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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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莲,重色轻友。
“耶姓笨蛋,我们家天儿不是一定非嫁你不可,想清了,一旦失了,便永不可得。”
一旦失了,便永不可得?我一凛……可是,那张小脸如此娇嫩,我若放荡些,女儿都会和她一般大,我真若接了,岂不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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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哥哥,你想好了,你当真不娶天儿?你当真要走?你不要忘了,你走了以后,我就要择婿,到时你再回来,说不定天儿已经嫁人了喔。”
我……这个小丫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是么?“天儿,择婿时一定要看仔细,要选一个真心喜欢天儿又……”
怎……怎又哭了?
“云哥哥,我恨你!”小丫头掉头远远跑离。
我无奈苦笑。天儿,有一天,当你遇到了你真正的男人,享受你的青春和爱情时,你会感谢云哥哥今日的“无情”。
“我知道,对你,不能用碧澜和那个狐狸三少同样的手段。因为,天儿嫁人时,你就算看得心酸心疼心揪心扯,也会自以为伟大的递出祝福,再给自己一个壮士断腕、凄美无比的结局。所以,我会换个法子。”小雪莲突然从我身后慢洋洋走出,语气闲淡,吐出的话却让我心惊肉跳。
“小雪莲,你什么也不须做!”
“唉呀,”小雪莲一指抵着颌,脸上有一种叫做恐怖的表情,“真是遗憾,我已经做了呢,怎么办?天儿,还不出来接收?”
“好!”小丫头从房顶跳下,掐腰立我跟前,歪颐眨眸,“姐姐,他怎还不晕倒?”
“哦?一般笨蛋都是需要别人给予指点的,你数三下,他定然晕给你看。”
“好啊好啊,一……”
这一对妖精姐妹在说什么?
“……二……”
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
“……三!”
……有点晕?最后那声“卟嗵”,是我自己的倒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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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春药的份量会不会下得太重?”
“那你减量咯。”
“不要!”
唧唧喳喳,我似乎听到耳边有话声不断,我想让自已的意识再清明一些,清明到足以睁开双眼,但几番努力,我眼前仍是混沌……
“咦,云哥哥要醒了!”
“那你还不赶紧灌药?”
“好好,姐姐,帮我将他的嘴掰开……”
不一时,我感觉有只手毫不温柔地扭住了我的下颌,随即,一股怪味液体顺喉流进了肚内……耳边,又传来一个小妖怪的怪笑声,“哈哈,云哥哥,顽抗天儿的下场,就是乖乖被宰,哈哈,你认命罢!”
我挣了几挣,想挣开这受人控制的窘境,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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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你太胡闹!”我盯着床上的小丫头,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妖怪,“你怎能这样做?”
“如果云哥哥你可以乖乖答应娶天儿,天儿也不会这样……”
小丫头竟然还敢嘴硬?“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拿就拿,想要就要的么?我凭什么要乖乖娶你?我是你得不到的一样东西,所以你必须得到么?你太胡闹,太荒唐!”
我知道当时,自己口不择言,话说得定然难听。但,委实是气到了极致: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如此青涩,如此稚嫩,如此娇弱,珍贵的初次就在我纯粹的兽性冲动中失去,这丫头,怎会如何任性胡为?
“云哥哥,你……”
“不要叫我云哥哥!你差不多是我女儿般的大小,我过住的纵容无疑给了你错觉,以为我可以任你予取予求!云天大小姐.你既然做得出这事,就有能力为自己负责,我告辞了!”
……我当然是气话。
我怎可能在发生了那事的情形下,再推开她?可是,这个小丫头总要吃些教训,受点挫折,权当吓吓她也好……
谁知,被吓着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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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还没有走,不是非常威风的宣布要告辞了么?”客厅内,小雪莲正捧茶自饮,见了我,眼未抬,唇撇冷语。
我苦笑.“世上,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么?竟想出那等的法子,你……”
“耶姓笨蛋,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是笨蛋耶。”小雪莲咚地放了茶杯,狠生生瞪我,“你以为我会让自己的妹子随便委身任何一个男人?我如果不是看出你对天儿并非无情,才推波助澜让你再无退路,以求成全好事,我会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子给你?我若知你是如此不可救药顽固不化,我早给天儿介绍一堆的江湖少侠,名门子弟……但请放心,眼下既然事由我们自己引起,我们便不会赖你负责,慢走,不送!”
