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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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隆的议案没有被完全通过,但是其实质部分都被保留下来并加以执行,民主中国自1874年开始走上军事路线,和他在1873年10月11日在北京人民会堂发表的这篇宏论关系非常大。当时我坐在后面的旁听席上,和身边的数百名记者一起听得目瞪口呆,我旁边的一个矮个胖子放下他手里的相机,小声咕哝了一句:“简直是疯狂的战争叫嚣。”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他再多说一个字,也许会立刻被我拖出会堂的,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
两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矮个胖子的名字,他就是著名的反战记者赵云明。
钱隆的确是个军事天才,他对日后的计划非常庞大,但是仅仅是眼前,他对现有的资源进行合理调配以后,表现出来的巨大军事潜力也令人不得不对他心悦诚服。
他在9月底就空运了所有的东丹岛驻军前往东大陆,一共是7个师9万人。他们被空运到托那汪达机场后,除了一个师被留在托那汪达加强守备以外,另6个师立刻出发打通通往维鲁拉纽的通道。钱隆当时给部队下的命令是“不计伤亡,不计损失,完成目标就是胜利”。
这六个师忠实的执行了任务,在10月12日打通了通道,维鲁拉纽早已筋疲力尽的驻军得到了望眼欲穿的补给,战场态势立刻好转,但是执行这一任务的6个师付出的牺牲也是极为惊人的。其中有我以前服役的113装甲步兵师,他们在那次战役中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员,师长廖杰阵亡。其他5个师中有一个师甚至全军覆没,全部6个师伤亡了约5万人,军官伤亡率达到70%,有几个部队基本已经不成编制,甚至可以说是被打散了。我在参谋本部看到伤亡报告时只觉得一阵触目惊心,以前在罗马战争时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战斗,占优势的攻方的伤亡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而且这6个师全部都参加过罗马战争,有两个甚至在西大陆转战各地,是有名的“常胜军”,其战斗力绝非一般的部队可比。
我拿着报告去给钱隆看,钱隆拧紧了眉头,狠狠的看着手里的报告,我说:“部队的伤亡很大,这样打虽然完成了目标任务,但是对士气还是有影响,恐怕……”
“你不要只看到我们的伤亡,也要看到敌人的伤亡。我们伤亡大,敌人伤亡更大,而且我们守住了维鲁拉纽,对敌人来说,他们的战略目标无法完成,其士气受到的打击比我们只有更加严重。”钱隆说着,我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在跳动,“……不过敌人比我想的要顽强,这六个师要马上轮换补充,88、113、和121装甲步兵师要晋升为近卫师,请你立刻打电报通知他们。”
战后缴获的档案显示,当时巴比伦损失近8万人,希腊有一个师被击溃,两个师后撤重编。美国没有参加这一战役,但是其军事观察员的报告称“中国军队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显示其在得到充分补给后的潜力惊人”,“联军前线司令部笼罩在一片忧郁的气氛中,参谋长达拉达少将亲口跟我说:‘我们打输了这场战斗,我们接着也许会打输这场战争。’”
11月,我正式调任为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参谋本部副参谋长,原来的职务撤消。其实9月底钱隆被任命为远征军司令以后我就已经在事实上执行这一任命了,而原来的训练营也因为扩编而被另编为特种任务团,作为司令部的机动直属部队,蒋宾达任团长,我则名义上作为总指挥。
1873年11月7日,我和所有的司令部成员搭专机前往托那汪达新的司令部所在地。这时的东大陆远征军已经辖有55个师60万人,还有空军海军共计将近80万人,还有20个师在前往东大陆的途中。
从那时开始,托那汪达城里就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中国军人。托那汪达本来就不大,全盛时也只有30万人口,其中主要是易洛魁族人,还有一些巴比伦移民。被中国军队占领以后,巴比伦移民纷纷离开,只剩下约20万易洛魁族人。现在一下进驻了几十万军队,这个城市立刻被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穿制服的中国人,路上不是装甲车就是主战坦克,在城里的商店甚至可以用军队内部券买东西……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之城。用参谋部里的一个参谋的话说:“干脆改名叫托那汪达基地算了。”
部队把这个城市称为“仓库”,进城叫“进仓”,开拔前线叫“出仓”,守备部队叫“看门狗”。有部描述巴比伦沙漠战役的电影叫《完全无敌》,里面的士兵就用这样的俚语来称呼托那汪达。我想这个绰号也许与司令部的选址有关,那里在战前是一个很大的粮食仓库。
前几年我去东大陆旅行时特地去以前的司令部看了看,那里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军事基地,司令部大楼外观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内部经过彻底的改装,和1874年的时候是完全不同了。不过托那汪达城里的居民至今还是比驻军少,也许是东大陆战争给托那汪达带来的最大变化吧?
