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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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天牢中两人呼吸一轻一重,营造出诡秘的压抑气氛,赵熙觉得自己被这种无形的气息压得有些难受,再也不愿呆下去,回头看看地上的两个尸体,想着尽快处置了离开此地。
子悟缓了一缓,见那个陌生人回头望着地上尸体,知道他必是在考虑如何处置,叹了口气:这人素昧平生,却来救了自己,免除自己再次受辱,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自己还能活多久也没有个准头,便是多个杀人的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略提了提气,轻轻道:〃你快走吧!这两人就留在这儿陪陪我也好!天牢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两个死人陪着,至少我还能感觉自己仍就活着!〃
赵熙冷冷道:〃现在活着又如何?等过得几天你还能活着吗?〃
子悟继续揉抚腹部:〃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赵熙怒道:〃你怎地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你父兄虽然恶贯满盈,受刑时却不是这等窝囊样!〃
子悟一震:〃我爹爹与兄长。。。。。。〃
赵熙打断他的话:〃他们已于午时凌迟处死了!
子悟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凌迟。。。。。。〃一滴泪珠悄悄滑落:爹爹,哥哥,我对不起你们!可是,若不是你们做了那许多错事,我岂会。。。。。。岂会。。。。。。
赵熙继续道:〃你的刑责还未最后决定,便是死,必不会如你父兄般死得如此痛苦,最多砍头而已!一刀下去便再无知觉了。〃他皱了皱眉:面对这个念了六年的人,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能说得如此冷血无情。
子悟苦笑一下,目光缓缓下移停在腹部:〃砍头吗?便是我情愿赴死,又怎忍心让。。。。。。〃他突地住了口,抬起头来,目光清澈,望着赵熙:〃今夜之事多谢你了,你快走吧!〃
赵熙原本十分厌恶天牢里难闻的气味,此时,秋子悟明亮的双眼望了过来,竟觉得那气味也似减轻了几分。他心里疑虑重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帮着你父兄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秋子悟愕住:这人到底是谁,深夜潜入天牢,想来功夫不弱!却为何对自己的事情如此关心?难道。。。。。。怎么可能呢!他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到了这种地步,自己竟然还对那人抱有期望!
他缓缓垂下眼帘:〃帮了又如何,不帮又如何?便是未帮,我仍是秋申的儿子,秋子醒的弟弟!〃
赵熙一愣,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惆怅:是啊,便是自己问得清楚又如何?能为他洗脱罪名吗?能救他出了这阴森的牢狱吗?方才自己还。。。。。。
他突然觉得十分不安:〃你。。。。。。我方才打了你一掌,你有没有。。。。。。〃
子悟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话如此下作,你大发雷霆原是应该。〃他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赵熙:〃阁下想必是个正人君子!只不过,既要做个君子,便不该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快走吧!这里并非善地,若被人发现,便是你功力盖世只怕也不易走脱啊!
赵熙不妨他突然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来,气得噎住,恨恨咬牙:〃若我未来,你早已。。。。。。〃底下的话没有说出来,那一抹倚着墙璧的单薄身影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恶毒的话憋在了喉口,再也不忍心吐了出来!
赵熙虽然没有恶言相向,却仍觉得此人不识好歹,冷漠无情,自己何必为了这样的人念念不忘?索性跺跺脚,大步走出了牢门。到得门口,犹豫了片刻,拣起地上的锁扣,将牢门重新紧紧锁上,不愿再看一眼牢内的秋子悟,飞身向着天牢大门疾奔而去。片刻后,阴森森的天牢中只剩下半死不活的秋子悟和两个已经死透了的尸体。
秋子悟察觉周围再无活人,忍不住呻吟一声,〃哇〃地一声连吐两口鲜血,身子软软地靠在墙璧上动弹不得。
他微微闭上双眼想要歇息片刻,却被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缠搅住了,苦笑一声:自己终是肉体凡胎,如此重伤也是支持不住的!只不知腹中的胎儿是否无恙?
他想起昔日为了那人一点点假装出来的柔情欣喜万分,不惜一切换得一枚碧灵丹吃了下去,强行改变了体质,心甘情愿替那人孕育生子。他终究是男儿身,这种事情怎好向外人启齿,除了贴身侍女画扇知道外,便连孩子的父亲也未告知。
背后的墙璧冷得彻骨,他吃力地抬起手来,将身上盖着的衣服向上提了提盖住整个腹部。要砍头了吗?自己死了倒也罢了,可怜腹中的孩子竟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福份都没有!