我怎可能走呢?“……天儿她在哪里?”
那日我气冲冲甩了门出去,在外面吹够凉风生够闷气后回来,她已不在我下榻的房内,到她的住处去寻,也不见人影。在她的房门前伫等了一晚之后,又将这个山庄翻过两遍,仍不见她,方明白,那个呕气的小丫头定是成心不让我见了。不得已,我来问她的这个不良姐姐。我知自己到小雪莲跟前,必受奚落,但也只能求她。
“找到我的妹妹,是又要骂她行为不检还是妇德败坏?”
我何时如此骂她来着?“她到底在何处?”
“回去了。”
“回去哪里?”
“闲云山庄。”
我飞身要走,却险和从门外冲进来的人撞上——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章家庄的那个疯子又来了,在南门和姨小姐打了起来,姨小姐哪是他的对手啊
您快去……”
“去喊爷!”小雪莲人已到院中。
姨小姐,是天儿?而那个章家庄的疯子,练功走火入魔,致使能制住他的人,只有傅洌……我大急,随着小雪莲的身形,一并追去。
南门前,并没见章家庄那个走火入魔的少庄主,只见天儿一人独立树下……
“天儿?”小雪莲立她跟前,面色蓦地苍白,“天儿,你怎么了?”
“……姐姐,好痛。”
“你受伤了?”
“伤口痛,心更痛。本来,天儿想知道,如果受了伤,心会不会就不那么痛,可是,心还是比伤口要痛……”
我心抽成一团,才想上前劝慰这个小丫头,忽听小雪莲惊叫:“天儿,这些血都是你的?你……”
我倏然一惊,才发现,小丫头所站的地方,竟然有一大摊的血,而
这血,还在增加中,正从她的袖筒内汩汩流出……
“天儿!”我冲到小丫头近前,“天儿,让我看看……”
“你走!”小丫头见了我,竟向后退去一步,那眼睛……
她让我走?最粘我最恋我的小丫头竟然要我走?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说,让我自生自灭,让我自管死活……”
我何时这样说来着?“我没有说!”
“你说了,你说了,你就是说了!”小丫头的眼睛,是两汪冷冷的清净,“你以为我是没有心的么?你以为我从小就追着你的背影,就不怕累了么?你以为我不会受伤么?你走,这一次,我不会再到北岩国找你,不会再听到你来看姐姐的消息便眼巴巴过来缠你,你走,你走!”
我盯着那愈积愈多的血,心愈来愈紧,愈来愈不能呼吸,而小丫头那比宣纸还要白的脸色、此时还要执拗的倔强,激起我万丈怒气:“别动!”
小丫头许是从未见我如此厉颜过,竟呆了一呆,止了向后退避的步子。我趁机点了她穴道,抱她回身,“可以联系上江南怪医么?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小雪莲定定望我脸上,“她的袖囊内有娘给备下的药,先喂她吃绿色的药丸,护住她的心脉。”
我抱她坐地上,她身上鲜热的血烫得我心神欲裂,“药呢,药呢?为何找不到?药呢?”
小雪莲从我翻了几回的袖囊内,翻出了一个荷包,取了一粒药丸塞进天儿口内,“你快为天儿渡气疗伤……天儿,天儿!”
我一瞟:怀内的人儿,闭了眸,垂下手去。那个时际,我体会到了这世间最彻骨的寒,这寒,纵是在我听见父兄三人拿戏谑的口吻高谈我这个“高等奴才”时,也远不及两分……“天儿……天儿?”
“快给她渡气,护她心脉,我去找江南怪医!”
不,不,不,我的天儿,你睁开素来嚣张的眼,张开素来刁钻的嘴,骂我咬我都好,只是,求你……不要,这样残忍,不要这样罚我!不要!
我抵她背心,输着我的内力……
只要天儿能睁眼,我全身的内力,我的臂,我的躯,我都可以不要……原谅我,天儿,我怎到这时才知不能失去你,原谅我,天儿,醒过来,醒过来罚我!……老天爷,求求你,莫要带走她!求求你,助我留下她!
我心内,以最卑微的姿态向上苍作着祈求。
谁之过?(二)
“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啦!”
“走开了,老头子,没见本姑娘正有美少年相待!”
“走开了,堂堂北岩汗王,跟在一个小姑娘屁股后头作甚?想着本姑娘如何荒唐?”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听听罢,这便那个小丫头近来的嚣张!
