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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暖香依旧-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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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寒冬腊月,银雪满枝,茫茫地裹满了整个庭院,一片素净。
  经过几日张太医的精心调理,墨瑶明显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几个月来混沌沉重的大脑,如细雨中抽芽的柳枝,渐渐的苏醒。虽然许多事情依旧是个模糊的轮廓,可一些细小的枝节,却已慢慢的在复苏。
  盘桓多日的嗜睡症状,也越来越轻,直至这天清晨,墨瑶睁开眼时,极为罕见地发现,此时居然只是辰时初,而身边一向早起的裴煜,居然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懒觉。
  似乎感觉到她的苏醒,他微微蹙了蹙眉,手臂紧了紧,极为霸道地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这才舒舒服服地哼哼了两声,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觉。
  墨瑶心里一软,抬眸悄然注视着这个同床共枕了多月的男子。自与他圆房至今,她的身子一直不好,迷迷糊糊,每天醒来之时,差不多都到了巳时。似乎,她还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睡梦中的他。
  他一向俊酷的眉眼此时显得柔和而安详,微翘的睫毛有规律地翕动着,唇角浅浅的弧度似在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极好,还带着几分霸道的孩子气。
  墨瑶忍不住兴起了捉弄的念头。将手指伸出被窝晾了一会,吸收了足够的冷意,这才杵了杵他的眉头,沿鼻尖一路往下,辗转往来,最终停在了他润泽的嘴唇上。
  好一会,他的呼吸却仍然柔软而均匀,嘴角的弧度像是正在甜梦,丝毫未受她的影响。墨瑶失笑,这家伙睡得这么香?
  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狠狠地将他咬醒。
  裴煜忍了好一会,虽然摒息未动,心里却已似春花绽放,丝丝甜蜜。自她睁眼之时,他便已醒了过来。她总爱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玩这种小动作,以示亲呢,而他,也颇为享受这个乐趣。
  今日是定好了要去萧府看萧君逸的日子,他特地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多拖一会是一会,谁能保证她与那人见面之后,会否想起什么?从昨天夜起,或者说从她说要去看萧君逸起,便开始了这般忐忑不安的心情。
  感觉到她馨香的气息靠近,紧接着,尖尖的带着恶作剧的吮咬噬到了唇上。他忍不住低笑了起来,一个翻身将她覆在了身下,指腹划过她的颈侧,缓缓往下,“瑶儿真是体贴,知道为夫此刻饿了。”
  晨起躁动的欲 望如此的强烈,而她娇软的身子,水漾的明眸,让他已无法控制。
  墨瑶脸上一红,抓住他往下侵略的手,躲开他贴上来的火热身躯,嗔道,“夫君,到时辰去萧府了,去晚了不好。”若是此时被他再折腾一番,至萧府岂不正赶着吃午膳了?
  听到萧君逸三个字,裴煜如火如荼的热情瞬间被她浇灭,连灰渣渣都不剩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低声道,“瑶儿,若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他一生之中,从未做过如此心里没底之事,就连多如牛毛的刺杀,都不如此时的心慌意乱。
  “错事?比如呢?”
  “就是让你生气的事。”
  “是你的桃花又泛滥了?还是你看中了哪家小姐,不好意思和我开口?”
  “不是……”裴煜失笑,低头堵住她的唇,含糊道,“瑶儿,不会有别的女人,那其他的事情,是不是都不重要?”
  “未必哦。”墨瑶浅笑,若有所思。她与裴煜,到底还没有交心的地步,他始终,不过是将她当成了他的女人而已,即使是宠到了骨子里。
  ————
  萧府与裴府并不远,一路上马车驶得平稳,墨瑶却明显发现裴煜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凝着窗外,手却牢牢地抓着她,隐隐的,那手心里竟有些湿意。
  “可是皇上那里有事?”墨瑶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了陪她来萧府,他今日连皇宫也没去,倒叫她有些内疚。
  裴煜摇头,抿着的薄唇,弯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没事,”伸手捋了捋她领头的一圈紫貂毛,黑眸中倒映出她细如瓷玉的肌肤,满意地笑了笑。这紫貂的皮毛,果然适合她,也不枉他辛苦一番。
  “夫君,谢谢。”墨瑶抬手抚上领口暖暖的茸毛,低眉柔柔一笑,“这几日我闲着无事,帮你做件春衫,可好?”
