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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 作者:西西里晴空-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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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茨忍不住插嘴道:“您的手下?难道还有女人当强盗么?”
  石室里的强盗们都笑了,他们互相推搡着推出来一个清秀的男孩来。这男孩急得脸色通红,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僵硬的过来给两人鞠了个躬,就快速顺着通道的跑走了。
  “这个孩子叫俾波,狂欢节的时候打扮成了个女孩。当然,他才15岁,长得又清瘦,所以之前有很多人都把他错认成女人的。”范巴无奈的说道,“您看,我的伯爵阁下,我看到您朋友的精致马车就认定他是个肥羊,于是我告诉俾波可以摘下面具勾引您的朋友……”
  “于是今天晚上俾波就令他出了城是吗?”范巴没有否认;而伯爵终于知道为什么卢卡会这么生气了。
  他压下笑意,语重心长的对范巴说道:“告诉我,既然狂欢节的时候你,而我的朋友坐着我的私家马车,在狂欢节里来来去去的逛了七八天,可是你还是把他绑来了!怎么你就没认出我马车上的徽标,或者认出我的管家吗?”
  范巴愣了愣,挫败的说道:“真的,我没有认出大人的徽章,我想我确实需要为此道歉。”
  他转而向弗兰茨说到:“您已经听到伯爵刚才说的话了,也听到了我的答复——罗杰·范巴向您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但是弗兰茨没有留意他的话,因为他环顾整个石室,找不到他的朋友存在于此处的证据。
  伯爵了然的问道:“那么,我亲爱的范巴,可以请你将我的朋友释放吗?我希望他没事。”
  范巴点点头,“请跟我来,两位。您们的朋友被关在其他房间。”他向门口走去,路过伊萨的时候瞪了那狮子一眼。
  可怜的胆小狮子好不容易缓和了的情绪,又被这冷冰冰的一眼钉在了原地,惊得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伯爵无奈的拍了拍它,牵着链子带着伊萨跟着范巴往前走去。
  实际上关押阿尔培的房间就在这个石室的隔壁不远处。范巴一边走一边问那看守的强盗说:“羊在圈里干嘛呢?”
  “我想他刚睡醒,头——就是被那只狮子吵醒的。刚才他还管我要水喝呢。”
  “他之前睡着了?”伯爵带着他那种奇特的微笑说道,“一个明天早晨七点钟就要被枪毙的人,现在大睡一觉倒实在是不错呀!”
  范巴也是一愣,不禁对这个法国青年刮目相看了起来;而弗兰茨,他看到阿尔贝在强盗面前能维护民族的尊严,简直就是对他朋友勇敢的表现钦佩到感动了。伯爵和弗兰兹跟着范巴走上了七八级台阶,后者拔开门闩,打开了门。
  马瑟夫子爵显然刚刚睡醒没多久,他正坐在那小屋里的一堆拿来当床用的干草上,看到范巴走进来立刻迷迷糊糊的对他说到:“我的队长!刚才是什么声音呀!我本来梦中我正在勃拉西诺公爵府里和G伯爵夫人跳极乐舞呢!”
  那大盗头领略微无奈的笑着对他说:“您自由了,我的先生。”
  马瑟夫子爵像个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嘟囔着说道:“还记得拿破仑的那句格言吗?‘除非报告坏消息,否则切勿吵醒我’,要是——那不论什么发出怪声的东西——能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就可以把我的极乐舞跳完了!”他叹了一口气,稍微振奋了一下精神,接着说道,“好吧,那么,我的朋友把我的赎金付清了是吗?”
  “您的朋友确实来了,但是不,他没有付过您的赎金。”
  “什么?”阿尔培惊讶的站起来,问道,“那我是怎样得到自由的呢?”
  “因为有一位我不能拒绝的人物来了,他保证了您的自由。”
  “您说的是谁呢?”
