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junk系列之五-无尽的爱ii-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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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到她的肩上。
“冈本他……他母亲,上个星期五发生意外,死掉了。”
“咦……”
友纪子抬起头。由于过度吃惊,眼泪都停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变得通红。
“嗯……真的?死掉了?”
“嗯……星期日举行了葬礼。今天是初七法事,听说他明天要去九州纳骨。因为他母亲的墓在九州…
…”
惊愕逐渐被怜悯的泪水复盖了。
“……学长好可怜……”
“嗯……真的好可怜呢!冈本没有爸爸,现在妈妈又死了,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想他一定很难过
,可是守夜还有葬礼的时候,冈本都表现得好坚毅,非常冷静沉稳。友纪子也要加油啊!绝对没有运气不好
这种事的——而且,你不是因为冈本叔叔的帮忙,终于能够接受手术了吗?”
友纪子吸起鼻涕。
“学长的叔叔……?”
“嗯。友纪子的哥哥这次加入企业团队,老板是冈本的叔叔呢!他叫做四方堂,是个非常有钱的人。
因为冈本拜托,所以他叔叔就让你哥哥加入比克西了喔!”
“……这是真的吗?”
忽地,背后传来险恶的声音。
西崎垣正站在病房门口,一张脸变得苍白僵硬。
“哎呀,您要出门吗?”
三代抱着洗衣笼从二楼下来,看到坐在玄关入口处的门框,正在绑鞋带。
“嗯。比我想的更早结束,所以我想去给朋友探病,顺便书店逛逛。”
“晚餐要回来吃吗?”
“唔……我想应该不会弄到那么晚,不过不确定耶。要是我过了七点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吃好了。”
“要是少爷不回来吃饭的话,请打个电话回来。还有,您的脚才刚好,脚踏车别骑得太快喔。……哎
呀,扣子得到最上面一个才行呀!外面这么冷,要注意保暖啊!”
“……三代保护过度了啦!”
“不,对柾少爷啊,这样算是刚刚好。——好,这样就行了。”
三代把连帽大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之后,拍了拍柾的胸部。
“谢啦,我出门罗!”
“是,小心慢走。注意车子喔!”
柾的连帽红大衣随风飘荡,他神采奕奕地跑出玄关。——门一关上,三代就像失了魂似地软了下来,
跪坐在玄关前。她听着把脚踏车牵出玄关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的灼热液体便情不自禁地从眼眶流了出来。
“他出门了吗?”
从丧服换回普通衣物的贵之,随后一面扣着衬衫袖口一面走下楼梯。
走廊上飘着线香沉稳的香味。
三代急忙吸吸鼻涕,把手帕收进和式围裙的口袋里。
“柾少爷说要去给朋友探病。”
“医院吗”
“我想少爷应该不会太晚回来的。他知道明天的预定。”
三代拿起洗衣笼。
“……而且,暂时让他一个人独处或许直到今天头七日为止,都忙上忙下的,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
”
三代软弱地叹息。
“虽然这么说,可是让柾少爷担任丧主,像这样到处奔忙,或许多少可以让他分神……”
“是啊……”
贵之脑海里,浮现那一天的情景。
那是司机在驾驶中睡着的两吨大卡车引发的车祸。卡车越过中线,撞向反向车道的计程车,车体整个
翻复。
被捕的卡车司机只受了轻伤。计程车司机虽然受了重伤,但保住了一命,只有被甩出车外的瑶子,头
部遭到强烈撞击,当场死亡。——这是带他们到停尸间的警官说明的内容。
遗体几乎没有外伤,较为醒目的,只有一条划过白皙的额头、象绢丝般的伤口而巳。
只是,新买的白色套装遭到严重撕裂,一只鞋子不如被弹到哪里去,脚上剩下的另一只,鞋跟也掉了
。
