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剑-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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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青一笑道:“我既然把剑给了阁下,自然是万分相信,阁下访慢慢地看吧!不过我声明一句,神龙帮狡计百出,卑劣万状,真到必要的时候,尚请先将敝剑赔还。”
边坡道:“壮大侠请放心,你还是坐你的车子,慢慢地走好了,敝人就在侠驾车前一丈处前驱,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断不让人靠近这辆车子五文之内,等我倒下的时候,阁下至少可以比别人先取得此剑。”
杜云青一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边城也不字一礼道;“请上车吧!”
他提口打了声呼哨,前程得得地来了一头周身黑的骏骑,他弯腰抄起战戟的尸体,往马上一搭道:“战老二出了事,我还得把他带回王府去交代一声,这事儿是别人办不了的,谢兄,我活已交代过了,请千万给我个面子,到前途打个招呼,别叫人靠近那辆车子三丈之内。”
谢化脸色很难看地道:“边兄,你把事情一手揽了下来,置神龙帮于何地。”
边城脸色一沉道:“战老二就是太相信你的话了,才会送了条命,我认为贵帮在这件事上就很难交代,没有精神去惹别的麻烦了。”
谢化脸色又是一变这:“我们会为战兄报仇的。”
边城冷笑道:“怎么报法,杀死了杜云青,也不能使他活过来了,而他是怎么死的.你该负全责,现在请你让一让,当找跨上马后,你还停在三丈之内,莫怪我不客气了。”
谢化往路中心一站道:“我就是不走,边兄如果认为我碍路的话,大可从身上踏过去。”
边城冷笑一声,飞身上了马,轻轻提路,直往谢化冲去。
谢化脸色大变,连忙撤出软剑,直扫过来。
边城冷笑一声,马上探臂,长剑未脱鞘,随手一撩.就把谢化的软剑击脱了手,跟着一拉鞘绳,他那头骏马扬起一蹄,从谢化头上掠过,落地时后蹄猛增,把谢化踢飞了起来。
这是一头轻过训练的良驹,完全配合主人的行动,因此像谢化那样的高手,竟然也逃不过那一踢。
虽然他已及时运气,但包了铁的马蹄,究竟不同于拳头.谢化的人被踢起两丈多高,砰然声中,总算微扭身躯,以他的驼背先着地,滚了两滚,站起来时,身体还有些摇晃不定,可是这一马蹄给他的创伤不轻。
边城勒住马淡淡地道:“谢兄,现在恰好是三丈的距离了,希望你不要再越过这距离,否则我可不认识什么叫朋友了,寒星门下,一向是什么朋友的,请吧!”
后面那两个字是对杜云青说的,杜云青也淡然一笑,回身上了车子道:“小如,把春姑娘扶上车子,我们继续麻烦她的车子,往卢沟桥去吧!”
杜九娘当然不必扶,可是她必须装,于是她抿着嘴,口中连连叫着:“真吓死我了,我的妈呀,可吓死了。”
就在纪小如的搀扶下扭扭捏怪地又上了车子,车子也缓缓地移动了,只听得边城如马向荣说:“马爷,你在后面招呼着点,兄弟居前领路,只要人不近车子三立以内,你可以不管,人要是逼近车子三丈,你只要哟喝一声,对方再不听,就由兄弟来招呼好。”
蹄声得得,车声辘辘,走得很稳,不快也不慢,纪小如忍不住问道:“杜大哥,这处边的究竟是什么来路?”
杜云青一笑道。“大名鼎鼎的寒星剑、寒星门下。”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他究竟是敌是友。”
“他是神龙帮召来对付我的,怎么会是朋友呢?”
“可是他的行动似乎又在帮我们的忙。”
“敌人有好几种,他是属于比较可爱的一种,但敌人就是敌人,到了芦雪小筑,仍然邂不了有一场恶斗的。”
纪小如一叹道:“实在弄糊涂了,不过你的武器交给他也实在太危险了,假如他不还给你呢?”
杜云青笑道:“这点你放心,在我跟他决斗之前,他一定会还给我的。”
“假如有人阻止他呢?”
“世上能阻止车里刻的人不多,即使真有这种人,他一定会在最必要的时候交还给我的。”
杜九娘道:“杜爷,他为什么要代你保管兵器见?”
