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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蛇之形by渥特丝-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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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会这个要求。“你应该让我们到莱斯特去的。”我假惺惺地说。
  哎呀呀!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
  “反正贾克又不打算要回他以前的东西,”我继续说下去,伸手拉住贾克的手在我身侧晃了晃,以巩固盟友关系,展示我的部队。“现在他比较喜欢年轻的金发妞。”
  贾克大笑。“他妈的没错,”他毫不留情地同意道。“而且绝对不考虑结婚。那个错误我可不打算再犯。”
  这样很残忍,但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要是当时我知道了那段婚外情,我会摔她几巴掌打掉她的微笑,然后再把我丈夫的睾丸给钉在墙上。但形同凌迟的报复也一样令人满足。我知道逼得她必须跟旧情人闲扯淡,一定会让她心烦意乱——她天生太没耐性,又太自我中心了——而萨姆和贾克都没本事对付沮丧的女人。在这一点上他们以前就失败过,我也不相信现在他们改变了多少。
  她紧抿住嘴。“这跟贾克没关系。”她紧绷着脸说。“吉姆认为艾美年纪太小,无法照顾妹妹们。但她不小了,都快14岁了。”
  “这也难怪。”温蒂平静地说,伸出镊子般的长手指选了一个鲔鱼黄瓜三明治。“鸟巢没人管,窝里的小鸟肚子饿,在公鸟看来就表示老婆飞了。”她对莉比微笑。“我想他以前就曾经发现过空巢,对不对7”
  没有人接腔,莉比恨恨地看着温蒂,后者则吃着她的三明治。我们其他三个则埋头喝酒。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惊讶她还是原性不改,但在场的男士很是震惊,他们两个都天真地以为,当了母亲、有了事业就能驯服她多情的天性。他们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看,这实在是男女之间双重标准的完美例子,让我忍不住径自微笑起来。
  莉比当然看见了。我是她惟一真正的敌人,所以她一定全神贯注在我身上。她马上发作。“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吧?”她气急败坏地说着。
  “不,”我喃喃说道。“对你我就完全看错了。我以为你不会那么下贱,在别人的丈夫身上东闻西嗅的。”
  “哦,拜托!”她苛刻地说。“要是有谁东闻西嗅,那就是萨姆。只要逮着机会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拉链拉下来。还是你已经原谅及忘记了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他忍受了你20年不屑的眼神和受伤的自尊?”
  萨姆生气地走上前,但我对他摇摇头。这是我的战场,我已经等很久了。“莉比,要是你想来一场叫骂,那我很乐意奉陪……我想萨姆和贾克也一样。但要是你真那么急着想走的话,我建议我们把这些证词搞清楚。”
  她痛恨处于弱势,但还知道要挤出个微笑。“好吧。你要知道什么?”
  “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是萨姆到的时候你已经洗过澡,正在洗衣服?还是你煮好了饭,正在看电视?”
  她以很有说服力的迷惑神情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慢慢地说。“事情实在已经过了太久,大部分的细节我都忘了。我只是把那个时间我通常在做的事情写下来——煮饭然后看新闻——但如果萨姆确定的话——?”她停下来,看着他。“你记得很清楚吗?”
  “对。”
  他坦率的答案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那又不是你第一次到我家来上床。”
  “没错,”他同意,“但那是最后一次……而且那天下午我在电话里就已经告诉过你那会是最后一次了。我说我要跟你谈谈该怎么在不毁掉任何人的情况下结束这段婚外情。结果我一进门你就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让我火大得要命,你还说你为我洗了个澡,正在洗床单,这样就可以在贾克回家之前把我们弄脏的床单换掉。你不可能已经忘了,莉比。你告诉我说我吓到你了,因为我说要是你不立刻把手从我身上拿开,我就会揍你。”
  她无奈地笑了一声。“哦,好吧……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反正对我也没什么伤害。无论如何,当时我在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吗?”她眼神转回到我身上。“我们就照萨姆的说法好了。这样你高兴了吗?”
