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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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很,时常不朝,原因难道在他身上?
秋子悟眼睛早已闭上,下唇咬破,血丝慢慢渗了出来,汗珠一粒一粒直往外冒,不过片刻,身上的衣服竟已被汗水浸得微湿。画扇手足无措,取了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冷汗。赵熙急得没办法:“表妹怎地还不来?”
太子总算回过神来,低声吩咐黄御医去瞧一瞧。御医恭恭敬敬地走过去,伸手把了把脉,似是惊呆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死死盯著秋子悟,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平带著陈素荷急匆匆走了进来,素荷一眼望见了床上脸色雪白的秋子悟,吃了一惊,顾不得瞧一瞧屋里站著的四个陌生人,一把推开黄御医,伸手扣住子悟的手腕。
赵熙双眼紧紧盯著陈素荷,一瞬间似连呼吸也停住了一般,就那麽屏气凝神地瞧著。
素荷把过脉,吁了口气:“无妨,只是动了胎气。不要紧,用一副安胎药即可。”写了方子递给画扇:“快去煎来!”
赵熙感觉憋著的那口气终於顺了过来,身体竟有几分瘫软,暗道:吓死我了!双手仍然轻轻揉抚子悟的腹部。
陈素荷伏下身去,轻声安抚子悟:“你不要担心,孩子没事,只是动了胎气,可能是你今天走得时间过长所致。且忍忍,一会儿服了药便会好了。”她又低低的笑了笑:“宝宝真是顽皮!”子悟微微点头,无力睁眼,默默忍受腹里的剧痛。
黄御医总算回了神,脸上惊骇未消,匆匆走到太子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太子先是大吃一惊,後又显出几分怜惜,随後竟有几分愤愤不平,低声对御医说了几句话,黄御医退到他身上,垂首立著。
赵熙的心思都在子悟身上,苏平自进屋後便看到了太子,暗暗心惊:不知他是否认得秋公子?这下可麻烦了!
画扇手脚麻利,很快端著药碗急步走了进来,赵熙小心翼翼地托起子悟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画扇坐在床沿边,一勺一勺慢慢地将一碗药喂了进去。
陈素荷的安胎药夹放了人参,效用发挥得极快,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子悟脸上的冷汗慢慢退去,呼吸渐渐平稳。众人禁不住都松了口气,便连太子带来的内家高手也是一脸释然的表情,显然都被刚才的状况吓了一跳。
秋子悟剧疼中仍是注意到了太子一行人的到来,只是当时疼痛迫得他无瑕顾及其它。此时疼痛渐渐缓了下去,身上虽然疲惫万分,却仍是勉强睁开双眼,冲著太子微微笑了一笑,复又合上眼睑,神智已有些不清楚,不一会儿,便沈沈睡了过去。
赵熙看到子悟的一笑,方才省得太子等人也跟来了屋中,心里暗暗想著对策,见子悟呼吸平缓均匀,知道方才的疼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现下睡得熟了。仔细地拢了拢锦被,低声道:“出去吧!”
苏平、陈素荷和画扇三人依然留在了屋内,赵熙领著太子四人走出了房门。太子忽然见著了念念不忘的梦中人,又听到那个惊人的消息,难免心神摇曳,思绪万千。再没心思计较赵熙的怠慢公务,随著赵熙复又回到了前厅。
赵熙跪下请罪:“微臣方才失态失礼,请殿下责罚!”
太子秀气的双眉拧了起来,慢慢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直视赵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开口:“赵熙,你可知罪?”赵熙伏低身体:“微臣知罪!”
太子沈著脸:“所犯何罪?”赵熙没有抬起身体:“微臣方才忧心家眷安危,以至在殿下面前失礼,乃是目无君父之罪。”
太子冷笑道:“这算什麽罪,你只怕有更大的罪吧?”赵熙身体微微一震:难道他认得浴火?仍是伏著,声音有些沈闷:“微臣不知殿下所指为何?”
太子站起身来,围著他踱了几步,突然吩咐道:“你们三个出去,孤王有话要单独问一问赵卿家!”随侍三人瞧著太子脸色不善,不敢多话,匆匆退了出去。
太子踱到赵熙面前,吩咐:“你抬起头来!”赵熙慢慢挺直了身体,双目炯炯,直视太子。
太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方才怀有身孕的男子可是原秋府之人?”