“因为他认为比我自己拿着安全,这也是明白地向我保证,在此到芦雪小筑之前,他负责我的安全,不会受人打扰,否则他没有籍口来帮助我。”
杜九娘一汪道:“他是在帮助你?”
杜云青笑笑道:“杜女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刚才我杀死战就的那一剑已经很勉强,如果再有个差不多的高手来找上我,我很能再发出类似的一剑,谢化给我的那一下于相当历害。”
“什么,那一刻还相当她强,我就在旁边,看起来你报本就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那是你的剑法跟我不们不一路,但是寒星剑着得出来的,他知道我已经没有再战之能,所以才给我一个休息的机会,能有个把时辰的喘息。”
杜九娘微汪道:“个把时辰能养息好伤势吗?”
杜云青道:“当然不行.但可以使我有运动一招的能力了,就是刚才我杀死战戟的那一招!也是我仅会的一招——冷月寒辉。”
“什么!杜爷!你只会一招剑法!”
“是的,寒月刻把只有这一招,那真使人难以相信!”
杜云有微笑道:“一套剑法不管有多少招式,但是真正用来杀对方的只有一招,我的寒月创出鞘就是为了杀人,有一招是够了!”
纪小如忍不住道:“杜大哥.你第一次在酒楼中遇见莫凌风,也是发了一招,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疤痕,难道那不是到招吗?”
杜云背道:“不是!那只是我信手一挥而且,根本不能算为招式!”
“可是你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小神龙莫凌风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了,我听说你的划归路了,他的刻没有出鞘,这种手祛竟不能算招式!”
杜云青道:“当然不能,到招是经过精心的研究后,所定的运划法则,方位步骤速度,一点都不能差,出手千次,一点都不更易,这才是剑招,像我伤莫凌风的那一剑,只算是出手快而已,没有一定的法则,叫我再如法施为一次,我就无法做到了,那怎么能叫剑招呢!”
杜九娘叹道;“社爷,照你这种标准说来,世上所谓的剑招,恐怕没有几式能真正成立了!”
杜云青笔道:“这又不然,剑招就是划招,只是练刻的人能否达到那个要求而已,所谓火候造诣,不是指一个人的封式如何,而是一个人对那些招式娴熟到什么程度,有人的追求名师指点,仍然技艺平平,这不是剑式不佳,而是他的苦练不足。
有人穷毕生之力,浸淫一套剑法中,却能成为一代宗师,也是这个缘故,其实一个剑法,穷其一生,能练成一式者已经是难能可贵,能成两式者,则是绝顶天才,到了三式,已经绝无仅有,百年难得一见了。”杜九娘肃容道:“今天听社爷一番开导,真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看来我们以前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杜云有笑笑道;“那也没什么,剑学的主旨在一个精字,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一般人对这个精字的要求不够严格而已,总以为把一招剑式练到能信手发出就算是糟了,其实那只是达到了会心程度,距离精远有十万八千里呢!
剑道六境,人门法之热,深人谓之技,更上调之艺,心与创会,人与剑溶为一体,才调之精,再后面的雅,阳两层境界,则是可望而不可求了!正如吟经吃素的人有千千万,修练怫的却离得一见……”
杜九娘听得对答道:“杜爷!像您那一剑是什么境界!”
杜云青道:“勉强算得上精,正在往雅的路上走,所以我一定要在对方含笑的时候出手,制命于笑容未收之前,让对方死得毫无痛苦,就是力求其雅!”
杜九娘若有深思地道:“杜爷,照您的说法,您已经进入到雅的境界了。”
杜云青笑笑道:“还没有,仅只是向雅的境界上去追求,离到达还是得很。”
到达那个境界,又将如何呢?”
“不知道,只有等到了那重境界时,才能自然体会,现在用口说是形容不出的。”
“一个雅字就已到了无迹可求的境界,那最后一个陋字的境界,更是无人能及了。”
杜青庄容道:“不,一定有人到达过那种程度,才能创出这个境界,而且陋的境界倒是很容易看出,自知人知,因为陋就是简陋的意思.朴实明了。”
“如何谓之陋呢?”
