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灵者-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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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也看到了她,他一见到朱雀儿就像气不打一处来,他骂了声,骚货?
朱雀儿听到了他那一声恶毒,但她还是装作没有听见,中年男子对她说,你到别处去买吧,我的菜不卖给你们这样的人吃。
朱雀儿轻声地说,我,我不是来买菜的。
中年男子恨声恨气地说,你不是来买菜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开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卖菜!
朱雀儿心里十分的委曲,她说,你别那么凶嘛,我只不过来问你一件事。
中年男子说,有什么好问的,我可没有欠你的洗头钱,我儿子还小,也不可能去你那里洗头,你走吧,我不要看到你!
朱雀儿忍耐着不让自己发脾气,她说,我想问问吴肥婆住在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是想去医院里找她要钱吧,你说吧,吴肥婆的儿子阿三欠你多少钱,我替她给你吧,你不要去烦她了,让她好好养病吧。
朱雀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真的,我也觉得她挺不容易的,那钱我不要了。
中年男子又冷笑了一声,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朱雀儿不说话了,她默默地转过身,朝菜市场外面走去。
朱雀儿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吴肥婆住在凡人东路地段医院205号病室。
朱雀儿听出来了,是那中年男人的声音,朱雀儿回过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中年男人把头扭向了一边。
地段医院住院部里很静,朱雀儿乘守门的人不注意,就混进了住院部,上午不是探视时间,是不让病人的亲朋探视的。朱雀儿提着一大兜的水果,来到了205房室的门口,她走了进去,这个病室有三个床位,有两个床位是空的,还有一个床位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身子往里侧着,看不清她的脸,但可以看到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她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朱雀儿进了205病室就把门关上了。
她被医院的人看见把她赶出去。
朱雀儿认定,那个侧身躺着的人就是吴肥婆,她来到了那老女人的床边,把那兜沉甸甸的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想,吴肥婆一定睡着了,就让她睡吧,自己先坐一会,等她醒了再说。
朱雀儿正想坐下,突然,床上的老女人突然翻了一个身,直直地坐起来,眼睛直的地看着朱雀儿,你是谁?
朱雀儿愣了,这个同样形容枯槁的老女人根本就不是吴肥婆。
朱雀儿站在那里,一时语塞。
老女人的声音又冷又轻,像是从一个黑洞里飘来似的,你是谁——
朱雀儿马上就说,对不起,我找错人。
她马上就往门外走,还没走到门边,朱雀儿又折了回来,她看着还是直勾勾地朝她瞪着眼睛的老女人说,请问这是205病室么?
老女人点了点头。
朱雀儿又问,你知道吴肥婆去哪里了?
老女人满脸的疑惑,哪个吴肥婆呀?
朱雀儿说,就是菜市场卖菜的那个吴肥婆。
老女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哦,是她呀,她走了,前两天就出院了,她已经走了,走了。
朱雀儿这才走出了门,她刚出门,一个护士站在她的身边。
那个护士沉着脸问朱粉儿,你找谁,你又是谁?
朱雀儿说,我找吴肥婆,没想到她出院了。
护士又问她,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朱雀儿说,和里面的一个老人家,她告诉我吴肥婆出院了,走了。
护士皱了皱眉头,哪来的老人?
这时,朱雀儿回头看了一眼,205病室里的三张病床都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她拎进去的那兜水果还放在那床头柜上。
朱雀儿满脸狐疑,这——
那个护士说,你是不是有病了,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呀?
朱雀儿说,刚才我是看见一个老女人躺在那张床上的呀!
护士的说,哦,那张床上是有过一个老女人,不过她昨天晚上就死了。你是看到鬼了吧,神经病!
