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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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这些东西,老奴便直说了。”他小心翼翼道:“要不……老奴明日去一趟将军府,替您将这些聘礼退回去?”
好半天,我脑子才转过来。是啊!是要退回去。人已经不在了,婚事自然也不能再办下去,聘礼是该退回去的。我长吸一口气:“今日便去罢。”
俞管家愣了一会儿,赔笑着附和道:“诶!好!择日不如撞日,老奴现在便遣人来搬。”说完提着袍裾奔了。
我心中却悲哀地晓得,之所以这么急着退还聘礼,不过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些东西罢了。
青州城的传言说,蕴华是被我克死的,说我先是在婚宴当天克死了钱家大少爷文渊,后又在将军府下聘的五日内克死了白老将军的义子蕴华。我不晓得命理之说是否精准,却深深地晓得,蕴华确是因我而死的。那个说要娶我的人,他死了,为了我,为了成全我那些自私的决定。
此事原本就闹得沸沸扬扬,送还聘礼之时自然也少不了闲言碎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钱府门口便围满了人。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正中央,灼得大门口的石狮都发热滚烫,围观的百姓也极为捧场,为寻个看热闹的好位置,挤得满面油光。我立在石狮子边上,看马车一辆一辆排到巷子口,载着我和蕴华唯一的关联,跟送到府上时反了个方向。俞管家再三劝阻,让我回房去歇着,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拒绝。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要出来看看。看看红底金纹的锦缎箱子也好,看看他们被摆上马车的模样也好,就像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便能够圆满。
半年未曾出门,青州城的百姓依然没什么改变,仍旧颇具八卦精神。在聘礼装车期间,大家从钱家引了个祸水议论到白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又从将军府两个媳妇都在未成亲之前便黄了议论到为我和蕴华做媒的徐二娘,可谓是话题面相当之广。
正听得手脚冰凉,人群中突然蹦出个人来,指着我的鼻子便骂:“你这个扫把星!本就是个克夫的命还想开第二春,克死一个不够,竟还要再出来害人!”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已面向人群,摊开手来比划:“大家去打听打听,我徐二娘替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哪回出过岔子?想不到半世的声名竟毁在她的手上,这叫我以后还如何去帮别人说媒啊!”
此话一出,原本还压着嗓子议论的人群立马变得肆无忌惮,就连俞管家请来的车夫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听着这些四面八方的声音,脑子里乱作一团,好似天地都在旋转。
她又捻着手中的巾帕啜泣:“当日白家公子来找我时本不想接这趟生意的,这个女人克死钱家大少爷的事人尽皆知,老身自是不能再让她害人,可好话说了一箩筐,那白家公子就是听不进,也不知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术法,竟将那白家公子魅惑得那样!”一番惺惺作态之后,局势更是一边倒,各种谩骂白眼瞬间充斥着整个安平巷。
终于晓得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俞管家过来扶我,我没让他扶,靠着身后的石狮勉强站稳,道:“当日你带着聘礼前来提亲,却被我冷眼晾在门外,此事人尽皆知,倘若我果真魅惑于他令他上门提亲,便该欣然迎你进门才是,又何必将你晾在门外?”
徐二娘张了张嘴,好一阵没说出话来。半天,拖着尖锐的嗓音道:“那是因着我们之间有私怨,你对我不待见。”
我逼近她一步:“那你敢不敢向大家说说,我们之间有何私怨?”
她心虚地看我一眼,扭头看向别处。
我冷笑道:“怎么?不敢?那我来说。”我拉着她说给周围的百姓听:“因为这个人当年收了谢天成谢大公子的银子,私下里向我说媒,要我嫁给谢大公子做小妾。我自是没答应。哪晓得她做媒不成便四处撒布谣言,不仅诬陷我克死了夫君文渊,还诬陷我同二叔文昊通奸,毁我和钱家的声誉,令我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我看着她:“我说得可有错?”
她哆嗦着后退:“你、你疯了,你疯了!”
