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马利-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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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马利在参谋学院学习期间的态度时写道:
“对他以及一些曾到过法国的有作战经验的年轻人来说,参谋学院的课程‘全
是胡闹’,是完全过时的不现实的东西。特别是蒙哥马利,学校当局把他看成一个
好争吵和好辩论的人,‘有点布尔什维克的味道’。他认为自己比教官或其他人都
知道得多。训练班为期一年。蒙哥马利和他的同学们是在互相揶榆、嘲笑和争论中
度过的,最后他们都及格了。”
的确,蒙哥马利的许多同学都认为,他在这一段时间是“放言高论,口若悬河,
固执己见,目空一切”。1920年圣诞节的参谋学院刊物在谜语栏里,对这位喋喋不
休的学员幽了一默:“如果需要10卡车印度名牌水泥,才能堵住参谋学院二楼浴缸
的缺口,那末,需要多少个乐团,在著名剧作家康格里夫的亲自监督下,才能压住
蒙哥马利在早餐时的喋喋不休?”在“我们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栏内,则更为挖苦
地写道:“在停战日,蒙哥马利是否有过两分钟沉默不语?有,在哪里?” 虽然蒙哥马利个性执拗,但他勤奋努力,十分健谈,从不放弃与同学讨论和切
磋的大好机会。虽然他觉得参谋学院的教育和教官都不能令他满意,但他对学校的
信心似乎从未受到影响。相反,六年后学校打算聘他为教官时,他欣然同意。
1920年12月,蒙哥马利从参谋学院毕业。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他的成绩是好是坏,
但他自信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因为他被派往当时英国陆军最好的几个旅之———驻
科克的第17步兵旅,担任旅参谋长,并直接投入镇压南爱尔兰的新芬党争取独立的
活动。
蒙哥马利是在爱尔兰动乱达到巅峰时被派到那里去的。虽然动乱的政治中心是
都柏林,但英国人最难维持秩序的,却是南部诸邦。12月11日,科克市中心被人纵
火焚烧,于是整个南部宣布戒严。
蒙哥马利的父母是爱尔兰基督教的子民。虽然他家的土地大部分已被爱尔兰强
迫没收,但家族产业仍在“新公园”。一旦爱尔兰独立或被平分,蒙哥马利家人的
地位和安全势必大受影响。此外,蒙哥马利特别喜欢的堂兄豪休·蒙哥马利中校,
于1920年11月21日在都柏林被爱尔兰共和军谋杀。蒙哥马利在这种情形下到达科克
第17步兵旅,可见他心头自然会有一种沉重的责任感。
第17步兵旅是爱尔兰境内最大的一个旅,开始辖7个营,后来增至9个营,由希
金森准将指挥。开始,蒙哥马利与其旅长、师长一样,相信他们可以把爱尔兰共和
军打垮,于是着手把那个9000多人的旅部署在可能是最有利的位置上,又在城里设
立了一个特别的“科克城情报单位”,并给各营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后来,经过
几个月的深思熟虑,他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看法。他在给同僚来西瓦尔少校的信中
写道:
“我认为莱德·佐治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我们继续使用武力,我们或许可以暂
时将叛军打垮,但当我们将军队撤走后,叛军又会像溃疡一样死灰复燃。我想,那
些叛军可能回避战斗,把武器藏起来,等待我们离开。所以,唯一的办法是让爱尔
兰人组成某种形式的自治政府,自己去平息叛乱。他们自己才是唯一真正能够做得
到的人。爱尔兰人目前仍在努力去做,就我们所知,他们似乎已有相当的成就。不
过,本人现在与那边并无密切的接触,但我觉得爱尔兰人的成就,远比我们的大……”
他的态度的转变,表明早在20年代初,他已学会重新考虑自己的意见,并能根