  “真的?”裴煜难掩开怀,眉角飞扬,“你可要说话算数。”
  墨瑶笑着颌首,她确实,也该为他做点什么。
  不一会,马车便停稳,外面传来了裴十的声音,“爷,少夫人,到了。”
  裴煜先下了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伸手将墨瑶扶了下来。极为体贴的动作,惹得青花又悄悄地挤了挤眼睛。
  墨瑶瞪她一眼,抬眸转向了面前气势恢宏的萧府。红墙璃瓦,一派俨然。
  威严的大门旁,出乎意料地站着萧相和萧夫人,看样子,倒像是等了有一会。
  “少将军,少夫人,”两人谦恭地迎了上来,身后的一众府中仆从,皆恭敬地行礼。
  这般的排场,倒叫墨瑶万分意外,观之裴煜的神情,似乎也略有惊讶,但只是一会,他便淡定地颌了颌首,“萧相大人,不知萧兄病情如何了?”
  萧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墨瑶,神情有些凝重,轻叹道,“多谢少将军挂怀,逸儿……听天由命罢。”他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而旁边的萧夫人,立时红了眼眶。
  墨瑶咬了咬唇,只觉得心底有一把极细的刀缓缓划过,明明应该很痛,却又没有半丝感觉。萧君逸,到底于她,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她竟会对此人,没有半分印象?太越山之途,有十天时间,她清晰的记得齐衍,纤雪,裴煜的出现,为何偏偏忘了此人的一切?
  进府的一路上,萧相似乎有意无意与裴煜谈了些朝中之事,听似重要,却又似乎不着边际。萧夫人陪在了墨瑶身边,亲切柔和,神情怜爱。
  地上的积雪被扫得十分干净,脚下是一条整齐的青石道,萧夫人凝着墨瑶,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只能不经意地问了些裴府的琐碎之事。
  裴煜与萧府素来并无太多来往,以他的身份,特地陪了墨瑶过来,不过说明了三个字,“不放心。”能让他不放心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他对墨瑶的重视。她并不敢贸然多言,毕竟以裴煜的功力,怕是这十丈内的鸟鸣声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瑶儿,逸儿就住在那里,”萧夫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幽静的院子,极为自然地握住了墨瑶的手,状似无意地探向了她的脉搏,微笑道,“听说你身子不好,来人,去拿个暖炉来,别冻着了,回头诗诗可得找我麻烦。”张太医,似乎没有让她失望。能在诗诗的眼皮底下动手,还真是不容易。
  墨瑶有些失神,萧相仅此一子,萧夫人又这般平易可亲,在这岁末之时,竟要忍受丧子之痛,实在是造化弄人。萧君逸若是离世,萧府便仅剩下了一个萧素素,她早已在洞房之夜,临水阁中诈死,想必是见不得门面的,丧儿失女,这般的痛,纵使萧相位极人臣,呼风唤雨,又有何意义?
  “小姐,你可还好?”青花瞅着墨瑶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无妨,我很好。”墨瑶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
  雪后的风有些阴冷,刮得脸上的肌肤有些刺刺的痛,墨瑶接过了丫环递过来的暖炉,朝萧夫人感激地笑了笑,“谢萧夫人关怀。”她与萧夫人交集不多,这算是第三次见面,可她给她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没有半点距离感,这样的感觉,她似乎也在另一个人身上有过,如此相像的气息,会是谁呢?
  她凝神仔细地想了想,脑中却依旧是一片模糊。
  裴煜虽在与萧相交谈,注意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墨瑶的一举一动。她的恍惚,动容,每一丝细微的情绪,都被他尽收眼底。
  心里那种强烈不安感愈来愈强,翻腾滚涌,不止不休。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觉得那不远处的庭院,如巨石般堵在了他的心口,沉沉的无法挪去。他恨不能去将她从萧夫人身边拉开,尚未见到那人的面,她已经如此,若是见到了……他已不敢去想。
  他后悔了,他不该让她来的。
  一阵轻悠的琴声缓缓飘来,如微风划过细雪,丝丝缕缕,低沉婉转。那琴音时断时续,明显弹琴之人心力不济,随着院落的近在眼前,时不时地传出了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墨瑶蓦地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那一声一声的咳嗽,如一根密密的线,蓦地扯住了她的心房,每一下,都扯得生疼。
  雪后的空气明明清新无比,此时,她却觉得呼吸艰难,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而脚下的力气,随着那一个个滑落的音符,渐渐殆尽。
  “与君知,共缠绵,与君知,携白首。”她低声念了一句,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失尽了血色。
  “瑶儿,”裴煜紧抿着唇,眸中温度猛然流尽,着急之下,竟直直地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急声道,“你身子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府,下次来看,可好?”这是什么曲子?他从未听她弹过,为何她会是这般的反应?难道,这便是他们之间的过去?