我继续朝她逼近:“我承认,过去是我胆小,惧怕太守府的权势,所以才没敢站出来澄清,对于外界的谣传也是能避则避,可今日突然想通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东西了,还怕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你说?我还怕什么呢?”
静溢的人群里终于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引得议论声起。那些声音我听不清,也没刻意去听,只觉得左边胸口处无比的顺气。窝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勇气道出这些事实,我顶佩服自己。
徐二娘懵了半天,忽然一把将我推开:“你胡说八道!”
我毫无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站稳,她又横眉怒目地冲至我跟前,一把揪住我衣襟:“你个死娼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惊了一跳,想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却没能成功。眼见另一只手快要掐过来,正准备躲开,不远处的俞管家突然隔着三四步奔过来,一手将她手臂按住。真是宝刀未老的好身法啊好身法!徐二娘一时间动弹不得,干脆松了揪住我的手去推身边的俞管家。俞管家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力气自然不比一名壮年泼妇,险些就被她推倒在地。
我心下一急,赶忙将俞管家扶住,这就完全没能分心去注意到一旁的徐二娘,被顶着胸口推出去。俞管家似乎唤了我一声,眼角瞄到他欲冲过来拉我,却是没拉住。我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个重心不稳便朝身后倒下去,后脑勺毫无悬念地磕上身后石狮脚下的石墩。
昏过去前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前一刻才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回,后一刻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撞了个头破血流,委实悲催!
这一昏,我昏了挺长时日,于我来讲,好似有一辈子那么长。倘若说徐二娘从未在我身上做过什么好事,这次的一推,却令人感激得紧。
我记起来了。
我终于能够记起,那些丢失八年的过往,那些极力想回想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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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那是段与传言不大相同的故事。
如蕴华所说,我正是在历史上死去八年的公主,福昌公主。初见他时,是奉正四十一年的夏天,他十八,我十四。真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那时我正跟着卫夫子学推理,整日不是推殿外的鸟窝中有几只鸟,便是推他手里的戒尺会不会落在我手心。推鸟我向来推不精准,推他手中的戒尺却推得颇有经验。只因卫夫子每每将戒尺落下时都会在离手心三寸远处停住,深深叹一口气,又扭头让我继续推鸟。
如此推了大半月,我终于耐性全无,便问他:“你不是常说学习在于兴趣么,为什么就不能推些我感兴趣的东西呢?你看,这半月来我天天观察殿门外的鸟窝,至今依然不晓得里头住了几只鸟,夫子你有没有想过,学生大约是对推鸟之事没有兴趣。”我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来推些有趣的事情,譬如父皇今日去看望了几位妃嫔,宿在哪位嫔妃的寝殿怎样?”
卫夫子“呃”了一声,摸了摸嘴角的山羊胡:“这个兴趣固然重要,但学习更重要的是从基础着手,循序渐进,方能练就出扎实的功底,这半月来要公主不断观察殿门外的鸟窝便是这个道理。”他朝正南方作了一辑:“至于公主方才提出要揣摩圣上床第之事……老臣自感难度太大,不敢妄自教学。”
听完这一箩筐,我绝望地推算出明日大约还要继续推鸟。恰巧那时父皇正遣人在帝都给我修建公主府,灵光乍现间,便跑到父皇跟前说想去看看那座专程为我修建的府邸,以逃过这无止境循环的课程。