据客观事实的发展而加以修正。在其《回忆录》中,蒙哥马利对爱尔兰战争作了如
下的评价:
“这场战争在许多方面要比1918年结束的大战糟得多。它发展成为一场屠杀,
到最后军人们都变得擅长杀人甚于固守自己的阵地。这样的战争对官兵都是有害的,
它使军人的品德和骑士气概下降。战争的结束使我感到欣慰。”
1922年1月,爱尔兰省政府成立。它与英国签订条约后,南部的英军开始撤离。
5月19日,蒙哥马利与师、旅部的参谋最后撤离科克。5月24日,蒙哥马利从奇斯维
克前往普利茅斯就任第8步兵旅参谋长。第8旅旅长汤姆·霍朗德准将很赏识他在训
练方面的才干,一切都放手让他去干。
在第8步兵旅工作不到一年,蒙哥马利又被调到以约克为基地的地区自卫部队第
49师担任二级参谋。新任师长是查尔斯·哈林顿,由于一级参谋的职位悬缺无人,
蒙哥马利实际上成了他的一级参谋。
幸运的是,蒙哥马利和师长哈林顿都是首次到地区自卫部队任职。这样,蒙哥
马利便能顺利地提出他对编组和训练的建议。他把第49师作为自己的各种战术观点
的试验场,全心全意地拼命去干。1923年7月,蒙哥马利毫不迟疑地颁布了他在军旅
生涯中的第二本刊印小册子《供西区部队和第49师用的战术教材》。在引言中,蒙
哥马利写道:“本教材供各军官训练部队和准备晋级考试之用。”当然,当时英国
陆军已颁发各种训练教材和野战条令,但蒙哥马利认为那些教材有缺点,因为它们
仅订立作战的基本原则,却不提供为达成这些原则应如何训练部队的方法。
也许是由于裁减的缘故,当时的部队士气十分低落。蒙哥马利认为,唯一的办
法是,以坎伯利参谋学院为启动枢纽,重振陆军士气。他认为:与其让年轻军官抱
着越来越渺茫的升迁希望,在部队中年复一年地服役,不如让他们跳出眼前职务的
框框,去憧憬未来,去准备参加参谋学院的考试;与其让他们在函授中自行摸索,
不如让他们在一个熟悉而又可以当面交谈的军官指导下进修。于是,他在第8旅时就
开始为希望进入参谋学院的年轻军官开办“进修班”。1923年,他又在德文郡港为
年轻军官开“参谋学院预备班”。从蒙哥马利为预备班编的教材来看,他当时对陆
军的编组、部署、运动和战术的理解已相当精到。他认为:战术“目标总是要追敌
应战,对敌攻击,并尽量把敌人歼灭”;土地之得失不是最重要的,自始至终认清
军事上的战略目标,才是至关重要的。这种观念后来成为他的军事哲学的主要原则
之一。
蒙哥马利兼有一级参谋的职责,既要制定训练计划,又要指导部队训练,还要
为参谋学院预备班讲课,拟订习题,修改习卷。这一切使他成天忙个不停,较之在
法国和爱尔兰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使第49师成为1924年暑期野营演习中
首屈一指的部队,他又于1923年秋动手撰写一系列讲稿,打算在当年冬天亲自指导
军官们实施沙盘训练。他一共写了四篇讲稿,结果弄得他筋疲力竭,但他却觉得那
是非常值得的。后来,那些讲稿又印成小册子颁发。蒙哥马利在引言中说:“唯一
的目的是使听讲的军官不必作笔记,这样他们就可以全神贯注地听讲和看着沙盘。
特别重要的是,这些教材应与陆军部颁发的训练教范互为补充,不应用教材代替教
范。请特别注意参考陆军部颁发的下列册子……”
英国陆军部对某些年轻军官擅自颁发指导部队训练的小册子越来越感到不安,
于是发出一道命令,禁止使用一切非官方的小册子或训练书籍。蒙哥马利在教材和
小册子上动了那么多脑筋,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很不愿意放弃那些小册子。但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停止使用他所颁发的各种小册子。
蒙哥马利在执行第49师的公务和指导参谋学院预备班期间,经常写讲稿和小册
子之类的东西,因此,他在写作方面已开始崭露头角。1924年夏季的《陆军季刊》
刊登了他的一篇文章,他的原定题目是“地区自卫部队的训练”,发表时编辑将其
改为“对地区自卫部队中新任副官的建议”。尽管这篇文章下面没有注明作者是蒙
哥马利,但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军事杂志上。蒙哥马利对以这种形式阐述自
