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制职业-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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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洋车、卖苦力,干啥不能活?
就是不卖祖宗!
死也不卖!!!
天桥上早都堆满人了,都看着糊涂九爷上台!
三个照面,糊涂九爷就让扔下台子了!
再上去,再扔下来
再上去,再扔下来
四个相扑都过足瘾,耍够了威风,吆喝着明天该马六爷了
糊涂九爷下台来,没等换上家常衣裳,腰上就热辣辣地一疼!
糊涂九爷转身,腰上扎着三把小攮子!
俩大徒弟,还有小老九,血红着眼睛,低声地骂
“卖祖宗的老糊涂,你上阎王爷那糊涂去吧!”
糊涂九爷倒在地上,一时三刻就断了气。
天桥上的老把势,有几个不是老江湖?
配出来的毒药,见血封喉,专门用来治乱臣贼子!
人要是没了骨气,卖了祖宗,那就是牲口,那就不该活着!
连尸首都没人收,就撂沟里烂去吧!
转眼三天,马六爷吃饱喝足,提溜上大关刀出了大杂院
吆喝一声:“媳妇,听天桥响枪,你就上阎王爷那去吧!咱给你占个座,咱还坐一堆,咱不分开!”
马六爷媳妇收拾的叫个利索,脆着嗓子回了一声:“那行!只要你不丢人,活劈了年小鬼子,枪一响,咱就去寻你了,咱不分开!”
穷家,没好东西,水缸碗筷都强塞给了邻居,连灶下的柴火也分给了大伙,马六爷媳妇坐在大杂院当中间,手里纂着耗子药,就等天桥响枪了!
枪没响,马六爷倒拖着大关刀跑回来了,满脸刷白!
马六爷媳妇颤巍巍站起来:“你咋跑回来了?你丢人啦?丢祖宗的人啦?我可不活啦”
没等那一嗓子嚎完,马六爷坐地上也嚎:“我的个糊涂九爷啊我不是人啊”
都楞了,大杂院里都楞了!
闹了半天才明白,马六爷还刚到天桥,四个日本相扑楞生生喷出一口黑血,倒台子上,死了!
马六爷也是练家子,知道那是内家功打的,当时没事,过三天,包准喷黑血,神仙也没法救!
还不明白么?
糊涂九爷,不糊涂啊!!!
天桥把势歇市,商家送帛金果饵,巾披彩挂四行老少爷们送糊涂九爷上路!
厚楠木棺材,八百斤重的灵柩,糊涂九爷的八个老徒弟抬棺,小老九前面撒纸钱打幡
糊涂九爷的场子还在那,九个徒弟,个个有绝活,糊涂九爷的绝活,都传下来了!
牌位下天天有人上香磕头!
都是师傅带着徒弟,磕头完了回家,教徒弟真功夫,都是绝活!
外篇 儿子
先摘录下这篇文章;大家看了以后再看我写的短篇吧!不知道看了这篇文章的人会有什么感觉,伤心?痛苦?怜悯?还是其他的什么?
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后,也就不那么敏感和脆弱了。曾经棱角分明的性格和处世原则也慢慢被环境和生存碾压得圆滑,锋芒不再!可心里的血还是热的,为国尽忠的激情,或者说是狂热也永远不会湮没在岁月中,只是积累起来,在自己的心里,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我不说有朝一日,我重新出现在为国作战的战场上时将如何的勇敢和悍不畏死,我也不说我在任何一个角落维护国家的荣誉和尊严时会如何的尽心尽力
我只想说,为了更多的母亲不再流泪,为了更多的儿子可以尽孝堂前,我在尽我自己的本分,在每天睡着以前,我可以对自己说,我无愧于我的祖国!!!
这是儿子牺牲20年后,母亲才第一次前往陵园祭奠的照片。
这位悲痛的母亲是老山战士赵占英的母亲,今年清明期间,她由侄儿侄媳陪同来到云南麻粟坡烈士陵园看望牺牲了20年的儿子。这是她第一次来陵园祭奠自己的儿子。
这位母亲来自昆明附近的蒿明县。近年来,当地政府专门拨款给一些烈士家属一笔祭奠费用,这位母亲才得以20年第一次前往边境为儿子上香。
据麻粟坡烈士陵园管理人员介绍,麻粟坡烈士陵墓园埋葬着957位老山作战牺牲的烈士。其中30多位烈士的家属从未来过,大部分是因没有路费而不能前来,有些家属来到陵园竟没有路费回家。强烈呼吁政府要向云南民政部门一样,定期为烈士家属发放足够的祭奠费。
妈妈!
