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布鲁克林1-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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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自压制心底泛上的不安。轻松地笑。
“不准笑。”青年揪住他的睡衣领口,徒劳无功地试图把他的上身拉起来,咝咝地威胁道,“不准笑,你再笑我会杀了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Draco耸肩:“随便你,我乐意奉陪。不妨我们从现在开始?”
他像拔草一样依次剥开揪住领口的手指,耐心展开它们,然后抓住他的手掌,凑在唇边依次亲吻温暖,而且或者是因为太紧张(或者是兴奋?),青年泫然欲泣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声音宛若美妙音符,拨动他的心弦。
该死,他可以觉得自己开始发热,全身的血液向下流去。聚集在两腿之间。因为被血液充满,他的分身紧紧抵住青年的后臀。完美地嵌入了他身体的罅隙中去。
他知道这些行为都在挑逗Harry,Draco对自己的床第游戏相当自信。尤其是他伸出舌头,耐心地舔遍他的指缝,青年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挫败地做出抽离的动作。这是真实的Harry。
他从床上挺起身躯,迫使青年柔软的身体紧密压近自己的身体。
这是Harry,不是酒醉得神志不清的Harry,也不是睡眠中一无所知的Harry。如此脆弱,同时如此倔强,无论如何也不肯屈服于身体的欲望。他必须有很大一部分必须自己做,然而值得,只要能得到他。
他的心被无比的温柔包围,不是伤害他,想同他一起享受性的愉悦,享受灵魂融化的极乐刹那。
Lucius要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冷漠儿子,现在变成某种快乐地摇晃着尾巴,被热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大概也会笑得在坟墓里打滚。
Lucius去死吧。在地狱里慢慢腐烂吧。他的头脑已经被火焰点燃,他不能思考了,不能呼吸了,喉咙也被欲望填塞着,以至于所有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已经变成了无意义的呻吟。
上帝啊,他现在就要进入这身体,把自己灼热的分身彻彻底底地埋进这具美丽的身体里。所以他一手稳住青年颤抖的腰部,一手绕过他的身后,揪住他的睡裤,一直拉到他的臀部压住他腰的部位,以便可以更轻易地接近他的私密之处。
上次他几乎没有控制住欲望,仅仅只是进入他的身体,高潮就席卷而来。他决定要慢慢的,一点一滴享受这顿美餐,优雅的手指从青年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腰后下滑,经过他的锁骨。
从他的角度他可以看见Harry黑暗的剪影哽咽着猛地一颤,身体向后倒去。
他毫不费力地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向后倒去。而内心中的一部分惊喜地发现Harry同时也在享受这场游戏。
于是他更放慢了速度,以折磨人的速度戏弄他柔嫩的臀部,在他的入口处温柔地划着圆圈,享受经由他的手指带给几乎趴伏在他身体之上的人的一波一波窜来的快感。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他,引领着两个人共同坠入慈悲的,焚烧双方的欲望之渊。他的手指时而拂过形状美好的臀部,时而邪恶地戏弄着臀瓣之间柔弱的入口。颤抖像电流一样通过他的身体。
“哦……Harry……”他气喘吁吁地呼唤着他。在他掌心的手腕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但是看起来又那么坚不可摧。对,Harry怎么可能被摧毁?就算世界毁灭,Harry还会生存着。这就是他终于可以见到他的原因。
“不……不要停……求求你……”当他的手指试图穿透他入口处柔嫩的肌肉进入其内时,因为受到了难以预料的阻力——当然地,抛却同他的第一次,Harry几乎就是处子。
他因此而放慢了速度,然而青年却猛地一颤,几乎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
他稍微加重指下的力道,小心翼翼地进入他的体内。
Draco的心脏因为这身体的纯洁的紧密而几乎立即达到了高潮,但是他必须继续。在男性的体内,存在的性爱的美妙刺激点,找到它,然后抚摸他,给予这个人他享受到的同样的快感,用他的身体强迫Harry记住他。
这个前景真是令他迷醉。
他没有意识到,直到他吐出了那个词,直到Harry的身体变得僵硬,是啊,他早该想到的,
尽管他并不后悔,最后一阵不可抑制的颤抖流过Harry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在黑暗中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相信他感觉到了那视线的力道。正如每晚每晚,在少年和青年时代的真空中,追逐他的梦魇。绿眼睛,绿色的阿瓦达,Slytherin的绿色制服,休息室里的银青色装饰。
他谨慎地抽出手指,不敢伤害他:“Harry,发生了什么事?”
