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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五霸七雄-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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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是否‘天魔永昌’四字?”
  假钱太真笑道:“不错,但我在镌制假牌之际,一切形式,皆仿真品,只把‘天魔永昌’的‘永昌’二字,改镌为‘归正’!”
  司马玉娇目闪神光,失声赞道:“真的好一个‘天魔归正’,玉姊真是一位胸襟高大的有心人了……
  两人笑语至此,门上突起剥啄微响。
  司马玉娇轻轻“咦”了一声,秀眉微蹙说道:“是有什么重大急事?否则,侍女们不敢……话犹未了,门外侍女禀道:“启禀少会主,会主有急事差遣,命少会主立即普谒。”司马玉娇应了一声,回头向假钱太真说道:“玉姊,你等我一下,今宵便请小住‘揽翠阁’我有满怀心事,要和你作觅夜之谈!”假钱太真含笑点头,司马玉娇便开门走去。
  司马玉娇一走,假钱太真突然有点惘惘出神地,伸指蘸些茶水,在几上乱画符录!……其实,不是符录,只是些狂草字迹,写的全是些“柳延昭、万心玄、钱太真、天魔妖女”,以及“玉屏风”等。几上水渍将满,司马玉娇便回到“揽翠阁”内。
  假钱太真抬头一看,使发觉司马玉娇神情不对,再一仔细注目,越发失惊说道:“玉妹,你哭过了?司马会主找你究竟是什么事儿?”司马玉娇神色幽怨地,凄然一叹,皱眉答道:“我义父对于我与柳延昭兄之事,由于玉姊等竭力劝解,本已曲谅,不知怎又变卦?刚才把我叫去,分派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是告知已通告武林,‘尊天大会’本定五五端阳,如今提前三个月召开!第二件是严令我于会期之前,或擒来柳延昭活口,或携来他项上人头,否则,义父便和我永远断绝师徒暨义父女的关系,并把整个‘尊天会’的基业,均改由万心玄继承执掌!”假钱太真听得万分惊异,紧蹙双眉地,摇头说道:“这事奇怪,司马会主怎么会突然有此重大变卦?……”
  司马玉娇拭去从眼角涌出的晶莹珠泪,凄然说道: “但我义父也知海角天涯,寻人不易,何况柳延昭兄又具绝世身手,随我尽量选择会中高手为助……常的沙天行在座。”
  “沙天行……”
  假钱大真极为缓慢地,复诵了“沙天行”三字’,便再度陷入了沉思状态……
  司马玉娇似乎有点不大高兴地,把嘴儿一噘说道:“玉姊,你若不愿与我同行,我便独踏江湖也好,我知道你大概放不下这月支万两俸银的军师高职,和可以猛摸油水的‘钱粮大总管’呢!”
  她这几句轻嗔薄怨之言,到逗得假钱太真为之嫣然一笑,连连摇头说道;“玉妹,你已知晓部份机密,我是个赝鼎‘财煞’,只会对’情’太真,不会对‘钱太真’,既已与你情如姊妹,万而俸银,和一些不干净的油油水水,算得什么?适才沉思之故,只是在思忖一些既觉奇怪,而又可能相当严重的难解问题。”
  司马玉娇因仍作男装,遂向假钱太真长揖赔罪笑道:“玉姊莫加罪,尽管思索,等你获得骊珠想通以后,我们再走!”
  假钱太真苦笑道:“走就走吧,反正那些问题,十分复杂,一时之间,也想不透澈,或许在路上被夜风一吹,头脑清醒,来个豁然贯通,也说不定!”
  司马玉娇万分高兴,一面收拾行囊,一面含笑问道:“玉姊要收拾些什么?”
  假钱太真笑道: “其他不必收拾,我的几件要紧东西,全都在身上,甚至连衣服都不必带,因为多半我会在上路后,改变一副形容,玉妹只消多带上几张金叶子,以便购买需用之物,途中富裕就好。”  。
  司马玉娇道:“玉姊放心,我除了腰缠丰富外,并反可仗着尚未取消的‘少会主’身份,在各地‘尊天会’的支会分会以内,取用无数金银,包管饿不坏你!”
  两人略一谈笑,便当真踏着美好月色,离开“九回谷”。
  但离开“九回谷”,约莫三数十里,到了一处小镇之后,假钱太真却似想起什么重大事儿,脸上变色,顿足止步。
  司马玉娇诧道:“玉姊,你好端端的顿足长叹则甚?”
  假钱太真苦笑道:“玉妹,你说在途中饿不坏我,但另外有个人儿,却非被饿坏不可!”
