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穿过黑暗的玻璃-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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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看不出，鸣人也有那么害羞的时候呢…………”　　
“井野！！！”　　
“我爱罗也很温柔呢！”　　
“井野！！！”　　
“不过还是佐助君最好了呢~如果给佐助君送花的话，送什么好呢？啊！玫瑰！就玫瑰吧！但是，送哪种呢…………”　　
“井野！再说我就生气了！！！”　　
chapter12truth　　
纲手没想到鸣人会再来找她。什么时候连鸣人也变得那么敏感了呢？这让她觉得自己在赌场上的好运气已经到了头。　　
“还是关于我爱罗的事情吗？”纲手问。　　
鸣人点点头，这孩子的眼里藏不住任何事情，象蓝宝石般纯净透明，闪着明亮的光芒，正是因为这样，那偶尔一闪而过的忧伤才更令人心疼。　　
前几天我爱罗写了封信回砂忍村报告说同盟顺利进行，当然是纲手找人代笔的，现在这封信应该正在路上，也许是火车，也许是海船，虽然还不太清楚现任的风影会如何回复，不过他大概不会主动提出让我爱罗回去。　　
封印守鹤的术大概是历代风影相传的秘术，前任风影是被大蛇丸暗算的，看起来现任的风影并没有掌握能这把不受控制的守鹤重新封印的术，因此把我爱罗留在村子里是很危险的。　　
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爱罗打发到木叶的吗？　　
但那孩子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这使得纲手稍稍放下了心，现在更难应付的倒是鸣人。　　
纲手想，如果用语言不能解决的话，就用拉面解决吧。　　
迟疑了许久，鸣人终于问道：“那个，那个，如果…………如果我爱罗一直不睡的话会怎么样呢？”　　
太早了，纲手想，自从我爱罗来到木叶之后，她查了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守鹤和我爱罗的资料，但现在还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他的时候，是的，还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我爱罗会控制不住守鹤呢？”　　
鸣人啊鸣人，我爱罗和你不一样，守鹤不是九尾，附身术也不是封印术，所以虽然你们身体里都有怪物的存在，我爱罗他还是和你不一样。　　
纲手小心的选择着词句，“…………那是因为，砂之守鹤是在我爱罗出生前就附在他身上的，因此我爱罗的精神一直都受到守鹤的影响，再加上一直不能睡觉，他的精神是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的。”　　
“如果正好那时候守鹤开始躁动的话，灵媒的精神就有可能控制不了它。”　　
“那，那样的话，那个灵媒会怎么样呢？”　　
“一般说来那种情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灵媒还是会很快清醒过来的。”　　
不过守鹤的力量会加快灵媒的精神被侵蚀的速度。　　
“而且我爱罗是坚强的孩子，那种事情不会轻易发生的。”　　
他的确很坚强，以前守鹤只是附身在成年人的身上，因为成年人比小孩子更能够控制自己的精神，但是那样的话守鹤的力量很难得到完全的发挥。但我爱罗是在出生以前就被附身了的，十二年来一直过着这种生活，不能睡，只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努力控制自己的精神不受守鹤侵蚀，那个安静的，温柔的，让人感到忧伤的孩子啊。　　
“可是，我爱罗他不能一直不睡啊！那样不是对他的身体很不好吗？那样不是会让他的精神变得不安定吗？纲手奶奶，你有没有办法啊？”　　
守鹤的力量，是把双刃剑啊。　　
“而且，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爱罗他一直不睡，究竟会怎样啊！”　　
“唉…………”纲手终于还是叹息着说，“鸣人，有话直说，那正是你的忍道吧。”　　
“是啊！”　　
“那好，我现在也有话直说。”　　
不要怨恨我残酷，因为我一直都是那样的。　　
让你抱着不该有的希望，那样只会更残酷。　　
“基本上，守鹤的力量对灵媒的影响主要是在精神方面。”　　
“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完全被侵蚀，那这个人其实也已经不存在了。”　　
“即使不是那样，长时间的不睡对身体和精神的损伤都非常大。”　　
“所以，灵媒都活不过多大年纪。”　　
鸣人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大，有晶亮的液体在他眼中闪烁晃动，慢慢的，顺着他那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苍白的脸颊滑下来。　　
“很残酷，但这是事实。”　　
鸣人的眼睛仍然是清澈的蓝色，因为不断涌出的泪水而显得更加湿润，冰凉，看不到半点活力，只是象玻璃般透明，一眼望到底，却什么都没有。　　
那种眼神，纲手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第二次。　　
“虽然不知道我爱罗究竟知道多少，但是，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一点一点的毁坏，他不会感觉不到。”　　