深深的吸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就饱含着水气:“你……你……爱我……?”
“我说了么?”
“对,你刚才说……”顿了顿,像是吸收这种信息,“你说……你爱我。”
长久以来的迷题解开了。
啊啊……原来这就是一直困扰他的痛楚。为什么追逐他,为什么要接近他,为什么不能放开他,为什么他不能简单地让他忘记他,为什么要抚摸他像是要把他镌刻在回忆里,为什么想和他做爱做到忘记了明天。
如此简单的答案。
“是的,”他点头,在仰卧的姿势允许他的程度上,并且毫不怀疑这双晶绿的瞳孔必然摄入他的举动,“非常。你尽可以嘲笑我,但是事实如此。”
Harry没有嘲笑他。
相反,一阵战栗的喘息划破Harry的喉咙漫溢出来。
他因为这个诚恳的回答而得到了一个吻作为奖励。
布鲁克林(11)
TRUE LOVE
真爱
在这世界上从未存在过,以后也必定不会出现的奇迹。唯一只想共度一生的人,唯一想要拥抱的人,唯一……
我爱你
我爱你
和我回去吧,Harry,除了你,我什么也不需要,什么也不想念。Harry。
求你,没有了你我怎么办?
Parkison先生肥嘟嘟的脸庞随着送信猫头鹰的节奏越来越快,在Draco的记忆里则显得愈加苍白,同时深刻。仿若某种被毒液腐蚀的印记,每一次,就更加深一分。
在提醒他。
别忘了婚期,还有把柄在他手里。总而总之,没有办法可以逃脱。
完全。
在脑海里试图描绘“前”未婚妻的轮廓,结果发现根本模糊得连两人拥抱时的热度都无法回忆起来。
“我不会回去英国。”
不管什么时候询问他,委婉地,亲吻的时候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做爱的时候,用手拂过粗糙的黑发(其实是温柔的触感),吻他苍白眼睑下的暗黑阴影,问道:
“Harry,跟我会英国去。”
然后这时纤细的手指就会试图拨开他,同时回答“不。”不,不,永远是不,没有yes,对于Draco,永远没有yes。
只是在被窝里的温暖,总是像怕冷走失的流浪动物,无时无刻不在寻觅他的接触。
喜欢这样的他。看似冷漠疏离,其实是外壳坚硬而内心柔软。
醒来时有发现他用四肢——简直是一只标准的树袋熊,霸住他的身体——用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大概是他窒息醒来的主要原因,然后一条穿着睡裤的腿横跨过他的腰,结结实实地把他压在下面。
Draco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记得最初在这破旧公寓蹭饭时有偶尔瞅见过Harry的睡颜,就像被窝中鼓起的一个小包。尽最大可能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扣住盘起的双腿,这样的姿势令他心悸。
但那,至少是他可以入睡时。也有刚刚开始时彻夜听着隔壁卧室里棉拖鞋轻轻摩擦地板的声音,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就不由得渗出痛楚。
蜗牛,或者乌龟,共性之处是制造出可供栖息的硬壳,自以为坚不可摧,其实脆弱无比。Harry令他想起了它们。
Harry,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该是生气的,刚硬的,怒气勃发和暴躁的。
他很庆幸自己可以成为这个奇妙生物的栖息地。并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可以供给他们这种安心感。他该觉得荣幸,同时惋惜。
因为毕竟不能长久。冬天过去时,春天就要到来。
Parkison先生若有发现不妙,自然会“聪明”地将他所犯的罪行报告给魔法部。谙知Malfoy二世行踪的他又怎会放过这个看似大义灭亲的举动?
Harry,跟我走吧。
不。
不。
为什么?
