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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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延昭眼看围绕自己的这三扇美玉屏风之间,相亲相爱,和谐无比,不禁心花怒放,高兴万分地目注玉娇娃,颔首笑道:“玉姐智慧真高,猜得丝毫不错,司马老人家长跪到第三日上,柳老人家便隔洞传音,声称自己勘破山盟海誓,冷透夫妻之情,却不忍令爱女无父,六岁以前,当悉心为爱女扎好内功深厚根基,等到第七岁时,命司马老人家亲来带走,自己也闭洞静参上前,不再闻问红尘俗事的了!”
秦文玉叹道:“女子毕竟心软,柳母人家这番话儿虽欲忏情证道,其实仍儿女情长,恐怕未能免俗?”
玉娇娃目注秦文玉道:“我同意二妹的这种看法……”
柳延昭笑道:“司马老人家也知道只要留下三妹这根情丝,将来便总有夫妻重圆机会,遂在洞外立誓,彼此终身不离‘小兴安岭’,在‘九回谷’中,永伴爱妻,并尽力设法寻找所弃长女,等有了收获,再同来‘寒玉洞天’,交还掌珠,听从发落!”
玉娇娃虽一向洒脱,但由于感慨身世,也不禁双目之中泪光潸然说道:“关于四海八荒的寻找之事,爹爹定费尽苦心,关东豪杰足迹,必然踏遍‘泰山南天门’的每一角落,甚至于‘尊天会’争雄大会,都与此有关,但我爹爹却那里想得到,我会被偶然路过泰山的恩师‘碧目仙娘’狄去鹿抱去边荒化外,变成‘天魔玉女’,若不是灵根不泯,把持坚定,并与昭弟邂逅,巧定良缘,几乎还就此堕落,作了‘天魔门’的第七代门主!”
柳延昭想起了“天魔别府”的消魂往事,也不禁是惆怅,是回甘也?从心湖中起了一阵激荡……
司马玉娇突然把两道秋水目光,盯在柳延昭的脸上,扬眉问道:“大哥,我有一桩疑问……
柳延昭笑道:“三妹是还弄不懂我怎会知晓这桩似乎不易为外人所悉的武林秘事?”
司马玉娇方一点头,玉娇娃已眼皮连眨,嫣然微笑,说道:“昭弟,我猜猜看,你是‘秦皇岛’参师之后,才知此事内情,则可能与你师母姓柳一节,颇有关系?”
柳延昭万分佩服地,含笑说道: “一点不错我师母与‘寒玉仙子’自更母女关情,她本人已不愿再出‘寒玉洞天’遂修函通知我师母,要她老人家为此事尽力。”
秦文玉恍然道:“怪不得我恩师要我参加‘巾帼之雄’角遂,要我若是发现什么与年貌相当,身世可疑的孤女时,便追查底细,报与她老人家知晓……”
玉娇娃一手拉住秦文玉,一手挽住司马玉娇,十分高兴地,娇笑说道: “那好极了,今日由昭哥哥宣布秘密以后,不单我和三妹成了同胞骨肉,连和秦二妹也有了师门中的相当亲密关系,这……这座‘玉屏风’缔结得太美好了!”
柳延昭听她提起‘玉屏风’,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甜蜜,目光盯在玉娇娃的绝代娇面之上,春风满面,含笑问道:“玉姊,你是这个‘玉’的姓氏,是不是‘碧目仙子’狄老前辈替你——”
“玉娇娃”笑道:“我是弃婴,自然不知姓氏,恩师因我皮肤雪白,宛如玉琢娇娃,才赐了‘玉娇娃二这个姓名,但三字之中,竟有两字与三妹相同,也可以说是相当巧合的呢!”
司马玉娇本来已与玉娇娃相当亲热,如今更索性匿在她玉臂半拥之中,微仰娇面,含笑叫道:“大姊,你……你今后还叫‘玉娇娃’么?”
玉娇娃笑道:“为人不能忘本,我虽被遗弃,那只是由于爹爹的一时误会,如今既知究竟,当然应该立即改姓归宗。”
司马玉娇高兴得梨涡双现地,秀眉双扬,娇笑问道:“大姊,你既归宗司马,却叫什么名字?最好也和我一样以‘玉’字排行,才不会与‘玉屏风’脱离关系……”
玉娇娃颔首笑道:“天地君亲师,必须特别敬重,我既不能对生我双亲忘本,自也不能对育我教我之师,完全忘恩。好在‘玉娇娃’三字,只被三妹占掉了两个,还有一个‘娃’字,可以留给我呢!”