那是BRUNO MACLJ的平底皮鞋。瑶子虽然很节省,可是贵之从柾那里听说,她从以前就只肯在鞋子上
花钱。她的鞋子全是义大利制的。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很时髦,可是事实上只是因为瑶子的脚太大,日本
制的鞋子根本穿不进去。
她对买回来的鞋子,总是细心照顾,小心地穿。就连十年前买的鞋子,也都能够立刻从箱子里拿出来
穿。
剩下一只的平底鞋和小皮包,女警官找来了一口小箱子,把它们装了起来。
“搬运车来了。”
结束确认遗体的程序后,和贵之坐在深夜的警察署大厅的长椅子上等待时,中川带着两名身穿丧服的
男人过来了。那两名男人自称是葬仪社的人。
“警方说验尸尚未结束前,不能将遗体交还给家属……我请井上长官代为说情,总算……”
“是吗……辛苦你了。好好向长官致谢。”
贵之递出钥匙。
“车子可以拜托你吗?我和柾陪她一起走。”
“我知道了。”
“抱歉,关于棺柩的事……”
年轻的葬仪社人员插口道。
“由于死者的身材比一般女性高,是否要使用比规格更大的棺木……?是有能够刚好容纳木,但是随着
时间经过,遗体的脚会会略为伸长,我想可能会让死者感到拘束………”
“就交给你办吧!”
中川应道。
“总之,不要让死者有任何不便。”
“我知道了。”
“明天是友引(不宜殡殓的日子),所以大后天进行大殓怎么样?”
“可以,”
贵之沉重地点头。
“祭祀场所的安排也一并拜托你们了。丧主由我担任……由这孩子来太勉强了。”
“说的也是……”
“丧主我来当。”
原本只是苍白着脸、将遗物抱在膝上静静坐着不动的柾,以明确的声音这么说道,贵之和中川吃惊地
面面相觑。
“少爷,不用勉强的,这种时候就听少主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中川。”
在一脸担心的两人面前,坚定地站了起来,露出至今未曾见过的成熟微笑,这么说了。
“我不要紧的。请让我担任丧主。妈的事,我想自己处理。因为——这是最后了。”
——原本柾,真的是个拥有如此气概的孩子吗——之后柾的表现,教大家惊异不已。丧礼要在自宅举
行、棺木里要放满白蔷薇、将前往火葬场的路线特意绕到位于本乡的大学前,让车子缓缓通过……这些事
,都是柾一个人决定的。
“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三代以带泪的声音称赞。
“实际上少爷……不知道有多么难过,可是对客人的招呼,还有谈吐举止全都那样得体,没有一丝慌
乱,堂堂地完成了职责……。真的教三代不得不称赞啊!”
似乎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胸口,三代呜咽着用围裙按住嘴巴。
“……瑶子女士一定非常遗憾吧……一想到她有多么期待柾少爷的成长,我就……。再也没有比这更
残酷的事了。那样一个美丽的的人……连四十还不到,就……。比、比这更教人难过的,是柾少爷连一滴
眼泪也没流,教三代心疼极了……就、就算看起来振作,可是柾少爷才十七岁啊!还这么年轻,父母就双双
撒手人寰……少爷他、少爷他有多么寂寞不安……”
“……所以我们更要坚强起来才行啊!”
贵之在三代身旁跪下,温柔地轻抚她抱着洗衣笼强忍着呜咽的背部。
“你怎么能够这样呢?……会被柾笑的啊!”
“是、是……我知道。”
“那孩子仅剩的家人,就只有爷爷、我和你而已了。尽你所能,支持那孩子吧!”
“当然。”’
三代一次又一次用手指拭去落下的泪水,坚定地保证。
“这样说虽然对爷爷僭越,可是三代真的把柾少爷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只要是三代办得到的事,不
管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嗯,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做。”
“拜托你了。”
看见三代终于恢复笑容,贵之站了起来。
“首先,就做些那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吧!对了……柾喜欢吃三代煮焗白浓汤吧?”