  墨瑶闻言转过头来,像是努力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身边的人,可眼中始终如氲起了一层迷雾,拨不开,遣不散。
  “下次,可还能见到他?”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轻柔如水,却将裴煜眸中那隐约的细碎光芒,击得粉身碎骨。
  萧相和萧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抬手示意身后的一众丫环等人退下。
  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墨瑶用力眨去了眼中的水雾,缓步走到了苑门前。
  雪地里折射着金色的暖阳,明晃晃地照耀着门上那醒目的牌匾,赫然的两个大字映入眼帘,苍劲隽然,又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前尘”。
  “前尘……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前尘半缘君。”墨瑶轻声念了一句,生生地后退了一步,唇边渐渐漾开一道悲凉的弧度。
  厢房中低沉的琴声蓦地戛然而止,随之响起轻浅的脚步声,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低低的声音温润而悦耳,“瑶儿,你来了。”
  墨瑶眨了眨眼,没有抬头,半晌,轻声应了一句,“君逸,我来看看你。”
  裴煜死死地攥着椅下的扶手,凝着她低垂的眼睑,只觉这冰冷的北风,正随着他隐忍的呼吸,密密地渗到了四肢百骸。

  第六十四章

  萧君逸轻咳了两声,眸光淡淡地凝向裴煜,“裴兄,进去坐会罢?看我这身子,也不适合在外面陪你们赏雪游园。”他的身形随着宽大的衣袍轻微地晃动,面容清癯苍白,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中,有几不可察的些微起伏。
  裴煜微微颌首。其实他与萧君逸并不陌生,萧夫人与裴夫人是闺中密友,自小他虽在府中岁月不多,却也经常能听到裴夫人提到萧家的逸儿哥哥,就连萧素素,之前也一直随着萧夫人来裴府走动。他从未想过,他与萧君逸,竟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却也是萧君逸的青梅竹马。
  之前在苑外见墨瑶突然伤感垂泪,让他心里狠狠地揪了一把,他无法确定她是否想起了什么,忆起了什么,他宁愿相信,那是她对故友即将离世的伤怀。
  她虽然一直在沉默,反倒叫他放下了心。毕竟,他与她已是真正的夫妻,就算是他使了手段,也不过是在行使做夫君的权利而已,夫妻圆房,天经地义,他并未真正的伤害她,不过是让她忘了该忘掉的人,而她的至爱之人,只能是他——她的夫君。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装的另外一个男人,他也一样。如今,萧君逸的身体看上去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算她想了起来,至多不过是追忆缅怀而已,又能如何?思及此,裴煜的情绪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心里有些笑话自己,历经沙场,官拜将军之人,居然一遇到她的事情,竟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几人至厢房内坐定后,两名小厮麻利地奉上了香茶,垂首恭立一边。
  裴煜端起茶盏,礼貌地抿了一口,却发现这茶,赫然是墨瑶最爱的云雾茶,狠狠地咽了下去,只觉得喉头泛起苦涩,胸口的某处止不住的抽痛。萧君逸对她的喜好,居然如此的清晰了然。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墨瑶,却见她端着手里的香茶,明漾的眸子如蕴上了一层冰雾,看不清,摸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气中隐约的传来一阵药香,一个清秀伶俐的丫环端了碗药进来,朝在座之人得体地行完礼后,将药递到了萧君逸手里。
  萧君逸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些厌倦,却仍是端起了一口饮尽,那神情,明显是被苦药折磨得没了脾气。
  “君逸,”待那丫环走出了房门,墨瑶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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