这时绿眼睛男子总是摇头,但笑不语——如果那能被称为是笑。“不,你不了解实情。Draco,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敌人。”
好像过家家。
孩子气的争斗。
还有,Harry身体上那可憎的印记。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象征光明以及正义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如此诡异?令他不由得不提心吊胆。
不……或许可以问一问Pansy。某天躺在床上,面对天花板上白蚁的蛀洞神思涣散时突然想到。作为纯血种巫师的她,家里想必也有不少藏书。
而查询起有关于暗黑魔法,禁忌之术的话,自然也会方便许多。假意逢迎她几句,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回英国,然而被朋友所托调查的这种东西,要亲爱的“Pansy”帮下忙。
亲爱的,以及Pansy,这两个词根本不能联系在一起。
在这忙碌的苍生中,唯一能填补内心那无可比拟的,蚀心痛骨的寂寥的人。亲爱的甚至没有告诉他。
想到这一点,就急急忙忙起床,随便牵了长袖T恤和宽松卡其布裤子遮掩身上欢爱的痕迹(一夜缠绵,然后一声不响,跑去上课的Harry的衣服)。
拿笔,画凤凰。告诉她那个凤凰是什么东西,巧妙隐藏了当事人的名字,只是含糊提起他拜访的那个朋友受了诅咒。
折叠起来放在钱包里,等着下次催促回国的猫头鹰来时委托它带回去。
Harry,跟我回去吧。(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不。
不。
不,
放过我吧。
求求你
时间流逝得仿佛不是同样一条河流,金黄的麦秸被埋进尘土,腐烂在田野里,睡梦中闻到这奇异的气息。凤凰印记由血红也蜕变成几近黝黑的颜色。想起了霍格沃兹,为什么幸福不能是永远,为什么厮守不能是永久,为什么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想要快乐却总是如此沉重?
不要想了,庸人自扰,扰之不尽。
春天快来了吧。
啊,还有圣诞节。
为什么有一切都快要结束的预感?为什么时间不能停留在这一刻,为什么不能一切都不改变,为什么有开始就一定要有结束?为什么有这么多不能解释的答案?
为什么凤凰印记越来越黑?
不想了不想了。
城市里早早就开始弥漫着节日的气氛,犹如一壶热腾腾的苹果酒,越酿越陈,越陈越香。那个叫Saint Clause的白胡子老头早早就驾着马车从天而降,带着塑料制的小小的礼品匣子,无数颗闪耀的金色星星,驯鹿们闪烁着褐色温驯的眼睛,从商店橱窗里向你望来,简直令你不得不忍住把它们抱回家的冲动。
连昆斯在街角昏睡过去的醉汉,手里也握着一只金色的小铃铛。另一只手里的酒瓶也换成劣质的红酒。布鲁克林的校区里也散布开来这种恶心的,令人回想起诸如“爱”,“家庭”,“朋友”的气氛。
以前在霍格沃兹渡过圣诞舞会的时候还要更好吧。那时候就算天上没有下雪,邓不利多也会做出虚假的雪国天幕,冰雕玉砌的世界,岂不是比得上纽约任何一家装饰豪华的购物商城?
回忆起以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四年级的那场圣诞舞会。
Weasley穿的老古董礼服袍。撇撇嘴,做个鬼脸。那家子的口味真是不同寻常。
还有丑小鸭变天鹅的Granger,真是人靠衣装,那个人打扮起来倒也惊艳。
还有,Harry,哦,Harry,少年的Harry,那个穿着黑色礼服打领结的小男孩,那个曾经被称为全世界最勇敢的小男孩的小家伙,他许久许久以前的敌人,而现在的恋人。
那些日子,是多么地快乐。有阴影,但是有阳光,笑起来不需要顾忌,用孩子气的游戏对待Harry的日子,怎么都过去了呢。那些不知道辛酸的日子,都去了哪里呢?
(好想回到从前)
他Draco,何时怎么能说出软弱的话。懦夫!
但他分明又记得Lucius弥留之际,银灰色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那双眼睛,他从来没有看到那眼睛里流露出过除高傲以外的其他表情。(孽子!)(叛徒!)
他想Lucius在冥国里是否愿意承认他是他的儿子,还有,若干年后,那处相见,他会对自己怎样?再把他杀死?还是说父子相见悲喜交集,往事不堪回首中?
说不想,怎么又想起来了呢。
真是的。
苦笑。
看着Harry,穿着侍者制服向他点头的Harry,自然是在玻璃里的。
干脆,抢走他,在世界尽头,举行一场没有人参加的婚礼吧。
痴心妄想。
玻璃窗上映出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纵横交错,圣诞老公公背着一个大大的装满礼物的袜子,从街头走来。
对他招手。
眨眼。
性感的圣诞老人越行越近,看近了分明是Sabr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