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我为歌狂同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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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被晾在那里，进退都不是。一边的丛清抬头看过来，小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轻微，但是叶峰还是看到了。他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叶峰，今天你们是来排练的。”丛清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叶峰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恨恨地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梅君严却还急着追他：“嗳嗳，叶峰你怎么走了？这是在排练，我要记你早退的……哎哟！
叶峰反手抛出篮球，篮球划一道弧线，打中蓝筐——掉下来也正好砸在梅君严头上。
丛清冷眼望着叶峰走出篮球馆大门，若有所思。
篮球滚向角落，撞上另一只篮球。两球相碰又分开，好像就是呆不到一块去似的。
丛清清了清嗓子：“先不管他了，你们先练一段来听听，然后我再给你们制定计划。。。。。。”
“OK！就算你又赢了一分！”回到家中的叶峰把双脚跷在桌子上，一肚子不痛快，特别想到丛清还是向着楚天歌的，心里就更是气闷，“但是，接下来，我要让你输得连家也不认得！”这么对着空气大声喊了几声之后，他这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些。
他将电脑键盘横搁在腿上，用作曲软件工作——谱写音乐一向能使他忘掉烦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想听音乐我就是CD
你想看电视我就是遥控器
你想摘星星我就是楼梯
你想去南极我就是直升飞机
你想要风度我就是风衣
你想找朋友我就是寻呼机
你想收鲜花我就是快递
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可以当一次007
……
打印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吐出一份乐谱。叶峰拾起乐谱，自我欣赏地看着，一边也在自言自语着：“哼，你不是要拿音乐说话吗？”
忽然，从电脑后面窜出一团粉红色的东西，叼走叶峰手中的乐谱，窜下桌子。叶峰吓了一跳，连忙看去，原来是才来一天，就已经翻身做主人的小猪“优等生”又在搞恶作剧了。
“又是你！！别跑，还给我！！”叶峰跳起来抢夺乐谱，在屋中狭小的空间里，一人一小猪展开热闹好玩的追逐。杯子被打碎，CD架碰倒，CD散落一地……
当叶峰终于从小猪嘴里揪出乐谱时，只剩下半张啃得没模样的纸了。“可恶！！”叶峰气得大叫，“你这副样子像什么‘优等生’？……”话说到一半，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慢慢地，他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微笑。
别墅区的游泳场馆，此时只有不多的一些妇女、老人和小孩子。
泳池边上，水面平静。忽然“哗啦”一声，丛容从水下冒出头来，大口喘着气，脸憋得通红。她懊恼不已地抱怨着自己：“为什么老学不会游泳呢？老不会怎么去海边玩呢？别人怎么就那么容易……”
丛清穿着泳裤坐在游泳池边上，显得英俊而又写意，让人看得移不开眼。他伸手把丛容拉上来，笑眯眯地说：“不用那么急，总能学会的，即使你没学会，我们还可以租船去玩嘛！”
丛容想到她哥哥的“大手笔”，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一定能学会！”说完，坐到丛清身边。现在，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
丛清笑笑，也不说话，他的视线扫视游泳馆，从水面上移至跳台，忽然愣住了。没看错吧，在那高高的跳台上，出现一个长发少年的身影，穿着泳裤，体形欣长。
叶峰？！
跳台上，叶峰俯视碧蓝的泳池，微微一笑。他伸展开双臂，纵身跃起，以潇洒漂亮的姿势从空中划过，“扑嗵”一声入水。
不巧的是，叶峰跳出的水花正溅了丛容一脸，使她尖叫一声。水面恢复平静，叶峰不见了踪影。正当丛容四下里张望的时候，叶峰就在她面前猛地浮出水面，吓了她一跳。丛容吓得往丛清身后一躲，猝不及防的丛清没有借力的地方，居然被推下了泳池！
今天注定有人要倒霉，丛清对着叶峰的方向掉下去，两个人一起沉进了泳池。
叶峰正一脸嘲讽的笑：“哼，优等生也有不会的时候嘛，笨哪！”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沉了下去，倒霉地被灌了一肚子的水。
丛清的泳技不错，很快就浮出水面，连带着捞起了悲剧的叶峰，好在叶峰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丛清扶着叶峰靠在泳池边上，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正打在小腹上，叶峰很快就把水吐了个干净。
“谁说人家不会啦！人家是……人家在练习嘛！你还不是呛水了。。。。。。”看到两个人没事了，丛容这才放下了心。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刚刚叶峰的嘲讽，开始辩解着，解释到一半，反应过来了，“嗳……我会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吗？这是你家开的呀？知道什么叫公共场所吗？”叶峰哼哼了两声，又揉了揉肚子，刚刚丛清下手挺狠的，想到这里，他又狠狠瞪了丛清一眼。那家伙已经上了岸，正居高临下地抱手看着这边。
“哼，我才不要跟你说话！”在口舌上，丛容从来占不了叶峰的便宜。她从泳池边站起来，向丛清站的地方走去。不过才几步的路程，却因为刚刚落水溅起来的一大滩水而变得光滑无比，丛容很不幸地重蹈丛清的覆辙——她掉进了泳池。
丛清无奈抚额，尽职尽责地跳进泳池去把丛容捞了起来。让她靠在泳池边休息。
“哈哈哈……”叶峰这个没有丝毫绅士风度的小男人看见丛容的狼狈样，竟然开心地大笑。
这可把丛容气坏了，气坏了还是那句话：“……你……你讨厌！！”——谁叫她太淑女了呢？
“喂，优等生，别老跟谁都欠了你一百万似的，”叶峰正经了一点，不过，谁知道这个“优等生”是在叫谁呢，“——给你个好玩的。”