己的学术观点很感兴趣。1925年1月,皇家沃里克郡团的杂志《羚羊》又登载了蒙哥
马利少校研究战术史的第一篇文章“现代步兵战术的演进”。
《羚羊》是一份以刊登团内消息和娱乐为主的杂志,刊登这类学术文章引起了
许多异议。但蒙哥马利以其独特的风格和见解吸引了读者。他开门见山地把自己对
战术的看法摆在了读者面前:“从古罗马的密集队形起,战术的基本法则始终保持
不变。这个法则就是:要想成功,就必须在准备实施决定性打击之处,占有绝对优
势。”
随后,蒙哥马利又连续发表了四篇研究战术史的文章,其内容涉及从1611年到
1924年约300年间,现代步兵战术的演进和发展。这些论文表明,虽然蒙哥马利非常
关心步兵训练,但他并没有忘记研究过去,并注意从过去的经验中吸取教训,以供
未来借鉴。
1925年春天,蒙哥马利前往法国去度每年春初的所谓“高尔夫假期”。他与当
时的沃里克郡团第1营营长麦克唐纳中校一起到布里特尼海岸的迪纳德去旅行。在那
里,这位严肃而且专心于事业的年轻少校,出人意料地爱上了一位比他小一半多的
英国少女。那位少女名叫贝蒂·安德森,是一位高级印度公务员的女儿,她金发碧
眼,皮肤白哲,美丽动人。
蒙哥马利当时已满37岁。在约克时,他总对预备班的学生说,陆军和天主教一
样,一个人若对他的事业认真,就得保持独身。他的格言是:“你不可能做一位好
军人,同时又是一位好丈夫。”在这之前,他显然对女性一直缺乏兴趣。大战期间,
蒙哥马利在家休假时,喜欢为妹妹温莎安排舞会,自己却不去跳,只是坐在那里看,
显得彬彬有礼。温莎不认为他哥哥这种独身思想是受母亲莫德的影响,而认为有些
男人就是对女性不感兴趣。
可是,蒙哥马利对贝蒂·安德森的迷恋却来得那样突然,迷得那样深,又那样
急于娶她,以至于把自己的格言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问题可能并不像温莎所说的那
么简单。
也许可以认为,直到1925年,蒙哥马利在个人感情方面,一直完全生活在他母
亲的阴影之中。一方面,他渴望得到母亲的爱,另一方面,他又不断地向母亲表明
自己的爱心,但却屡屡被母亲冷峻地拒绝。他那样专心致志于军旅事业,他满腔的
激情,无疑会憋在心中,除自己的家庭外,便无处发泄。他的殷勤越被母亲拒绝,
他就越渴望着证明自己深邃的爱心和孝心。过去,他把自己丰富的感情贯注在妹妹
温莎的身上,但现在,妹妹已经出嫁。他曾负担弟弟布赖恩读书的费用,并把他调
到自己的团里。现在,蒙哥马利显然需要在自己身旁有一个他可以宠溺和珍爱的人。
于是,这位美丽的金发少女便激起了他满腔的激情,使他把爱心和希望全部倾
注到她身上。结果,这使他判若两人。布赖恩·蒙哥马利在回忆贝蒂·安德森时说,
他们常常在圣马洛的围墙周围散步,然后又穿过松树林,走到海边的沙丘去,在那
里,伯纳德在沙上描绘一些图形,向她解说他认为装甲战斗车辆在战争中应该怎样
运用。伯纳德告诉她,在他所知道的未来战争中,将会怎样部署坦克同步兵和其他
兵种协同作战,以克敌制胜。
尽管贝蒂·安德森还是位少女,而且可能对步兵战术毫无兴趣,但蒙哥马利却
仍然滔滔不绝地对她讲解,可见他已对年轻而漂亮的少女神魂颠倒。后来,他竟毫
不迟疑地向贝蒂的父母表白他对贝蒂的爱慕之心,并问他们是否可以向她求婚。贝
蒂·安德森的双亲很明智地把这个问题留给贝蒂自己去决定。
贝蒂没有立刻作出答复。显然,她特别欣赏伯纳德·蒙哥马利的坚强个性和品
格,包括他的雄心壮志。但是,欣赏并不等于爱情。贝蒂尽管很年轻,但似乎已经
感觉到她根本就不可能达到这位野心勃勃的准少校的理想。几周后,贝蒂在福克斯
通的一个宴会上“很偶然地”遇上了布赖恩·蒙哥马利,并开始和他调情。以后,
他们俩常常见面,一起去跳舞,但他们尽量避开伯纳德·蒙哥马利,不让他知道,
以免他伤心。
贝蒂的拒绝使蒙哥马利很难过。经过相当长的时间,他才从感情的打击中恢复
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把深沉的情感灌注到家人以外的人身上,但却未获成功。不过,
值得安慰的是,他的情感至少可以不必完全倾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