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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红楼同人)刷副本的日子 作者:聖母皇太后(晋江vip2012-11-10完结,婆媳、宅斗-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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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有个开始。」毕岸说:「现在个书院除了少数的免费名额,可都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负担的,放眼望去,也只有贾二老爷的私塾颇有古风,竟是以帮助平民为目的…只是在下却不明白,以贾府的财力,莫说几间私塾,即使再多百间,也绝对足够支用,贾二老爷当真有那善心,为何却还是要收那些孩子费用呢?」说到这里,他有微笑著补上一句:「贾二老爷别怪我唐突,在下家中也资助几间养生堂,所以对这中间经营稍有好奇罢了。」

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并且说:「我当然供得起,甚至不用荣国府出钱,我自己的私房就能让他们过得更好。可人的通病就是,对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东西不够珍惜,况且如果不让那些孩子从小明白『天下没白吃的午餐』这道理,那可不是帮助,而是害他们了。要是他们总是想著不劳而获,去指望别人的善心,那这些孩子长大以后,还能有什么风骨可言?就算这些孩子不当官,行商耕作,也是需要一点人品修养的,要是这些孩子以后发达了,焉知他们下一代,下下一代会不会有当官的?如果他们自己没风骨,那又怎么期待他们的后代有风骨品格呢?」

毕岸听了以后,脸上出现了纾缓跟欣赏,虽然细微,但凭我跟此人相处几十年的了解,这番话,他喜欢。

果然,他拿起桌上茶杯道:「人人传说贾二老爷迂腐不变通,谁知道贾二老爷目光这般长远,胸中存有大智慧。在下以茶代酒,敬贾二老爷一杯。」

我依言喝了杯茶,然后说:「恕贾某孤陋寡闻,竟是对毕公子没有一点印象,看公子这身,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家…」

毕岸饶有兴趣的看我猜测他的来历,我继续道:「虽然贾某没有涉及官场,但普通京里的官员跟世家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既从未见过毕公子,毕公子的穿著气势,又不像是普通人家,那么可见毕公子家里定是比我想像得更富…或者说,更贵?贾某可不敢当毕公子这声『在下』,便直称贾某存周吧。」

面对未来的皇帝老爷,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拿大,况且我不著痕迹的拍了他马屁,说他气质好、气势强,我想他应该会高兴的。而且这番话也点明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用假名,我也不会不识趣的拆穿或者硬要知道你是谁。看,我多聪明多识相多懂礼貌阿。

果然,眼前这位玩味一笑说:「存周兄赏面,那么便叫我明晰吧。」

「明晰。」我点头,心中暗暗给自己喝采。明晰正是七皇子的字,当然,没几个人知道,他从来不拉拢官员,也不玩折节下交那套,可能是因为我这套方法让他觉得聪明又不费力,好奇我跟传言中不太符合,所以过来看看,毕竟还很年轻,情感更外露,也更真挚些。不过他会拿真正的字来跟我相交,表示我应对得非常得体。

49、如果我是贾政(四)

因为只是初见;所以两人聊天的内容限于一些不著边际的风花雪月,明晰是一个很博学的人;事实上;皇家子弟不管外表看起来怎样纨裤;都具有一定的墨水。我不著痕迹的按自己对他的了解逢迎他,也看到了他在妻妾面前从来不显露的一面。那个有一点理想主义,自信、霸气的未来君王。

我跟他谈得很愉快,我知道一开始他接近我一定有目的;或许是因为私塾跟茶楼之间的互补共生给了他一些政策上的灵感,或是想要确定荣国府的立场,或者纯粹是为了好奇;不过现在还很年轻的他;无法很好的掩饰他对我的满意跟意外。

我对他的反应也好奇;现在的荣国府并没有什么劣迹,为什么他会注意荣国府?难道说,宁国府那边已经不安份了?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当场捶自己的头…秦可卿那个人的存在就是宁国府不安份的证据,宁荣二府虽然出了五服,但一向来往甚密,贾元春现在又要入宫了,一入宫她就去皇后的宫殿服侍,要说这中间没有走关系动手脚怎么可能?这样一来,特别看一下贾元春的老爹是怎样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那万一明晰因为对我的认同,而接受贾元春怎么办?一时间我为难的不行。贾元春入宫没什么要紧,主要是不能让她得宠,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明晰的身分,而且跟一个刚见面的少年提这种事情,未免也过于诡异,如果我真的提了,刚刚所营造的所有好印象马上就毁了。

