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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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因为可怜我才救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抱我,你让人伤害我、玩弄我,却不让任何人真正占有我──因为我的心是你的。
我是你的,蓝染。
可你,不是我的。
你有多久没有拥抱我了?因为我一直笑著,连眼角都酸楚了。
蓝染,你想要的是什麽?
即使不能给你,我想知道。
权力吗?你拥有了。感情吗?你撇弃了。你笑得温和又沈默,你眼中空无一物,除了,静默的蓝火。
啊,深渊的蓝火。
你怕人发现这火焰的颜色,所以你伪装著,用落叶的棕黄掩盖湖泊的漩涡。
可你恨著。
因为那恨,你扭曲了自己,扭曲了世界。
你要的是报复吗?
是报复吗?
报复你失去的?
你失去了,也要所有人跟你一样失去。
最终,你要的还是游戏。虐心的游戏,毁灭的游戏。
是你杀了我。
月光辉明,落花殷红。
他在月下微笑,笑得宛如娇妖。
男人的手抚摸著他银白的身体,连伤痕都是诱惑的刺青。
“你没有戴我送你的宝石。”
“宝石?”眼角的圆弧稍许缓和,露出睫毛下血红的阴影。有那样的东西吗?
“呵。”男人轻笑,“本来以为跟著执政大人就无法再见面了。看来,苍老的身体的确无法满足你啊。很寂寞吧?为了见到你,我可是费尽了心思。”
“为什麽呢?”
“因为爱上你了。”
“爱?”他笑,“真是新鲜的词汇呐。”
“不信?”
“司法部长大人,新的执政立法案是您在做策划吧?”苍白的手指绕过男人的肩膀,“我看呐,您搞不好是觉得山本大人会有所动作,打算从我嘴里探听一些消息吧?”
“怎麽会?”
“他老了,”苍白的嘴唇凑近男人的耳朵,“可还没有你想像的那麽老。”
“什麽意思?”男人警觉起来。
“真是的,我也很困扰呐。山本大人那麽大年纪了,吃起醋来还像毛头小子一样认真。”
男人语气中满是笃定:“他不会知道,银,视察需要很长时间,我说过了,为了见到你,我真是煞费苦心。”
“是吗?”他扬起脸来,“之前的人也都这麽说,可为什麽不见了呢?财政部长大人,还有,内阁部长大人……”
男人握住他手臂的手猛然收紧。
“不是开玩笑吧,银?”
他弯曲的眼线深刻得像妖狐面具,凝固地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多麽讽刺啊,像狗一样在执政跟前夺宠的能耐人们。你们以为他可以由著你们哄骗,留著我在这里任你们玩弄?
“是你告诉他的吗?!”
“告诉他什麽?跟他说你们来过?趁他不在的时候占有他的东西?不,什麽都不必说。你以为,他怎会乖乖留下我?”
“你……”
他只发出了这样未完的抗议。
刀,穿过心脏时有绵软的撕裂声。还跳动著,温热摩擦著坚冷,迅速凝固下去。
手还在男人的背上,松开刀柄时满是豔红。
他坐在逐渐冷却的尸体上,面具的微笑,在月光落花之下,恐怖得像一副异画。
爱我吗?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吗?那麽把命交出来吧。
谁叫你,选错了游戏对象。
迟缓地穿上衣服,血沾在衣襟上,五颗纷落的花瓣。离开的瞬间,顿住了。
那个人站在月光下,蓝色的影子耸立著,宛如魔神。
“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银。”
影子里,他看不见魔神的脸,只觉得陌生。
期盼的接近,他的手抓住他的,抬起来,满是腥红。
“红色不适合你。”
“那麽蓝色呢?”他哑著嗓子问。
“呵呵,”他笑,“连我也成为暗杀对象了?”
