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之途-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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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精灵显然想不到波罗莫会跟自己说话，更想不到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种问题，他直起腰嘀咕了句精灵语。 “你说什么？杀过还是没有？”波罗莫对答案穷追不舍。
“我说，这关你什么事？”精灵有点不快。
波罗莫却不在乎，他很高兴找到对话内容，：“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们是战友，彼此更了解对方的战斗力会有很大益处。那么是杀过人，还是没有？”
精灵含含糊糊的回答：“……没有……”
波罗莫口气挺大：“我猜也是，你那小弓小箭只在家里打过兔子吧……要不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提供一点建议？”
木柴落地，精灵的声音突然变成冰冷的无机质：“波罗莫，别动。” 波罗莫转回头去，他吃惊的看见精灵正弯弓瞄准自己，手里的柴火顿时散落一地：“莱戈……”
纤细的手指拨动弓弦，一道银光带着哨音刺破空气朝波罗莫飞来，寒意擦过波罗莫的下巴，随着一声惨叫，刺穿了与波罗莫近在咫尺的魔兵。
波罗莫瞠目结舌的瞪着魔兵的尸体，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发现自己背上一瞬间冒出的汗又在一瞬间干透，他张大着嘴发不出声音。
又是干脆利索的一箭，又一个魔兵栽倒在波罗莫脚前。精灵责怪道：“发什么呆，经验丰富的战士？”
波罗莫这才猛醒过来似的抽出剑，向纷纷冒出来的魔兵挥舞，。终于砍倒围攻的两个之后，精灵迅速移动着，他的弓箭已经解决掉好几个包围着他的魔兵了。波罗莫一边朝精灵靠拢一边大声说：“刚才真是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拿我做第一个杀人练习品呢！” 精灵的手指优雅地离弦，一声琴弦般的轻响，又一个魔兵倒了下去。即使是在战斗中，他的脸依然没有表情。他冷冷的说：“人，没有杀过，只杀过妖怪和魔兵。”精灵从容的搭上一枝箭，补充道：“还有，我们也不射兔子，跟人类不同，精灵从不射猎取乐。”
亚拉冈他们挥动着武器冲了过来，金霹大吼大叫的抡着巨斧似乎燃烧着他的兴奋，连那些哈比小矮子也跑了出来。在没有预告的情形下，他们终于和萨鲁曼的魔兵第一次短兵相接。
（4）
魔兵的数量并没多到棘手的地步，援军到来之后，他们很快就被收拾光了，连哈比人都合作杀掉了一个魔兵，转瞬间战场上还站着的就只剩下护戒小队的成员。
甘道夫吩咐大家清理战场，其实主要就是拣回莱戈拉斯射出去的箭，同时搜集一些有用的情报，于是大家就在散落在山坳中的另人作呕的魔兵尸体中间走来走去。
波罗莫拔起一枝箭，他还没从精灵带给他的震撼中完全恢复过来，这些箭没有一箭落空，而且几乎全部有力的穿过致命部位。波罗莫想起之前和精灵的那番对话，觉的自己愚蠢之极。
他想把收集回来的箭交还精灵，就朝精灵走去，可是他看见亚拉冈比他更早一步出现在神情茫然的精灵身旁。
“怎么回事？”亚拉冈嗓音低沉的问，这是波罗莫第一次听见他们用人类语言交谈。
“我不知道。”眉头紧皱的精灵显然明白对方在问什么，他喃喃道：“它们出现的太突然，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亚拉冈的口气越发低沉：“你该专心一点的！”
敏感的精灵洞察到亚拉冈的埋怨之意，语气也泛起波澜：“但是它们一靠近我就察觉了。”
“还有那些哈比人呢！你怎么要求他们也保持随时战斗的状态？如果魔兵是在夜里来袭击营地，我们肯定全完了。请你认真一点吧……” 亚拉冈的责难显然是精灵所不习惯的，他漂亮的眉毛扬了起来，分辨道：“但是亚拉冈，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然而亚拉冈仍继续说下去：“……还是你没有办法习惯这种日子？要知道这一次的远征非同儿戏，除了艰苦，还很危险，不小心我们随时都会送命，你要是还不能做好准备，就回瑞文戴尔，回黑森林去吧……”