于是我按奈下心中的不安,继续跟明晰闲聊。话题天南地北,我很确定跟我聊天不会无聊,或许我的知识没有明晰那样精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面很广,又有很多前人总结的各种理论,绝对够我忽悠住他。

「存周对于商贾倒是显得态度公正?」谈论到一半,明晰突然这样对我说。那是因为我坚持农田不够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多馀的劳动人口从商。

「虽然人说士农工商,可我却认为职业无贵贱。」我点头说:「如果没有商人,南边的稻米怎么到达京城?人总说商人重利,三钱的本金商人要番两倍才卖出,可从来没人想想,商人从远地运来货物,这中间遇到的危险、旅途费用、运输费用、耽误的时间等等,难道都要他自己出吗?享受人家辛苦从远地带来的商品,不多给点钱,难道还要商人免费服务?傻了也没这样的。」

我看他眼中没有不赞同或者鄙夷,于是继续说:「某些商品因为物以稀为贵,的确有炒作嫌疑,可是那还不是因为有需求才有供应吗?嫌贵?那可以不买呀。只是,商人的本金小,利润大,比起农田来讲,的确可以养更多人。很多贫瘠的地区,如果不靠挖矿,从商也是好主意,总比都去当山贼好。」

说到这里,明晰脸上出现明显的笑意:「的确,总比都去当山贼要好。存周说话竟是如此风趣,跟世人传言果然不同。」

「世人传言?」我疑惑:「世人如何传言?又者,传言总是夸大扭曲,如何可信。」

「是人都说荣国府的政老爷最是迂腐不知变通,庶务一窍不通,不过仰仗了投胎时运气好罢了。」明晰促狭的拿扇子敲敲手心看著我说。

我不屑的挑眉回答:「我的确就是仗著自己投胎时运气好怎么了?这是个拼爹的时代,我就是不通庶务又如何?谁叫我有个好爹呢?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明晰一听哈哈大笑:「能把这传言说得如此里直气壮,存周当真妙人。」

他笑了一阵,渐渐止歇,又说:「怪不得存周能想出私塾跟茶楼这般互补互帮的巧思,其实存周不是迂腐,却是个心思玲珑的君子了。」

我摇头说:「明晰,你年纪还小,等你到我这年纪,你就会知道,要做一件事情,总要给所有人都有个自己的活路。就好像我办私塾,当然可以让他们轻松、甚至免费,可是如果这样,他们会养成依赖,甚至可能认为我为什么只帮到这样呢?为什么不多帮一点呢?这就是升米恩,斗米愁了。可是如果我是提供他们一条活路,有能者自然能够得到相应报酬,不但杜绝了我被某些人利用、蒙蔽的风险,还能让大家都有一个光明的奔头。所有人都有钱赚、都有活路,当然就没人费心思去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年轻人,有锐气是好的,可是做事情有时候多想两分,刚开始或者辛苦,到后面,不但轻松,还就享福了。」

明晰听了我这番倚老卖老的言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想起我的确是大了他十多岁。是他自己要隐瞒身分,我顶多也就是平辈论交,要我显示卑微什么的…等他表明身分再说吧。

「存周既然如此看得开,却又为何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呢?」明晰这时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我却觉得他提得太好了,我正是担心他喜欢上贾元春呢。

元春要进宫的事情贵族阶层都传遍了,大家都看不上荣国府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当奴婢。女官说得好听,其实也就是服侍人,哪有国公府姑娘去做这种事情?王夫人不知道贾老太太气她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她姓王,就凭她这样自作主张把贾家的脸面放地上踩,就足够贾老太太赶她回娘家去。

「唉…」我做出欲言又止,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摇头叹气道:「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也不知道内子为什么突然瞒著大家…不过进宫去服侍贵人也是她的福气…只是小女孩家家的…不怕你笑,明晰,我只担心她被富贵迷了眼。」

