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忆(还珠同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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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珍惜!”
“算了,我们不说他了。你明天还要早朝,早点睡吧。”我打了个呵欠,背过身去睡。
永琰像小时候那样从背后围上来,让我一夜都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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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阿玛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小燕子说话,也无颜再去宫内。小燕子也一个人闷闷在福家的花园里,掐花拔草踢板凳,两个人都熬出了黑眼圈。本来么,一个男人肯为你放弃事业,放弃家人,并不代表他可以为你放弃尊严。男人的面子,有时候还是很要命的。
而这一次,没有人再劝阿玛去哄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反倒多次软言劝解小燕子,让她多从阿玛的角度考虑考虑,也不知小燕子听进去了没有,两人冷战多日。
不管阿玛如何的不情愿,皇玛法还是放出了官方发言,他在民间收了一对夫妻作为义子义媳,以纪念早逝的五阿哥和其侧福晋,暂时住在福家。一时间,额驸福家这个京城二流家族又重新进入了人们的视线,风头一时无两。知情的人在暗中为阿玛叹息或冷笑,不知情的则羡慕或妒忌这一家人的好运。
在宫内碰到嫔妃或官员,他们也会问我这个半路上冒出来的义父义母的事情,我一律说:“本王确也见过他们,确实很像额娘过去描述的那样。可见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很奇妙的,本王也会像尊重自家长辈一般给予他们尊重。”
有一次在宫内碰到桃花眼,他还特地叫住我:“绵忆,有时间多来我家看看你阿玛吧,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想他应该需要你的安慰。”
我正色道:“他这时看到我恐怕会更尴尬,他只是需要一个过渡时间让他慢慢消化这个现实。姑姑和姑父是他多年的好友,劝解的话恐怕早已说尽,我又能说些什么?”
“那不一样,”桃花眼微微笑道:“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在身边,心里上也会安慰很多。这是我们都替代不了的。”
“我想艾南儿完全可以做得到。我现在过去一点也不合适宜。”儿子是王爷老子却被当成个替身,这不是找刺激吗?我淡淡撇嘴道:“我想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燕姨的体贴和支持,你们倒不如再多劝劝燕姨。”
我说罢,转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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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无事,我正歪在榻上懒懒地看书,心里想到我这清闲的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皇玛法又一次跟我说要我找个差事做做,不要整天游手好闲的。过一阵子,恐怕就有事情做了。
周从过来恭敬地说:“爷,外面有一个叫艾南儿的人找您,持着额驸福家的帖子。”
他来做什么?我立刻道:“就说我不在。”
周从正要躬身退下。
我想了想,道:“算了,让他进来吧。”
周从转身出去将南木头迎了进来。
南木头左顾右盼,叹声连连,见到我,欣喜道:“哥,你这里真不好找。外面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好不容易看到几个人,都不搭理我。”
可怜的娃,这话倒不假。我这一片住宅区住的可都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朝中大员。那些三品四品的小官到了这里也得给我老老实实下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你说额驸福家?福伦以前是大学士,福家倒是在御前红过一段,现在早已告退。福尔康御前侍卫出身,早年在缅甸战场上立过战功,现在不过是一个满洲正蓝旗副都统,不是什么大官,怎么有资格住在这里?像皇玛法的第一个皇后孝贤皇后的娘家富察氏傅恒家,以及他几个儿子的府邸,乾隆后期第一权臣和绅的府邸都在这附近。这么看来,皇玛法确实一直都没有亏待过我。
我正了正身,笑道:“好了,以后你就说是我荣亲王府的人,看谁敢不理你。”又对周从道:“这个人是我兄弟,以后这个人来了,对他就跟对我一样,不得怠慢。”
周从答应一声,慢慢退下。
南木头感动地说:“哥,你对我可真好!”
得,我敢对你不好吗?起码表面上也得做到。不然皇玛法知道了,会怎么想我?
南木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通常所说的串门,拉着我耷拉着脑袋讲了一下午他阿玛和额娘这几天是如何的冷战,脾气是如何的大,他们如何的战战兢兢,不敢触到霉头。福家这两天是如何的人来人往,应酬多多,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喧闹的气氛等等。晚上赖在我这里不走,我只得先让周从安排一间客房,又遣了一个人到福家去报信,说艾南儿在我这里,要他们不要担心。害得我晚上睡下时,脑袋里还嗡嗡响着他那低沉憨厚的声音。
次日,我府上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永琪。艾南儿见过阿玛后,就跑到书房去玩棋子了。
在正厅里,阿玛环顾四周,自嘲道:“绵忆,皇阿玛真是待你不薄,你这个年纪封为亲王,在我大清真是不多见,而阿玛???”笑容里满是苦涩。
“我这个亲王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微微笑道:“我没有为大清做过什么事,没有军功,没有建树,也不是皇玛法一开始就对我怎么另眼相待,它是我额娘和老佛爷临去前向皇玛法求来的,完全是看在皇玛法对老佛爷的尊重和我额娘为你守一辈子生下我的份上,为了她们走后让我在宫内不受人欺负。与其说是给我的,倒不如说是对老佛爷的孝心以及对我额娘的补偿和安慰。”
“原来是这样,”阿玛愕然叹道:“你额娘倒真是一个难得的女子。”
“是啊,若是她还在,见到您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若是她还在,我怎么有脸见她,”阿玛怅然道:“她是堂堂五阿哥福晋,我只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平头百姓,我如何高攀的起?”
