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夺宝--凤头簪)-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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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 冯君 Date : 20…02…2005 11:07 Line : 1180 Read : 223
'713' 冰人(夺宝凤头簪)
漆黑夜里,惨白月光洒落在杳无人烟的死寂旷野,略带秋意的凉风扫过数丛蔓生杂草,草浪翻涌起伏了一阵,复又归于静止。
无声的夜,只有枭停据在枯朽如骷爪的枝哑上低啼,暗哑诡谲的啼鸣一声接一声,为这静默的夜更添几分惊悚。
枭紧合的眼睛倏地睁开,长鸣一声,随即扑翅而去。几根因惊吓而掉落的羽毛在空中旋了几圈缓缓坠落,落地之处,是一缕散乱的黑发露在几截枯木外头,随即一只手探出,用力抓著地面似是在挣扎,但另外两只手立刻伸出使劲按压住,看来是这个突如其来的骚动惊扰了它。
无声的夜再不是无声,不该出现在此地此刻的细碎交谈声四起。
“他醒了,怎么办?”
“醒了更好,没反应多无趣啊!”一个下流的声音答道,“抓好他,我要先尝尝。”
被压在地上的人在采到自己腰间的手而惊惧哭喊:“放开我!放开!”他用力摇摇头,刚才被迷昏的脑袋还很不清醒。蒙胧间,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他所熟悉的人,但盈满泪水的双眸却怎么也看不清:他唯一明了的是,他们要对他做的下流事!
“哎呀,哭了。”按住他左手的男子心疼似的摸了把他的脸,“别哭、别哭,等会儿哥哥们会好好疼你。”
这动作让他骇得撇头想闪躲,却怎么也无法避开那双下流毛手的抚触。
其他两人听了,都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笑声既淫秽又猥亵,而那名跪在他被迫敞开的腿间的男子早已用力扯下他的裤子,让他细嫩又因惊惧而泛着红潮的双腿露出,在月光下闪耀著白玉般的光芒。
“喷,瞧瞧我们郭家养了什么样的美人!”那人温热却令人恶心的大掌从他的膝盖处游而上,来到他羞耻的地方,“十五岁啊,正是开荤的好年纪……”“不要!”他尖叫一声,眼泪落得更凶,他知道这人是谁了,而答案令他几乎要心碎了,“彻哥,不要……不要!”他向来尊敬他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对他?
被发现身分,郭彻也不以为意,他只是邪笑一声,平时温文的面具应声崩落,口里兀自说著下流的玩笑话:“不要哥哥这么慢吗?那好,彻哥马上就疼你……”
他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带,露出他的阳刚坚挺。
其他两人见状,只是嗳昧的笑道:“郭公子,你可要温柔体贴—点,别让我们吃不到。”
郭彻撇了撇唇,伸手抬高那双细如白瓷的腿搁在自己肩上,“玩死他?我也舍不得!”
觊觎了这么久,总算在当家做主的老爹死后让他逮到机会,将少年迷昏带到这荒山野岭来一逞性欲,只一次就玩死他怎么够本?他靠近少年,伸出手指在他丰润的双唇上揉捻了几下。
少年见状,吓得张嘴就咬,这—咬不偏不倚咬住郭彻的手掌,瞬间鲜血汨汨流下,郭彻的手上已多了道伤口。
没料到他竟会反击,郭彻怒极,用力缩回手冷笑一声:“原本是想好好对你,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了!”
骇然看著早已形同发怒猛虎般的郭彻,少年下一瞬只觉身下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痛得几乎让他窒息!