  我点头。
  “那你就是个笨蛋。”
  “也许吧。”我交叉双臂,研究着我的鞋尖,不急着说下去。
  “就这样吗?”她愤愤地说。“你叫我大老远跑来,就是要让你对你丈夫的外遇感觉舒坦一点?”
  “不完全是。”我不带恨意地说。“萨姆到达的时间有很大的疑问。他说7点45,你说6点半。”
  她皱起眉头,似乎试着回想。“好吧,那就折中一下,”她一副乐意帮忙的样子。“就说7点钟好了。过了20年,我们都不可能记得那么准确。”
  “萨姆就可以。”我温和地反驳。“他算出时间的方式比你精确一点……他不可能在7点45分以前到你家。把他从办公室走到地铁站的时间算进去,加上平均的车程,再加上他从里士满车站走到葛兰姆路的时间,他花在路上的时间不可能少于1小时又15分钟。这表示他一定是在7点45分到的,因为他直到6点半才离开办公室。”
  她的双手不耐烦地在膝上移动。“你怎么知道?萨姆对他下班时间的记忆凭什么比我对他到达时间的记忆可靠?”
  “因为我靠的不是萨姆的记忆。”我告诉她。“当年我不相信他和贾克的供词,因此曾到他的办公室查证过。我希望能找到证据显示他谎报了他到达葛兰姆路的时间,我知道大楼的警卫会记下每个人下班离开的时间,然后才能关门上锁。我说服他让我影印了一份1978年11月14日的记录。”我朝脚边的背包点点头。“记录就在那里面,萨姆的名字旁写着6点半。”
  她的眼睛立刻垂下看向那袋子,一语不发。
  “所以我们同意萨姆到达的时间是7点45分?”我重复。
  她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差别。我们只是在谈话而已。”
  “是的,你们两个都是这么说。你的说法是你们谈了两个半小时。他的说法是你们谈了一小时。”
  她耸耸肩。“我没去算时间。”
  “但你们对谈话内容的说法不同。萨姆说他对你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不结束这段婚外情,他就要对我坦白。你则说下最后通牒的人是你。”
  她恶意地朝萨姆瞥了一眼。“他只能这么说,”她说:“否则就不能让你相信他一进门我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我浅浅一笑。“但重点就在这里,莉比。他到的时候你来了那么一大套,萨姆以为你会很难缠、不肯分手……但结果没有。你说你不会再去烦他……不会再到他办公室外面晃来晃去……不会再耗费他的时间……你惟一要求的回报就是要他闭上嘴巴,让贾克没有跟你离婚的借口。”
  “这显示下最后通牒的人是我,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萨姆为什么那么急着接受?”
  她警戒地眯起眼睛,试着要看出我的重点在哪里。“你凭什么以为他很急着接受?”
  我耸耸肩。“因为他拼命要配合你那捏造的不在场证明。他甚至愿意把贾克也扯进来一起撒谎,只求能离你远一点。你丈夫倒也不介意就是了,”我讽刺地朝贾克瞥了一眼,“因为他不希望他每星期二去找莎伦的事给抖了出来。但如果那对萨姆没有好处,他何必要一起撒谎?他大可编出很多理由解释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你家——没有一个理由会让人起半点疑心。比方说,他是去找贾克的。”
  “干吗问我?”她质问。“说谎的是萨姆。我说的全是实话,那就是我整晚都在家等我丈夫。而且我也不用假装我当时是一个人在家,因为警方自己就这么假设了。萨姆决定签名作证说他在你们家而事实上却不在,那又不是我的责任。”
  “但是萨姆说你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据他说,你第二天早上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去,说警方正在调查前一天晚上大家的行踪,因为他们要找有没有人看见过安妮。然后你说你帮了他一个大忙,告诉警方他和贾克7点45的时候在我们家,接下来就要靠他去说服贾克支持这个说法。你说如果是你丈夫给了他不在场证明,我就绝对不会怀疑他是跟你在一起。而且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怀疑。”
  “想来这是萨姆的说法了?”她话中带刺地低声说道。
  “是的。”
  她又瞥了我的背包一眼。“而且没有哪个拉长耳朵偷听的接线生能证明这话?”