“您这么说算什么,自己看不起自己?还是怀疑我额娘对您的感情?”我有些恼怒:“我额娘对您付出过什么,您何尝不也是视而不见?这其中的滋味您现在也深有体会,更何况我额娘几年如一日呢?您还有回报可等待,我额娘已经等不到了。”
“回报?”阿玛苦笑道:“我恐怕是不指望小燕子能体会到我的苦心了。她这次说的话实在太让我伤心了,我实在没想到在我为他抛下一切,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现在我都成了这样了,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让我该拿她如何是好?”
我没吱声,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方便插嘴。
“绵忆,你现在会不会嘲笑阿玛,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阿玛看着我。
“是,连您也这样想,我若只是为了安慰您,说您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一点责任也没有,恐怕您也不相信这假心假意的说法。这条路一直以来都是您自己选择的,有什么后果您也得自己承担。我若是您,只要是我做出的选择,再艰难也咬着牙扛着,绝对不说后悔。不过我不会做出您当年那样的选择,因为生活里不是只有爱情一件事情,生活里的事情也不是只有爱情能解决的!”
“绵忆???”阿玛深深地看着我。
和绅的分析
我和阿玛还在聊天,周从走进来在我耳边汇报。
我听罢笑眯眯地问阿玛:“燕姨来了,就在门口,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阿玛听到燕姨的名字,心头一紧,深深呼出一口气,偏过头去,闷闷道:“她来做什么?就说我不在这里。”
我向周从使了个眼色,招手让他退下去,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阿玛说着话。
阿玛开始心绪不宁,坐立不安,气息不稳,眼神瞟向层层高墙外,又恨恨地转回来,旋即,又不由自主地向外看去,却仍只看到树叶沙沙的摆动。
“您的茶已经喝完了,我再给您添一杯。”我微笑道。
“好,好,”阿玛无意识地答道,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噗,好烫!”阿玛把一口水喷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给您说了茶水有些烫,可能是您没听到。”我递给他毛巾。
“没事,是我现在精神不大集中。”阿玛擦着手和衣服。
周从又匆匆进来,看了看我们。
我说道:“有什么,直接说吧。”
周从低头道:“外面那个叫小燕子的一直在大声嚷嚷,说要我们把永琪交出来,不交出来,她就不走。”
我听了差点气死,又不是我把你老公气走,把你老公扣下来的,你找我要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于是我为难地对阿玛说:“您看,这怎么办?依照燕姨的脾气,恐怕是找不到您不会离开。这里住了不少朝堂上的人,若是让燕姨喊出了您的身份,到时候您又不好面对了。现在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玛一惊,痛苦地闭上眼,猛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淡淡地撇了一下嘴。
还未到门口,就听到小燕子在大喊:“永琪不会不见我的,一定是你们不让他出来!你们堂堂亲王府,凭什么不让永琪出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们再不让永琪出来,我就告到皇阿玛那里去!???”
“够了,小燕子!”阿玛的脸堪比锅底黑:“你吵够了没有?你还嫌别人没有看够笑话吗?”
我环顾四周,不少官员的轿子停着,轿帘微微掀开,露出里面的探头探脑。看到我不悦地在看他们,连忙催促轿夫走人。一时间,这条街又几无人烟了。
小燕子看到阿玛,一丝欣喜闪过,转眼间又恼怒道:“永琪,你来这里做什么?南儿呢,快跟我回家!”
“回家?”阿玛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小燕子,我们在京城还有家吗?是福家,还是皇宫?我们现在凭什么住进去?”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紫薇和尔康是我们的好兄弟,好姐妹,皇阿玛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在京城为什么没有家?紫薇还不停地劝我,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让我好好地过来找你,你一见我就什么羊什么气的。我小燕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又惦记着知画和她的孩子了,是不是?你宁肯待在他家也不肯跟我回去了,是不是?”她指着我质问道。
这话连我听了都觉得受不了,阿玛更是难以置信:“小燕子,你到现在还是这么说,你到底要我做到什么份上你才满意?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身份是假的,皇阿玛是假的,连你也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也是假的。你到底还要什么呀?啊?”
“你????”小燕子被阿玛悲痛欲绝的表情吓到了,后退一步,看到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是你,是不是你在永琪身边说什么了?你额娘陈知画就喜欢搬什么是非,你是不是也跟永琪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大怒,小燕子这时候真像个疯狗,见谁咬谁。你说我可以,怎么能说我额娘!
阿玛立刻发怒了:“小燕子,你怎么这么说绵忆?他是我亲生儿子,你是他后娘,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做人额娘的本分!我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痛苦,越是难受!你真是世界上最无情,最冷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小燕子也恼了:“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阿玛:“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
小燕子:“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阿玛:“好???就算我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小燕子:“你本来就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阿玛:“我就算再无情,再冷酷,再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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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打断了他们的吵闹:“你们要吵回家去吵,不要在我家门口!你们到底有没有做人长辈的样子?燕姨,阿玛既然从未养育过我,我今后也不需要他这迟来的父爱,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抢走你的丈夫。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吵闹就能吵来吵走的!”我又对着阿玛说:“您以后也不用来这里了,免得我破坏了您夫妻之间的感情,这个罪名我担当不起!”
说罢,不去看阿玛羞愧难堪的表情,甩袖转身,一眼看到南木头在大门后怯怯生生的样子,没好气的把他拽出来:“你也走吧!艾南儿,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我囧,我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再一看他们,羞愧的仍然在羞愧,蛮横的仍然在蛮横,腼腆的仍然在腼腆,好吧,时代代沟,他们体会不出这句话的博大精深和意味悠长。
小燕子哼一声,拽过南木头。
南木头怯怯地说:“阿玛,额娘,你们别吵了,哥哥很好的,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哥哥???”
在小燕子的怒视下,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