此话一出,赵熙便知太子必是见过秋子悟。说还是不说?赵熙拿不定主意。瞧著太子将那三人遣了出去,想是没有恶意,以太子之尊,帮助秋子悟洗刷罪名是最好不过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太子与子悟之间是否有宿怨?赵熙有些迟疑,究竟是该如实禀报,还是仍旧搬出那套谎言呢?
琼珠碎圆 中 第35章
章节字数:3072 更新时间:08…01…13 12:51
秋子悟睡得并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什麽事情不妥当,迷迷糊糊中仿似又看到了那个嫉恶如仇的俊秀少年,蓦地一惊:那是太子!太子与我见过面,若是认了出来,会不会连累赵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身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画扇坐在床头,陈素荷在桌边翻著一本医书,苏平闲闲地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秋子悟甫睁开眼睛,画扇轻柔的语声便传了过来:“少爷,你醒了!还疼吗?”
秋子悟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画扇将他扶坐起来。苏平与陈素荷听见画扇的声音,一齐走了过来。
秋子悟指了指书桌,画扇会意,走过去取了纸笔,苏平铺开纸张,画扇将笔醮了墨递给子悟。
子悟接过笔写道:“苏平,你去前厅瞧瞧!太子可有为难了大人?”
苏平有些莫名其妙:“公子此话何解?太子无缘无故为何要为难大人?”
子悟不便明说,想了想又写道:“方才大人因我之故怠慢了太子,我心里不安,你且去瞧瞧,一会儿来告知我一声。”
苏平想起赵熙窜进亭内时那种旁若无人的神情,不禁摸了摸鼻子:大人确实是有失怠太子之罪啊!笑道:“公子恁心细了,好吧,我这就去瞧瞧!你不要挂心,好好休息,我瞧过後便回来。”秋子悟微笑著点了点头,目送苏平出了房门。
陈素荷见秋子悟仍坐著不动,皱了皱眉,忍不住尽职尽责地劝道:“凤公子,你方才动了胎气,得好好休息,不要再烦心了,躺下来睡一会儿吧!”子悟无奈地笑笑,借著画扇的手慢慢躺下。
苏平远远瞧见太子带来的三人在厅门口候著,却不见太子与赵熙的身影,有些奇怪:难道太子与大人不在厅中?他几步上前,对著自己有几分面熟的黄御医拱手道:“大人有礼。”黄御医欠了欠身:“有礼!”
苏平张望了片刻问道:“不知我家大人可在厅中?”黄御医小心地回答:“太子与赵大人都在厅中!”
苏平不解道:“怎地几位大人却在外头?”黄御医声音压低:“太子将我们几个遣了出来,说是有要事须与赵大人密谈!”
苏平心里一愣:太子什麽时候和大人交情这麽好了?还须密谈?面上不动声色,抱拳道:“原来如此!府中出了点事,在下想来问问大人的意思,看来是不行了!”
黄御医仍然不敢大声:“什麽天大的事抵得过太子殿下的事?你且放一放吧!”
苏平无奈,心里暗暗思量:秋公子让我来瞧瞧大人是否有事,瞧这情形,应该没什麽要命的事!若太子真的有心问罪,何必关起门私下里治罪?他想得透了,原先那一点担心顿时烟消云散,想想秋公子还在那边儿等著消息,不再杵在这儿,跟三人行礼告辞後回了後院赵熙的住处。
苏平著实没有料到,太子原是认识秋子悟的,便是隔了这许多年,也未曾忘却,他家的主子这时候正在百般为难之中。
赵熙沈默良久,心里想来想去,最终仍是做了保守的决定:子悟失了记忆,自己早已替他换了新的身份,再也不是秋申的儿子,是清清白白的凤浴火!太子善恶未定,若是冒然行事,只恐子悟性命难保!
太子不耐烦地踢了踢他:“孤问你话呢!”
赵熙双目复又抬起,毫无畏惧直视太子,缓缓道:“殿下所说的秋府之人臣不大明白。方才怀孕之男子乃是臣心爱之人,他本是家父莫逆之交的独生爱子,自幼时便在微臣身边长大,姓凤,双名浴火。”
太子第一次瞧见赵熙这般严肃认真的神情,不由微微惊诧,只是他年纪虽轻,却在深宫中久经磨练,情绪转换只在一瞬之间,即刻冷笑道:“凤浴火吗?你是决意要瞒过孤了?”