虽然,看她重新恢复了这份志高气扬气焰的初时,我高兴得几乎要对天地神明、三界众生膜顶崇拜,事实上,夜半无人时,我的确也拜了……咳咳,此处忽略不提……但如今,她她她,怎能如此对我?
“天儿,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谁是你的妻子?你想得美,本姑娘年轻貌美青春正好,怎可能要给一个老头子做妻子?”
老头子?我,老头子?本人三十五岁不到,身强力壮,相貌堂堂,会是老头子?……“天儿……”人呢?
“耶公子,咱家小姐进了酒楼。”
自那个小丫头出事后,闲云山庄便派了几个高手不远不近的护着她,这时向我出言提醒的,正是其中一位。
哦,进了酒楼,我便跟进酒楼……什么东西?那个陪着我未来的小妻子喝酒的毛头小儿是哪家的杂碎?“天儿!”
小丫头懒懒的抬眉:“你来做什么?”
我来什么?“回去!跟我回去!”
“为何?”
她还敢问为何?“你是我的……”
“这位前辈。”
我瞪着这个嘴上无毛的毛头小儿,他叫我什么?
“这位前辈。”
没有错,毛头小儿生怕我听得不清,重新叫了一声。我敢确定,我看到了小丫头唇边的忍笑。
“晚辈正与天儿对酒当歌,请您莫要打扰可好?”
对酒当歌,我还人生几何咧!“小子,等你嘴上长齐了毛,再来对酒当歌,我家天儿我带走了!天儿,跟我回去!”
“不要。”
“你……”
“我已经跟你说了一干八百九十九次,我不介意再说第一干九百次,我和你,没、关、系。”
“你……”
“本姑娘这些日子方知,本姑娘以前浪费了多少时间,虚度了多少青春,从今日起,本姑娘要享受人生,领略快乐,所以,请碍眼的东西从本姑娘眼前消失。”
“你……”
“来,蓝公子,不要让不重要的人影响我们的兴致,喝了这杯,天儿为你抚琴踏歌!”
“好!”
好你个头!我一拍桌案:“滚开!”
当然,我肯定不是对我的宝贝天儿。“没听见天儿说么,碍眼的东西赶紧从眼前消失,你还不快滚!”
“前……辈,晚辈认为天儿指的是……”
“是你个乱七八糟大头鬼啊,本大爷说是你就是你,快滚!”
嘴上无毛的小子,敢跟本大爷斗,也不看看,本大爷想当年……啧,天儿哩?
“耶公子,咱们小姐拉着蓝公子走了!”
这小丫头!小东西!小骗子!
十几日下来,她每日换人,每日邀约不断,且对象一个比一个更出色,最始,那姓蓝的小子还能被本大爷给唬住,及至最后,她约的人中,已经有几个敢与本大爷呛声且卖弄唇舌了。
“前辈……”
没有错,不管换了那个,都称本大爷“前辈”没有错,这些臭小子!
“前辈,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道是襄王有思,神女无梦;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各有姻缘莫强求……”
这是哪家的世家子弟?我这个外域人都听得出他这话不伦不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羡美之情可以体谅,况天儿妍丽娇媚,乃不世名花,您这番情意咱们足可理解。可既然天儿无心于前辈,前辈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哪能只眼睛看得出天儿无心于我?”
“前辈,您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天儿已对在下说了,您有些许的幻狂症,总是幻想天儿是您的未婚妻,还说天儿深爱于您,天儿太过善良,不忍伤害,您何必逼迫天儿这样一个温柔善良、温馨可人的姑娘?”
温柔善良?温馨可人?这小子说的是谁啊?还有还有,谁有幻狂症?谁?
“天儿,你说清楚,是你对他说我有幻狂症?”
小丫头在我狠厉厉的眼光中站起,扶着桌子,垂着小脑袋,似乎不胜委屈:“耶叔叔,您不要逼天儿了,天儿知道您对天儿思慕成狂,可是,您是我父亲的好友,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逾越世间伦理的,请您自重……”
耶、叔、叔?“臭天儿,你有胆子再给我叫一遍!”
“耶……呜呜呜,天儿好怕,天儿好怕……”
这小丫头!她……
“天儿,你不要怕,黄某会保护你,黄某不会容任何人侵犯天儿!”
这毛头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