精灵的脸骤然变色，他漂亮的牙齿咬住嘴唇，一言不发，也不看亚拉冈。亚拉冈看着一脸委屈的精灵，对着自己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站在一地魔兵尸体中间，气氛僵硬。
波罗莫虽然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高兴，他还是走上去打圆场：“别这样，亚拉冈，这孩子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而且如果说有责任，我们大家都有责任，为什么非要这孩子一个人承担？” 亚拉冈苦笑，他看看波罗莫又看看精灵，放柔声调对精灵说：“听我说……”精灵用一句气冲冲的精灵语打断他，之后掉头就走，经过波罗莫身边时捎带着发一通火，漂亮的蓝色眸子含怒瞪着他：“你也记住，以后不许‘孩子孩子’的叫我，我的年龄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大，明白了吗？！”说罢扬长而去。
这是波罗莫在一天里的第二次震惊，不过这一次他恢复的比较快，虽然遭到一通抢白，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被亚拉冈殃及的替罪羊，而且他从精灵的话里，听出精灵并没有听从亚拉冈离开队伍的打算，这也另波罗莫暗暗松了口气。 被撇下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亚拉冈苦笑着，又向是对波罗莫解释又象是喃喃自语道：“不管年龄多大也只是个孩子……”
哈比人好象有所发现，叫喊起来，等他们两人跑过去时，看见甘道夫，矮人金霹，哈比人和精灵都已经到场，他们围着地面上的一个奇怪痕迹，看上去象一个烧灼过的圆环留下的，但是火焰却是冷冷的银灰色的痕迹，里外散落着魔兵们的脚印。
灰衣的巫师甘道夫蹲在地上验看残留的银灰粉末，半天之后站起来闷闷的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萨鲁曼已经掌握了移动目标的法术，他可以把魔兵随意移到他想要它们去的任何地方，只要这地方不受魔法保护，并且在地面上。” 波罗莫看亚拉冈一眼，亚拉冈看莱戈拉斯一眼，精灵绷着脸，谁也不看。
这就是精灵没有任何觉察的原因，那些魔兵是刚刚被移动魔法送到此地的。
“应该庆幸的是这个魔法一次可以移动的魔兵数量有限，而且因为消耗比较大，在两次施法之间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萨鲁曼这次真的是太着急了！”甘道夫说。
佛罗多满怀期待的问：“你能不能把我们也转移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去？比如说，跃马人酒店？” 甘道夫朝他吹胡子：“如果我会移动法术，为什么不一下子把咱们都移到莫多的大门前面去？”
甘道夫大声说：“萨鲁曼必须利用耳目弄清我们的方位，才能准确的把魔兵传送过来，我们只要行动灵活，就可以牵制这群没大脑的傻怪物。让我们利用这段间歇，找到或者躲过萨鲁曼的侦察兵再做打算吧。”
精灵收集回所有的箭并放回箭袋，他对哈比人道了谢，可是看也不看亚拉冈一眼，对于殷勤的送上箭枝的波罗莫，也不置一词。波罗莫觉的他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比起平时那种淡然没有表情，倒显出另一种生气勃勃。
在甘道夫的指挥下，他们迅速返回营地。不过这美丽倔强的精灵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拒绝再跟他们两人说任何一个字了。
* * *
（5）
护戒小队回到营地时已是暮色沉沉，他们熄灭篝火，收拾起刚刚扎好的营地。精灵再次攀上石塔，这一次他在上面看的更久，直到夜色降临也没有下来。波罗莫好几次仰起头，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亚拉冈突然起身朝石塔下迎去，波罗莫这才依稀看见一个身影飞快的滑下石塔，他闷闷的意识到，这方面他还是不如亚拉冈强。
精灵指着西方告诉甘道夫，他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出没，大概距离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但是这个生物的速度很快，“也许比我还快”，而且在朝他们靠近，虽然他还辨认不出它的型貌，但它十有八九是萨鲁曼的侦察兵。