他的手,冰冷地滑过他的腰际。最秘密的地方,那个环依然存在著。
松开手,没有亲吻,连目光都是冰冷的。
“你依然没有变,银。”
21、原罪
银白的刀在银白的月轮下银白的辉煌,流光溢彩的刀口在他苍白的胸口画出豔丽的花纹。
他的哆嗦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夜色中被动结的空气。
被迷幻药诱惑的躯壳在细碎的疼痛中微微颤动,当娇豔的血滴涌出他苍白的肉体,欲望的器官也在同样的妖豔中兀自兴奋著。银色的环在朝露般的体液中闪出半月的光辉,像传说中精灵藏有的妖精宝石,他的结晶就是那个没有名字的环。
湿滑的舌头从他淌血的伤口上滑过,温柔的痛,多麽病态。他苍白微笑中对痛楚的迷恋比爱上残虐他的男人病态了何止百倍。
他不正常。
这个地狱里没有正常的存在者。
於是,他微笑。
没有属於玩具的爱情,只有属於玩具的游戏。
被游戏冲昏头脑的瞬间,他才能将旁人与期待重叠,借尸还魂般为拥抱的体温而疯狂。
原罪。疯狂。妒忌之後的拥抱,将所有属於别人的伤口变为属於自己的伤口。可是,永远都是伤口,他没得到过别的东西。
第二道血痕开在了他的下腹,冰冷的痛楚,让内心所有的杂念都被感官欲望所代替。痛是他的咒语,侵蚀了灵魂。
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在旁人眼中一定豔丽到了极点。赤血的红色在旁人的身上或许是污秽,在他身上却是妖豔──没有什麽比血更适合一具苍白的尸体──哪怕只是与血色接近的绸缎。
树枝在晃动,银月下的落花混著他身上的血滴溅落到深褐色的地面。当他被拉到一个适合的高度,冰冷的仪器生硬地插入了他的身体。强张开的通道泛出与身体所不协调的嫩红色,宛如一支被折茎的蔷薇。
他被悬挂在怒放的花枝下缓慢地旋转,以便让这场游戏的主人从各个角度清晰地观赏。当旋转停止到欣赏者满意的位置,他的体内立刻被填进某种活动的物体。
“好吃吗?”
苍老的声音。低沈的,不带感情的,比蒙眼的绸缎黑暗。
“看不见的食物更加美味吧。”
他已经苍老到无法拥抱别人,却固执地选择变态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到满足。
离水的电鳗在他的体内垂死挣扎,刺痛和绞痛交相袭来。咬紧了牙默默的忍耐,他喜欢安静,因为安静的人更容易被舍弃。
“知道任性的娃娃会怎样吗?”
冰冷的刀片贴近他苍白的脸。金属的温度和在他体内挣扎的冷血动物一样,绝望而疯狂。
“我给你,你才能要。不给你的,得到就是罪。”
啊,不过是肉体。妒嫉是多麽失衡的东西。可以冷静,也可以疯狂。尊贵的执政大人,你又何必为了肉体争风吃醋。这具身体本不是纯洁的。在你之前,它已然污秽。污秽的玩具,即使得到,亦不能拥有;即使藏起腐烂的躯壳,也掩不住噩麋的气味。
一只温暖的手托起他消瘦的下巴,顺手解开遮蔽视线的束缚。
“张开眼睛。”
那个声音命令道。
他心中一颤,本能的,将双眼闭得更紧。
是你的玩笑麽?蓝染。你怎麽会来,在他的面前,在我的面前,在这样的我跟他的面前?
“为什麽不听话?你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个男人吗?”
冰冷的刀尖挑动著他身下的银环。
弥漫的血色,像树梢盛开的鲜花,从他缓缓张开的眼幕绽放出另一个魔境。
我孤傲的王者,你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为何你会如此卑贱?这衰老的男人哪点令你畏惧?你畏惧吗?不,你眼中满是轻蔑。可为什麽你还任他摆布?
你的手,你的肌肤,你的唇瓣,你是我所有的执念,你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你欺骗了神。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让他触摸你?
你的沈默多麽恶心!
可以停止吗?这罪恶的幕景。你的声音,你的表情,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无情的侵略者,你可以占有别人,却不能被人占有;即使你跟我同样污秽,也不能是被污染的那个!──因为你是我全部的主宰。
啊,蓝染,你还要我多麽不堪?
我知道你是他的,我知道啊。我知道早在一切之前你就已经属於了他。因为你要保护那个你想保护却没能保护的人。
为了那个人,你可以牺牲。你可以没有自我、没有尊严。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可以是条狗。
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还要用这样的枷锁约束自己到何时?