「存周这般人品,教出的女儿自然是好的,又怎么会有被富贵迷眼的道理。」明晰不赞同的看著我,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相谈甚欢,他就要质问我干嘛败坏自家闺女名誉了。

我摇头说:「她从小一脚出、八脚迈,谁不顺著她的意?可进宫以后,规矩森严,提心吊胆,又有许多的贵人在上头盯著,她从来就用不著看别人脸色,一时间环境差异这么大,她难免会希望自己能回到小时候那样的生活,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好生引导,又遇到小家子气的歹人引诱,我好好一个闺女,难免会走歪了心性…当然,这也只是可能,可是天下父母心,只要想到有这么一点可能,我就心中难过得不行。家母安慰过我,说元春等放出来以后,伺候过贵人的,也没人看轻,可她即使只是二房的小姐,又怎么找不到好的婚配?何必一定要…」我打住了话头,再说下去就是侮蔑皇家了。可我想明晰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些话,我就是跟你私下说说,我想明晰你人虽年少,轻重还是知道的。」我回过神来,看了明晰一眼,补救道:「我也晓得小女跑去跟那些小官的女儿一起参加小选被多少人嘲笑,可惜我也只是个二房老爷,反正荣府二房被嘲笑的事情少吗?我本身不就是不通庶务,迂腐无比的人嘛。」

「不说这些了。」明晰得体的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说:「谁家没点难念得经?存周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是阿,谁家没点难念得经?」我自嘲的喝了一口茶说:「可惜我那女儿,本来可以当人嫡妻,安安宁宁过一辈子…说不定过两年,我都能抱外孙了…」

接下来的气氛稍微有点闷,我没跟明晰多说家里王家女子的地位,可他一定会去查。等他查出我这个万事不理的二老爷只寄情学校跟清客,自然就能脑补出我对家中毫无办法,便有一日过一日之类的结论。我却不是想要给他一个我多上进的形象,而是要让他知道我的无奈跟认命。或许他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去争那个位置,可是只要他有一天想起我———因为家庭不得志的政二老爷,说不定便会愿意拉我一把。人都对自己调查的、培养的、拯救的更为放心,不是吗?

当然,如果他能够先想办法把元春嫁远远的,远永碰不到京城的事情,那么便是我此次最大的收获了。

那次认识明晰以后,我偶尔会在闲书斋巧遇他。有时候我会上去跟他聊两句,有时候只是互相眼神打个招呼,有时候他会特别听完我弹琴再走。我搞不懂我们之间的交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其实我对他的态度还是带著攀附?

不过很快的,我就没那个心思去想他了。贾元春入宫的时间到了。

看著贾老太太脸上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打好了关系。我记得贾元春一开始是被分到皇后宫里,虽然我不太明白贾元春为什么明明想要往上爬,却不去宠妃宫里,却要去皇后宫里,不过贾老太太此人对人心掌握总是有一定火侯,或许她是希望贾元春能成为皇后用来邀宠、生子的那种小宫女?

可惜这不是乾隆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令妃。

我冷眼看著元春哭哭啼啼的上了青色的小轿,王夫人撑著病体出来相送,贾珠满眼的悲伤难过,贾老太太脸上也显出了心疼。我觉得…贾元春到后来对贾家毫不手软,可能不见得是因为她冷情,而是在皇宫中遇到的那些屈辱、难题时,她只要想起自己的身分跟被送进宫的目的,难免就会对贾老太太跟自己的母亲起埋怨。更何况刚开始几年,贾元春跟家里根本毫无联络,一进去就像是死了一样完全没有消息。在这中间到底受到什么委屈谁也不知道。

元春已经是我顶顶不喜欢的对象,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当初选秀的时候也才十六,进宫的时候十八,熬到二十出头才被赐为侍妾,一个国公府的姑娘,混到这份上…不怨恨怎么可能?

我在元春上轿之前挡住了那些婆婆妈妈,对元春说:「如果过得不好,想办法传个信给家里,无论如何,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老太太已经搀扶著回屋去了,只是送个女孩进宫,还是去服侍人的,老太太肯出面已经是给面子。神瑛则是早早睡著了,他对元春一点善意也没有。

王夫人这时站在我旁边,本来大约是想小声叮咛她一定要给家里争气,没想到我却直接跟元春说如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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