那一定是你,
我听到了,
那手工的绣花布鞋,
踏在地上的声音。
从襁褓时开始就听着,
一直听到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当我在军营的梦乡中醒来,
仿佛有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床前,
准备给我盖上裸露的手臂,
当我在猫耳洞里感到饥渴,
我就闭上眼睛,
仿佛又听到你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跟前,
准备端给我一碗甜甜的汤圆。
妈妈,20年前,
当我被敌人罪恶的子弹击倒在前沿,
我多么想你亲手为我合上双眼,
用你温柔的手,
再摸我的脸颊一遍,
让我在冥冥中,
再次接触你手上粗硬的老茧。
妈妈,我多想对你说,
我倒下的时候,
我的枪刺,
指向敌人阵地的那边,
妈妈,我多想向你证明,
我,作为一个军人,
没有给你丢脸。
妈妈,20年来,
我和我忠实的弟兄们,
默默地站在这昔日的前线,
我昔日的兄弟姐妹们来过,
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欢笑,
他们给我们倾诉衷肠,
他们把泪水洒在这墓前,
鲜花、美酒、醇烟,
还有他们的后代那红红的嫩脸。
可是,
没有妈妈那替代不了的抚摸,
我心中的寂寞,
永远无法排遣
妈妈,20年,
你走了好远,好远,
妈妈,20年,
我知道你好难,好难,
我不怪你,
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你空手来的,
没有任何祭品,
我不怪你,
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我明白,
你还没有吃饭,
可惜我不能为你尽孝,
只能望着你无言。
妈妈,
你的哭声是那样辛酸,
我明白你嫌自己来得太晚,
妈妈,
你在我头上的拍打是那样的无奈,
我明白你在追问为什么要20年。
妈妈,
为了千万个另外的妈妈,
我和你都作出了无悔的奉献。
妈妈,
在你的身后,
是飞速发展的喧闹,
是灯红酒绿的金宵,
是耸入云端的豪华,
但是,
你感受到了什么,妈妈?
我不求再有什么额外的照料,
一声“烈士”已经足够,
我只求下个清明,
我的妈妈,
能够再来抚摸我的墓碑,
因为我的妈妈,
没有剩下多少20年
红枣熟了。
山东灵宝大枣,个大味甜,清脆爽口。
价钱也不便宜,贩枣子的都知道,这时节去灵宝,要带上大把的钞票,赔上晚上的好觉,在枣子的海洋里争夺,眼睛红得跟枣子一般还不能歇息,这才能把满车的枣子给运出去
换成更多的钞票,换成老婆手上脖子上的金戒指金项链,换成娃娃的新衣裳新玩具,换成自己的小酒好菜
然后洗个滚烫的热水澡,哄着孩子抱着玩具睡了,再搂着老婆在被窝里乐!
辛苦,但也值了!
只有柴米不这么干!
那么多人,赶着这时节去抢生意,累个半死才换了几个钱?
做生意要靠的是脑子!
等枣子晒干了,去那个小小的山村,那里也有上好的枣子
没路,所以运不出来,只能指望着几个行脚的货郎用廉价的日用品去换。
一斤上好的枣子才换个油盐酱醋,换个针头线脑!
货郎没本钱,可柴米有。
等的那些山村的小伙子大姑娘都着急了,柴米才去山村,多少给几个现钱,也就把枣子给包圆了。
再花上几个钱,让人给挑出山
倒在等候在公路边的小货车里,那就是钱啊!大把的钱!
旁人不知道这地方,柴米谁也不告诉,连老婆都不告诉。
有人争抢,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十多年了,就靠这生意,柴米家盖了三层小洋楼,小县城的独一份!
估摸着日子也差不多了,柴米出门,叫上小货车
贩枣子的旺季过了,运输生意也不好,都争抢着拉活儿,价钱也就便宜。
小钱也是钱,这道理柴米懂!