  司马玉娇起初诧然不解,但在微一寻思后恍然笑道:“玉姐所谓将被饿坏之人,是指真正‘财煞’,如今尚躺在宝库玉棺材内的‘吝啬夫人’钱太真?”
  假钱太真笑道:“当然是她,我若在借用了人家名号之后,再把对方活活饿死在玉棺材内,岂非太以缺德?”
  司马玉娇皱眉道:“那怎么办?我们再回‘九回谷’,把钱太真从玉棺材中放出……”
  一语未毕,突又想出有些不对,摇头苦笑说道:“不行,这样也不稳妥,真正的‘吝啬夫人’钱太真一放,玉姐这赝鼎身份,岂不……”  假钱太真不等她把话说究,便长叹一声,接道:“玉妹,你以‘司马玉人’身份,叱咤江湖之际,何等精明强干?如今大概是为情所迷,有点心神恍惚,我说陪你同行,还想以假钱太真身份,再回‘九回谷’么?”
  司马天娇悚然一惊,目汪假钱太真,欲语又止……
  假钱太兴笑道:“这事不难处理,玉妹以你少会主身份,修书一封,指明我来历可疑,真的‘财煞’,现在宝库玉棺材内,派遣分会弟子,急送回‘九回谷’,司马会主得讯后,便可把真钱太真放出,免得她修被活活械死,并或许可‘以真代假’,接任军师职位!”司马玉娇也觉得只有如此,遂一面修书,一面向假钱太真合泪道:“玉姊,你为我作的牺牲太大了……”假钱太真道:“玉妹,我们已情同姐妹,不必再说客套之语,此处距离‘九回谷’不甚远,定有‘尊天会’支会成分会弟子,你要找个机伶点的,投任送信之职,我并还要对他交代数语……”话犹未了,目光一转,侧须向司马玉娇笑道: “玉妹,信要重写,莫说明真钱太真人在玉棺材内,只写身困密库,要送信弟子,同去指引救人。”
  司马玉娇大惑不解道:“玉姊此举何意?”
  假钱太姐道:“这样一来,才可使送信弟子,随同司马会主等进入宝库,玉妹命那弟子密切注意一切同去当率人的反应表情,我们在此略作勾留,等他回报。”司马玉娇自然如言重行修书,并对假钱太真诺然问道:“玉姊,你这闷葫芦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膏药?”假钱太真苦笑道:“玉妹且暂时闷一会吧,因为我在未收集到充份资料前,不敢过份大修地,速作惊人假设!”司马玉娇无奈,只得写好书信,在当地找了个胆大心细的机伶分会弟子,快马把信送去。假钱太真趁着等候那弟子归报的这段时间,赌办衣履,巧为易容。
  等她易容完毕,出声相唤,司马玉娇进房看时,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假钱太真的易容手段,杰出无伦,业已变成一位英秀无比的青衫学生。
  司马玉娇一怔之下,便也凑趣拱手,含笑问道:“仁兄幸会,尊姓大名?”
  假钱太真长揖还礼笑道:“小弟柳延德……”
  这“柳延德三字,使司马玉娇听得嫣然一笑。
  假钱太真却一本正经地,向司马玉娇摇手说道:“玉妹不要笑,这‘柳延德’三字,颇有来历而并非随口乱起!”
  司马玉娇再怎聪明,也想不出假钱太真的所谓“来历”
  何在?因反正须等那送信弟子,回报情况,有点闲得无聊,遂含笑说道:“玉姐请讲,小妹愿闻其详!”
  假钱太真暂未答话,反而目注司马玉娇问道: “玉妹,我女装之际,既然作你姐姐,则男装之际,有没有资格作柳延昭的哥哥?”
  司马玉娇笑道:“当然有资格……”
  假钱太真笑道: “好,称稗野史,既剧曲之中 均云朱室金刀畅令公娶春佘赛花,生有七子,六名延昭,五名延德,我纵比柳延昭稍长,却也大不许多,故而若想作他哥哥,只有取名‘延德’的了!”
  司马玉娇失笑道: “玉姐,你经心妙舌,辩才无砚,鬼点子又复极多,真是位令敲可怕,令友可爱的绝世罕见人物!”
  假钱太真“呀”了一声,轩眉笑道:“玉妹请莫多作溢美之词,其实我那里有你所说的那样好法?……”
  司马玉娇道:“没那么好?我已经敬煞你,佩煞你,和爱煞你了,假如你是真男子,恐怕连玉娇娃、秦文玉全会移情,合绕着柳延昭的‘玉屏风’,将立告冰消瓦解!”
  这几句话儿,听来颇为有趣,倒逗得假钱太真为之“噗哧”一笑!
