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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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後颈。
低沈的叹息,温和的汗水流过蓝染濡湿的下巴,滴落到他苍白而纤细的下颚。
他昂起脸,循著汗液、呼吸和交织的体温,在弥漫的热气中触碰到那张高高在上的嘴唇。
冰冷的碰触,似吻又不是吻,如同一条缠绕的毒蛇。
然而他的柔软是那麽的真实。
──冰冷的、柔软的、苍白的嘴唇。
他用牙齿在他主人的下唇上留下一计浅咬。不痛不痒,更不会留下痕迹。
被汗浸透的银发遮住了他苍白的脸,那张冰冷的嘴唇在匆匆一嘬後弯出悚人的弧度,他是秋夜的妖狐。
“银……”
蓝染拂开市丸银额头被汗浸湿的银发。
湿热的银发下那双紧闭的眼也同上扬的唇角一样扭曲成两道不自然的圆弧。
“为什麽咬我?”
弧线的眼角略微地减弱,又在一瞬间换作了沈默的弯曲。
他的微笑带著说不出的威胁,像极了一把刀,刺的他们各伤三分。
律动在他体内停了下来。
不是结束的停止,留在他身体里磨人的酸胀令他不自觉的往後退缩。
蓝染就在这个时候抱住了他没有血色的脸,下一秒,灼热的嘴唇从天而降,牢牢地将他吻住。
荒唐的举动,湿热的舌头直闯入口腔内,掠夺得令他不知所措。
为什麽吻我呢,蓝染。
你总是吻我,冰冷的、淡薄的,仿佛胜利者的嘲笑。覆盖在嘴唇上的嘴唇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什麽都没有,单纯的愚弄,宣告著“玩具”的定义。
你的拥抱是最大的骗局,跌入的人都成为蜘蛛网的牺牲品。我习惯了被你欺骗,可是──
现在的亲吻又算什麽呢?
诱惑吗?不必了。我还有什麽可夺走的?
褪色的旧玩具。
本来,只是这样而已。
“别吻我。”
垂下头,散乱的银发直披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要做就做,你的热情……不是用在我这种人身上的东西。”
“银!”
蓝染的声音低沈得有些压抑。他抓住市丸银的下颚粗鲁地将他的脸抬起来。
微笑。
面具一般凝固了的微笑。
他的微笑像一把利刀深深扎入了他的心窝。
心痛,有些喘不过气了。
即使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绞缠了身体,却丝毫不能拉近彼此碎裂的心。
“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苍白的嘴唇说著最不该说破的咒语。
“跟你上床是我作为一个玩具的本分。你对我发泄也好,把我丢给其他人发泄也好,不过是四十六室的游戏,我习惯了,不会在乎。但是我不要你的吻!那种东西不属於玩具。你不爱我,蓝染。既然不爱,就不要把爱人的东西施舍给我。我不需要施舍。本来像你这样的人?──只要让我痛就好了。”
短促的呼吸在紧贴的肌肤间喷涌著。身体的律动由规律变得粗野。
没有言语、没有怜惜、没有温存,甚至,体会不到感情。
压迫的发泄,在发泄完毕後赏赐一点安慰──
可是,蓝染,这才是你。
孤独的王者,你没有爱,连一滴温暖的血也没有。所以,不要再把残存的记忆与分离的现实重合。
发泄吧,没有思维的发泄。
像一个死神那样在疼痛和撕裂中让这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得到重生──
24、心
他在到达顶峰的懊怨中发出了嘶哑的低吼。
身下的那个人用指甲在他宽阔的臂间留下了浅淡的爪痕。
看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暗红的光,在散乱的银发後浮动。不祥的血色,属於野兽或幽灵的种类,然而那麽的负伤,连那点游移的光都是虚无的装饰。
汗从他侧脸滑下,落到身下人惨白的耳际。有一种冲动让他想抱紧这个瘦弱的身体。
可是他没有。
退开密合的四肢,他的表情带著些麻木,高高在上的看著这个苍白的家夥将苍白的身体蜷曲起来。
“又受伤了?”
