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之赏金猎手-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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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局 她们来自上海她们来自上海(4)
所有的旁观者都张大了嘴巴,连喝彩都忘记了。
第二局开始后王比德做了个手势,叫警察们迅速占领有利地形,但不要急着和匪徒对枪。由于输了至关重要的第一局,警察们第二局买不起好枪,所以仍然是手枪——只是咬紧牙关买足了手雷。手雷可以令对手远距离受伤,而近战的时候,王比德仍然相信自己和队友们的手枪技术绝对不会输。
出人意料的是,匪徒们没有采取在这关地图里应该使用的防守战术,而是全部RUSH。她们五个人清一色拿着AK像龙卷风一样冲了出来。由于警察是分别站位,相互之间的呼应还有一定距离,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匪徒的集团作战个个击破。王比德恨恨地想:“这群丫头知不知道规矩啊,匪徒不应该这样RUSH的啊!她们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而竟然又能打我们这样的措手不及。”熬到了第四局,警察们终于买得起M4和AWP等重武器了。
阿K拿着AWP向兔子和王比德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他的狙位绝对守得住,你们尽管RUSH。兔子选的枪是MP5,因为他需要更多的钱买手雷、烟雾弹等器材。王比德则毫不犹豫地买了M4。他的M4技术虽然比阿杰略逊一筹,但他尤其擅长的远距离长连射在国内也是罕有敌手的。警察们在阿K的大狙的掩护下冲进了大楼。
“这局要赢,一定要赢。”王比德在心里默默想到:“‘X档案队’从来没这样落过下风。如果输掉了今天的比赛,我真是没脸再在队里混了。”
大楼里静悄悄的,匪徒们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常规的据守点都没有人守,连人质房都是空荡荡的。兔子回头看了看王比德,后者一脸凝重。警察们小心翼翼带走了人质,前后保护着开始试图离开大楼。
阿K守在大楼对面的狙点,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大楼。对方的狙击手一定也潜伏在某个地方窥伺着自己。阿K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对队友的保护,对敌人的威慑。只要他的AWP在这里,对方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更多的时候,阿K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在生活里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可是只要一拿上AWP,他知道,他不再是自己了。他是一个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人。
与此同时在北京一个小区里,西城同志正使出他身为狙击手的本事,目不转睛地盯着楼门口。这回矮个儿保安没出现,西城暗自庆幸。以往只要西城一在楼下等晶儿出来倒垃圾,矮个儿保安一定会幽灵般的出现,拍拍西城的肩膀说:“兄弟,蹲坑哪?”西城好几次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后来他在报上看新闻才知道,这个小区的物业公司是全国优秀物业公司,抓过不少小偷小摸。那个矮个儿保安还是他们的优秀员工哩,报上还有他一张照片,一颗死人头笑眯眯的。西城特地把报纸留了起来——只要和小佳人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会让西城觉得特别温暖和依恋。
此刻矮个儿保安没出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晶儿也没下楼倒垃圾。他一直等到10点钟,还是渺无人烟。有好几次他恨不得冲上楼去敲开204的房门——如果开门的是晶儿他爸,他就说:“请让我和你女儿交往吧。”如果是晶儿他妈,他就说:“伯母,您真是年轻漂亮。我爱上你女儿了。把女儿嫁给我吧!”但他毕竟只是想想而已,真的要上去,他没那胆子。
西城什么时候变了?他心里暗暗苦笑。这个女孩这样任性地逐渐占据了他的全部——不不,大概四分只三吧。还有四分之一他要留给CS。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要教会小佳人打CS。到那时候人剑合一,万事齐全。想到自己能和小佳人肩并肩一起打CS的美事,他不禁露出了微笑。今天是晶儿的生日,他为他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准备郑重送给她。同时他准备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吻她。如果形势不允许他热吻,那至少也要以庆贺生日的名义来个礼节性的吻。他没告诉她今天会来的事情,想给她个惊喜。想到晶儿快乐的样子,他不禁又傻笑了。