随著那头凶狠野兽不留情的逼近,全身都被压制住、而不能动弹的美丽少年只能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身子大力颤抖了几下后,就痛得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郭彻不以为意,只是持续在他体内逞恶着,但那声划破夜幕的凄厉尖叫,已引来同样不该出现在这荒野里的两人—探究竟。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道优美的声音扬起,“好像是……有人在尖叫?”“思。”低沉的嗓音低应一声,“我去看看,你留在原地。”
撂下这句话,身怀不凡武艺的男子立刻几个纵步往声音来源奔去,在即将接近的时候他放慢脚步,以无声的步伐缓缓靠近——“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立刻低吼一声,只因那张惨白失去血色的脸孔恁地熟悉。
没料到有人会来这里,压住那名少年双手的两人立刻作贼心虚地慌张站起,转身就跑,只留郭彻恼怒的起身。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气愤地瞪著打扰到他好事的不速之客,“你现在就识相离开的话,我还能饶你一命,滚!”
男子才不理会他是谁,他又看了一眼不知是生是死的少年,顿时发出一声暴怒的低吼,一掌击向旁边的一颗巨石。
但他努力克制著别一掌将对方打死,在那少年身分未明前他不该这么冲动。
巨石因他那石破天惊的一掌而四分五裂,石屑应声四散,也将郭彻的一张脸弄得面色如土、惨白不堪。
随著已然发狠的男子步步逼近,郭彻一步步提著他卡在膝盖处拉不上来的裤子倒退,努力端出架子恫吓对方。
最后,不敌男子弑人凶狠的目光,他光火的一回身,飞也似地跑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溜为快!
男子也不打算追赶,先弄清眼前少年的身分与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与他一同前来的男子不满的快步走来。
“楚烈,你怎么这么慢?”他被一个人丢在那个杳无人烟又漆黑的林子里,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楚烈只是解下身上的披风,蹲下身将它覆在少年的身子上,“你看看这个人。”
齐衍闻言踏步向前,蹲低身子与楚烈平齐。
“耶?”这一瞧,他也呆了,“怎么我好像看过这个人?”
还有,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我也是这么认为。”楚烈道,所以他才会出手将那些下流的家伙吓跑。
齐衍低头又细细审视了那张脸好一会儿,也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叹了口气,说道:“先将他带回我的宅院吧!”
秦湘一直很讨厌自己这张脸,尤其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后。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迷恋这张脸孔的一日,尤其是阿潇朝自己灿烂一笑,开朗唤著“阿湘”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比保护他还要重要。
从发生那件事后他再也不照镜子,尽管大家都说他们俩长得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般,就连脸上那颗小痣也都分毫不差的长在同一个位置;但他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在他眼中再也没有人比阿潇还要美、还要令他心动,那张脸,就该长在阿潇脸上才好看,而不是他;长在自己脸上的,就只是张脸皮而已,不会笑也不会哭,糟蹋!
阿潇一定不知道,当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那一笑带给他心头多大的冲击。
醒了、醒了!阿潇这么开心的又叫又跳著,还一把抱住他,即使被一把推开也不以为意。
事后他总是陪在他身边,同他说著其他人如何如何的,所以他知道救了他的人叫楚烈,另一个是齐衍,还有个叫何霁的治愈了他。
阿潇说他们俩是兄弟,但他要当哥哥,因为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谁要他慢了他一步来到这座大院呢?就连后来抽签排顺序时,他明明抽到第四的排名而阿潇是第五,最后他还是无法拒绝阿潇而与他交换顺序,屈就于最末位。
阿潇还说他们奉姓秦,要他把那个郭姓给丢了,水远都别再去忆起。而每天他眼一睁开,阿潇总是嘀嘀咕咕的在他耳畔说著话,像是问他的名字啦、之前住哪里、欺负他的那混蛋叫什么,还有聊著他出生的故乡——桃花源。
他也想过自己该恨阿潇的,若没有他的存在,自己会遭遇这些事吗?但他没办法恨,尤其在之后的某日看见阿潇身上那条长长疤痕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怎么没法帮他承担那些痛苦?就在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已难以自拔的爱上这位孪生兄弟了。
原想就这样一直守护他、一直这样看著他美丽又能让人忘却忧愁的笑容,怎么会料到半路竟会杀出个天杀的混帐?