护士说完就走了,朱雀儿浑身冒出了冰冷的汗水,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竟有如此邪门的事。
眼睛里充满了不祥的邪气(5)
48
这天上午,在赤板市郊区乡下的宋正文的父母来到了母爱医院,他们来看望生病的孙子。两个老人一进病房就心疼得老泪纵横。
王芹对公公婆婆说,爸,妈,你们别这样,孩子没事的,过两天就可以出院的。
孩子睡了,他嘴唇上的泡泡也消失了,他睡得很香,可以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宋雅文也对父母亲说,爸,妈,你们别难过,宝宝没事的。
他们就围着孩子坐着,为了不影响孩子睡觉,他们都没有说话。
王芹的脸色苍白,她的眼中流露出哀怨的神色,宋正文母亲看王芹的样子,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本来她提出来过,要来帮助王芹带孩子的,可宋正文拒绝了她的好意。
他们就那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宋雅文站了起来,走到了母亲身边,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妈,咱们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宋雅文就和母亲走出了病房。
他们出去了不一会,宋雅文父亲也站了起来,他冲王芹尴尬地笑了笑,也出去了。
王芹心里说,宋正文一家人都是怪人。
她看着熟睡的儿子,她不希望儿子长大了也变成一个古怪的人。看着儿子,王芹突然想起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她一阵恶心,她想吐,但她忍住了,她喝了口水,把那股恶心劲压了下去。
那股奇怪的味道勾起了她痛心的回忆。
王芹想,如果不是那股奇怪的味道,她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流产,如果那次不流产,也就没有现在这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是男是女,会怎么样呢?
王芹不敢往下想了,因为那是让她痛苦的回忆,她不知道当初那奇怪的气味从何而来,是不是和自己的丈夫有关,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相信,现在这个孩子来到了人世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王芹总是怀抱着最美好的愿望活着。她在丈夫最反常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她希望美好的日子会重新开始。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种担心,她说不出口的担心。因为丈夫不喜欢孩子,她曾经有一度怀疑丈夫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她也跟踪过丈夫,也做过很多努力,发现丈夫是清白的,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丈夫有让她难言苦痛,她想随着孩子以后的慢慢长大,或者一切都会改变。
就在她刚刚知道自己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也闻到了那奇怪的味道,为了避免再次流产,她从家里搬了出来,到了父母亲家里居住。这一点,让宋正文很不高兴,但事情同样过去了,她希望这个新生的婴儿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宋雅文和父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宋雅文坐在中间,她的父母亲坐在两边,宋雅文和母亲手拉着手,她们在说着什么。
宋雅文父亲木讷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听着她们母女俩的话,像是在想着什么久远的事情。
母亲对女儿宋雅文说,你哥对你还好么?
宋雅文点了点头说,还好,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很好。
母亲说,雅文,你哥是个好人,如果他对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原谅他,他小时候吃了许多苦,我们对他如果有对你一半好,我们的心也不会那么的不安,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雅文说,妈,你说哪去了。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哥,我怎么会怪他呢,况且他对我真的很不错。妈,我哥不是那种记恨的人,他对你们也是很孝顺的,每月都给你们钱,有什么事情他都忙前忙后的。
