说不上谁求着谁呢?哎,舅舅,看见贝儿了吗?这一会儿功夫就没影儿了?远鹏也刚出去,这两个人!”宝儿挑衅的看着紫俏。
天朗站了起来,道:“这几年,叶远森办事儿越来越差劲儿,倒把我妹妹惯得神气,走吧,带我慰问慰问你那个模范老公!”
天朗刚把宝儿带开,贝儿和叶远鹏就一起回来了。
“我就说吗?山不转水转,他俩就转到一块儿去了!” 宝儿迎了上去,经过紫俏的座位时,抛出了这句话。
紫俏的胃翻绞着难受,她把手抵在心口,对要发火的韩风摇头,道:“只有蠢人才做那种无谓的争吵,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他俩真转到一起,也不怪贝儿,男人没有定力怎么能怨女人的勾引呢?而且,我也相信我自己!”
“那你相信我吗?”紫俏的头顶响着清亮的声音,如金石般浑厚!
一双手伸到了紫俏面前,左手掌心里稳稳的躺着两枚药,那是紫俏常吃的胃药,右手举着水杯,杯中是温热的水。
叶远鹏道:“吃药,我们好回家,吃生日蛋糕!”
《后来》彦归来 ˇ冰火冲天ˇ
火,有时像冰,腾着寒气,变得冷峻。
冰,有时像火,化为热流,炽得烫人。
两者的中介,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心!
“紫俏,都说你是个会喝酒的雅人,看看这酒,你们这桌的鸡尾酒由你来调配好了!”贝儿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形形色色的酒杯,一共是四套,还有一个长嘴的打火机。
原来,贝儿心高气胜,嫌叶远森办的生日宴不出彩,在宴会即将结束时,想出了压轴好戏:调制鸡尾酒。
她有意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艺,也有意刁难紫俏。
“把调酒师直接叫过来,不用这样麻烦!” 叶远鹏有些不乐意。
贝儿辩解道:“一来调酒师都忙着,二来,这酒有讲头,这是西方的冰火酒,代表着恋情:女人为冰,男人为火,冰火之舞,九重天!我本想由我一个人为大家调配,只是叶总这杯,我可不敢,也没有资格不是?”
贝儿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紫俏不懂鸡尾酒的玄妙,可以让权。。
不过,这冰火之恋就变了味。
她仰起冰川天女般的脸,骄傲的等待,等待紫俏的退让。
“这个典故我也听说过,所以,我只调远鹏的那杯,其他的,我没有多余的能力,只好让贝儿一个人辛苦了!” 紫俏说话不急不燥,这是外婆教她的。
贝儿不相信紫俏能调出这高难度的酒,为了防止作弊,贝儿说道:“如果这酒调不好,味道就会古怪,难以下咽,我们的叶总能否愿意喝呢?”
“看酒的成色就知好坏,如果不好,我不会让他喝的,你可以重调!” 紫俏笃定的说,开始摆放酒具,手法不是很熟练,但却井井有条。
叶远鹏对鸡尾酒也很在行,他想帮忙,紫俏颦着眉,摇头制止。
紫俏的胃依旧在疼。
叶远鹏却误会了,他以为她对他反感了,心一下子抽紧,揪得生疼。
刚才,他特意回家取胃药,可还是没有博得老婆的欢心,紫俏对他很冷淡,像那冰桶之中冒着白气的寒冰。
冰火之恋有两款:火舞冰峰和冰火九重天,火舞冰峰比较简单,只要在浅碟香槟杯中加入红石榴糖浆和柠檬汁,再加碎冰,在漂浮的伏特加上燃起火焰即可。
而紫俏选择的是冰火九重天,这个就有些难度了,她不是舍易求难,好显摆,而是,她只会这一款!
这和红莲还有些关联——
紫俏第一次遇见红莲的时候,红莲正在调试鸡尾酒,紫俏看得眼花缭乱,并感了兴趣。后来,紫俏去酒吧拍专题片,特意请教了调酒师,调酒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对紫俏有问必答,把冰火九重天的绝活教给了她,并邀请她常去酒吧坐坐,他免费请她喝酒。
看来,世上的学问,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无止境。
而世上的事,种善因,才能结善果。
紫俏调制冰火九重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静看,甄家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居然挤到了紫俏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莲蓬,一边掰着莲子吃,一边瞪着好奇的眼睛看。
紫俏在鸡尾酒杯中加入咖啡甜酒和冰块,在白兰地杯中加入 森佰加,在子弹杯中分别加入蓝橙,准备工作就绪后,她加热了白兰地杯,并点燃了杯中的森佰加,这种酒易燃烧。
紫俏将燃烧着的森佰加和子弹杯中的酒,一同注入鸡尾酒杯中,一条火线从高流下,又冲出酒杯,妖娆鬼魅,仿佛真要抵达九重天际。
正在此时,甄家的小女孩去够精巧的子弹杯,小手差点碰到火焰,紫俏一挡,自己倒被燎了一下,那女孩手中的莲子也“噼里啪啦”落入了燃烧着的鸡尾酒中。
“可惜!”不知谁说了一句。
甄家的婶娘就接口道:“这姻缘不合啊!”
紫俏的胃翻绞着难受,她本想算了,就此打住,一杯酒而已,但听到这话,却改变了主意。
她的发髻上有玉竹筷子,轻轻一带,她就把它握入手中。
随着她夹起莲子,那如云的发也铺散开来,火影灯光之下,丰姿尽展,别有一番意境——冰尽、沉香、玉成!
“我不喜欢冰火之恋,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到头来,冰化火灭,空空如也,我倒喜欢这莲子,虽然清苦,却可以滋补人心!” 紫俏将酒杯端给叶远鹏,趁他饮酒之时,快步走出了房间。
叶远鹏将酒一饮而尽,说道:“这冰火之恋只是寻求刺激的一种方式,适合酒吧、迪吧、夜总会,而作为五星级酒店的凤凰楼还应以中国正统名酒为主,这类洋酒只能是点缀,不能主次混淆,否则,即会降低酒店的水准。贝儿,将酒品部整顿一下,具体事儿,你做个计划,呈报给肖总,她对这方面在行。”
说完,他将三枚莲子握入掌心,疾步走了出去。
贝儿轻敌了,她以为:于紫俏是因为母凭子贵才被叶家所接受,却不知,作为私生女的于紫俏,从小就遭遇过白眼,在明取舍,知进退的大家闺秀的调教下,早已打磨成一块美玉。
西方人喜钻石,中国人爱璞玉,钻石锋芒毕露,而玉缜密温润,钻石可以用克拉来计算,玉却可以用品格来衡量。
玉有魂无价:仁、义、智、勇、洁!
紫俏走得很快,叶远鹏讲话的光景,她已经进入卫生间,呕吐起来,她把吃下的那点儿东西全都呕了出来,呕出了眼泪,呕得浑身冒冷汗。
“紫俏!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有人对着里面询问。
紫俏听见了,是男人的声音,不是叶远鹏,却像是虎头!
她顾不上回答,也实在没有力气回答,她拧开水龙头,狠命的漱嘴,可还是漱不尽嘴里的苦。
紧接着,她听到了女人的惊叫声,然后就是骂声,还有男人的解释道歉声。
她晕乎乎的时候,有人扶住了她,透过满眼的泪水,她看见了衾瓷,在男士免进的卫生间之内!
“算了,算了,老婆生病,老公心急,进就进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这老公的心疼样,倒满有意思的!”
两个女人说着话,走出了卫生间。
叶远鹏也正好寻到卫生间之外,听见这话,愣住了。
“紫俏在里面吐了!”等候在卫生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