“…………可是，可是…………”鸣人的声音由于抽咽而变的断断续续，“…………如果我爱罗他一直不叫守鹤出来呢？”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灵媒的精神被完全侵蚀，只是时间问题。”　　
“即使一直一直不睡，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　　
“身体和精神哪个崩溃得更快，谁也不知道。”　　
“…………可是，可是…………纲手奶奶，难道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　　
“即使被称为医忍，即使身为火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鸣人，到现在为止你一直都过得很顺利，你一直相信自己的力量，而且你也确实变得很强了。”　　
“你一直都做得很出色。”　　
“但是，有的事情，即使有再强的力量，也一样会无能为力。”　　
“现在，你也体会到了吧，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还有，”　　
“很痛吧，”　　
纲手伸出手，指向鸣人胸口，左边第五肋间与锁骨中线交叉的地方。　　
“这里受伤的感觉。”　　
看来，这已经不是拉面能解决的问题了。　　
chapter13substance　　
大多数时候，鸣人是会一觉睡到天亮的。　　
但是他今天得知的事实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纲手那里走回家，居然还能拉着我爱罗出去吃拉面。　　
但是他们竟然在一乐碰见纲手，而且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纲手说其实她早已决定要请鸣人吃拉面，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鸣人就已经跑掉了。　　
但是火影大人是不能说话不算数的，所以她就在拉面店里等鸣人过来。　　
而且，纲手知道，如果鸣人来吃拉面的话，我爱罗一定会一起过来。　　
纲手认为没有必要向我爱罗解释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而且也确实希望我爱罗他真的什么还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要说，那也是由鸣人来说比较好一点。　　
鸣人的脸上少有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纲手想他或许已做出了某种决定，但是她从他脸上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来这顿拉面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结果晚上鸣人又开始失眠，尽管这次不是因为兴奋或是紧张。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之后，鸣人突然醒悟到，自己折腾出这么大声音，我爱罗一定知道自己又睡不着了，于是他只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尽管在这样的夜里他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他一直在思考，可是越想只会让他觉得越混乱，更何况他做事一向是凭直觉而不是靠大脑来思考。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的直觉完全失灵，现在他几乎开始羡慕鹿丸那高达200的IQ了。　　
最后他只是躺在那里什么也不想，也许他曾经睡着了一小会，至少是意识暂时的模糊，等他清醒过来时，他发现我爱罗正站在他床前。阳台的门开着，月光照进来，把我爱罗的影子映在床上。　　
这样的夜里，他眼睛的颜色尤其的深，象是能把鸣人整个的吸进去一般。　　
“鸣人，你竟然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　　
确定鸣人真的看到了他，我爱罗带着一丝迷惘和失落的神情问，鸣人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夜色，月色，花的香气都在外面，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那时我爱罗听着鸣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突然一切又回复寂静，他想鸣人没那么快就睡着，而且今天的鸣人实在是太反常，情绪一直很低沉，也不说话，或许是和纲手有关。于是他就进屋来看看鸣人是不是病了。　　
但是鸣人只是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甚至连眼珠也不动一下。　　
我爱罗就站在他床前静静的等。　　
等他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　　
“鸣人，你真的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　　
我爱罗又问了一遍，语气稍稍的有些改变，他俯下身去，这个角度让他脸部的线条显得冷酷，他的眼睛让鸣人想起阴影里石斛叶子的颜色。　　
他们周围的空气开始了奇怪的流动，鸣人听到在什么地方沙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不是海滩上那带着海水的咸味和阳光的温暖的沙子，而是混合了奇怪的味道。　　
