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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我要活下去-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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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帆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她不知道那番小程打算要说的话,会带来一个什么样后果。    
    “小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难得的女孩子。从今次的事件,看得出你对承诺的重视,我跟你的个性一样,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会答应下来,一旦答应了,不管我怎么困难,我都不会食言,否则,我会很痛苦。为此,我真不敢轻率地对你许下什么承诺。”    
    叶帆呆呆地听着,她意识到她将会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答案。    
    “小帆,我曾有过一个过去了的爱情故事,很简单,我深爱的女孩子跟我分手了,但我感觉到我仍不能忘记她,在这种情况之下,把我的承诺给予另一个女孩子,说我会尝试去爱她,一如我曾爱过一样,我怕那是违心之论。”    
    叶帆拍拍小程的手,道:    
    “你真好,这么负责,这么坦诚,这么的尊重自己和别人的感情。”    
    “小帆,我其实很愿意有朝一日,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自信,知道我确能做到只爱你一个,那么,我会来找你,不论你在美国,在香港。”小程说:“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并且感谢你对我那么好。”    
    “小程,你的这个故事没有人知道吗?”    
    “从没有自我口中提起过。”    
    “那是个美丽的故事。”叶帆说:“最简单的故事最美丽,多谢你。”    
    “你会到香港去?”    
    “会的,康复之后吧。”    
    “希望我有一天会来看你。”    
    “对,希望有一天在香港见到你。”    
    小程退出去之后,叶帆忽然觉得很疲倦,她很快很快地就入睡。    
    睡醒了一觉,睁开眼睛,发现依然故我。    
    小程在她跟前曾说的话,依稀又在耳畔说了一遍。    
    叶帆的眼泪从眼角流向枕边。    
    怎么哭了呢?    
    不是说流泪没有用?    
    人往往有软弱的一面,往往不能自控地做着一些没有用的事。    
    她自己亲自说过的话:    
    “失恋不等于失去自尊。”    
    那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喜欢音乐的人那么多,有人欣赏莫扎特,有人欣赏贝多芬,各适其适,并不影响音乐家本身的声望与品质。    
    人与人之间的投缘与选择,不也是同一道理。    
    原来假装开心、大方地活着是这么辛苦的一回事。    
    叶帆别无选择,怀着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已深深受创的心,来到香港。    
    无论如何,见到贝欣是太太太高兴了。    
    她们原以为都有说不完的话,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彻夜畅谈这些年来发生的事。    
    尤其是那些在信内、长途电话都无法传真的感情与描绘的情事,都会当面谈。    
    是晚,她们团坐在床上。贝欣问:    
    “累吗?”    
    “还好。”    
    “兴奋?”    
    “是的。你呢?”    
    贝欣说:    
    “到底盼到你回来了。”    
    “我是指你的婚期。”    
    “嗯。”贝欣笑笑。    
    “他很风度翩翩。”    
    “你说高骏?”    
    “还有谁?”    
    “对。还有谁。”    
    “恋爱故事是不是要讲一千零一夜?”    
    “市场上不流行过长的长篇。”贝欣分明不愿意谈下去:“谈你的吧,会更可爱。”    
    叶帆笑:    
    “他没有来。”    
    “会来吗?”    
    “大概不会。”    
    “为什么?”    
    “他忘不了以前的那段恋情,需要重新对自己,或者对我考虑。就这么简单。”叶帆耸耸肩。    
    “嗯,那就让他慢慢考虑吧!”    
    “我就是这么想。”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再没有话值得说下去了。    
    于是贝欣说:    
    “要睡了吗?”    
    叶帆答:    
    “好建议。”    
    都各自睡到床上去,可是,都一样的辗转反侧,睡不牢。    
    这还好,叶帆和贝欣都有经验,早早睡着了,明早醒来,清醒地躺在床上知道要爬起来继续奋斗的那一刻,其实更难受。    
    宁愿睡得朦朦胧胧的,站到地上去,再走到人前时,才清醒过来,继续干活,会舒服得多。    
    高骏和贝欣的婚礼,是城内的热门话题。    
    婚礼的场面不是浩大,而是矜贵。    
    几乎只有城内的顶级富豪,而又与高家、贝家有超过二十年的交情的,才会收到帖子。    
    最奇怪的是那些章翠屏都早忘了的老朋友,在章家树倒猢狲散时,一个都不曾出现的豪门富户中人,都逐一出现,通过各式渠道,让章翠屏知道,他们应该是有资格被邀请之列。    
    “奶奶,请柬发给他们吗?”    