秦文生首先抚掌笑道:“妙极,妙极,司马玉娃的名儿,字面既美,也颇为响亮……” 司马玉娃(玉娇娃以后便改用此名)正色说道:“大家高兴过了,如今应该来谈谈足以令人警惕之事。”
柳延昭见司马玉娃说此话时,神情极为郑重,不禁悚然问道:“玉姊,你这警惕二字,意为何指?”
司马玉娃深情脉脉地,看了柳延昭一眼,扬眉正色说道:“我知道昭弟的一身修为,早就是当代年轻好手第一人物,如今再得董柳两位前辈的功力转注,无上乘心传,进境定属惊人,但‘尊天’一会,震动江湖,八荒魑魅,齐集九回谷,连万心玄之师‘大荒二老’,也必亲临,你肩担道义,独对群魔,绝不能谈笑却敌,丝毫大意,当然要充分淮备,提高警惕……”
柳延昭额间,微现汗渍,连连躬身称是……
司马玉娃又望了望秦文玉一眼,含笑续道:“‘白玉箫’和‘碧玉箫’是威震江湖的降魔至宝,万妙清音同心箫谱是玄门无上绝学,故而目前应该准备的第一要务,便是由昭弟??妹,把这事关降魔之曲,参练精熟,我和三妹、孟二弟、焦三弟等,敬为护法,等你们大功一成,便该赶赴九回谷,设法参谒爹娘,骨肉团聚!”
司马玉娇目中泪光莹莹地,点头说道: “九回谷之行,要早点赶去才好,因爹爹显然不知中了万心玄恶毒算计,已被这恶贼控制……”
司马玉娃摇手笑道:“三妹不要着急,爹爹在‘尊天大会”之前,还有利用价值,何况有三位功力通神的前辈奇侠,暗中维护……”
司马玉娇诧道:“三位功力通神前辈奇侠?我只知道可能有邋遢大师或醉酡道长,另外一位,却谁呢?”
司马玉娃笑道:“三妹应该对这第三位前辈奇侠,比对邋遢大师、醉酡道长,更为熟悉,你何妨猜一猜?
司马玉娇闻言,略一蹙眉思索,向司马玉娃摇头苦笑道:“大姊别叫我猜了,我已把‘尊天会’内所好手,既会在九回谷附近出现过一流高人,都想遍了,却仍未想了出你所指的前辈奇侠是那一位?”
司马玉娃向司马玉娇看了两眼,秀眉微扬,嫣然笑道:“世人往往只看远外,不看近处,如今三妹不是猜不出,而是正犯了这项错误。” 司马玉娇原是冰雪聪明人物,被司马玉娃这二点醒,顿时“呀”了一声,满面惊容。秀眉微蹙目注司马玉娃问道:“大姊,你……你难道竟是指我的恩师……我们的生身之母么?”
司马玉娃道:“我就知道三妹不会猜不出来……”
司马玉娇皱眉道:“娘不是恨死爹爹了么?她老人家业已声言不出‘寒玉洞天’的呢!”
司马玉娃气虽在怀,情更在心,毕竟娘和爹是一双恩爱夫妻,我认为她老人家虽然宣称不出‘寒玉洞天’,但是‘尊天会九回谷’内的大事,以及爹爹的所作所为,多年都在娘的洞临之情之内!
司马玉娇细一寻思,以一种无限佩服的目光,看着司马玉娃,颔首说道:“大姊着实智慧超人料事如见,娘对九回谷内大事,和爹的言行,确似有所知悉,我以前也会疑问,娘却推称静极慧生,璺生感应而已,如今被你这一点破,越发可见娘对对爹,只是表面决绝,其实仍颇关切!”
司马玉娃笑道:“还有一件更明确的事儿,足证明娘不仅对爹并未绝情,并已有宽恕之念,三妹可记得么?”
司马玉娇苦笑道: “我已经乐糊涂了,大姊不必考我,快请加以指示!”
司马玉娃笑道:“三妹记不记得你初度负气出走,寒玉洞天参师之后,娘曾叫你把一方翠玉,还给爹爹……”
司马玉娇扬眉笑道:“对,对,我记得爹在接受那方翠玉之后,喜出望外,曾高兴得流下眼泪来,莫非那块玉儿,便是两位老人家的定情之物?”
司马玉娃颔首道:“大概不会错,三妹请想,外有邋遢大师,醉酡道长等两位绝代高人,内有娘的维护,而在‘黑白尊天大会’之前,万心玄尚须利用爹爹身份,号令群雄,他老家的安全问题,并非不会有本大顾虑?”
司马玉娇道: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应该尽快赶回‘九回谷’,一来维护爹爹,二来也好让知道大姐这粒掌上明珠,业已无恙归来,好使他两位老人家的缺憾弥补,定可言归于好地,不知要多么高兴?”