正傻笑的当,目标出现了。西城看见小佳人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快要乐开花了。他正要迎上去对她说:“怎么这么晚才回家,真让人着急啊……”——忽然他整个人僵住了。
小佳人的身边还有个男人。
显然小佳人和他已经非常亲密了。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生日蛋糕的盒子,另一只手还拉着晶儿的手。晶儿很听话的被他牵着手,还笑眯眯地和他说着话。西城只隐隐约约听晶儿说道:“……呆会你可要在爸妈面前替我说好话啊,不然这么晚回家非挨骂不可。”那男人道:“你们班也真是的,不早不晚,偏今天开班会。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吴晶小丫头的生日吗?”晶儿扁扁嘴:“还不是班长搞的鬼?他老想……”后面的话再听不清楚了。
他们一同走上了楼。
西城的心像被刀割裂了一样。他一拳打在大楼的墙壁上,拳头立刻被粗糙的文化石表面打出了血。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玻璃坠地一样,“哗啦”一下碎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钻进车里的——他特地向老板借的车,想带小佳人去兜风的——也不知道怎么把车发动起来的。他把车开动起来,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觉得自己就像电影特技里被武林高手一掌打成残废的配角一样,成为整个场景的边角余料。
小佳人身边的男人,西城看得真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天天见面的队长阿杰。
第七局 她们来自上海她们来自上海(5)
阿K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大楼里的动静。根据他的判断,自己人马上就要带人质出来了。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通常匪徒的狙击手这时候会出其不意地狙击解救人质的警察,让警察的一切努力功亏一篑。阿K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己方从大楼里出来跑到基地里的这段路程中安全无事,同时打击对方的武装力量。在这个永远是等待的位置上,他只有一刹那的选择时间——选择生或者,死。
她能躲在哪里呢,那个叫“哓哓”的女孩?队长田楠介绍哓哓的时候,阿K非常用心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他想知道这个有一双大大眼睛的天真姑娘如何能成为狙击手?狙击手是一项既危险又枯燥的工作,长时间的等待让人在沉默中感受危险的煎熬。而敌人一旦冲锋成功,狙击手在近距离内面对凶悍的机关枪通常是死路一条。她和他选择了同样的岗位——SNIPER——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在狙击镜后瞄准的时候,曾目睹了多少次死亡?
阿K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再次集中注意力。对方是彪型大汉也好、窈窕淑女也好,在他的眼里不过是瞄准镜前的目标而已。他要在意的,只有西城一个人。只有西城牢牢挡在他的面前,让他进退维谷。那么哓哓,当你出现的时候不要害怕。游戏里的死亡不值得畏惧,让我的9毫米穿甲弹成为你的陪葬吧。如果你的枪法值得我表示敬意的话,我会把你当成对手——阿K如是想到。
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时候,哓哓出现了。
她的身影在对面大楼的玻璃里一晃而过。阿K知道她在窥探自己的位置,而且在这电光时火间她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下一步,就是双方拼枪的时候了。阿K正准备打足精神在她下次晃出来的时候以迅疾的一枪搞定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她有半个身子僵硬地卡在窗户外了。
不知道是她的意识太差还是故意这样,总之这是一个致命的疏忽。阿K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开了一枪。
哓哓的身子慢慢倒下,流出的血漫漫浸润了大楼里的地毯。那一刻,阿K的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原本指望一场硬仗的,没想到竟是这样毫无波折的结束了。
他怔怔望着被打穿的玻璃窗,那后面,是一具尸体。
虽然很少参加正式比赛,可是阿K杀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感觉这样惆怅,仿佛他亲手杀了一个很熟悉、很亲密的人一样。可是那个哓哓,是今晚才见面的人啊。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哓哓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可是为什么杀了她让自己这么难过呢,他甚至隐约希望那个死的人是自己。他悄悄扭头过去看看身后一排坐着的哓哓,后者正招手叫网吧老板过来。
他们唧唧喳喳说了会上海话,后来老板拿来了一个新鼠标。哓哓腼腆地谢了老板,在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阿K看到她重新启动了计算机。
