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五更转-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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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上秦洁五个人找了一家看起来颇有特色的地方吃饭，点了大桌子的菜，谭思齐满怀心事，吃不下什么，宋瑶瑶和秦洁吃得也不多，范承轩和陈江坤却兴致颇好，一大桌子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吃到一半，范承轩突然站起来对着陈江坤和谭思齐说：“江坤，思齐，这杯酒我敬你们吧，就算是恭喜你们两个谈恋爱。”说完便仰脖子将杯子里面的酒一口喝完，谭思齐只觉得突兀，不知如何是好。陈江坤还是笑着，和范承轩碰了碰杯说着谢谢也将杯子里面的酒喝完，然后又拿过谭思齐手中的酒杯对范承轩说：“承轩，思齐不大喝酒，我替她喝吧，你不介意吧。”
范承轩看了一眼谭思齐，将陈江坤手里的谭思齐的酒杯拿过来一口喝完说：“是我敬你们，我替她喝吧，恭喜你们。”宋瑶瑶在一旁没说什么话，只是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们。
席间，范承轩和陈江坤还有秦洁三个人好像一直在说着什么，谭思齐看着范承轩和陈江坤两个人互相打趣着，举手投足之间既是相互欣赏又透着深深的友情，宋瑶瑶突然向她的身边坐了坐，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看向谭思齐说了一句：“谭思齐，江坤他非常非常喜欢你，长这么大，我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上心过。”
谭思齐一怔，看着宋瑶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宋瑶瑶看着她，又继续问：“你喜欢他吗？”谭思齐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但宋瑶瑶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两只眼睛看着谭思齐连眨都不眨。正在谭思齐左右为难，窘迫难奈之际，范承轩却向宋瑶瑶说道：“瑶瑶，帮我找服务员要包烟。”谭思齐听范承轩叫宋瑶瑶才暗暗松了口气。
宋瑶瑶站起来时，对着谭思齐又轻轻说了一句“江坤是个好人，你不要对不起他。”说完便向范承轩身边走去了。谭思齐坐在那里发着愣，直到陈江坤帮她擦嘴边的菜沫才回过神来，陈江坤的动作轻柔而宠溺，谭思齐涨红了脸，连忙伸手拿过陈江坤手上的纸巾说着：“我自己来吧。”
秦洁在一旁开着陈江坤的玩笑，表情好像十分欣喜有趣。范承轩点了根烟看了一眼陈江坤，又看向谭思齐，扬起嘴角笑了笑，吐出一口烟。不知道为什么，谭思齐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陈江坤对她这么亲密，尤其是当着范承轩，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与陈江坤是恋爱的关系。
反正一顿饭，五个人，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想的也不一样，虽然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是无形之中，五个人却是分在东西南北一样，吃的东西虽然差不多，可是味道却各有不同。
陈江坤一只手握住谭思齐的手，一只手屋住方向盘，静静地开着车，不知道为什么，谭思齐突然觉得烦躁起来，对于陈江坤的触碰很有一些不安。其实陈江坤对她一直以礼相待，两个客气得几乎都不像恋爱中的情侣。陈江坤似乎觉察到谭思齐的不安于是问道：“思齐，怎么了，不舒服吗？”
谭思齐听了陈江坤的话，连忙收起了心思连连说道：“没有啊。”说着扭头向陈江坤笑了笑，陈江坤也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思齐，你说像承轩和瑶瑶那样好不好？”
谭思齐搞不准陈江坤的意思，他还是那样温和的微笑着看着前面的路，面上的表情宁静而平和，侧面看过去，鼻子显得更加俊挺，轮廓也就越发鲜明起来。
“挺好的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说，我们也像他们这样先定婚好不好？”
谭思齐听了陈江坤的话惊得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坐在车上思量着要如何开口。陈江坤扭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一点点难过起来。这样的想了又想，思量了又思量，还是吓着她了吧，一张小脸听了他的话立时便变了颜色，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不忍让她为了难。
“看你吓的，我也只是说出来让你想一想，并不是立刻就要这样去做，对不起，思齐，我总是让你这么紧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怕很担心失去你，连想一想都觉得害怕。思齐，你明白吗？”