“哎呀,错了,少爷喜欢吃的是焗牛肉,喜欢焗白浓汤的,是贵之少爷吧?”
“是这样吗?”
贵之装傻着走向客厅时,收着瑶子遗骨、位于走廊深处的和式客厅忽地映人眼帘。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昨在床上,贵之温柔地把柾抱在怀里,轻声呢哺“哭出来也没关系……”,想让他对自己己尽情撒娇
,但是柾却伤脑筋地这么说。
——丧礼的时候,我也想说太过坚强的话,看起来好像太没人情味,还是流点眼泪好了可是怎么样都
哭不出来。要是把眼药水放在口袋带来就好了。……总觉得没什么悲伤的感觉。
反刍着少年把头靠在自己肩上,不安地眨着眼睛这么说的声音,贵之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最接近家里的车站,有前往高槻综合医院的公车。柾还必须拄着拐杖时候,总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付两
百圆搭公车。
(现在的我是无敌的!)
柾意气风发地骑着脚踏车,冲上陡峻的坡道。
心想两手空空地过去也有些过意不去,柾在途中绕到蛋糕店。
因为没有预算,所以只买了两个最便宜的草莓奶油蛋糕。和友纪子两个人吃也好,要是西崎在那里的
话,就向她打声招呼,把蛋糕放着闪人吧!
虽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可是明天就是友纪子前往美国的日子了。庆祝这点事,西崎至少会允许吧!
回家的时候顺便去书店,站着看看杂志,要是及川在家,就过去把麻烦他送给友纪子的花束钱结清吧!
忙碌真好……柾看着自己吐出白雾的呼吸,这么想道。忙碌一点的话,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可能因为是星期天吧,还相当新颖的红砖医院显得十分空闲。柾像平常一样来到入口大厅时,却看到
“星期日的会客时间到下午四点半为止”——只剩十分钟而已。
柾急急忙忙、同时留意不让蛋糕撞坏地,快步走上楼梯。
“小红帽。”
一道声音忽然从背后叫住他。人妖外科医生以平常的打扮站在那里。
“你来看友纪子吗?”
“嗯,因为我明天不能送她——怎么了吗?”
“唔——出了一点问题。”
从医生严肃的表情感觉到非比寻常的气氛,柾的脸跟着绷住了。
“友纪子怎么了吗?”
“嗯——啊,不是,她病情没什么大碍……真是,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讲出那种话……啊啊啊,受不了!
我连明天的包机都安排好了说!”
“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不怎么的。”
高槻苦涩地抓住尖锐的下巴。
“事实上,垣他……”
“西崎!”
西崎正巧从病房里走出来,柾抓住他的手臂,不容分说地把他拖到无人的自动贩卖机角落去。
“是真的吗?!”
柾把西崎高颀的身体按到墙上,揪住运动衫的衣襟。从他没有反问“什么事”,以及连眉毛都没诧异
地跳动一下的态度,柾了解了这是个毫无疑问的事实,不禁愕然呆立。
“为什么……”
“……放开我。”
“为什么?!不让你妹妹去美国——为什么?”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要是不动手术,你妹妹会怎么样,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明白吗?要是……”
“我应该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管我了。”
西崎以压抑有份量的声音说道,然后用骇人的蛮力挣开柾抓住衣襟的手,甩了开去。
“我妹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
“有关!跟你说有就是有啦!你为什么听不懂!冥顽不灵!”
“你才是,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
“当然因为你是朋友啊!”
柾的拳头“碰!”地打上墙壁。
“我和你之间是发生过很多事!我知道你对篮球社没什么好的回忆,对假装不知情的我也很生气!可是
,我们国中三年间站在同一个球场打球是事实,我也对你的球很尊敬。可以和你一起打球,对我而言是一
段美好的回忆。我老是出错,连运球都没办法好好做,可是我努力得到正式球员的资格,在第一场比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