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大人(重生)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19完结)-第11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昭这个人,从来是彼此不饶恕。
他过不了自己那关,便也不让她过。
她感动于他挂心自己,现在突然想起,陈昭哪里是挂心?他是让她记得,她欠他。她和秦景,都欠他。就算她和秦景成亲,两人和乐,也得记得,在这之前,有陈昭相助。
若是换做一个稍有骨气的、宁愿玉石俱焚的女子,若是公主还是之前的她,她现在定然唾弃陈昭,绝不用陈昭的相助。
她恨不得和陈昭一起死!哪里会用他相帮?!
但是公主已经变了。
她不是前世的宜安公主,她也不再一想起陈昭就头痛欲裂心怀仇恨……她现在当然没有对陈昭释怀,但也只差一点点。
在当日陈昭将她变回前世的她,当她再一次选择跟秦景走后,公主对陈昭的心结,就在解开了。
所以,她会用陈昭递过来的枕头。
欠就欠!她从来不怕欠陈昭的!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还他的情。
重要的是侍卫大人!重要的是公主自己和秦景的婚事有了一丝光明!
公主兴高采烈地告别宴席,回去准备跟秦景写信。她信都写好了,又踟蹰,给自己找借口:这么重要的信,怎么能和之前那些信混为一谈呢?这信里情报极为重要,几乎可以提前葬送朝廷,就这么让信差送走,也太随便了吧?
“万一我里面有生僻字,秦景不认识呢?这信不能给别人随便看的!”
“万一他一根筋,把信给别人看了怎么办?那我要怎么解释我知道朝廷动向啊?”
“万一秦景嫌我总写信看得好烦,还没什么实质内容,把我的信直接给扔了呢?”
“万一送信的信差中途吃东西给噎着喝水给呛着,命太苦给死了呢?”
“万一……”
公主的奇葩想象力,在这种时候,极为活跃,天马行空地给秦景那方增加了无数莫须有的灾难。然后她愉快敲板定砖,“本公主要自己送信!”
一想到自己从天而降,出现在秦景面前,秦景的表情,公主想大笑。他肯定惊呆了,还掩饰不住心里的欢喜。说不定他一激动,就答应她跟她打野,战呢?说不定他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死都不说的秘密跟她讲了呢?
公主兴奋得难以自持。
她即刻梳洗,去找爹娘报备。平王夫妇这段时间,日日被宜安公主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相扰,话题从“我要秦景”到“你们把秦景还给我”,两夫妻听得耳朵生茧。
这日下午,平王舔着脸想喝一杯平王妃煮的茶,在王妃这里蹲了一下午,侍女通报公主来时,他头就开始疼。不光是他,平王妃持着摇扇的手也抖了一抖。
“爹娘,我有重要事情跟秦景说,我要去找他!”人未到,话已近。
平王妃面无表情地冲平王伸手,“两锭金。”
平王心痛地把钱两给了,回头跟女儿抱怨,“宜安,你怎么都不长进一点?!”
原是两夫妻在打赌,看宜安今天会不会找他们,又为什么找他们。平王妃认为是秦景,平王则认为他女儿不会每天就这么一个理由……
平王妃现在就在凉凉说了,“她那颗榆木脑袋,每天就被秦景给塞满了吧?”
宜安公主对平王妃的嘲讽充耳不闻,跑过去挽住他爹手臂,跟平王耳边叽叽咕咕说悄悄话。平王妃早就对此习惯,大女儿和丈夫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和她就没有。
平王眼亮,“你说的是真的?”
“爹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意外啊?”
平王眯眼笑,“陈昭那个人,嘿嘿。”
平王准了公主的出行,他怕妻子不同意,还想帮公主跟平王妃求求情。平王妃已经挥着手道,“走吧走吧,你走了,我还能清静会儿。宜安,你天天让我头疼!”