他坐到一边点上一支烟,指尖默默触过他腿间的淤痕。
空气开始变得寒冷,未干的汗珠吸走了所有短暂的快乐。每一刻的沈默都让他深深怀念那个单薄躯壳深处的甜蜜。拥抱的欲望,疯狂的燃烧著。他原以为发泄可以令他遗忘──然而,他不确定在这样的发泄中,他还付出了别的什麽。
“银,”他背对著他说,“你恨我吗?”
“恨。”
他的回答如此干脆。
“那就一直恨下去吧。”
恨下去,然後,不要离开。
“为什麽是我。”
这几乎不是一个问句。
“谁知道?”蓝染浅笑。
这发自骨髓,莫名其妙的冲动。
“银,你觉得我疯狂吗?”
他侧过脸,浅笑,弯曲的弧线依然苍白。
“你什麽时候正常过?”
“抱你的时候。”
“呵,”他轻蔑的笑,“因为你抱的人不是我。”
微愕,而後没有说话。
妒嫉吗?这样的岁月持续得太过长久。
有多少次肌肤相亲是真实的?
你知道我爱他,因为这无法得到的畸恋,我将所有真实的都作了他的幻影。
我以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跟他活在一起。
可他死了。
在许久之前。
银,我知道这不公平。偏执、固执,我是个疯子,对吧。一开始就是。
你知道我是扭曲的。因为你的微笑跟我同样扭曲著。
在初遇的满月下,你向死神微笑,那妖异顷刻间诱惑了我。
死亡就是解脱吗?因为活得痛苦,必须用更痛苦的方式强迫自己遗忘。
你跟我一样迷失了本性。
银,你不是浮竹,从来都不是。
你是第二个我。
每当我看见你,只会想起与他的曾经。
他那时候为什麽要看著我呢?看著你,或许我就能够明白。
──我是多麽幼稚又龌龊的人啊。
我跟你一样,爱上残忍的修罗。
银,有多少次我抱著你时喊著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是故意的。
我不敢承认,不敢承认他死了,不敢承认我抱的人是你。
我强迫著将你跟他重叠,可你不是他啊。你不是他。你让我背叛了他。
我背叛他了吗?每当看见你消失了的笑容又回到苍白的脸上,我知道,我伤害的人,其实是你。
为什麽要笑呢?银。
你心碎的微笑,不同於被蹂躏的轻蔑,是绝望的痛苦。
在痛苦中强迫自己微笑,银,我究竟让你的心碎到了怎样的程度?
银,你有权恨我。我不是值得你付出的人,因此,你有权恨我。
可,这样的憎恨,徒然加固了你我的悲剧。
我为了悲剧跟你囚禁在一起。
你恨我吗,银?
恨我吧。
恨我,不要离开。
明白吗?你明白吗?
冰冷的身体,柔软的,顺从的,从背後抱住了他。
他的後颈有些潮热,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酸楚湿滑的红色。
然後那个人吻了过来。
怔忡的吻。
连同著说不清的腥浓与苦涩。
是血吗?
毒药也无所谓。
银,十一年了,你第一次吻我。唯一的吻──这个吻太苦,苦到无法拒绝。
“我爱你啊……”
以为听错了。苍白的声音太短太轻。
可是苍白的嘴唇离开时,疯狂的微笑依然存在著。
“还要我吗?”蛇动的舌尖舔舐著嘴角的红污。
市丸银一定是有毒的。他的人如此单薄,却散发著诱惑的甜香。天生的病态与後期的人格不全,他是残缺的,可是看上去如此美丽。
美丽的,诱人的,毒药。
身体,和心灵。
他的毒药。
树叶的影子在窗外晃动,有大风刮过的声音。似乎,下雨了。
他抱紧了身下纤瘦的身躯。
──你要离开我了吗,银?
──不会。除了这里,我没有可去的地方。
──那为什麽伤悲?
──这不重要。
──如果我说重要呢?
──呵呵,不过是谎言。
苍白的手臂,抱得他好紧。
──银,你真暖。
──温暖的玩具也能讨你欢心吗?蓝染。
──因为我喜欢你。
──说谎。
──这样的谎话能让你开心吗?