赵熙淡淡一笑:“殿下的话微臣著实摸不著头脑,不知殿下指责微臣隐瞒,究竟为了何事?”
太子心中怒气勃升:居然跟我装傻!他慢慢踱了几步,平息了几分怒意,缓缓道:“赵熙,你不必跟我装糊涂,孤数年前曾见过他一面,只不知他究竟为何深陷秋府。如今秋家败落,秋氏死的死、逐的逐,他却突然出现在你府中,哼哼……还怀了身孕。孤不想知道为何他身为男子竟能成孕,只是确定一下是否是我当年所见之人!”
赵熙岿然不动,神情肃淡,看不出一丝变化,心中却是惊到了极点:想不到太子与浴火是见过面的,隔了数年竟然还认得出来,这下可真是捅到马蜂窝了。不行,这谎话既然已经说了,再不能改口!
他心志坚定,再开口时语调平板:“殿下想必认错人了。浴火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平常甚少出门,便是家里人都认不全,怎会与殿下见过面?这世上相象之人何其多矣,殿下一时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太了一听:这人竟是个死脑筋,我的话都说得这麽明了了,他仍是抵得死死的!什麽凤浴火,那面容明明白白便是自己昔日见到的那人,除非是双胞胎,否则哪有无亲无故的两个人能长得如此相像?这个混蛋,把我当小孩子耍啊!
他绕著赵熙转了几圈,忽又想道:这个混蛋真是奇怪,平时看他懒懒散散,想不到也有认真的时候啊!嗯,他不愿意实说,莫不是有什麽难处?
太子毕竟聪慧,心思转了转,便有了头绪:是了,秋府的人如今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若是让人知道他府上藏了个秋府的犯人,不仅那人保不住,他自己也要惹来一身臊。嘿嘿,赵熙啊赵熙,你终究还是给我抓住了把柄!哎哟,不对,那人既在他府中,又怀了身孕,那孩子……孩子……
太子急走两步,一把揪住赵熙的衣领:“他怀的孩子是你的?”双眼微微眯起,寒光频闪。
赵熙冷不防被他揪住了衣领,没头没尾地问了这麽一句话,饶是一向镇定,此时也不禁愣住:“殿下……”
太子咬牙切齿:“说,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赵熙的怔愣只是一瞬间,此时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任他揪著衣口,不慌不忙地开口:“正是微臣的骨肉!”
太子“砰”地一拳打在他左脸上,大骂:“混蛋!”
赵熙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老拳,捂著左脸苦笑道:“请殿下责罚!”
太子死死盯著他,忽地跳了起来:“责罚什麽?责罚你和他有了孩子?”旋即屁股上著了火般,烦燥地转来转去,嘴里喃喃地骂著:“混蛋,你这个混蛋!”
赵熙仍旧捂著左脸,垂著头,一声不吭,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年轻的太子殿下数年来始终记著秋子悟,难怪一眼便认了出来!嘿嘿,只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不要说只是个太子,便是皇帝老子,也休想从我身边把浴火抢走!
太子转了半天,瞧著赵熙仍就跪著的身形,背挺得笔直,柔顺的长发高高束起,瞧著确实有几分英挺的味道,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脚踢了过去。赵熙毫无防备,被他猛地一脚踢中,虽也不觉怎麽疼痛,仍伏身扑了下去,嘴里“哎哟”一声,心想著:小家夥火气可真大啊!算了,这时候与他多争无意,受他一脚,从此後,可别再来觊觎我的浴火了!
太子见他被自己一脚踢趴在地上,暗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心里的气倒是泄了几分。缓缓走到赵熙面前,对著伏在地上的赵熙恶狠狠地警告:“你不肯告诉孤他的真实身分,以为孤查不出来吗?赵熙,你给孤好好瞧著,孤定会查出证据来,到时候孤摘了你的乌纱帽!”
赵熙趴在地上不抬头,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好呀,我正愁著怎麽脱了这顶破帽子呢!语气仍是平平板板:“微臣著实糊涂,浴火在微臣身边长大,怎会与殿下见过面呢?”
太子脸色发青,心里冷笑:哼,我要是信你的鬼话连编,我这十八年都白活了!你不说是吧,行,我自去查来!待得了证据,倒要看看你这个混蛋如何再来蒙骗於我!
他一念想通,不再与赵熙纠缠,高声喊道:“小柱子,回宫!”袍袖一甩,不理仍然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