  弗兰茨走上前去,与好友欣喜的拥抱了一下:“我的子爵先生,这全是因为我们的邻居——基督山伯爵。”他向旁边让开身,好让他的朋友能够看到站在门口的伯爵,当然,牵着他的狮子。
  阿尔培高兴的见到了他的邻居,“啊!啊!伯爵阁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兴奋的想要向门口走去;但是此时他才发现蹲在伯爵脚边的那只雄狮——子爵先生在强盗的老巢也能安然熟睡,但是面对着威武的猛兽却忍不住双脚发软。
  “我的伯爵阁下……那是您的狮子?我是说,”子爵颤抖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几步凑到了门口,向伯爵伸出右手,“您真的对我太好啦!我希望您能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您:第一,是为了您借给我们的马车;第二,当然是为了这件事。”
  伯爵对费尔南多的儿子的勇敢表现记忆深刻,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乐意接受这个青年热情伸出来的手。
  “我勇敢的子爵先生,您不必客气。请原谅,因为我牵着这头畜生——您知道,成年雄狮的力气是很大的。”伯爵转而向范巴说道,“那么,我亲爱的范巴,我和我的朋友可以离开了吗?加入我们现在离开,马瑟夫子爵还来得及去勃拉西诺公爵府参加那场舞会,结束那支极乐舞。如此他就不会再怨你了。”
  弗兰茨也在一边帮腔道:“是的,我的好友必然不会再怨您了,因为范巴先生在这件事上,实在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有绅士风度的。”
  “说的对极了。”阿尔培相当快乐的说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如果我们现在走,或许可以在两点钟到达公爵府。”
  伯爵拽了拽伊萨的铁链,“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范巴举着火把说道:“您这么说可是要惭愧死我了,伯爵阁下。请让我弥补我的过失,送您们出去吧。”他一马当先的向往面走去,然而他的姿态却不象是一个殷勤送客的仆人,倒象一位为各国大使引路的国王一样,只对伯爵一个人表现出了恭敬和顺从。
  这大盗一直把他们送上了马车,那个刚得到释放的子爵先生显然坦然的很,甚至还在那强盗头举着的火把上借了个火点燃了他随身带着的雪茄。不过伊萨更加明显的表现出对这种烟雾的不满,一出了那坟墓就用喉咙里那种雄狮的低沉吼叫威胁子爵熄灭了他的香烟。
  范巴看着伯爵和伊萨,以及马瑟夫子爵先后上了马车。弗兰茨走在最后面,迟疑了一下,问向那强盗头说:“范巴先生,您能告诉我,我们进来的时候,你那样用心读的那本书是什么大作吗?”
  范巴脸上含着一种别有意味的笑意回答他道:“那是我最喜爱的一本书——《凯撒历史回忆录》。”
  当晚他们的到场使得整个勃拉西诺公爵府都震动了,人们纷纷表达着对子爵先生的关切之情。
  第二天,两个青年过来感谢伯爵与艾瑞克的慷慨解围,马瑟夫子爵更与两人约好在三个月后的五月二十日上午十点半钟,邀请两人到马瑟夫府邸去做客。
  而伊辟楠男爵却不能确定自己的行程。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在巴黎能再次遇见伯爵小姐,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一旦他出现在巴黎,那么与维尔福小姐的婚事恐怕就要提上日程了。
  不论怎样,这次伯爵在罗马的布置已经顺利的全面完成了。
  当天傍晚,伯爵与艾瑞克就带着他们的小公主回到了基督山岛上,为他们复仇的最后一站——巴黎——做一些最后的布置。

  马瑟夫伯爵夫人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就到了伯爵与阿尔培约定的那个时候:五月二十一日的早晨。
  这里有这么几个年轻人,他们聚在马瑟夫子爵的住处,一边等着开席,一边讽刺主人妄想中的那个僵尸贵客。不过,当十点半的钟声敲响之后,这几个人亲身经历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奇妙早餐。
  于是,基督山伯爵,作为一个第一次踏入巴黎上流社会圈子的人,相信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了。
  这整个的聚会时间,除了中间一小段关于马瑟夫子爵与邓格拉斯小姐的婚事,几乎其余的所有话题全部都是围绕着基督山伯爵的。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交谈中,他为在座的客人们展示了他的金盖翡翠镂空药盒——就是当初拿来装盛香料的那一大块翡翠。伯爵要的是震撼的效果,于是更加夸张的说出了他本人有数块相同的东西;虽然去过缅甸之后伯爵和艾瑞克都不会把这个小东西当成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对于远离东方的巴黎众人来说,这可就算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那么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在意大利的历险经历,就更足以在座的几人面面相窥得了。