七弯八拐,上坡下岭
柴米让车停在公路尽头,自己上了山
山路崎岖,走了大半天才看见山村的轮廓。
一筐筐的红枣都装好了,就等柴米来收了,柴米扒拉开计算器,过秤给钱。
也有那住得远的,拿个小筐送来,柴米也就随便给上几个,人都说柴米仁义!
收罢了,也叫上了棒小伙子,赶早出山,还能赶在明天天亮前把枣子送到县城。
柴米也收了包袱,点上香烟,等那些棒小伙子回家取个干粮衣裳的。
送完了枣子回山村,要赶夜路,又冷又饿可不行。
货都上了肩了,老太太来了,还是提着筐枣子,一步一挪。
柴米认得那老太太,就住山腰的茅草房子,那房子都快塌了,几根木桩撑着的
都十来年了,每年柴米进山都见着
都是拿着一小筐枣子换钱,一块两块,三块五块的
就是一年比一年来得晚了!
收了比往年多的枣子,柴米高兴,抓过了小筐,扔下五块钱,转身要走。
老太太拉住了柴米,哆嗦着说话:“今年这枣子不要你钱,求你个事呐,带上我出山啊?”
柴米犹豫了,一老太太出山,脚力跟的上么?
来了个棒小伙子,挑了付扁担箩筐,一头是半筐湿劈柴,一头是棉絮被褥:“我挑着老太太出山呐,求你给他指个路,老太太要出远门啊!”
柴米也就不多说了,带上老太太走了。
出山了,老太太上了小货车,抱着个小包袱,闭着眼睛不敢看窗外,说是眼晕
夜路难走,烟也抽完了,柴米给老太太拉话:“出门呐?上哪啊?”
老太太还是闭着眼:“上个老远的地方,比县城远呐!云南”
柴米打了会瞌睡,又问:“去云南干啥呀?”
老太太抱着包袱:“看俺儿啊给儿带上的煎饼、大枣,我儿最喜这个!”
天亮了,车也到了县城,老太太哆嗦着拿了个纸片问柴米:“这是个啥地方?有车能去不?”
柴米看看,楞了
那纸片子上写的是——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
柴米小心加小心地问:“老太太,你儿”
老太太递过一叠钞票,一块、两块、五块的
“没了!早没了!就埋在云南了,老早想去看看,可没钱呐卖了十年的枣子,俺寻思够个车票了烦劳你给买个票啊我不认得几个字的”
柴米哆嗦了
跟筛糠似的哆嗦
把老太太扶上车,直奔了济南!
小县城,哪来的火车啊
送老太太上了车,找了个乘务员说了,还给乘务员送上条好烟
乘务员黑了脸,哆嗦着把烟扔给了柴米:“收了你这烟,我还是个人呐?”
老太太只有三五十块钱,火车票不止这个数
那钱柴米塞到了老太太的包袱里,还添上了几张
回来的路上,柴米黑了脸不吭声。
到家了,柴米喝了一夜的闷酒,狠狠抽自己
“咱也是个人啊?!!!”
天亮,柴米揣上票子,买了水泥木料,请了高手瓦匠
进山
外篇 钢琴师
穿戴一新,仔细地照照镜子,确认了脸上没有未刮净的胡须和太显眼的青春痘,再精心挑选了一付眼镜来衬托自己的斯文与成熟,薛少潇洒地出门了。
修炼了多年的高雅音乐后,薛少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曲高和寡的高雅艺术换取必要的生活物资——RMB!
在那些安静的酒吧,一曲《春之声》或《致爱丽斯》就可以换取一个月潇洒的小日子,还能让自己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去巴黎或维也纳感受一下异域的至高艺术境界,何乐不为?
尽管薛少知道,在酒吧里小酌轻斟看客眼中,那倾尽全力的演奏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不会有人在一曲终了的时候送上诚挚的掌声,更不会有某个知音来聆听那些作曲家用生命完成的曲谱,但每天的夜里,放在钢琴上的那只宽口酒杯里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折叠成小方块的红色小纸片,酒吧里点播一曲的价钱至少是一百RMB,太少了拿不出手,丢人!
相比之下,薛少还是喜欢在风铃坊演奏,且不说风铃坊那独具匠心的装潢,单是风铃坊陪聊的那些女大学生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