  提起“玉娇娃”,司马玉娇的双眉又蹙,缓缓说道:“玉姐,不论从品格上,从气质上,以及从任何角度研判,位在‘九回谷小琼楼’上的天魔妖女,决不会是柳延昭所魂牵梦萦的‘玉屏风’中主屏,玉姐既已偷了她门主符令,定必知她真正来历……”
  她们如今是在旅邸室中小酌,假钱太真替司马玉娇斟了一杯酒儿,面含微笑地,向她摇手,说道:“玉妹,不是我故弄玄虚,要卖关子,而是必须等送信人回报后,搜齐资料,再作综合研判,好在为时不会太久,你就再纳闷上一个半个时辰好了。……”
  话方至此,突然关口不言,双目凝光,泠然注定窗外。
  司马玉娇笑道: “玉姊怎么如此神色?我的耳力不弱,并未听得有什么风吹草动!……”
  假钱太真苦笑道:“我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但却嗅得一些奇异气味,像是狗肉美酒之香,才怀疑窗外有人……”
  语音顿处,提高声音叫道:“那位高人宠降,何妨入室—会?……”
  司马玉娇被假钱太真这一提起,不单也嗅出果有狗肉酒香,并立即想到曾在“洗马沟”乐家老店中,对自己曾加指点的前辈人物邋遢和尚。
  她灵机一动,赶紧钴起身形,向窗外抱拳问道:“室外可是邋遢前辈?”
  窗外果然响起一声“阿弥陀佛”佛号,有人接口笑道:“此处既无‘茯苓雪酒’,又无‘八宝血肠’,我这佛门败类的食餮和尚,不愿进屋,要到别处去过馋瘾了!”
  司马玉娇听出奇人要走,赶紧推窗看时,人影已无,只在窜棂上留下一角邋遢僧袍,僧袍上写着: “事当分缓急,情领判重轻,九回无急险,双杰有忧惊,玉虑沉渊涡,英防量窄人,何妨集魍魅,一为扫烽尘……”
  在这八句似偈非偈之语后,还写了四句话儿,那是:“山海之关,秦星之阳,—速作策应,切莫彷徨……”
  司马玉娇苦笑一声,向假钱太真双眉深蹙说道:“玉姊,这些武林前辈,虽然神通广大,但却太好故弄玄虚,有甚事儿,当面直接指点多好,偏偏要弄上几句似偈似诗之语,要我们大猜谜儿作甚,万一把谜儿猜错,岂不反误大事?”
  假钱太真与她感受不同,知道目前有些事儿,尚不能对司马玉娇言明。
  否则,她心情大乱,万一走了极端,反而弄乱大局,遂含笑说道: “玉妹可不要抱怨,前辈人物,作事皆具深心,不会故弄玄虚,何况这几句话儿,不是禅机玄语,并不怎么难猜。”
  司马玉娇把那角僧袍,递向假钱太真,噘着嘴儿道:“好,玉姊是具有慧根灵机之人,就由你来主嘴……”
  假钱太真细看两语,笑道: “前面两句‘事当分缓急,情须判轻重’,无须推敲,意义明显,是要我们遇事冷静,分清缓急轻重,第三句‘九回无急险’,则是指‘尊天大会’既已决定于二月初五举行,则期前大家练功准备,无甚急事,要我们莫再心悬‘九回谷’而已……”司马天娇点头道:“这几句话我也懂,第四句‘双杰有忧惊’呢?‘双杰’指的是谁?”假钱太真笑道:“这我可不太好猜,因为我对柳延昭的交往不熟,只能从字面观察,认定‘双杰’毫不带女性意味,多半是两个男人!”司马玉娇灵机一动道: “会不会是柳拉昭的两个义弟,武功练得相当不错,均达一流身手,并具有极特别招术的孟赞焦良……”假钱太真与司马玉娇好得无话不谈,自然听她说起伏牛山“金刚大会”之事,提过孟赞焦良,遂连连点头含笑说道: “对,多半就是那听来极为可爱的大小子,和小小子,玉妹灵机活泼,看来你的慧根,不比我浅!”司马玉娇白了假钱太真一眼,假钱太真又复笑道:“‘双杰’可已断定是孟赞焦良,但他们有甚‘忧惊’?却因‘忧惊’的种类太多,无法预测,不过‘忧惊’二字,份量尚轻,不似有重大灾厄,下面的‘玉虑沉渊祸’,就严重多了,‘美玉’只一沉‘渊’,必然万劫难复!”  司马玉娇悚然道:“玉有大厄,会不会就是指我?”
  假钱太真对司马玉娇脸上,注视有顷,又叫她伸出右手,仔细看了一会,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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