第七章
收复圣雷吉斯是1874年1月间的事。
随着远征军的后援不断到来,我们的实力逐渐加强,钱隆用几个佯动将敌人的主力继续吸引在维鲁拉纽周围,同时派出15个主战坦克师突然向圣雷吉斯下手。这时的巴比伦军队在高强度作战后疲惫不堪,正处于休整阶段,在圣雷吉斯驻守的不过4个步兵师和一个炮兵部队,而且都不满员,在我们雷霆万钧的打击下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来不及做就被全歼了。希腊在得到消息后派了几个坦克师前来援救,但是在我军强大兵力面前缩回去了。全部作战过程仅仅3天半,堪与攻占托那汪达那一战相媲美。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去找钱隆,要求前往圣雷吉斯。
报告上写的是要求前往给部队打气,并带后援部队过去,协助防备巴比伦可能有的反攻。
钱隆看了报告一言不发,只是问我:“还是没有陆宾的消息吗?”
“没有,一直没有。”
“多带些人去……把特务团带去吧。”钱隆眼皮也不抬一下,在报告上写了几个字。“同意。司令部特务团随同前往。”
“是!谢谢……”那一分钟我真的是非常感激钱隆,几乎要冲上去拥抱他。
那天是1月27日,我记得很清楚。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安排,所以28日晚上7点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圣雷吉斯的路上了。
从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一片几乎都是沙漠,没有什么起伏。我和特务团的车队连夜在沙漠的公路上奔驰,扬起漫天沙尘。
我坐在一辆“飞影”轻型装甲车里,望着车窗外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沙丘出神。远远的一轮满月挂在天边,放射出清冷的光辉,笼罩着这冬日的沙漠。
“上校,这里真是太无聊了,那些沙丘大大小小的看起来都一样,没什么变化!”那是我的勤务兵朱耀,一个19岁的毛头小伙子。
“是吗?”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景色,我们闯入了这仿佛是亘古不变的地方,简直就是一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打扰了主人的清净,还要抱怨这里太过无聊,缺少变化。我笑了笑,说:“你说这里没有变化?”
“这些沙丘,怎么看都一样,开了这么远了,还是这样,沙丘!沙丘!沙丘!到处都是沙丘,别的什么也没有!”朱耀看着窗外,一脸不屑的表情。
“但是历史上,这里却是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呢……”我信口说起在这片沙漠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历史场面:最早来到这里的凯尔特人……他们怎样建立起东大陆西部第一个霸权……凯尔特王的声威向四方传播……第四代凯尔特王比利斯曾带10万大军东征,宣称要到巴比伦的海边去捕鱼。凯尔特军队不负所望,接连将巴比伦的三个城市夷为平地,屠杀了几百万巴比伦人,兵峰直指巴比伦的首都。当时的巴比伦王为情势所迫,献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求和,但傲慢的比利斯说一定要达成夙愿,巴比伦王没有办法,只得将巴比伦城外的一个大湖改名为“巴比伦海”,请比利斯去捕鱼。比利斯在“巴比伦海”里寻欢作乐,让一千个掳来的巴比伦美女裸身下水,称为“肉网”,又命令军队上巴比伦的圣山巴比伦峰,要将自己的便溺倒在上面,结果遇到了雪崩,上山的人无一生还,这才作罢。比利斯花天酒地了一个月,可能由于酒色过度的缘故,有一晚忽然暴毙在巴比伦海边。凯尔特军队没有了主帅,只得打道回府。
“就这样爽死了吗?那也太便宜这个……”旁边的警卫排排长王重也加入进来,他刚说了一半,车子猛一颠,他的后半句话就被颠回了肚里。
“看哪看哪!报应来啦!当心比利斯的魂啊!他可听见你说他坏话了呀!”朱耀取笑着王重。