公主皱皱鼻子,认为她才没有错。若她不整天来吵吵娘,娘不言不语纹丝不动,离成仙就不远了。以前娘还为爹上心,现在她冷眼看着,娘根本不在意爹。
公主如愿以偿地离开平州,去奔向心上人的怀抱。她走之前还问小郡主,要不要跟霍青去培养培养感情。小郡主一脸吞苍蝇的恶心表情,扭头不想理姐姐。
小郡主不高兴,公主就高兴了。
公主得意地告别。
然后吧,她这个人,每次在特嘚瑟的时候,都会遭受一下重击。这次亦然。
公主走到半路上,便病倒了。她听到前线战事不断,有输有赢。偶尔也能听到秦景的名字,据说他杀了谁谁谁,提高我军战气……公主多想亲眼看到啊!无奈她病得可严重了。
等她病好后,赶到城下,听到军队正在拔营准备赶往下一城,顿时如遭雷击。这是还没见着面,还没温存下,人家又要走了啊?
“我要见我大哥!”公主脸色难看。
“大公子前日就走了……”
“那、那霍青呢?”公主好半天才想起一个认识的人。
“霍将军昨天也走了啊。”
“那秦景呢?!”
“……”这下对方挠着头,不知道这是谁了。
公主气哭,想让手下把这些人都抓过来,让她狠狠揍一顿消消火。
有机灵的凑上来,“先行军行程紧走得快,公主追不上。但大部分军队昨晚才开始拔营,公主现在追,也许还来得及呢?”
公主一听,不再想法子惩治这些人,带着自己的人马追了出去。
等公主一走,留守官员擦着额上冷汗,“公主也太难说话了,你没看她刚才那表情!好像大家一个说得不好,就要被统统抓去坐牢。”
“赶紧写信通知军队,说公主追去了吧。再让公主失望,她真发起火,大家都难做人。”
“有道理!”
刘既明没有和军队在一起,他身份重要,行踪当然不能张扬,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守城的人,信送到的是几个将军手里。几个将军左右看信,迷糊问,“宜安公主追来干什么?”
大家想起曾经跟宜安公主打的那次交道,对宜安公主的印象有好有坏。
徐丹凤抱着胸,“完了!这个骄纵的公主又想办法找咱们麻烦了!”
“说不定她是来找我的呢,”有将军沾沾自喜道,“上次我跟公主说话,公主还冲我笑了。你们说,她是不是……”
“老魏你能别恶心人不?就你那样儿?!”
在说说笑笑中,霍青退了出去。别人不知道宜安公主为了谁,他知道。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霍青没有让人知道秦景就是那位神秘的驸马。秦景是他的直系部下,升迁调动都要经过他的手。虽然刘既明说了公主要求照顾秦景的要求,却被霍青驳了回去,“我的军中,从来不收这种关系户。”
刘既明笑,“随你。”
也许是因为秦景和公主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刘既明的打招呼,霍青对秦景的印象并不太好。他一言未发,等着军营教会秦景什么是军人,绝不是他以为的杀两个人就行。
霍青对秦景的偏见,很快打消。
这个人低调,存在感极低,若不是知道他在,一扫而去,很难发现他。但行军作战时,骁勇无比,根本没有从军新人各种稚嫩的症状。
他面容秀气,看着斯文,杀起来人,却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霍青曾见过秦景站在血泊中出神,那场围城战,打了两天两夜,破城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秦景身上也沾了血迹,他就在黎明下,靠着城门发着呆。
霍青第一次想跟自己这个手下打个招呼,“你在想什么?”他顺着秦景的目光,看着白骨嶙峋,血流成河。秦景该不是不忍心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霍青心中微黯。
“家书。”秦景淡道。
“什么?”霍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杀过人,站在满地血中,想什么?!
“我在想给公主的书信该怎么写。”
“……呵呵。”这个人根本没把战事放在心上,霍青瞬间没了跟秦景聊天的兴趣。
现在,宜安公主赶来,除了找秦景,还能找谁?
霍青将公主到来的事,通知了秦景。秦景站在他面前,目光幽沉,一言不发。军中有军令,他不能罔顾军令,听到公主来的消息,就去见公主……
“明天晚上要到冀州,你得在那之前赶回来。”霍青对他道。
秦景有些惊讶看他,霍青表情淡淡的,没有多说什么。秦景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出去后,徐丹凤进来,问霍青,“你还挺有人情味啊?”