    “为什么不?免费上演好戏,看齐红脸白脸,煞是热闹,我老了,爱热闹。”    
    贝欣没有多说话,她体恤章翠屏的心。    
    几十年前,她曾有过的架势跑回来了,正如她说:    
    “当年章家把我嫁出去,那种风光比起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生几十年,风水轮流转,我倒有福赶上这场热闹了。”    
    那间举行婚礼的会所特别为当晚的全城官盖云集,加强守卫及加买保险。    
    城内的影画杂志及报刊也真不少,都被谢绝采访这场逢重矜贵的婚宴。    
    最后不知谁个负责应付传媒的高氏高级职员向高骏献计,说:    
    “独家采访,独家照片,价高者得,全部捐给公益金去,顺便做做宣传。”    
    高骏没有反对,他心上着眼的不在于这种小事,就由得手下喜欢怎么摆布都好。    
    从今之后,他的筹码大了,可以计划如何进一步地在商界政界拓展他的版图,实现他的野心。    
    婚礼假城内最高贵的会所,整座包起来举行。    
    一切的安排由高家交给公关公司主理,新郎是漫不经心,一掷万金,为求气派。    
    新娘子呢,心静如水,任由摆布。    
    贝欣没有兴奋,亦无悲哀,她只知道要落力地演好这场戏。    
    身上的一袭由圣罗兰特为她设计的,简单之极的乳白色长及脚踝的套装,高贵大方。头上没有婚纱,却戴了顶小小的,有半截网型面纱罩在眼前的小帽。    
    贝欣戴着的首饰只有两件。    
    章翠屏送的一只八卡全美足色方钻戒指,是用最流行的铁芬尼镶法,即是方钻两旁镶了两颗三角钻石。    
    章翠屏代表伍玉荷,也就是代表戴家买给贝欣的另一颗心钻,发放着清水般泛蓝光泽,六卡,九九色、无瑕疵,用一条很幼细的白金碎钻颈链,戴在颈项上。那条白金碎钻颈链是远道来贺的表兄伍泽晖送赠贝欣的。显然,伍泽晖是很高兴表妹得到如此好的一个归宿。    
    叶帆穿得很轻盈,一身的淡黄,蒂的出品。是专责服装的城内服装师为她订购的。    
    章翠屏很保守,一件墨绿色的真丝暗花旗袍,镶起了枣红色的绦边,戴上了一条通体碧绿的翡翠佛珠型的颈链。    
    在一个布置得辉煌清雅兼而有之的礼堂内,这三个女性都各有夺目之处。    
    嘉宾鱼贯进场,主人先以酒会形式招待,再行入席。    
    新郎与新娘都主动地穿梭于宾客之间,谈笑甚欢。    
    贝家移交产业的这个过渡期,贝欣通过高骏的安排,开始与城内的商界人士熟谙,并且同时投入在高氏企业之内。    
    贝欣并不愿意插手管理贝刚营运着的其他生意,她只对香烟分销生意有兴趣,其实她因股权的转移,顺理成章地坐在贝氏董事局内成为副主席,已经能起监管作用,并不需要参与日常业务,只是她在发展高家那地产与百货业相结合的业务之同时,对香烟业有特别感情。    
    为此,很多到贺他们婚礼的嘉宾,因着生意接触,是早已与贝欣熟谙,不觉娓娓而谈。    
    在热闹的人头攒动之中,贝欣忽然望到远处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孔。    
    这个脸孔,她应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是,贝欣摇摇头,她认为必是自己眼花缭乱,顿生幻觉。    
    不可能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    
    对,再抬头望过去时,就不见人影了。    
    贝欣吁一口气,因为她今天结婚了,才令她生了见到他的幻觉。于是贝欣再聚精会神听银行家曾仲贤对大陆地产近年发展的分析。    
    说着说着,又加进了行政立法局的两局议员林亦隆,人们的兴趣又带到中英对香港主权回归问题的处理上了。    
    这是极热门,亦是极多人关注的话题,都太有切身的关系在,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连新娘子在内,都几乎忘了这是个婚宴。    