鲜血的味道。　　
守鹤吗？　　
不，不是。　　
砂的手臂缠上了鸣人的身体，他的脸因为恐惧，愤怒和痛苦等等强烈的感情而显得苍白，嘴角轻微的颤抖着。他仍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看我爱罗慢慢的伸出手，最后停在离他的咽喉极近的地方，近得鸣人几乎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低得吓人。　　
“鸣人，如果我不杀人，就连你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　　
什么啊！这家伙！难道到了现在还是在想这个吗？　　
鸣人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对我爱罗，也对他自己。　　
“所以，只有杀死别人，我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我爱罗继续用他那冷酷却仍然温柔的声音说着。　　
“我是为杀死除我之外的所有人而存在的。”　　
“杀死那些人，剥夺他们曾拥有的东西，这让我更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世界，让我觉得非常完美。”　　
“只要那些要被我杀死的人还活着，我的存在就不会消失。”　　
可恶！他原以为，自己那时说过的话，会让他改变想法的。　　
那时他不是还救了小李吗？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结果，到头来，他仍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来吧！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存在！”我爱罗低声说。砂的手臂越收越紧，空气中鲜血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鸣人的查克拉突然爆发，砂的手臂被扯碎，沙子散落的到处都是。他喘着气站在床的另一侧，紧紧盯着我爱罗，丝毫不敢放松。　　
“怎么了？你在害怕吗？”我爱罗说，脸上仍然带着那由光和影形成的，奇怪的笑容。沙子在地板上，床上和空气中流动，防御壁的形状也在不断变化。　　
“你在害怕，说明你还不够强。”　　
“你在害怕我的存在。”　　
可恶啊！　　
鸣人仍然紧张的瞪着我爱罗。这种平静中蕴涵着力量的查克拉是如此的强大，我爱罗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吗？还是，守鹤…………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峙着，蓝色和绿色的眼睛彼此凝视着对方。　　
他们的查克拉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如果说鸣人的查克拉是黄色，我爱罗的查克拉也许可以说是沙子的颜色，虽然同样是黄色，却是完全不同的颜色，就象沙子和麦穗的区别。　　
或许还应该加上两只妖怪，九尾和守鹤。　　
最后，我爱罗低声说道：“来吧，让我感受一下。”　　
他闭上眼睛，翡翠的颜色消失在浓重的黑暗中。　　
“不！不要这样！”鸣人大叫起来，“我爱罗！不要叫守鹤！！！”　　
“听，花瓣伸展的声音。”我爱罗轻声说。　　
“啊？”　　
鸣人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他想听到了一种极细微极轻柔的声音，象是清晨的微风吹过纤细的琴弦，象是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象是清澈透明的溪水流过彩色的鹅卵石，光的波纹在水下晃动，象是小憩的鱼儿偶尔吐出的一串水泡，象是顺着弯曲的草叶滴下的露珠，那就是，花瓣伸展的声音吗？　　
他向外看去，发现天已经亮了。　　
“那，你每天都听得到花瓣伸展的声音吗？”　　
“还有清晨的第一声鸟鸣，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鸟群拍打翅膀的声音。”　　
“在砂是听不到那样的声音的。”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啊！”　　
一边收拾被他们的查克拉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鸣人对站在窗边的我爱罗说。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难道你还是那么相信着吗？”　　
“不，已经不信了。”我爱罗说。　　
虽然改变信仰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鸣人确实在他眼前展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尽管那个世界并不完美。　　
即使少了他，其他人也会一样的活下去。　　
他的存在，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即使消失了，也没有什么。　　
“我并不奢望有人会爱我，但是，即使只是爱着别人，也会觉得幸福。”　　
“即使那只是极其细微的幸福。”　　
“那样的存在，其实…………也很好。”　　
“而且，”我爱罗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至少还是有人爱着我的。”　　
“所以，这里已经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