谭思齐只觉得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看着陈江坤，这样的一个人，肯这样的讨好她，不禁红了眼眶，对着陈江坤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半夜的时候，谭思齐被一阵手机震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按着手机看着屏幕，也不知道手机到底震动了多久，居然一下子有这么多语音短信，谭思齐将手机搁在耳边一条一条的听了起来。
“思齐，思齐，思齐，谭思齐……”手机里传来的全是一声声对她的呼唤，没有别的话语。谭思齐知道是范承轩的声音，这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咆吼一般，就像是被圈起来的困兽，四处游走，绝望而压抑，却找不到出口。
这叫声一声声在谭思齐心间回旋不止，却无法也不能回应，拿着手机一遍遍的翻着范承轩的号码，眼前却不断闪现在出陈江坤的脸，那样的温婉的笑，那样好的一个人。谭思齐关了手机，开了灯，坐在床头，一夜无眠。
第12章
谭思齐下了楼才发现范承轩就在她家楼下，倚靠着车正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看见谭思齐，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比起前几次见面，谭思齐只觉得范承轩更加的疲累了，整个人透出深深的倦意与落寞，下巴有青黑的胡茬，安静的看着谭思齐一步一步走出来。谭思齐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向范承轩走过去。
“你好，范承轩。”
“谭思齐，你能不能每次不要一看见我就说你好，范承轩，能不能换点别的。”
谭思齐顿了顿，笑了笑说道：“那我要说什么，说你不好。”
“对，我是不好。”范承轩边说着边点了一根烟。“思齐，我很不好。”说完深深的看住谭思齐。
谭思齐被他看得几乎无所遁形，却又还强推着笑容，压住心中那翻飞的情绪。“你会有什么不好啊，S军最有前途的军官，又那么年青，功成名就，家庭幸福。你还说不好，那叫别人还怎么活？”谭思齐说完还笑着，范承轩并不理她，自顾自的抽着烟，一根烟几乎抽完了，才抬头看她。
“谭思齐，你能不能别跟我装，你根本就不是演戏的人，你照照镜子，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范承轩说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得也高了起来，谭思齐听她这样一说，好似当场被人揭了面具，低下头来。
范承轩见她这个样子，声音不由得变得凄惶起来。“你知道吗？思齐，昨天晚上我一直在你的楼下，我在心里拼命叫你的名字，我看见你房里的灯熄了又亮，亮了又熄，甚至看见窗帘上你的身影，我多么希望你会感应到我的存在，掀开窗帘，你就可以看到我站在你的楼下。可是，你没有，可见，我们之间并没有心灵感应，或者说，你根本就扭过头去，假装看不到我的心，也漠视你自己的心。”
“范承轩，你累了，现在说的话算不得数，快回去睡觉，你现在需要休息。”谭思齐边推范承轩边说道。
范承轩站在那里不肯动，只看着谭思齐，突然扶住她的肩头道：“思齐，你看着我，你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喜欢你。”
“范承轩，我是陈江坤的女朋友，陈江坤是谁，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你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你就是在担心这个吗？”范承轩握住谭思齐的手问道。“不用担心，思齐，相信我，不论是瑶瑶还是江坤，我都会处理得很好，你只需要点点头，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担心。”
范承轩握谭思齐的手握得紧而用力，谭思齐觉得有一点疼，又有一点热，手心变得濡湿起来，不知是范承轩手心的汗还是她自己手心的汗。
范承轩的脸上写满了恳切与期待，眼睛里像要透出火来，紧紧的看着谭思齐。那样的一个人，谭思齐心里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感叹，最后落下来的却是忧伤。范承轩看着谭思齐，谭思齐看着范承轩，两个人就这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好像静了下来，车水马龙的声音好似远去了一般，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不过是短短几秒，谭思齐心里辗转不已，手在范承轩的手里轻轻动了一下，几乎就要脱口答应了范承轩，靠近他的怀抱。
眼前突然一下子闪过陈江坤的脸，微笑的，和善的，英俊的脸，还有宋瑶瑶每次冷冷看着她的眼神，谭思齐心里一惊，背上好似出了身冷汗，连忙将手从范承轩的手里抽了出来，还是热热的温度，一阵冷，一阵热，谭思齐一下子觉得心里累极了，好似要生病了一般，呼吸都有点紧促起来。
范承轩看着谭思齐将手从自己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看着她脸上惊惶不定的表情，刚刚明亮起来的脸变得黯淡起来，心里原来的一点希望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觉得失望焦躁，恼怒，心里好似燃着一把火，烧得他难奈不已，却无法言说，也无法熄灭。
