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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锦屏春暖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vip2013-04-30完结,豪门世家)-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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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正是三月小阳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便弃了车轿,只骑着马,后头常福儿来禄儿两个小厮跟着马,随孙元善出了王家巷。
  谁知孙元善却不往城中去,磨转回头,进了后头的花墙子街,到了夏家门楼子下头,梅鹤鸣不禁皱了皱眉道:“不去城中酒楼,怎的来了家宅门外头?”
  孙元善下得马来,一把抓住梅鹤鸣马的羁头,笑道:“这夏老头下贴儿请了哥十回八回,哥也没应,他哥这里打了驳回,转头求到这里,哥也知道,弟一项是个心软面软的,哪里禁得住他的央告,若平日哥忙着,弟也不敢擅自搅扰,今儿横竖要吃酒耍子,来他这里吃也是一样,哥不知道,夏家却有几个能弹会唱的齐整丫头,比明月楼那些粉头也不差什么呢,且跟着弟好好散散,又能如何?”
  梅鹤鸣心里琢磨这事儿不大妥当,宛娘自来是个多心的,先头她说起夏寡妇时的神色,就不大自,若自己这会儿去了夏家,被她知道了,不定心里又怎样别扭呢,想着这些,自己不禁摇头,她嘴硬心硬的要跟自己撩开手,自己还顾虑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本来爷们三妻四妾就是常事,如今为了她,自己外蓄养的biao子都打发了,她仍是不足,倒越发宠的她认不清好歹来,自己今儿便夏府里吃一日酒,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刚要下马,忽又记起宛娘那个性子,不好回转,如今不过是两下里冷一下,又不是认真厌弃她,日后两好了,被她知道今儿的事,可不也是麻烦,倒不如求个拎清吧!
  想到此处,刚要婉拒孙元善,不想这会儿功夫,那夏老头府里听着了信儿,忙忙的带着家下小厮出来迎接。梅鹤鸣无法,只得下得马来,被夏老头跟孙元善簇拥着进了夏家。
  这夏家的府邸倒收拾的甚得趣儿,园子不大,却有几株经年的白玉兰,如今正是花期,玉兰花簪满枝头,花白如玉,花香如兰,真真一番应春的好景致。
  这夏老头也颇会上好,见梅鹤鸣稀罕这几株玉兰花,便让把酒席摆花园里的应春亭里,珍馐美味,玉盏琼浆,置办得很是齐整。
  捧盏先敬了一轮酒,孙元善却道:“这老头倒会收拾园子,不像那些,一味弄的铜臭气,颇有几分雅致的意境,哥,说的可是?”
  梅鹤鸣点点头,侧头望向那边,不知从哪儿引进一弯活水,搭了个精致木桥,桥边一株斜生的梨花,水边烟柳垂丝拂水面上,几点落花,颇有几分江南春意。
  夏老头道:“哪是小老儿收拾的,这园子平日小的也不常来的,都是那女儿金玉一手拾掇的,横竖她无事,姑爷又去的早,收拾收拾园子,做做针指,也是个消遣。”
  孙元善道:“可听说家这位姑娘,最是个有才有貌的,尤其通丝竹乐曲儿,□了几个丫头都不凡,们家姑娘们不指望,寻几个丫头来弹唱弹唱,也算不辜负了这大好春景。”说着冲夏老头使了个眼色。
  夏老头哪有不明白的,吩咐去后头把夏金玉身边的翠巧翠兰唤过来说有贵客,让她们带上各自的家伙什。
  不大会儿功夫,进来两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梅鹤鸣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虽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模样倒真极好,都穿着白衫儿绿裙儿茜红比甲,头上各簪了一朵鲜亮的玉兰花,一个抱着月琴,一个抱着琵琶,微微一福,立哪里,虽仍嫌青涩,自有股袅袅婷婷的味道。