母亲说,这些我都知道,可人老了想的事情多,我和你爸老是说,小时候实在是对不起你哥。
宋雅文说,妈,你别说了,你们好好的安度晚年,其它事情不要想那么多,想了也没用。母亲紧握着女儿的手说,好,乖女儿,妈什么也不想了,听你的,好好过日子。
宋雅文说,妈,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母亲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妈听着呢。
宋雅文说,我要参加工作了。
母亲高兴地说,是么,这太好了。
宋雅文说,是我们大学里一个姓张的教授给我找的工作,是一个外企,听说工资和待遇都不错,我过两天就要去面试了。
母亲说,这是好事呀,你有没有和你哥说这事。
宋雅文说,我也刚刚知道这事,这两天都在医院里,还没来得及和我哥说呢。
母亲说,一定要和你哥说,你走后,要有人帮他带孩子,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宋雅文说,妈,你放心,我会和哥好好说的。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我说我来帮他带孩子,可他不同意,他说是说怕我累着,其实妈的身子骨还硬朗呢,我知道他的心思,我还是不来的好,免得他烦心。
宋雅文说,妈,你不要错怪我哥。他是为了你好。
母亲叹了口气说,我心里清楚。他是为了我好呀!宋雅文握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们进去,看看宝宝醒了没有。
母亲说,好的。
她们就站起来,朝病房里面走去。
眼睛里充满了不祥的邪气(6)
49
宋雅文的老父坐在那里,他没有和妻子女儿一起进病房里去,他浑浊的老眼十分的潮润。他无法想像那个孩子当年憋屈的心情。在当时,他是意识不到的,他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起早贪黑地干着活。宋正文那孩子一生下来就经历了一场苦难,他一生下来全身都是黑紫色的,而且没有气息。接生婆说,这是一个死胎,宋父叹了口气,无奈地用一件破棉袄把孩子裹了,然后出了家门。他站在村头,不知道要抱着死孩子往哪里去,呆立了一会,他就朝村外的河边走去,那时天空十分的阴暗。他来到了河边,河水呜咽着,他内心很恐惧。他把孩子扔在了村外河边的杂草丛中。他心情沮丧快速地地往回走时,根本就没想到那孩子能活。
他刚走不久,孩子的奶奶就来到了河边的草丛里,她一直跟着自己的儿子,她不相信这是个死孩子,她多么希望有个孙子呀!孩子的奶奶对着草丛里的孩子泪流满面,她正悲伤着,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了一声啼哭,石破天惊的一声啼哭,孩子的奶奶惊喜地抱起了孩子,把他抱回了家。
可是,这个孩子没有受到重视,他是一个不祥的孩子,这个孩子一直和奶奶一起,他长大到3岁时,他奶奶就死了,这更印证了一个说法,这个孩子是个讨债鬼,谁碰到他都会有灾祸的。
村里的一个神棍对宋父说,这个孩子对你一家人都不利呀,你看他的那双眼睛,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邪气,你如果还让他在你身边,你一家人到时都不知道会怎么死掉,你要小心呀!宋父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恐惧。刚好那段时间,宋家发生了一些不祥的事情,他家养的猪莫名其妙的死掉,养的鸡也莫名其妙地死光了,神棍说,这是宋正文带来的灾祸!宋父相信了神棍的话,但是他又对宋正文下不了毒手,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儿子呀!可这个孩子的确有很多蹊跷的地方,他是个死孩子,连气都没有,怎么就复活了呢?是不是有什么鬼魂附在了他的身上?
有一天晚上宋父喝醉了酒,他摸进了儿子的小房间,掐住了儿子的脖子,他要掐死儿子,要不是宋母不忍心看到儿子死去,过去拉开了宋父,宋正文就没有命了。尽管他的父母亲对他不好,把他当一条狗一样养着,动不动就训斥他,打他,他还是一天一天地在屈辱中长大。宋父想起那段岁月,他就觉得很对不起正文。他劳累了就拿他出气,骂他是讨债鬼,是多余的人。就连正文他妈也对他不好,动不动就对他恶语相向。
那段日子,宋父还经常和妻子吵架,只要他们吵完架,就各自的拿正文出气,又是打又是骂的。宋正文在他们打骂他的过程中始终一声不吭,只是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被生活折磨得变形了的父母。
宋父还很清晰地记着那一件事,那是个傍晚,宋父踏着夕阳从田野归来。一天的劳作让他腰酸背痛,步履沉重。
那时,他老婆已经怀上了宋雅文了。
他扛着锄头来到村头的一棵香樟树下时,他看到围了一大圈人。有人看他来了。还朝他乐哈哈地笑,宋父被他们笑得其名奇妙的,他走了过去,放下了锄头,挤了过去。他不相信会发生这一幕,这一幕把他的心给唤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