    林亦隆对中国宣布收回香港主权和提出一国两制发表意见说:    
    “一国两制这构思怎会行得通?我看未到九七年,香港的人才就会外流得差不多了,这真是隐忧。香港之所以有今日,无可否认英国统治有功。”    
    


第四部分第9节 令人生厌

    贝欣禁不住说:    
    “一国两制是中国的承诺,公开对国际人士说要推行的制度,不可能没有诚意。毕竟,中国现今是大国,也不是处在事事求人的时代,中国的市场正日渐引起外资注重,正是用得着人才之际,我看人才只会流入香港,再流入大陆才又对。”    
    那林亦隆正想反驳,贝欣微微一笑,道:    
    “你们谈,我失陪了。”    
    免得在这么一个场合失态。但同时贝欣很自然地讨厌起那些把自己看成英国人的中国人。    
    他们的嘴脸比殖民地上的外国人更令人生厌。    
    才回过头来,她的幻觉又生出来了。    
    今次摔一摔头,闭一闭眼睛,再张开来,仍不能把幻觉消灭。    
    就因为他曾在她第一次成婚之时,赶来送她,有了永远的阴影了,贝欣今晚又见到了他。    
    真好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巧合?    
    可是,那的确是瞪圆了眼睛,一脸的尴尬、惶恐、惊骇,甚而狼狈,千真万确地自远而至。    
    “贝欣!”还是叶帆带着他。    
    叶帆欢天喜地地排众而上,对贝欣说:    
    “你看谁来了,他就是小程,他赶来了。”    
    叶帆的喜悦是禁不住的。    
    她原以为自己在做梦,刚才她在会所的休息房间,接听了电话,对方说:    
    “小帆吗?我是小程,我来了。”    
    “嗯,你来了?”叶帆不知如何反应:“你在哪儿?”    
    “我在香港,我来了。摇电话到你家,佣人说你在此。”    
    “是的。”    
    “我能这就来见你吗?顺便向你继母道贺。”    
    叶帆躲在休息室内细细喘气,很久没有亮相人前,她叫自己快快镇静下来,才好见小程。    
    临走前,小程对她说过什么,她完全记得清楚。    
    他来了,就证明他有信心忘记过往,对将来作出承诺了。    
    否则,小程不会来。    
    叶帆几乎是欢呼着迎接小程进来,先拉着他去找章翠屏,然后,再扯着他来见贝欣。    
    “贝欣,你听见我说什么吗?”    
    贝欣看呆了这个眼前的小程,喃喃地问:    
    “为什么姓程?”    
    对方答:    
    “崔昌平设法把我从大陆申请出来,认了个华侨做义父,跟了他姓,手续容易办些,他姓程。”    
    然后三个人都呆住了。    
    贝欣与高骏只到日本度了一个星期的蜜月,就回来各自投入工作。    
    香港在中国宣布了会于九七年恢复行使主权之后,市场一直沉静,走资行动屡见不鲜,大商贾在这个瞬息万变、人心还未稳定的时期,得闲不出门,以免出了大事,没有人为机构拿大主意。    
    贝欣固然是为了这个原因,要尽快地与高骏赶回大本营来,更为了她一直惦念着叶帆。    
    世间上最不公平的事已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在那个她可以接受文子洋的时候,她曾殷殷期盼他赶快出现,偏他却音讯全无。    
    到她决定再出卖一次婚姻时,文子洋就来了。    
    一切都是命定的,她可以忍受,她可以不埋怨。    
    受过一次痛不欲生的刺激,嫁给叶启成之后,贝欣已心如止水,将她的生命价值观定位在履行责任,终此一生的基础之上,不对个人情爱上的享受算在期望与努力之内。    
    为此,上天的戏弄,她可以在震惊之后,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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