──对,很开心。
──那你也来说同样的谎话吧。
──我爱你。
──真低级啊。
──对,只是谎话。
──可是你哭了吗?银……
某个3持续沮丧中……
25、结局
我跟他打了赌,在那个禁锢的房间,在那个秘密的夜。
一管深红的毒药。豔丽的名字,用妖豔遮蔽了恶劣。
我听说了,你跟他的过去。因为不成熟的禁药你失去了你的爱情。
可就算当时这药成功了,你是不是就能跟他在一起?
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带走我,然後,就不会有这场疯狂的游戏。
你不是我的主宰,我不是你的玩具,没有谁替代了谁,即使相遇,我们是陌生人。
这样的世界是不是完美的?
我跟他打了赌。
闭上眼,饮下属於你的毒。
如果你在乎我,你该遗忘他。
不然,你就彻底忘却我吧。
我不能是他的影子,你不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你在乎过我吗,蓝染大人?
一条死狗能不能留下它的碑文?
如果我跟他一样为毒药迷失了自己,你会不会像失去他一样为我伤心?
啊,你会伤心的。
如果我死了,死的跟他一样,至少你会把我当作另一个他,然後,记住我。
只要你记住我就好。
曾经叫做银的玩具娃娃。你毁灭了我,可我爱上这个毁灭我的你。
我爱你啊,蓝染大人。
从一开始,我就不指望活著离开这个赌局。
绝望吗,因为不该怀抱希望。
直到最後我才有勇气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爱你,蓝染大人。
就像你得不到你的爱一样,我得不到你。
只要你还记著曾经的他,你就不是我的。
就算你遗忘了他,我还是不能拥有你。
玩具怎能独占主人呢?
只要我们活著,我们之间永远只能延续虚假的游戏。
放弃吧。
我们不该相遇。
不知道彼此,或许比痛苦的相恋,幸运。
漫天的大雨冲刷著天地间分离的缝隙。
据说天和地曾经连接在一起,於是在混沌中诞生了神灵。
神灵不断的成长,无法满足於每天面对的浑噩,於是将天地撑开,让日月追逐不再相聚。
混沌被打破了,神灵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他曾经的乐园。
於是他的悔恨化作了纷飞的雨点,从遥远的天空坠落,回到他曾经拥抱的大地。
就是这场雨,遮蔽了日月星辰,将分隔的天地联成一体,重归浑噩的混沌。
他站在落幕的雨瀑中看著那棵曾经开满鲜花的树。
曾经,满枝的红花都为他的鲜血盛开。
他前世一定是属於那花的妖精,所以在此留恋、著迷。
这是他终结一切的地方。
这株繁茂的杏树下埋葬了太多奢望,现在,还应该掩藏起他们的过去。
冲刷的暴雨洗去了他满手的红污。
这就是轮回。
深红的血滴,混著冰冷的雨水流下,在白石子的小路上蜿蜒地爬行。
雨幕中出现一个撑伞的少年。
“地下室已经清理完毕,你的游戏结束了。”
“啊。”他低头。
从此没有玩具,也没有游戏,清静的世界。
仿佛有些害冷,他将身上过大的蓝色罩袍紧了紧。
“蓝染呢?”少年问。“你……杀了他吗?”
没有回答。连沈默都变得弯曲。
“真可怜呐,市丸银。”
黑崎一护将伞扔到他的脚边遮住地上涓流的红丝,默默地离开了。
血是从他的手腕里流出来的。
那个窄短的伤口跟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一样深。
只是,他已经找不到了止血的理由。
他的血液是被诅咒的毒蛇,漂白了他的身体,腐蚀了内心。一次次的让他陷入疯狂。
现在,这条毒蛇从他体内脱离了。
不再给他痛苦,也带走了他的灵魂。
他慢慢走到树下躺下身来,穿过银发和绿叶的缝隙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结束了。
微笑从他脸上默默的消失。
今夜雨下的很大,明天的天气应该很好。
明天,他们就是生命中从没有出现过的人。
──蓝染大人,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啊,我做了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