“切!我才不怕,他听不懂中国话!哈哈……”王重倒是一点都不怕,马上反击过去。
我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凯尔特军队在回国的路上发现国王的尸体开始发臭了,于是在巴比伦沙漠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让掳来的巴比伦奴隶挖了一个巨大的墓穴,将比利斯埋葬在里面,用抢来的无数财宝殉葬,又将掘墓的巴比伦奴隶统统杀死殉葬。但是他们随即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沙暴,大部分被掩进了沙丘中,一些幸存的又撞上了当时在巴比伦沙漠东部兴起的蛮族犬戎部落的袭击,无一生还。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比利斯的坟墓的确切位置。沙漠里的商人们传说这些凯尔特军队的鬼魂至今还在沙漠里行军。这些商人在晚上常有人听到马匹和人在沙漠里行动的声音,但是去找的话是永远也找不到的,当地人称之为“鬼军”。据说碰到“鬼军”的人一定会倒霉,所以虽然很多人都遇到过,但说出来的人并不多。
“哦!那就是说这个大宝藏到现在还在那里吗?”朱耀又叫起来。他和王重忽然都对车窗外那无穷无尽不计其数的沙丘发生了兴趣,转过头去看着它们。
是啊……二千多年了,沙子还在,照耀着沙子的烈日还在,搅动沙子的强风还在,而凯尔特人的强盛帝国却已化为昨日黄花,那象征着昔日强盛的君王的坟墓,也和这浩瀚的沙漠融为一体了。凯尔特人后面是易洛魁人,然后是巴比伦人,现在居然是我们这些来自另一个大陆的中国人,成为这个沙漠的主人。……也许在沙漠看来,我们只是些自以为是的小虫呢?对于这永恒的沙漠而言,我们只不过是些过客而已吧……
望着那些起伏的沙丘,我浮想万千,不能自已。
1874年2月1日,我和特务团终于到达了圣雷吉斯,这个沙漠里的绿洲之城。
第八章
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的参谋长王丹在给我解释着。“我们做了不少的调查工作,但实在是没有什么进展。我们占领圣雷吉斯的时候,巴比伦军队销毁了所有的档案。”那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军官,军衔和我一样是上校。“战俘基本都被转移到希腊和巴比伦的内地去了,目前也没有任何要进行战俘交换谈判的迹象,我个人认为,陆宾凶多吉少。”
他讲话很坦率,虽然不太中听,但也的确是事实。我找过几个巴比伦战俘来问过,他们说当时中国军队的最后一点人马死守着城西的仓库区,巴比伦军队就使用了炮击,连续轰击了3小时,那片仓库被彻底摧毁,没有人生还被俘虏。中国战俘都是伤兵,总数也不多,希腊人说是五千人,实际大约在一千到一千二百上下。
看来陆宾是死定了。
我怏怏的出了指挥部,跳上吉普车。
“还是没有消息吗?”步话机里的是蒋宾达的声音。我托他在当地的居民中打听,但是没有什么收获,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城里的居民基本都逃到郊外去了。
“没有……”车开起来了,在空旷的街上扬起满天的黄尘。“你那里怎样?”虽然明知道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啊……这个……好象有点线索……”步话机的静电干扰声很大,但是我还是一下警醒起来,没有听错吧?有点线索?
“喂!你说清楚,我听不见!”信号真的是很差,没办法,特务团的发信机功率太小了。
“我说有点线索!详细情况你过来再谈!”这次没有听错,我很确定。
“快!去团部!”我向对身边的朱耀叫道。
“老婆婆,你确定吗?”在用来做团部办公室的一间狭窄的房间里,中间坐着一个凯尔特老妇人,干瘦的身上披着一件中国军大衣。听到我用怪声怪气的蹩脚巴比伦语问她,只是眨巴着一双昏花的眼睛,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她似乎听不太明白。”我转过身跟蒋宾达说。
“小张,你翻给她听。”蒋宾达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