“范承轩，我要上班去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这个样子，黑眼圈都要出来了。你可能是想得太多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谭思齐慢慢的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范承轩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极有耐心的温和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范承轩狠狠的看了一眼谭思齐，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转过身开了车门便将车开走了。谭思齐看着范承轩的车走远直至消失不见。刚刚强撑着的那副表情瞬时垮了下来，心里只觉得晦涩不明，这感觉就像想哭却流不出泪，心里一点点的被什么磨着，一下又一下，五脏六腑都好似要穿了一般。
谭思齐一整天都总是想着范承轩的样子，想着第一次见他帮他开车的时的情景，当时自己的狼狈和范承轩的不耐烦，嘴边不自觉的就泛起了笑。又想起他来找她，喝她泡的茶，带她走那么远的路，亲手放了烟花给她看，想着想着，只觉得辛酸又甜蜜。突然就想到陈江坤，那样的体贴，那样的迁就她，陈江坤话说得不多，做得却很多，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辜负。不论是范承轩，陈江坤，秦祖新，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总不能因为她一个谭思齐改变了格局，谭思齐想着，范承轩再好，那也是宋瑶瑶的范承轩，陈江坤已经很好很好了，她要对他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谭思齐听着电话那头的陈江坤轻轻给她讲着最近部队上的些有趣的事情，轻轻笑着，温和的叮嘱着他要当心身体，小心感冒之类的话，陈江坤也轻轻的应承着。说完了话，陈江坤不舍得挂电话，轻轻地唤她：“思齐。”
“嗯。”
“我很想你，每分每秒的都想你，就算你在我面前，我都还是想你，总觉得你离我这么远，好像一转身你就会不见了一样。”
谭思齐听着听着，眼睛就泛起了酸意，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陈江坤，强忍着泪意笑着说：“陈江坤，我就在这里啊，你可是带兵的人，堂堂军中七尺男儿，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思齐，你知道吗？对你，我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过了几天，陈江坤接谭思齐下班，坐在陈江坤的车里，陈江坤轻握着她的手，虽然开着车，却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谭思齐想，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可是，她为什么总觉得心中某一块空落落的呢，而且越来越空，空得越来越深。
陈江坤带谭思齐去了一家档次极高的会所，他好似和那里的人很熟，带谭思齐吃极好吃的日本料里，给他们做寿司的师傅是从日本请过来的，做法很地道，又稍微针对不同的口味做了新鲜的改良。
“这里的日本料里做得很地道，你喜不喜欢吃，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来吃。”
谭思齐点点头，看着里面的环境，若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有着不少的感叹。秦祖新工作上的事情她并不熟悉，她对部队上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多多少，秦祖新平时也不跟她说部队上的事情所以她对部队的印象和老百姓的印象也差不多，她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军官还可以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而且看样子，陈江坤来这里决对不是一次两次。
“我这样是不是很破坏解放军在你心中的形象？”陈江坤好似看出了谭思齐的疑惑，笑着问。
“有很多事情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思齐，不过你不需要明白这些。你只要安心的跟我在一起就好了。”说着握住谭思齐的手将她人轻轻一带，抱到怀里，一只手搂住谭思齐的肩，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轻轻的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顺着香味慢慢的嗅到脖颈间，轻吻着。
谭思齐觉得有一点痒，心里对这种触碰觉得怪怪的，想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