等阿K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他的身体感到了一阵冰冷的巨痛——悄悄走到背后的田楠用匕首捅死了自己。阿K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倒地身亡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田楠冷酷地跨过自己的身体,她扔掉了自己的AK、捡起了阿K的AWP狙击枪。
田楠承担起了狙击手的责任。
田楠杀掉了四个警察,她最后死在王比德手上。死亡方式和阿K一样,是被匕首捅死的。警察终于赢了一局。
西城敲开惠惠房门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他当然不知道,此刻在西雅图网吧里,他的战友正在进行一场怎样的艰苦战斗。
他对惠惠说:“我喝多了,这样回去我老子肯定要揍我。他又打不过我,我怕我一激动还手的话,他老人家有性命之虞。”惠惠说:“别说了,进来吧。”
惠惠是一家公司的白领,她毕业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从大学到公司,没有人知道她是著名的王部长的女儿。西城其实和阿杰聊过关于惠惠的事,阿杰说惠惠这人看来不错,你怎么不关心人家呢?西城说,我这么个不定性的人,和人家好不是害人家吗?话虽如此,从那次历史性的相亲之后西城还是对惠惠一直深怀好感。惠惠知道西城有过很多女朋友,甚至到现在为止对她都是淡淡的,可她从来没有为难过西城。西城想不出来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独立的女孩,后来还是阿K说了句“自重自爱”才想到,这词儿用在惠惠身上真是太恰当不过了。惠惠是喜欢西城的,西城用他的眼角一瞄就知道她喜欢自己了。可是西城老是故意避着她——在他心中,这样好的一个女孩不应该被自己耽误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爱她。
可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来到她住处的门口,忍不住敲开她的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在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能抚平伤痛一样。
西城在沙发上坐下。惠惠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说:“喝吧,能解点酒。”西城从白皙的手中接过了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折射出水的波纹有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忽然撑不住了,一把抱住惠惠开始嗷嗷痛哭起来。哭了一会他听见惠惠微弱的声音:“快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西城一把放开惠惠,转身抱着沙发上一个大棉狗继续痛哭。惠惠长出了口气,才缓过神来——那边西城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
惠惠在他身边默默坐了一会,听见他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终于有平静的迹象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从大学到现在,从没见你这么伤心过。”她这么说不要紧,一听她这话西城又忍不住痛哭起来。他哭了一会,忽然抬头满脸奇怪地问:“你比我小两级,又不是一个系的,你怎么会认识我哩?”惠惠说:“你这个大名人,全校谁不认识你啊?你是校报著名的诗人,又是乐队的吉他手,一有演出就上台——不认识你才怪。”西城说:“相亲那天你怎么装作第一次认识我啊?”惠惠说:“不然多尴尬啊,你又不认识我。”
第七局 她们来自上海她们来自上海(6)
西城“哦”了一声,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晶儿的那天——谁也不认识谁,晶儿一脸惊恐地蹲在地上——他悲从中来,眼泪又掉了下来。惠惠说:“想睡觉吗?客厅归你,我去卧室。”西城拉住惠惠的手说:“别走,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我好想她,可是她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惠惠沉默了一下,她歪着头想了会儿,说:“那你就换个爱的对象啦,比如我。嘻嘻,
我们的爸妈可都以为我们在拍拖呢。”西城说:“大小姐,你不要给我添乱了,不是早说我们之间是哥们吗?”惠惠说:“说的也是——我爸不知道怎么那么欣赏你,呵呵,他要是知道你天天打CS非气得翘胡子不可。”西城说:“我爹已经天天翘胡子了。”
惠惠说:“怪不得,那次部里招待电影会上看见你爸爸,胡子真的是翘的。”
西城说:“有没有搞错啊,我妈说如果老爹不刮胡子不准出门的。”
惠惠说:“难道看错了?不会吧,你爸爸喜欢穿黑西装,我爸回家说起你爸,都叫他‘黑子’。”
西城说:“原来你爸平时道貌岸然,暗地里给人起外号啊?”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