甘道夫做了一些简短的部署，他们八个人就又上路了——是八个而不是九个，精灵王子留在了宿营地。
甘道夫故意让他的手杖发光，在这一团惨白幽亮的光线下，小队默默的向西行进。本以为可以得到休息的他们不得不再次上路，这种疲惫更胜过安营之前。当这一团幽光渐渐远去，波罗莫回头去看时，精灵站在石塔的基座上，专著的凝视着远方，金发在微暗的星光下闪烁，即使在这种时候，波罗莫还是不禁内心赞叹精灵这种美丽异常的生物。但这种心情被亚拉冈的嘀咕打断：“但愿他的头发不会把他暴露。”
一个小时后，甘道夫熄灭手杖的光，他们借着星光继续前进，波罗莫已看不见石塔和别的一切。每一个人都呼吸粗重，波罗莫好几次回过头去，以为精灵还跟在身后，然而身后只有无边的黑暗，波罗莫终于发现，他已不能习惯那影子般的精灵不在身后了。
他们不知在黑暗里摸索了多久，甘道夫才终于指着一处山坳说可以停一会儿了，哈比人立刻东倒西歪的躺下一片，但他们还是不能安营和生火。梅而和皮聘哀叹了两句，金霹却用低沉的嗓门吼道：“比起精灵条件足够好了！”他们两人立刻不再做声。
所有人都坐下来时亚拉冈还在那走来走去，波罗莫想着刚才他们走过的路，亚拉冈的背影硬梆梆的，一次头也没回过，现在却开始坐立不安，直到甘道夫请求他不要这这么晃来晃去才停下来。
起初还有些紧张的哈比人后来竟打起了呼噜，其余的人则在假寐，只有亚拉冈依然保持停止的姿态，望向浓黑的夜色。
波罗莫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的跳起来，他看见甘道夫和亚拉冈交换欣慰的眼神，松了口气，他知道那精灵成功了。
为了诱出萨鲁曼的侦察兵，他们佯装出发，留下精灵拦截尾随而至的魔兵。他们孤注一掷，把宝押在精灵身上，现在看来这初步计划是奏效了。
亚拉冈跳上山石，朝石塔方向望去，看的越久眉头却皱的越深，精灵没有向他们发出任何预定的信号。波罗莫也看了半天，最后他建议给精灵发一个信号，但是甘道夫说没有必要，以精灵的视力，只要站在石塔上就肯定能看见他们，除非出了什么意外。
领教了精灵的箭术后，波罗莫把“出意外”当做玩笑话来听。但是晨曦出现的时候，精灵依旧没发出信号，也没有赶来与他们会合。石头上的亚拉冈已经快站成一尊雕塑了。
哈比人们拥挤着凑过来，除了山姆，其他哈比人都被夜里的惨叫声惊醒过，此时他们交换着彼此的不安。
亚拉冈和波罗莫同时开口：“我回去看看。”亚拉冈皱着眉头看了波罗莫一眼，后者却神色镇定的承受了这道目光。亚拉冈补充说：“顺便侦察一下周围还有没有敌人。”
甘道夫虽然对两个强有力的战士同时离开有点不安，但是他感受到两个男子视线中的火药味，他预感留下哪一个都会遭另一个怨恨，只好无奈的摆摆手，随他们去了。
因为天已经足够亮了而且又没有了哈比人的拖累，亚拉冈和波罗莫步伐很快的向石塔奔去，在白天看起来，他们昨夜的跋涉实在算不上多远。
他们在路上看见一死去的魔鸟，身上被莱戈拉斯的箭惯穿，亚拉冈拧眉仔细看了一会儿，拔出箭，两人继续前进。盯着亚拉冈没有表情的侧影，波罗莫想：亚拉冈，你这个假正经。
但是当他们赶到昨晚的宿营地时，发现一切平静的出人意料。除了地上多出一具魔兵尸体外，一切和昨天出发前没有什么变化，而精灵就蹲在魔兵尸体旁边不知捣鼓什么。
精灵显然已经发觉他们向他靠近了，但仍然头也不台的忙他自己的。他们走近才看清，这精灵蹲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用一根小树棍，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一个洞，虽然身边就是魔兵丑陋的尸体，他却是一幅悠闲自在。
两个人一时都有点发呆。还是波罗莫先开口：“这是干什么？难道精灵也开始学矮人挖矿了吗？”他已经发现，最好的引起这精灵注意的办法就是金霹的办法。
精灵象才看见他似的歪过头打量了他一眼，金发从肩上滑落胸前，点点头说：“来的正好，，”他站起来把树棍递给波罗莫：“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波罗莫盯着树棍：“干……干什么？”
“挖一个这么大的坑。”精灵张开双臂比划道。
“挖坑做……做什么？”波罗莫更糊涂了。
精灵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