“雅的境界因人而为,像我那一到,求的是快,快得令人无法自视,也有入成之于奇,奇得令人玄奥莫测,更有人成之于广,招出如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总之雅之一境,成之于心,行之在手,施之在手,但到了陋的境界就不同了,一剑推出,那拍比蚂蚁爬得还但,人人都可看清楚,但仍然具有同样的威力。”
纪小如不信道:“那有这种事,难道对方就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等你一剑慢慢地刺过去不成?”
杜云青笑道:”是的,创真练到了陋的境界,就有那个效果与威力。”
纪小如问:“杜大姐,你信不信?”
杜九娘道:“我信,因为我见过,而且我看见了的,恐怕比技爷所说的最后一境还高一层。”
杜云青哦了一声道:“陋之上还有境界。”
杜九娘道:“我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所以才无以明白,今天听杜爷一说,我就充分地了解了,我小时候经过黄山,听人说始信峰上有妖怪,我不认邪,为了好奇,爬了上去,结果看见两个人对坐在两块大石上比武。一个老头子,一个中年美妇人,两个人对坐很久,美好人慢慢推出一剑,两人相距有十多丈,到长不过三尺,那美妇人只推出一半.老头子就从石头上翻了下来,手中的木棍断成了两截,拍拍身上的衣服,只说了句‘明年再见。’”
杜云青动容道:“这就是陋的境界了,第二年他们又见面了吗?”
杜九娘道:“见了,第二年我更好奇了,老早就去了,在一边躲着,结果美妇人先来了,半个时辰后,老头子才来,在原地坐下,美妇人等了一会儿,才刺出一剑,老头子动都没动,美妇人剑发到了一半,自收了回去。跟着又换了一种兵器,老头子还是没动,美妇人还是发到一半收回。就这样耗了两个时辰,美妇人用了九种兵器,还攻了一掌,踢出一腿,老头子都没有动,可是那美妇人,已经支持不住了,吐出一日血,跳下石块,说了一句:
‘算你赢了,此生永不相见……”’
杜云青忙问道:“让女侠,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我长大后也门过人,没人认识这两个人.”
杜云青道:“这是两位绝世高手,江湖上何以至今没人听闻他们的名字,或是见过他们的事迹呢?”
杜九姐笑笑道:“杜爷这话问得妙极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听过这两个人,而且我告诉过一些人,他们还不相信有这回事,又怎会知道有这种人呢?”
杜云青想想也笑道:“到客之始在于动,到了界,则是在于静了,陋之上的境界,前人无史,但我自己立一个名称,可以称之于空灵.那位老人坐不动,而把太体外,达天受者,也只有空灵二字可以言喻。”
杜九娘把空灵两个字吟了几遍,才连连点头道:“对,空灵,这两字下得妥贴极了,灵而不空,则不脱灵世之气,空而不灵,则不脱陋俗之气。
以空灵二字,作为陋雅之上的境界,足见杜爷修持这之深,尤其把一个静字作为修登空灵之途,更是透僻之论,也解释了他们何以不见闻于世的原困,如果他们为名利所扰,整天受那无谓纠纷怕牵缠,又怎么能修到那种境界呢?”
杜云青点点头笑道:“九娘颖聪,想必也已有相当的造就,否则也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杜九娘道:“社爷太客气了,妾身自从受到徐爷的点化启示,小隐风尘,在修养方面,自觉颇有进境,苦的是没有高明指点,杜爷日后有暇,如能到妾身那儿坐坐,妾身一定得益匪浅。”
杜云青笑道:“跟九娘谈谈是很惬意的事,只可惜的是杜某不仅为一介寒儒,难以登富贵之偕,而且还衣良不周,那得缠头之资,在门口就会被白眼赶了出来。”
杜九娘微微感到有些失望道:“妾身也不是真的卖笑,杜爷,妾身只有向杜爷孝敬的份,那里敢要杜书破费呢!杜爷分明是认为妾身不堪受教,不屑赐教。”
杜云青正色道:“九娘言重了,杜某对九娘的行径只有尊敬,怎会有不屑之心,只是杜某此刻身上已经背了一堆麻烦,上你那儿去,不仅于你无益,反而连你原有的辛苦安排都破坏了,那又何苦呢?”
杜九娘这才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