  “没有。”
  “那你尽可以相信你想相信的,警方也可以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她无所谓地说。“萨姆老是想自圆其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说谎的是他,我说的是实话。我才不会让他把作伪证的事怪到我头上。”
  我点点头,似乎表示认同。“行,不过你得准备好接受警方的盘问,看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提议了哪些主意,因为萨姆翻案说那些是你出的主意——尤其是要他和贾克说在7点45分的时候看到了安妮。”我停了下。“据萨姆说,那是你建议的。你告诉他说警方正在找证据,好证明她那晚稍早的时候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如果他这么说了,他们就会判定那是个意外,然后这整件乱七八糟的事就会结束了。”
  当然,我是在说谎——萨姆提到安妮是为了要掩饰他对我说过她喝醉了,这一点他从来没否认过一但捏造又不是莉比的专利,而她被指控一件她没做过的事时失控的速度之快,看来令人啧啧称奇。就某个可怕的角度来看,她嘘声啐骂、愤怒否认的样子让我想起莫琳。我们都是烂人……联合起来对付她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她……把萨姆扮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企图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我干吗要做这么蠢的建议?”她总结。“要是警方不相信萨姆和贾克呢?要是我们全都得承认我们那天晚上真正在做什么呢?我干吗要叫他说他在那时候看见安妮,那明明是当晚我们两个都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的惟一一段时间?太可笑了。他们会以为我们串通好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我绝对不会让我自己扛上不必要的风险。”
  我研究她片刻。“但你为什么对串通这件事如此在意担心呢?”我好奇地问。“你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萨姆时,一定只知道安妮是9点半死在我们家门外?那为什么提到她就是愚蠢而不必要的呢?”
  她如梦初醒。“萨姆告诉我你说那是谋杀。”
  “胡说,”萨姆激烈地驳斥。“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留在水沟里不闻不问让我羞愧死了,所以我根本不想提起这件该死的事。那天早上我和你讨论的只是该怎么避免说出我那时跟你在一起。”
  她露出愤怒的微笑。“那么我现在说的也许是后见之明,但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你这是在指控我捏造出一个荒谬的谎言,但说自己那天晚上看见过安妮、招引别人注意的人才是笨蛋……尤其是如果那人想隐瞒婚外情的话。你也许是那种笨蛋,萨姆,但我可不是。”
  “一点也没错,”在萨姆还未来得及再度发作之前,我抢先回答。“我一直都在想你实在很聪明,你当时的说法非常简单,宣称完全不知情,根本没有提供不在场证明。你只消说:我帮不上忙……我从5点钟开始就一个人在家……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哪里也没去。这些话你爱重复几遍就可以重复几遍,因为除了萨姆之外没有人能反驳你。只要你让他闭上了嘴,你就安全无虞了,因为万一警方真的逮到你说谎,你尽可以耸耸肩说,你只是不想那段婚外情曝光而已。”
  “我不需要不在场证明。”她说。
  “的确,”我同意,“但那只是因为没有人看见你6点半的时候跟安妮在一起。我猜想你们是在路上碰到了,然后她又开始骂你‘肮脏的骚货,。但你到底为什么妻出门,莉比?出去做什么?去买酒希望能让萨姆心情好一点吗?或者是你自己需要喝一杯,因为你快被甩了,让你怒火沸腾?你那么快就对安妮发火是不是就是这原因?因为你很生气萨姆明白表示他宁愿跟他老婆在一起,也不想跟一个百无聊赖的骚货乱搞,除了剥削男人之外她根本懒得挪挪屁股去做点长进的事?你为什么不待在你自己龌龊的床上为你自己的没用哭一哭就好了,而要去杀死安妮,因为她敢指出你有多没用?”
  她的脸谨慎地一无表情,像一张训练有素的面具。“这太荒谬了,”她说。“6点半又有什么重要的?”
  我先前将她寄给我的电子邮件打印出来放人我的口袋,现在我拿了出来。“你在这里面讲的是这个时间,所以想来很重要。”
  她又做了个不在乎的手势。“我已经说过可以照萨姆的说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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