寻了个好由头,出宫出得自然顺利。下得马车,我一面领着十来个侍卫前往在建府邸去走个过场,一面在心底盘算今日的行程。打算先去西街的豆腐摊喝碗豆腐脑,再逛逛市井顺便欺负欺负当地的恶霸地头蛇作为乐趣。大约因盘算这些事注意力太集中,便没注意到公主府前遍地水坑,脚下一滑,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满身污泥,可谓是丢人至极。
那时的我是全黎国最尊贵公主,不如现在这般,是个名声不大好的寡妇。尽管这一跤是自己摔的,却可以随便寻由头,逮个人撒气。修建府邸的工人大约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待说清楚缘由后才知,原是隔壁也有人在修建府邸,因隔得太近,难免磕磕碰碰,磕碰得久了,矛盾便越来越大,时不时就要闹上一架,这公主府前的水便是对方奔过来泼的。
我推开身边替我擦拭淤泥的老妈子,震怒中又奇怪于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未来邻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欺负本公主手底下的人,活得也忒有勇气了。
领头的工人瑟瑟发抖:“启禀公主,据说隔壁的府邸是镇国大将军为独子白恒修建的,府上的工人皆是路边收留的乞丐,做事闹架毫无章法,我们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堂堂一位公主,竟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换了谁大约都忍不下这口恶气。虽说对方是德高望重的镇国大将军,但凭着我当时的公主身份和心高气傲的性子,却也是毫不惧怕的,当即便拉了身边的侍卫去将军府理论。
哪晓得才刚走到门口,台阶都还未来得及上,不知从哪冲出群叫花子,三两下便将我挤倒在地,连身边的十来个侍卫也被冲散。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时才晓得是将军府在开仓济贫,这群叫花子便是来领馒头和大米的。正蹑手蹑脚准备爬起来,面前忽然出现个白面馒头,顺着馒头往上一看,跟前不知何时竟蹲了个玄袍公子:“个头这么小,要挤进去恐怕不大容易,”他将馒头塞在我手里:“饿坏了吧?呐,这两个馒头你先拿着。”
我看着手中的馒头懵了一阵,懵完瞅了眼身上的衣裳,瞅完又去瞅周围的叫花子,惊奇地发现大家的造型竟是如此雷同,立马撒着腿跑了。
那时的我并不如传言说的那般,是被蕴华大爱感动,传言总喜欢将一些并不那么传奇的事赋上传奇色彩。我自小在宫中娇惯着,哪晓得什么民间疾苦,就连出宫惩治恶霸也不过是图个乐趣,觉着欺负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人颇有成就感,之后的赠银子扶贫完全不是想为百姓做些什么,而是为了报复。那晚我一夜未能睡好,被气得睡不着,觉得活了十多年,头回这么丢脸,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四脚朝天,找对方理论又被当成了乞丐,一句话未说出口便惨败而归。岂止丢脸,简直丢脸到家了,一气之下便想出这么个赠银子的事抢将军府的风头。你送馒头和大米是吧?我也送,还外加二两白银!
可现下想来,当年做出这些事,却是当真无聊。好在后来得到的东西,远比预想那点报复成功的快感要多得多。我不仅彻底摆脱了卫夫子的推理课,还赢得了随时出宫的机会。而唯独让人遗憾的,便是没能看到蕴华那张因为被抢了风头而气恼的脸。据派出的探子回报说,蕴华依然清早练武午后看书,好吃好喝得就像压根儿就不晓得这事儿,只是将赠馒头和大米改成了替穷人看病。
当时坊间已有传言,说我跟蕴华一唱一和,可谓是相当般配。却不知,我同这位热爱慈善事业的公子压根儿就不认识,只是无意中结了个连他本人都不晓得的梁子。
而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西街的豆腐摊。彼时我将将坐下,旁边便添了个人,玄色的袍子熟悉的脸,抿着抹笑道:“甜的咸的,各一碗。”
我生怕他一个灵光乍现,想起两个月前将军府门前的事儿来,立马趴在桌上,将头埋进臂弯。为侦查即时境况,时不时以余光瞄他一眼。
卖豆腐脑的沈婆婆与我相熟,见着此等动作,急忙过来推我:“窦姑娘,怎么趴在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窦这个姓是为了在宫外方便,随意取的。
我假装痛苦道:“没、没什么事,就是肚子疼,我趴会儿就好,你去忙、去忙。”
她担心地看我一眼:“那你先歇会儿啊,婆婆去给你倒碗水。”
我松了口气。
悲催的是沈婆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