悔吗?他相信自己并不后悔,但是。。。。。。或许自己应该等孩子出世后再将那些罪证拿了出来。只是,那人祭拜宋将军时痛哭流涕的模样,那种隐忍愤怒的痛苦终是打破了他的决定。
子悟低低地叹了口气,在心里跟孩子打着商量:宝宝,有爹爹陪着你呢!别害怕,真到了那时候,爹爹牵着你的小手一起走,好不好?
琼珠碎圆 上 第3章
章节字数:3458 更新时间:08…01…08 22:43
赵熙下朝回府,轿子抬到门口,轿夫放下轿杆正欲停稳轿子,孰料轿后抬着右杆的轿夫脚一扭,轿子歪了半边,轿中的赵熙不及防备,身子倾倒一半,差点滚出轿外。幸好前头的轿夫落稳前轿厢,立即赶到后头撑住了轿杆,才免除了赵熙跌滚下轿的狼狈。
赵熙下得轿来,一脚将打帘的轿夫踹翻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怒气冲冲走进了府门,直奔书房。
管家苏平听了无辜受了一脚的轿夫的哭诉,心知有异:赵熙平时虽然对人清清冷冷,却不会无缘无故苛待下人,轿子歪了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前还曾有过轿夫脚步不稳摔了一跤的情况发生,赵熙武功高强,只需稍稍使个千斤坠便可稳住身形,事后也只是笑笑,根本不曾追求!怎么今日却发了这么大的火?差点踢得轿夫吐血!他想了想:必是朝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苏平是赵熙老家的奴才,自幼便是赵熙的贴身小厮,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与赵熙的关系,反而比赵熙那几个兄弟更似亲兄弟。赵熙进京赶考,原本是冲着武状元而来,谁料阴差阳错,不知上头哪个关节出了问题,最终却把他算成了文举。
好在赵熙文武双全,比不得武试,文试也不怕,顺水推舟地中了那季文试的榜眼。更妙的是,当今皇帝喜欢斗蛐蛐,赵熙本也是此中高手,与皇帝较量了几番,皇帝乐得合不拢嘴,一下子封了他个刑部侍郎,说是能差好蛐蛐的人必定能差好犯人。过得几年,赵熙的蛐蛐越斗越好,皇帝对他的喜爱也越来越多,终于做了大诸皇朝最年轻的刑部尚书。
其间,太师秋申数次向他示好,希望能将他收归门下,赵熙虽然精通蛐蛐,毕竟出身书香门第,礼义廉耻十分看重,对秋申倒行逆施、陷害忠良的做法恨得牙痒痒,自然对这个奸臣的招揽不理不睬。秋申恨极,数次在皇帝面前弹劾,无奈赵熙的蛐蛐实在是斗得好,皇帝舍不得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秋申的控诉*,方才保住了赵熙和他高超的斗蛐蛐之术。
苏平跟着赵熙也是风顺雨顺,腰板挺得笔直,看人也带了几分横色。但苏平却真是最了解赵熙的那个人,赵熙虽然为人傲慢,却对一人始终挂念在心,这个人正是他的冤家死对头秋申的小儿子秋子悟。
当年的惊鸿一瞥令赵熙为之倾倒,千方百计打听之下,不过几天便得知那个恍若嫡仙的绝妙人竟是大奸臣秋申的小儿子,赵熙气得咬牙:白白浪费这副好人品!
