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冷(天神右翼同人)-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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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偌大的宫殿在肃静的黑暗中巍然伫立,一侧的塔尖上浮起些微凛冽的光。黑红两色的蝙蝠绕着宫殿一圈圈飞翔,墨色的蔷薇缠上殿门前的柱子,星光如洗,隐约有夜行动物的叫声传来。夹杂着冰粒的寒风抚过,扬起了墨绿窗帘后几缕玫红色的发丝。
这里是魔界的最高殿堂,潘地曼尼南卡德殿。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窗外纷飞的冰珠,看着它们被引力拉扯向下坠落,有少许拍打到我的头发上,瞬间化开,润湿了我的衣领和发丝。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愣了许久才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我握紧了拳头,已有些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了松松垂下的银链,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将头转向倚靠在沙发上的男子,再深呼吸一次,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头也不抬,只随意拢了拢散开的黑发,也不看我,语气平淡如水:“就是这个意思。”
我微偏过头,想从他垂到鼻梁的刘海间探清他的眼神,可只有壁炉里的火光投上的影子,在他的眼翳下跳跃着。我一时有些头昏,伸手将窗帘完全拉开。
冰晶飞舞,寒意浸骨,原本温暖的寝宫内立刻灌入了一大股凉气,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路西法这才从转过头来看着我,碰上我试探性的目光,他飞快避开,视线落在我身后被风鼓得满满的窗帘上。
“把窗子关上,不然会感冒。”他的声音依旧冷淡没有一丝起伏。
我咬紧牙关,狠狠道:“不用。”看他眉头轻蹙了一下,我又补充道,“大天使怎么会感冒。”
路西法欲言又止,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撑额。
“你先回答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伊撒尔,明明已经清楚的事,再三追问有必要么?”他将手从额前移开,轻松地搭在扶手上。
“你!”我摇摇头,鼻尖已开始发酸。
一只黑色的蝙蝠从窗台掠过,有些好奇地向我们投来目光。路西法站起身,极是优雅地向我迈步走来,巨大的黑色羽翼似一块铺展开的幕布,点点光亮从羽绒间的缝隙渗出,在他雕塑一般完美的脸上镀上金边。
眼前一片模糊,眼珠开始剧烈地疼痛,声音也无法抑制地颤抖。
“你浪费那么多时间把我叫下来,就,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路西法抱住右手肘,左手撑在下巴上,眼神倨傲地打量着我的表情。若不是他的发色和瞳色,那一瞬我真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数千年前的光耀殿,金光万丈的长廊一角,还是副君的路西法,轻舞着圣光六翼,神情高傲却温柔,他拖着极慢的语调,询问着我的名字。
然后我有些紧张地回答他,我叫伊撒尔。
“米迦勒殿下,若不是我的身份不便入天界,我可能几个月前就会找你说清楚的。”路西法的语气十分挑衅,眼神更加冰冷无痕。
可我没心情去关心这些,所有的感官都在一霎那冻结,脑子里轰乱一片,鼓膜被震得翁翁直响。他说的前五个字,不断地在我的身体里流窜回响,全身的血液几乎被逼到逆流,头痛欲裂。
他叫我米迦勒。
不是伊撒尔。
是米迦勒。
他竟叫我,米迦勒殿下。
实在太气人。
我将拳头攥得更紧了些,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抬了抬肿胀的眼皮,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路西法,你不要太过分。”
“哦?”他扬起下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叫过分了?”
我猛地直视他。
“恋人之间因为腻烦而分手,就过分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嵌有金边的天花板扭曲成一团,华丽的吊灯摇摇欲坠,就快要站不住脚。
路西法又向我迈进了一步,继续说道:“还是说,米迦勒殿下想要不顾我的感受,勉强赖在一个不爱他的人身边?”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丝绢衣料透出肌肤的温度,瘦削的肩胛骨硌得我的手隐隐作痛。抬起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轻声问道:“路西法,你是开玩笑的对么?”
“你说呢?”他的眼神冰凉刺骨,深邃的黑暗中燃起一股永不熄灭的业火,将我所有的理智统统烧灭殆尽。
“分手,分手。”我喃喃道,“那,那你几千年前给我的承诺,也是,骗我的。。。。。。”
“那不是。”路西法扭直了身子,用力挣开了我抓着他的手,我因重心不稳后跌了几步,重新站定后微垂着头,不敢再看他。
“那时候我的确很爱你。”他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很爱很爱。”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道:“你和我结婚,又是为了什么?”