他吹了一声口哨，从水面的另一头漂来一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小猪“优等生”套着小号救生圈，一路狗刨式游过来，模样滑稽可爱。
“哇！小猪！！”丛容一声惊呼，开心地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喜欢吧？”开始说真心话了，叶峰却好像无从开口，先清了清喉笼，“我就知道你看到它会很高兴。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它起我就知道它跟你很衬的。呵呵，你看它呆头呆脑的，其实可能折腾人呢。对了，我叫它‘优等生’，跟你一样喔！”
丛容抱着小猪连连点头。丛清看着一人一猪，突然转过头去，偷偷笑出了声。小猪啊。。。。。。
忽然，她醒悟过来，不由得大叫：“啊？你影射我！”
“影射？”
“你讽刺我！”
“讽刺？”
丛容一连串地大喊着，游泳馆人虽然不多，但齐刷刷的目光还是为数不少地向这里射来：“你说我笨得像猪！说我不招人喜欢！说我连游泳都学不会！说我……”丛容几乎要爆发了，“你居然还说我身材惨不忍睹！！”
丛容一通连珠炮，叶峰却完全摸不着头脑，眼睁睁地看着她嚷完了，丢下小猪，“泼刺泼刺”趟着水上岸。
“……太敏感了吧？”叶峰直挠脑袋。再看看“优等生”，它倒是一点没受刺激的样子，舒服地在水上漂着。
“看来，马屁拍到马脚上了……”丛清戏谑地向叶峰露出一个微笑，“想追我妹妹，你还早呢！”
忽然，叶峰和“优等生”都愣住了：丛清紧走几步跟上了丛容，两人一起走向更衣室的方向，在碧波白水的衬映下，俊男美女更显得如景如画——打住，打住——“优等生，你要是敢流口水，我就把你当晚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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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色来临，璀灿的霓虹与行云流水般的车灯装点着城市。
属于DARK吧的时间到了！
舞台上，叶峰坐在一张吧凳上，拨弄着木吉他，弹唱英文老歌。
酒吧内灯光迷离，一盏盏烛灯摇曳着辉光。情侣们偎依着、喁喁私语；公务员松开领带，放松自己；商人们低声议论着生意……
吧台前，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少年正坐在那里，他背对着舞台，要了一份饮料后，就闭着眼睛，专注地倾听叶峰的演唱。
一曲终了，在热烈的掌声中，叶峰收拾起木吉他，下了舞台，今晚的演出已经结束。他来到吧台前，并没有看见吧台边背对他的那个少年。
阿新迎了上来：“今晚很棒啊——老板给的。”他将一个装钱的信封推给叶峰，“怎么今天没见MACOOKIEIE？”
“她要排练，为音乐节。”
“你们‘OPEN’不排练吗？”阿新问道。
叶峰忽然觉得一阵烦燥，没有回答阿新，拿了信封就走。边上那个男孩也马上起身，跟了出去——
DARK吧的霓虹在这条花红柳绿的街上并不醒目。叶峰在暗暗的灯光下站了一会儿，刚要迈开大步——
“叶峰。”
身后忽然穿来的这句声音，让叶峰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了身：“你？”
——站在叶峰面前的正是楚天歌。
这是一个停车楼，由于缺乏管理，常常有车子横七竖八地挡在其中。当然，也由于同样的原因，这里成为了附近地区孩子们的乐园。停车楼的顶层，叶峰和楚天歌坐在一辆轿车的车顶。夜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角，面前是城市的万家灯火铺展开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别的小孩也和我一样吗？他们的童年也是在琴房度过吗？除了练琴，我的童年只是一片空白！”天歌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着，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叶峰看着城市的景色。
天歌没有理会叶峰的问题，他的思绪仍沉浸在回忆中：“我在钢琴声中长大，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获奖、争第一……哼，没意思透了。”
叶峰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天歌：“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些。”
“那些荣誉对我来说，就像是完成作业一样。我在为别人弹琴，我在为别人长大……”天歌躺了下去，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直到报考音乐学院附中，我依然在为别人弹。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就在那次……”
他没有说下去。
叶峰也没有问。眼前的城市在灯光的笼罩下有一种朦胧的美，他知道，每盏灯光中都有一个故事，灯光是美丽的，然而，故事却并不完全都是美丽的。
“我昏倒了！”天歌终于说了下去，“——没有任何原因，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我的心理素质不够！”
“……”
楚天歌平静地讲述下去，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就那么一下子，音乐附中的门向我关上了。我无所谓。像是开得太久的车，去的却是不喜欢的地方，真想停下来呀。”
“泊错了车位，要被开罚单的。”
叶峰的语气并无嘲讽，楚天歌也没有介意：“是啊，罚我还跟你这家伙同校。从小学到高中，没完了！”
“喂！”叶峰忽然喊了天歌一声，“乐队是你弄起来的，投你一票没错。”
“嗯？”天歌并没明白叶峰是指丛容选票的事。
叶峰也不解释，他转过脸来，天歌正看着他，两人不由都微微一笑。
楚天歌仰起脸，眺望夜空。万顷星空闪烁，眼前仿佛又有一匹白色的飞马展开华美的羽翼，横空出世。他想起了丛清对他的鼓励，在这个人眼里，他就只是楚天歌而已，就像在丛清眼里，叶峰也只是叶峰而已。
也许有一天，他们的乐队会站在最高的舞台上，肆意飞扬他们的青春。但是，他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为他指明了心的方向。
“想到什么，那就去做。人生总有不同的选择，听从你的心声，别让自己后悔。”丛清脸上是永远不会变的微笑，但在那一瞬间，似乎焕发出无限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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