啊,蓝染,为什麽你要看著我?
为什麽,你要我看见这样的你?
这样的你多麽下贱。
从帝王到奴隶,你怎麽可以如此冷静?你血管里流动的真的是血液吗?或者,是刀冰?
你只是要我痛苦,是你,杀了我。
他的身体在每次的呼吸中脆弱地颤抖,然而,没有抗拒,连丝毫活动的意思都没有。就连在他体内挣扎的动物都比他更有生存的欲望。
他一定是没有灵魂的死物。
如果他有灵魂,怎可能默视不语。
花开花落都是妖魔。
苍白的诱惑,鲜红的诱惑,他的诱惑除了碎裂,没有意义。
他依然微笑著,唇角苍白,脸颊冰冷,眼窝灼热。
他应该在流泪,怪异的液体赤红著,分不清是泪是血。
“可怜的娃娃伤心了。”
温和的声音,恶魔似的,手指划过他脸上的水痕,濡湿的破灭。
蓝染,你是残酷的恶魔吗?
你将我紧紧的拥抱在你的怀抱里,却又将我拖入最最蛮暴的游戏。
蓝染,你为什麽要拥抱我?
如果你不在乎我,为什麽总是将我抱得这样紧?
你知道吗?那个赌注,我输了。我不会告诉你我跟傲慢的孩子赌了什麽。啊,说了或许你也不会在意。
本来,你我之间,也只有这样的游戏。
玩具娃娃、可怜的小玩意──我对於你,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
如果掠夺就是你想要的快乐,我是不是应该忍受你施加给我的一切?──因为我无可救药的爱著你──你的冷漠,你虚伪的温柔,你窒息的拥抱、冰冷的亲吻,还有,你的折磨。
为什麽要让我爱上你?
为什麽,要让我爱上这样污秽的你?
你不是一个适合的恋人。你的心封闭著,从来不肯让人多靠近半分。你把全部的感情给了一个死人,他离开的时候你已为他殉了葬。这一切我都知道啊。可为什麽就是逃不脱你的目光?
多可悲啊,蓝染。我,还有你。
你总是把我当作他的替身,你抱著我,身体给了我,心是他的。
我不奢望你爱我,真的。因为你是我的神。
人怎能奢望得到神的眷顾呢?
可你是恶魔。肮脏又贪婪。
你要的蹂躏不止肉体,你要将他留给你的伤害全部加诸於我。你只会对我发泄,在旁人残虐了我的身体之後,彻底揉碎我的心!
蓝染,你总是问我恨不恨你。
是的。
我恨。
因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明白你给我的伤痕究竟有多深。
你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带走我,却把我带入了满是罪孽的地狱。
蓝染,你是死神。
可你不是你希望的死神。
你带来的不是灭亡,是瘟疫。
好了,足够了。
我的奢望,我的期待,我的无奈。这具被腐蚀的空壳无法再守候那个不存在的结果。
你要报复吗?我给你吧。
杀一个人多麽容易。
我只是个不正常的杀人犯。
再多一个亡魂又能怎样?
我已经输了一切。
束缚的绸缎断裂了。
黑衣的守门人站在他的身後。
他们说了什麽?不重要了。执政的惶恐,死神的冷笑,暗杀者的沈默,一切都成为了身外之物。
花开花落都是妖魔。
“银!银!”执政对他伸出手,“保护我,银!”
“保护……?”
扭曲的半弧,比任何时候都更扭曲。
杀人的娃娃也能委任保护吗?
刀锋的银光点燃了满月落花,他的血瞳在黑夜绽放。
曼殊沙华,你的彼岸可曾开满繁花?
在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上,不曾著色的图画。
三百诗篇,芳草凄迷。
远山的荒冢,带泪的月华。
悲莫悲兮,生别离。
无果的追逐,枯萎了年华。
22、惑祸
他想起来了。因为那张石膏般没有血色的脸已经被冻结的假笑所占据。
“睡的好吗?市丸先生。”
浦原喜助礼貌地压了压帽檐。
再也没有一丝疑惑,他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伸出一只手:
“还来吧,可爱的店长。”
“‘那个’啊,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擅自取走客人的东西,我要的赔偿会很高的。”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