霍青没理会。
徐丹凤微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给郡主一个面子是不是?哎哟,公主和郡主是姊妹,怎么公主来看秦景,郡主一句话都不带给你呢?”
霍青刷的起身,吓了徐丹凤一跳。他冷声,“若不是你,她怎会疑我?!”
徐丹凤回以笑,“你心里没有鬼,她怎会疑你?”
两人剑拔弩张,目中都有火光在跳跃。良久,徐丹凤幽声,“郡主是那么好尚的?我早说过,我们才是一类人,都是从血泊里爬上来的。你在这里拿命拼,她满心是她的情情爱爱,你们根本不适合。”
霍青僵直着身子,敛眉沉目,唇线硬朗,一言不发。徐丹凤看着他,突地凑上去,吻向他唇瓣,“霍青……”
帐中很快传来打斗声,听得外面小兵面面相觑。
天下了雨,公主的车驾行在山路上,走得极度不稳。一开始是小雨,后来是大雨,公主的马车陷进了泥坑,大家不得不请公主先下来。
锦兰撑着伞,陪公主站在路边,看侍卫们推马车。
斜风细雨,公主的金丝裙裾沾了泥水,让公主恼怒不已。
她心情很是糟糕,烟雨茫茫,前后无路,她被困在这里,一点儿法子都没有。这破马车,走一段,就要栽进泥里,她就得下马车,看人推车……
公主恼道,“这地方归谁管?不知道把山路修一修吗?”
也怪她自己,本来走得是官道,她嫌太慢,就要求抄近道。结果赶上这破天气……公主自怨自艾,她的命真苦!
更苦的在后面。
在又行了一程后,马车又出了问题。这次是马匹踩中了山中猎人布下的陷阱,掉进了提前挖好的泥洞里。要不是侍卫们反应快把公主救出来,公主得跟着马车一起翻下去。
“你们怎么赶的马车?!”公主气得身子颤抖。
“雨大,看不清路……”车夫们知道公主气得不轻,跪地求饶。
公主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锦兰颤颤道,“不然公主坐婢子们的马车吧?”
公主怒瞪她,“那我这次是不是就直接摔下悬崖,死无全尸了啊?”
一众侍女和侍卫们一起跪下,“公主!”公主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公主低着头抹眼泪,她抬头看路,雨大如豆,山路难行,进退维谷。她被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她还能见到秦景吗?
等她从山路上下去,那恐怕得离军队更远了吧?
那边又要开始打仗了,她还怎么过去?
她这一路,注定要无功而返吗?
她伤心着呢,忽听到马蹄声踏踏,她也不抬头,不让自己的人让路。本公主心情烦着呢,挡我者死!
公主太难过,连侍卫们的惊声都没有听到。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她因气恼而抛下的兜帽被人戴在她头上,锦兰斜了的伞也重新替她挡住风雨。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到青年撑着伞,低着头看她。
他的眉毛粗密,却不粗犷,反而有山清水远的清淡。
他的鼻梁挺翘,极为立体,像他的人一样刚正不阿。
再是他的唇,也许是沾了雨水,显得水润,弧形很漂亮。
他的身形也好,宽肩窄腰,站姿从来都是直挺如树,不带一丝敷衍。
他像她的一场梦,梦了快二十年。
然后梦醒后一睁眼,他还在。
公主呆傻地看着他。
秦景道,“属下明晚之前要赶回去,没有时间。公主,我们能边走边说吗?”
公主心算能力强,她知道军队驻扎的下一站在哪里。默默在心里算了遍,就一惊:那时间是挺紧的。
按照正常的速度,秦景找到她,能跟她歇一晚,第二天就要走。只有这样,才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回军营。
这只是正常情况下。
现在情况分明不正常——因为,下雨了,路不好走,秦景的时间更紧。
“还说什么啊?”公主垂头丧气,把青年重重往外一推,“哪有时间说话?我知道我倒霉,运气不好,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能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很满意,不奢望其他了。”
她把自己准备的信一股脑扔给秦景,“这是我找你的目的,你回去看吧。走吧走吧!我要在这里等我的马车修好!”
因为接连的不顺,公主心情极为不好,同时也怨着秦景。就记得听上面的命令,赶时间!那去赶好了!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就算更可怜一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