  除了这些之外,伯爵还不经意的提到了自己的某些怪癖、手下那些能干到夸张的仆从们,以及和谐美好的家庭和美丽温柔的女儿。于是等到客人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没人能反驳马瑟夫子爵之前对此人下的定义了。
  年仅三十的夏多·勒诺伯爵虽然刚经历过阿尔及利亚的历险,还是觉得这个基督山伯爵十分传奇;而沾染了官方的严肃,视一切历险为荒谬话本的内务部长私人秘书——吕西安·狄布雷,震惊的承认他没见过比这个人派头更大的人物了;最奇妙的是波香——作为报馆的编 辑,他简直迫不及待的要将这天早晨听到的一切整理发稿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位伯爵的旧识:马赛摩莱尔父子公司,摩莱尔先生的儿子——马西米兰·摩莱尔。或者不如说是伯爵恩人的儿子,如果这样说能让各位记忆更加深刻的话——夏多·勒诺伯爵详细的讲述了这个阿尔及利亚骑兵上尉有一颗高贵之心,这让伯爵相当欣慰,并借机与摩莱尔商定了一个私人的拜访。
  不管怎么说,基督山伯爵在巴黎第一次登场就取得了一种惊艳绝伦的效果,相信随着这几位活跃青年的宣传,整个巴黎都会为他而沸腾起来。
  但是这是之后的事情了。
  用过这顿相当费时的早餐,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只留下了伯爵本人,以及想要给父母介绍自己恩人的马瑟夫子爵。
  “子爵先生,我的好友邓肯子爵拜托我向您郑重的道歉——他本人由于一些急于处理的事务,必须滞留在西班牙,未能按时赶到巴黎来赴约。预计雅克将会在今天傍晚或明天清晨赶到巴黎,他表示他本人将会亲自登门拜访以示歉意。”
  阿尔培语气轻快的说道:“为什么要道歉呢?我能理解子爵先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毕竟我见过的实业家们也是整天忙忙碌碌的;而我本人,您知道,却还不必经历这些烦心的事情所以闲的很呢。”
  他领着伯爵往他的艺术工作室走去:“我的时间很多,而您二位却很忙,所以我完全能理解子爵先生的处境。请跟他说不必特意过来赔礼了,过几天我会登门拜访的。”
  伯爵微笑着说道:“您太好了,子爵阁下。那么,这是您的画室吗?”
  伯爵与阿尔培在这间放置着子爵收藏品的房间里一样一样的看过去。他到过很多地方,不论是威尼斯的玻璃制品、中东的木柜、印度的织物、中国的瓷器还是远东的刀具,或者是各国的艺术品于各种绘画,这里每样东西伯爵他都非常熟悉,不必思考就能马上说出它们的产地与特点来。
  而阿尔培,这个年轻开朗的小伙子,原本就对伯爵的博学相当印象深刻,甚至只看了一眼他的族徽也能说出大概的含义来,而此时他只不过时再一次证明了,他的这位救命恩人果然是个值得崇拜的对象罢了。
  尤其是这其中的一幅最让他自豪的油画——那上面画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渔家女,是他的母亲——伯爵尤其仔细的观察着这帧画;子爵对于自己的母亲显然是十分珍视与热爱着的,所以对于伯爵随口而出的赞美也欣然收下了,只没有注意伯爵苍白的脸色与微微颤抖的双手。
  这之后他们又仔细的观赏了一番阿尔培父亲的肖像;很快,他们就面对马瑟夫伯爵本人了;马瑟夫伯爵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但是伯爵很清楚,这个男人实际上还不到四十五。
  “欢迎您伯爵阁下,”那个画上的主角正走进这个房间,向伯爵致敬道,“对于您大意大利的义举,我们全家感激不尽——您拯救了马瑟夫唯一的继承人,这种恩惠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
  伯爵坐在马瑟夫伯爵指给他的那张椅子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的仇人,同时压制着身体里的怒意;不过当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卑鄙小人的那张劳累忧虑、比实际年龄苍老的多的面孔——而伯爵本人,拜某个非常会担心他身体的人所赐,看上去要比马瑟夫伯爵年轻十五岁,甚至更多。
  伯爵相当自然的微笑着。我们的主角发现,他竟然保持着一种奇异的畅快感情,与他苍老的仇人自然的交谈,甚至可以在状似不经意间用犀利的言语刺探那小人深深隐藏的过去,而他则舒服的坐在一边,欣赏那个曾经名叫费尔南多的仇人脸上的阴云。
  “啊!家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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