  夏老头挥挥手道:“拣着平日们拿手的曲词儿弹唱了来。”两齐声应了,坐一旁凳子上,弹唱起来,曲儿倒是弹的好,虽比不得明月楼的粉头,却也入的耳去。
  孙元善觑着梅鹤鸣脸色,频频递酒,梅鹤鸣心里烦闷,哪会推拒,来酒必饮,待翠巧翠兰几曲唱过,梅鹤鸣已吃了几壶酒下肚,忽觉内急上来,便说去净手。
  夏老头便吩咐翠巧引路,翠巧引着梅鹤鸣出了那边月洞门,又过了一个角门,进了一个清净院落,到了一处小房门外,蹲身道:“公子请进里头,外头的净房腌趱,恐公子不便,这里倒干净。”
  梅鹤鸣也没多想,推门进去,见果真收拾的干净,床边有个小榻,旁边放了一个香几案桌,上头鎏金香炉内,焚着冉冉细香,也不知什么香。
  那边一个贵妃出浴的四扇座屏后水气蒸腾,映出一个女子身影来,这哪是什么净房,分明是内宅里女子私浴之所。
  梅鹤鸣待要转身出去,座屏后女子走将出来:“奴便如此入不得公子的眼吗?”声音娇软,含着些淡淡的怨意,更觉缠绵。
  梅鹤鸣停住脚回身,不觉刹那惊艳,这夏家寡妇他不曾近处瞧过,只听说生的模样极好,这会儿看来,的确名不虚传,若论姿色,比那明月楼的月卿也不差什么了,显见是刚沐浴过后,身上只披了一件玉色纱衣,轻薄已极,刚好透出里头腻白肤色,胸前一对翘ru儿,顶端两点红樱,仿似要透纱而出,令恨不得按住她恣意品尝。
  □只着了一件大红绢儿裤儿,脚下罗袜,裹住一双金莲小脚,满头青丝松松挽了个斜坠髻,鬓边只簪了一朵白玉兰,映衬的眉眼如画,一点红菱小嘴微微嘟起,勾欲尝,真真一个风情妩媚的美娇娘。
  梅鹤鸣是风月里头的能手,只瞧这一遭便知是个帐中浪,荡的妇,若搁以前,梅鹤鸣说不得跟她做一会勾当也无妨,只这会儿忽想起宛娘,那刚升起的云,雨之念,便消下不少,且这不是那些粉头ji子,不便沾惹。
  想到此,转身便要出去,不想被这夏寡妇扑上来,从后头抱住他,玉手下滑,从梅鹤鸣袍摆内探进去,一把握住梅鹤鸣那□物事儿:“公子怎就如此狠心,便不顾念奴痴心一场,且让奴服侍公子净手,也算了了奴的心愿。”说着,妖妖绕绕的蹲□去,来扯梅鹤鸣腰间的汗巾子。
  梅鹤鸣什么风月场面未见过,一见夏寡妇这样儿,就知她是要用嘴服侍自己净手,以前只那些院里的biao子为了留住男心,用此手段,想不到这夏寡妇也能屈就如此,果真一个yin□。
  梅鹤鸣的目光落她那张红菱小嘴上,心下不禁动了意,只等夏寡妇把他腰间的汗巾子扯下,他一眼瞥见那汗巾子上绣的一丛修竹,顿时yin心尽散,一把推开她道:“爷去旁处。”转身出门去了,把个春意萌动的夏寡妇,给晾了屋里。
  夏寡妇暗暗咬牙,心说,都道梅公子风流,怎的到了自己这儿,便成了个不动明王柳下惠,任她使出百般手段,也勾他不得。
  略听说,如今梅公子专宠那个叫宛娘的寡妇,难道是怕他那心尖子知道不成,夏寡妇低头瞧了瞧手里捏着的那方汗巾子,忽生出一计来,暗道,便不沾的身子,这名儿也让坐个切实,平白担了个虚名儿,不信做不成事儿。
  经了此事,梅鹤鸣也未到前头去,只让常福儿去说一声,从后头角门直接家去了,这事儿没做成,孙元善也只得告辞回去,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日后却管不得此事了,瞧梅公子这意思,竟是实实要守着那宛娘过下去呢,为个夏寡妇得罪了梅鹤鸣,便得不偿失了。
  这些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宛娘,灶房的管事,打发收拾出一件干净屋子来,让宛娘存身,三茶六饭一样不少的按照平日的样儿送过去,宛娘只瞅了一眼,筷子都不动一下,灶房管事无法,只得令装了奴婢的粗淡饭食呈上来,果然,宛娘才吃了。
  赶上明儿府里给那陈官儿做生日摆宴席,灶房里各都忙的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脚来,便没来看顾宛娘,只茶饭送到,任她自己闲呆着。
  落了晚,吴婆子让送了铺盖来,被宛娘推了出去,炕上胡乱趟了一宿,想自己也不是梅鹤鸣买来的丫头奴婢,干嘛要这里听他的使唤,又想起这灶房院里的角门连着街外,到明日要摆三日宴席,来往的,谁还有空看着自己,倒不如趁机走了吧!