该死、欠揍、不能原谅!
洛阳东山遭埋伏在乱石堆后的众汉子窃窃私语著,尤其是在看见五当家眉间明显的皱痕后,所有人心头更是一震。
“五当家……在生气?”有人小声问旁边的人,尽量将声音压低以免让当事人听见。可能是他刚刚分神看树枝上乱叫的乌鸦,所以一回头看见这副奇景,有点令他难以置信。
“嘘!”即使声音已小到近乎听不见,但回答的那人还是紧张兮兮的要对方再降低音量一些,“五当家最近心情不好,别再惹他生气了!”
别看他平时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与看来柔美的外表,要知道他的功夫都是二当家与三当家亲自传授,可是厉害得不得了;况且大当家在他们要出门劫镖时已千叮咛万嘱咐过,千千万万别再给五当家任何刺激,否则他也不能担保他们能活着回来。
五当家和四当家不同,四当家发脾气时,他们只要挨顿拳头就能了事,但五当家……谁也没见他生气过,据说这样的人发起狠来最是恐怖。
“五当家为什么心情不好?”另一名汉子加入对话,“我怎么看不出来’”
“有啊!”又—个靠过来,遥指著秦湘的侧脸的唇角,“喏,你看见没,五当家的嘴角比平时还要下垂了一分。”他的眼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有吗,”那名汉子用力揉了揉比绿豆还大一丁点的眼睛,努力伸长脖子张望了下,却被另一个人用力一拍,痛得他缩回脑袋,“很痛耶!你干嘛打我?”
那人不答话,一张黝黑的脸只是望著他刚才看的地方,然后,逐渐泛白。
他跟著又望过去,神色也是一僵。
于是,所有劫镖的人也都跟著他们两人所看的方向望去,跟着倒抽一口气——只见原先负手在背后想事情的秦湘,双手已垂至身侧,缓缓地、慢慢地握成拳头,接著一挥——旁边的大树只在发出几下声响后,就这样硬生生在他们面前砰地一声倒下,断成了两半。
众汉子都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还好好黏在脖子上的脑袋,用力吞了下口水,四周静悄悄的,连刚刚在树上乱叫的乌鸦也闭上嘴不敢再吭半声。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要不然他们真的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秦湘在打断那棵被他当作湛若水的大树后,眸里的红光总算渐渐隐去,恢复成平常的黑瞳,他长吁了一口气,神色又一变为平时的冷然:他走到横倒在地的枝干旁,一屁股坐上去稍事休息,顺便平复一下心中的烦躁。
一撇头,他看见脸上表情如出一辙般呆滞的众汉子,只是淡扫了他们一眼,众人见状立刻慌慌张张的跑回自己的岗位上,不敢再像三姑六婆似的聚在一起讨论他脸上的表情。
见众人都闭上嘴,秦湘才面无表情的转正头,仔细盯著石堆外头的动静。
他们啸鸣山庄的劫镖大队从未像这次这么屏气凝神专注在这件事上头过,汉子们一边握紧手中的兵刃一边如是想著,或许这次真的可以一雪前耻,成功抢到第三样宝物“凤头簪”也说不定。
才这样想著,就见远处黄沙漫漫,尘土随著一队车马卷扫而来。耳听逐渐逼近的马蹄声与车轮声,所有人无不深吸一口气,只待时机一跃而下,一雪前两次劫镖失利之耻。
但,当为首之人逐渐接近至略可辨识样貌后,大夥儿紧绷的情绪复又泄气了。
“不是镖队。”众人交头接耳著,“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有这么大队的车马经过这里?”
答案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目送那列行色匆匆的车马经过:心思又转回等待之上,连那车马旗子上头所绣的字样也没去注意,可是,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
当那列车队经过山脚下,原本只是不动声色注意底下动静的秦湘霍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