宋简之将军的冤案,赵熙身为刑部尚书,心里明明白白,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全是秋申一手制造,本着为人的良心赵熙十分想救救宋将军,却又苦无良策,皇帝斗蛐蛐时挺精明,处理朝事却是糊里糊涂,被秋申一个劲地牵着鼻子走。
赵熙虽然是正一品大员,却是年纪轻轻没什么阅历,朝中的官员大多只是表面恭谨,暗地里根本不屑跟这么个靠斗蛐蛐发家的小毛孩子同朝共事,宋将军军功显耀,平日为人十分据傲,更是看不起赵熙,赵熙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理由找不出证据来帮他翻案。
谁知一天夜里,赵熙的尚书府被一位黑衣蒙面人光顾,黑衣人将赵熙诱出卧房后,一叠文件劈头摔了过来,赵熙只顾着接住那些飞舞的文件,来不及拦截,黑衣人已是一个纵身越墙而出,身形宛如行云流水,美妙非凡,竟是个少见的高手。
赵熙到京城也有数年,从未听说京中竟有如此高手,疑窦重重。但当他看清那些文件时却有些乐了,这些文件正是为宋将军翻案的绝佳证据。
可惜,秋申太过奸炸,在朝廷上巧言令色,混淆视听,宋将军最终仍是饮鸠赐死,那些文件只保住了他的妻儿老小和一干部将。
宋将军死了,手下一位深受其恩的小将云钰寅夜潜入太师府行刺,不幸失手被俘,赵熙扼腕叹息后又听说云钰在太师府差点就被打死了,危急关头被太师的小儿子秋子悟救了下来。自此外界开始纷纷传言秋子悟乃是龙阳之人,看中了云钰英俊的外貌,与他出双入对,两人很是亲昵。
赵熙心里酸得要翻天,却又隐隐觉得不妥:云钰将秋申恨得什么似的,恨不得生食其肉,渴饮其血!如今却和这个仇人的小儿子同进同出,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诡异之气。
果不其然,一日早朝时,殿外击鼓,云钰闯入大殿,手中捧着一大摞封好的文件呈到帝王丹犀之下。
皇帝好歹识字,一张一张耐心地看完,勃然大怒,立即发作,当廷拿下太师父子,责令抄家,家产全部没收,府中妇女弱小充军塞外,太师秋申及其长子秋子醒凌迟处死,小儿子秋子悟押入天牢,待定案后再定其罪。
秋申想必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在一夕之间大厦倾倒,来不及反抗,便死得支离破碎。秋子悟刚刚起床,洗漱已毕,坐在窗台前看书,一页书还未看完,云钰带着兵部宋将军以前麾下的将士,赵熙带着刑部的差员便赶到了太师府,将他押往了天牢。
赵熙一见着秋子悟便觉得自己要乱分寸,他不敢审问,将秋子悟交给云钰和底下的官员,自己借口圣上有召,匆匆离开了天牢。是夜却又左思右想睡不着觉,对着池塘发了半天呆,再也忍不住了,赶去天牢,杀了狱卒,伤了秋子悟,又糊里糊涂赶了回来。
此时,赵熙光火地坐在书房里,手臂一扫,桌上的茶盅〃砰砰啪啪〃甩到地上,摔了个粉粹,把刚刚进房的苏平吓了一跳。
苏平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大人?出了什么事?〃
赵熙恶狠狠地咬牙:〃云钰,云钰,他好歹也曾救过你一命,你何必如此绝情?〃
苏平一听这名字便大体知道事情必定和天牢那人有关,放低声音:〃大人,可是秋公子又有什么不妥?〃
赵熙哗地一下捏碎手里最后一个杯子:〃云钰奏请圣上,要将秋子悟。。。。。。要将他。。。。。。游街示众,以平民愤!〃
苏平吓了一跳:〃秋公子也没什么大恶,便是从犯,秋申与秋子醒都已经凌迟了,又何必如此羞辱于他?大人,你为何不拦一拦?〃他想起那个宛如清风朗月般的年轻人,心里蓦地一疼:他怎能受得住?
赵熙气得打跌:〃你怎知我未曾拦过,只是现下秋家树倒猢狲散,哪还有人为他说话,全是落井下石的无耻之辈!〃
苏平黯然:〃什么时候游街?〃
赵熙颓然坐在椅子上:〃明日!〃
苏平愕然:〃这么快?〃
赵熙叹了口长长的气:〃圣上还将这押送的差事派给我了。〃
苏平呆住,半晌结结巴巴地道:〃您。。。。。。您去押送?〃苦命的大人啊,您于心何忍哪!
赵熙仰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气,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生起闷气。苏平无奈地望着他,轻声叹了口气,知道他现下心思烦乱,不想再搅了他,摇摇头慢慢走出书房:唉,明日,那人该如何渡过啊?
牢中的秋子悟还未得知游街的事情,他此时正隔着牢门与前来探望他的人画扇低声谈着什么。
画扇望着才不见一天的主子,如今已是伤痕累累,神情憔悴,薄薄的单衣下瘦弱的身体竟似在微微颤抖,泪水慢慢滑过面颊:〃少爷。。。。。。〃
秋子悟微微一笑,吃力地抬起疲软的右手越过牢门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暂时没事!〃
画扇硬咽道:〃少爷,你受苦了!〃
秋子悟叹了口气:〃这算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