  念头刚生出,忽想起梅鹤鸣打叠起千万的耐心哄自己的光景来,心里不禁有些犹豫,宛娘暗暗叹口气,自己终是对他动了一丝心的,只这一丝丝心,待第二日瞧见夏家丫头送过来的汗巾子,彻底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双更,亲们让偶休息两天吗,然后才能才思泉涌的更新啊!!!!所以亲们千万要体谅,不能双更,但保证日更滴。




☆、66章

  梅鹤鸣家来便让备水沐浴;洗过澡后,酒也醒了大半,从头思及夏家之事,想那夏寡妇自来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家妇,才落得这么个浪荡名声;自然枕席风月上颇有手段;虽如此;刚头那股子燥火也甚为古怪,想起那房里燃的香,梅鹤鸣方明白过来,那夏寡妇不定早惦记着要跟自己**一场,那屋里燃的香恐也是催情香,倒差点着了她的道。
  梅鹤鸣抬脚迈进屋才想起,宛娘不这里,让他发落到了那边灶房的院里,心里忽觉无趣之极,外间的炕上闷闷的坐了半日,吴婆子上了茶来,他便瞧着吴婆子,也不说话,也不吃茶。
  吴婆子心里暗叹,真真冤家,发落了去,又心念念的放不下,便低声回道:“灶房的管事婆子使收拾出一个干净屋子来,并不曾委屈了奶奶。”
  梅鹤鸣却道:“何曾问她的事了?”半晌儿又道:“晚上使送了铺盖过去。”吴婆子险些没笑出来,这可是别扭到如此家业了,心里还不是想着,偏如此嘴硬心软,可宛娘哪儿倒是个嘴硬心更硬的。
  爷既让送去了铺盖,不就是拐着弯送了梯子过去吗,宛娘只顺着梯子下来,回了这边屋里,说两句软话儿,多大的事也过去了。
  谁知宛娘把送铺盖去的丫头赶了出来,连茶饭也跟灶上的丫头婆子吃一样的,这是认真要跟爷制气呢,吴婆子心里不免急起来,爷这个脾气,做到这份上已是不易,宛娘还想怎么着啊!可就是这两个,她谁也劝不的。
  爷这屋里待着,没到前头去,送铺盖的丫头被宛娘赶回来,哪里瞒得过去,把梅鹤鸣气的一张脸铁青,这可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明明是她惹的气,这会儿却越发端起来了,恨上来,梅鹤鸣把那些铺盖扯过来仍地上,狠踩了几脚,也不这屋待了,出二门往前头书房的凉榻上囫囵着睡了一晚上。
  至次日,想起宛娘,仍觉胸中憋闷难当,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出不畅快,真恨不得把她拽过来问问:到底要如何?怎就越依着她越不顺遂了。
  梅鹤鸣忽的想起,这话自己曾问过宛娘的,且不只一回两回,可哪一回也没得个切实的话儿,任他梅鹤鸣再厉害,宛娘那七拐八绕的心思,他也猜不通透,她那张嘴又跟个蚌壳样儿紧,也不说个痛快话儿,真真能急死活。
  梅鹤鸣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自己要娶她当二房这事儿,哪儿错了,偏她宁可当灶房里的粗使丫头婆子,也不想当正经的主子。
  孙郎中那千金方已吃了些日子,教给他的那个求子法儿,也依照的使唤了,或许宛娘肚子里这会儿就有了他的子嗣也不一定,倘若真有了身子,却连个名份都没有,将来如何进梅家宗谱,自己一心为她打算,她不领情还罢了,说的那些话,真令连心都冷了下了。
  只这回无论如何不能依她,让她灶房院里好好想几日,想明白了再回来,若想不明白,梅鹤鸣暗暗咬咬牙,此事由不得她做主,横竖宛娘一个妇,凭着的不过是自己宠她爱她,下不去狠心手段罚她,这一次他就下一回狠心,非立下这个规矩不可。
  梅鹤鸣心里定了主意,倒不跟昨儿似的着急了,洗漱换了衣裳,周存守几个便到了,一总让到那边席上,孙元善倒乖觉,先一步道:“昨儿夏家席还没散,怎的哥先走了,倒让弟一个孤零零吃了半日酒。”
  梅鹤鸣瞧了他一眼,孙元善这才嘿嘿一笑,低声道:“弟是想着那夏寡妇是个难得的尤物,便牵头做了一回月老,不成想这个红线倒牵错了头。”
  其实以往这也常见,挑弄个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如今梅鹤鸣深忌讳了宛娘,这些心思便没了,开口道:“那夏寡妇虽生的不差,只可惜德行上太失分寸,听闻跟她家里的小厮奴才不干净呢,这样的妇,爷若沾了她的身子,传将出去,岂不摸黑了爷的名声。”
  孙元善忙连连告罪道:“倒是弟思虑不周了,只说那妇生的艳丽妖,娆,便想不到其他,弟做差了此事,哥千千万万莫怪罪才是。”说着亲捧了一盏酒递过去赔罪。梅鹤鸣接手里吃了,这事便揭了过去。
  周存守挨着那个陈官儿两吃了一会儿酒,瞥见那边梅鹤鸣跟孙元善只顾说话儿,便推了陈官儿一把道:“今儿可是寿星,总敬一个酒像什么话,梅公子可是主家,去敬他一盏酒也应当。”
  孙元善听了不禁笑道:“想陈官儿是怕他给哥递酒,二哥吃醋,故此不敢上前,猜的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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