司马玉娃点点头,目光移注到柳延昭、秦文玉的身上,含笑问道: “昭弟,二妹,你们参炼‘万妙清音同心箫谱’之举,请立刻进行,是不是要寻座幽静的山洞呢……”
柳延昭摇了摇手,并指着右前方密翠浮天,清阴匝地的一片竹林笑道:“不必找甚山洞,那片竹林,便甚幽静,又复背倚削壁,形势绝佳,就请玉姊三妹等在林外护法,莫令外人入内便了。”
司马玉娃向那片翠郁穿云,株株又高又大的竹林,看了一眼,点头笑道:“昭弟与二妹请吧,但不知你们需要多久时间,参修这……”
柳延昭道: “虽然师母已有箫谱传留,但这种‘万妙清音’,毕竟是玄门中无上降魔绝学,我与二妹,纵令资禀再高,恐怕最少也要一周对时,才能作到双箫合奏,不见丝毫剑拔驽张火气的完全妥当,炉火纯青地步!”
秦文玉听得自己竟要与柳延昭在林中单独相处达一日一夜之久,不禁玉颊微红,向司马玉娃叫道:“大姐……”
她才叫了一声“大姐”,司马玉娃便已知其毒地,目注秦文玉,嫣然笑道:“二妹不必矫情,在林中单碑相处,有何足羞?我与三妹,都曾和昭弟更亲热过,如今该轮到你和他一偿相思夙愿的了,何况‘万妙清音同心箫谱,只能二人同心,阴阳合叶,除绿玉箫、白玉箫外,也没有第三管紫玉箫或青玉箫,大家还等着快点赶赴‘九回谷’,你们就快用功吧!”
司马玉娃是倜傥无比的侃侃而言,却把司马玉娇和秦文玉听得红霞满颊! 司马玉娇脸红之故,自然在于若论与柳延昭的亲热程度,自然以她为最,别人是未经沧海难为水,她却已除却巫山不是云……
秦文玉脸红之故,则因毕竟还是威蕤处子,听不惯司马玉娃放诞风流,并有点形容过当的‘一了相思夙愿’之语。
就在秦文玉满脸飞红,柳延昭得意微笑之际,司马玉娃突然分向他们一人击出一掌。
这两掌虽含无比劲力,却甚柔和,等于是以两阵清风,替秦文玉遮羞,替柳延昭送爽地,把这双有情儿女送进了竹林之内。
焦良最为心直口快,看得呵呵大笑,向司马玉娃一挑拇指说道:“玉大姐,你真是位妙人儿,胸襟豁达,手段高明,这份‘霸王媒’,作得妩媚无比……”
司马玉娃看了焦良一眼,秀眉双扬,嫣然娇笑说道:“焦三弟,你既欣赏我这种‘霸王媒’的手段,我便也来替你眼务服务如何?”
焦良不惯虚伪做作,也不会客套,咧开大嘴,只在呵呵傻笑。
他在傻笑,萧克英却受不住了,她也像秦文玉适才那样,起了满面红霞,口中嗫嚅地说道:“这……这竹林共分三面,我……我担任右面警卫!”
话完,人飘,立即纵向右侧林外。
司马玉娃目注焦良,含笑说道:“焦三弟,‘尊天大会’在即,武林魑魅,群集关东,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意料不到的盖世凶邪出现,警卫之事,关系重大,你不去帮帮你的萧大妹么?”
焦良外愚内秀,自然懂得司马玉娃的成全美意,遂恭恭敬敬地,对这位玉大姐抱拳一礼,也自驰往林右。
司马玉娃又向孟赞笑道:“既分三面设防,孟二弟便担任左路吧,我和三妹在中央策应,万一有甚事变,只稍通知一声,我们会立刻赶到。”
孟赞对她,心中万分的敬佩,恭身一礼,应诺走去。
这时,林深之处,已有极为美妙的悠扬箫音传出。
司马玉娃向司马玉娇笑道:“三妹你听,昭弟与秦二妹竟未偷情,业已开始用功,参炼‘万妙清音同心箫音’了呢!”
司马玉娇皱眉道:“希望他们快点功成,虽经大姊分析,‘九回谷’附近,有娘和邋遢大师,醉酡道长等三位功力极高的前辈,暗中维护,但我仍想赶紧回到爹爹身边,证明他老人家安然无恙,这才真正放心得下!”
司马玉娃点头叹道: “爹娘骨肉,祸福连心,我口中那等说法,旨在安定大家情绪,其实心中还不是和三妹—样,恨不得挺翅飞回‘九回谷’去。” “嘘!” “簌簌……簌簌……” “嘘!”是箫声中的一个强音!
“簌簌……簌簌……”则是满林落叶!
司马玉娇惊道:“好厉害的箫音,想不到柳大哥和秦二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