路西法俯下身,伸手勾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轻蔑道:“我说了,那时候我很爱你。”
“然后?”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眼眶火烧似的滚烫,声音也夹杂了浓浓的鼻音。
“然后现在不爱了。”
“所以呢?你要和我离婚?嗯?”我将手和银链藏在身后,五指紧紧拽着窗帘。
他并不回答我的话,只自顾自地说着:“你是我的初恋,美好是必然,刻骨铭心也是必然,自然也值得回味。”他转过身,“可是,除了这些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嗯。”口腔里干涩难耐,头埋得越来越低,连自己似乎都就快被他的说辞动摇。
“那时确实是一时冲动,但最近我静下来想想,发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也许只是迷恋吧。”
“嗯,说下去。”
“就像前些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也不会想你。”路西法开始向前走去,“所以我想,我们之间或许并不合适,也许分手后可以找到更适合的。”
窗外又刮起一阵寒风,映入帘内的星光将路西法的背影洗得惨白,蝙蝠飞过时发出吱吱的刺耳叫声,冰粒变成纷扬的雪花,雪瓣拍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
“这算是单方面的分手么?”我作势想向他走去,但抬起的脚却迟迟落不下,“对不起,我不同意。”由于底气不足,声音十分微弱。
“米迦勒,不要再任性了。”
丢下这句话后,他继续迈步向前,走了几步后身子一僵,只是一瞬,又加快了步子,不多时就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厚重的墨红色门帘垂了下来,将我与路西法完全隔绝。
不只是空间上的隔绝,而是心。
他说他不再爱我了。
从来没觉得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会这么遥远,即使阻隔了几重天,几层狱,只要心里被彼此装得满满的,只要可以思念,就能在想起的一霎那触摸到彼此。
而现在,他就像所罗河畔燎原开放的曼珠沙华,虽然艳丽,虽然灿烂,虽然时时刻刻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但如烟花一般迸裂的花瓣却永远紧紧包裹住花蕊,你只能站在远处迷恋它的美丽,却走不进它的心。
再也不能。
可湿润的眼睛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死死盯着那层泼血般的门帘,想要越过它的阻碍,看到里面的人的身影。
就像是在盼望着什么,乞求着什么,总坚信路西法在下一刻就会从那里走出来,然后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告诉我刚才的话不过是一个玩笑。
窗外一片死寂,只有雪花坠落的声音缭绕在耳边,手心愈发冰凉,嘴唇克制不住地抖动,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被我一次又一次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到最后双腿早已麻木,我才缓缓转过身,振翅飞出宫殿。
他没有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开坑,写得不好,只是想要表达对原文的爱,还请各位多多包容。
至于H~嘛,我会努力学着去写的~~~看后面…看后面~
第 2 章
魔界的夜晚格外寒冷,尤其是今天这种天气。无数雪花在夜空中蒸腾旋落,就像尤拉部落舞蹈歌唱着的精灵,从我的脸颊擦过。我调整好角度,平稳地向上方飞去,点点繁星迷乱了我的视线,银光洒在我的头发和羽翼上,柔和清媚。有调皮的雪花钻进了我因为飞翔而微微翻开的领口里,冰凉的感觉至锁骨飞速传遍全身,我不由得用一对翅膀紧紧裹住身体,加快了振翅的速度,用四翼拍打着,穿过一个又一个地狱因魔法而炫目斑斓的天空。
有人曾经告诉过我,在魔界是看不到天空的,更没有星辰和阳光。
所有的景致,都是用魔法制造的,是虚幻而缥缈的。
一旦失去了魔法的维持,它们就都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而给我说这些话的人,此刻正躺在潘地曼尼南寝宫里的床上,不知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回想我们刚才的对话。
用力甩甩头,我已冲出了第一狱的苍穹,身后是熠熠生辉的星体,以及越来越虚无的红海。天界的旋转云梯浮现在眼前,我抖抖翼骨,收起翅膀,降落在其中一级阶梯上。
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想要静下心来认真想想我和他的事。
今天早上,我在圣浮里亚的路西斐尔大教堂里朝圣,突然收到了他至魔域底层传来的信息魔法。看着那有些模糊的黑色字体,我断定这条信息至少是一个星期前发出的。因为事务繁重,我已经有将近半年没去魔界。看到路西法发来的信后还暗自兴奋了一把,朝圣结束后想都没想就直接朝第七狱飞去。
到了魔界,见着了路西法,他对我的态度以我的粗神经看来较之前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一起去了熟悉的餐馆吃饭,然后两人慢慢晃悠到潘地曼尼南。进了寝宫,放了窗帘,正准备做一些该做的事,路西法却兀自坐到沙发上,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冷冷地给了我个当头一棒。
然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手搭上镀金的汉白栏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四重天的入口,看着夜幕笼罩下的耶路撒冷,皎白的月色如华,森蓝的天空如幕,脑子突然一热,停住了向上的脚步,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
刚扑扑翅膀想要飞起来,忽然记起耶路撒冷是不允许飞翔的,入夜已久,街上早就了无人迹,于是宽下心来,慢慢踱步向我在这里的别院走去。
我站定在别院的大门口,放轻了脚步,想要绕开门前打瞌睡的守卫,可还是不小心把他惊醒了。他一个打挺直起身子,抖抖略有些发灰的双翼,抬头颇是惊讶地看着我。
“米迦勒殿下。”能天使守卫向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眼睛却像是长在了我脸上似的,“您怎么来了?”
“哦,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想在耶路撒冷待一个晚上。”我努力对他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我堂堂一个大天使长,怎么可以让下属看到自己因为儿女情长而红肿的眼睛?
“殿下请进,我这就去把侍女们叫起来。”他转身拉开门,迎我进去后,就向侧院走去。
“不用了。”我拉住他,“我自己就好。”
能天使守卫弯腰答是后,对我道了晚安,我笑了笑回应了他,然后自己朝雪白色的建筑走去。
殿门前的铁栏上爬上了些红锈,在夜晚显得格外斑驳,如黑衣下渗出的刺眼血痕。类似于人界的爬山虎一类的藤蔓植物横斜交织着,至我的卧室窗台向下爬布,歪歪扭扭,就像年逾花甲的老人手上兀起的青蓝色血管。虽然环境较光耀殿的确差了许多,但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或许是因为光耀殿太过光芒万丈,太过夺目,永远坐落在白昼下,没有季节的更替,反而让人感到不真实。
而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自从我找回了那三个记忆的水晶球,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时,我就将自己儿时居住过的这个在耶路撒冷的住宅寻了回来。这座宅子自我的养父雷诺去世后就一直废弃着,我耗费了许多魔法才将这座危房修复得基本可以住人。但是那些被时间带走流失的东西却再也无法改变,比如墙角裂开的长缝,比如木质秋千上的腐痕,比如房顶上缺失的琉璃瓦。
比如我那时对路西法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