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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陈独秀风雨人生-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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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维经斯基参加中共“五大”时的威信,皮亚特尼茨基和拉斯科尔尼科夫3月21日联名给布哈林和斯大林写信建议,“在电报中指出,维没有参加远东局是因为他不止一次请求把他召回莫斯科。”   
  汪、陈联合宣言(1)   
  1927年3月21日,上海第三次工人起义暴发。当时北伐军已占领龙华。陈独秀在3月5日特委会上说:“松江下,苏州下,鲁军退,三个条件有一个,我们就发动。”现在条件具备了。上海80万工人群众举行总同盟罢工。这是上海历史上没有过的壮举。 
  周恩来认为以前起义失败的军事原因是工人没有掌握武装。罗亦农也说,罢工后,工人不去夺武装,而是先回家去了。经过努力,工人们走上街头时,手上有了200条枪。罢工立即转入武装暴动。从中午12时至下午4时,打下警察署、湖州会馆后,战斗集中于三处,即北火车站、商务印书馆俱乐部、天通庵火车站。当时,罗亦农在施高塔路四达里指挥部指挥,周恩来、赵世炎在前线指挥。陈独秀在北四川路横浜桥南郑超麟家里,由郑超麟及赵世炎爱人夏之栩来往指挥部送信,参与指挥战斗。 
  周恩来与罗亦农、赵世炎商量,对北站取防守势,对俱乐部取包围势,对天通庵车站取攻势。周恩来从21日起义开始,就没有合眼,一直战斗在前线指挥部。22日中午攻下了天通庵车站,南市俘虏了敌人百余人,下午4时,攻下商务印书馆俱乐部(浦东)。攻打闸北车站战斗十分艰难,敌人机枪压住了进攻的火力,在苍澄打了两天一夜。 
  武汉国民政府通过苏联的同志向军事顾问下达准备失败的秘密指令。因此在浙江前线只有右派的部队。见白崇禧的军队按兵不动,起义指挥派代表向白崇禧苦苦相求,北伐军队中进步官兵也要求援助上海工人,白崇禧只好答应派薛岳部队支援。北伐军和上海工人武装一夹击,打下了闸北,占领了除租界以外的全上海。 
  3月23日,上海10万市民举行集会,陈独秀在湖州会馆大会上发表演说,赞扬了工人阶级英雄壮举,陈说了几句就走了。回到寓所不久,罗亦农来了。陈独秀说:“我写一封信,你再去一趟环龙路26号,见一下吴稚晖。”陈独秀在信上说:我以人格担保,共产党不会在上海成立工人专政政府,希望吴稚晖不要为右派谣言所动。 
  陈独秀对率先打入上海的东路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薛岳印象很好,想掌握薛岳,对付蒋介石。在当晚特委会上,陈独秀说:“我们可以做些工作,留薛岳军队在上海,团员、共产党员可以参加薛岳部队,缴获的枪械子弹,留下一部分,送一部分给薛岳部队。”两天后,白崇禧将薛岳调走,代之以刘峙。陈独秀气恼地说:“中国革命如不把代表资产阶级的武装打倒,中国就别想要革命。”这时,传出右派军队可能来缴枪,陈独秀和周恩来、罗亦农等人商量,说:“如果右派军队来缴械,我们就与之决斗。”并建议调百余名干部加强上海工人纠察队。 
  3月24日,载着蒋介石的永蜀轮在楚有、楚同、楚谦三舰护卫下,离开安庆,直扑上海而来。继3月6日杀赣州陈赞贤,3月17日捣毁九江总工会、国民党左派党部后,昨天,他们又捣毁了安徽左派省党部。 
  隔日上午9时,陈独秀在上海区委会议上说:“蒋在江西赣州杀工会委员长,打市党部,打六军政治部,被杀害的都是C。P。在下关英美打死中国人一二千人,所以现在帝国主义与新军阀已经进攻了,我们把这问题联合起来看,所以中央与区委已决定准备防御战。”安庆拍出的通电全被扣压,陈独秀此时还不知道“三·二三”事件。 
  下午4时,蒋介石到上海。晚6时,上海区委开活动分子会议,陈独秀说:“蒋来别有用心。”陈独秀代表中国共产党起草了《告世界工人阶级书》和《告中国工人阶级书》,提出,“上海工人将以自己的血和肉从事实上证明,工人阶级的确是全国最革命的阶级,能够切实担负起革命的使命,能够领导其他被压迫阶级摧残军阀的武力,并建立新的革命的民主政权”。为了缓和与蒋介石、张静江敌对情绪,特委会及上海区委决定去慰劳蒋介石。同时派彭述之去武汉,与国际代表及中共中央多数委员商讨对蒋政策。 
  这时,杨之华来请示陈独秀,希望解除禁止罢工的命令。工人在政治要求经济要求得不到满足情况下,进行自发罢工。陈独秀说:“现在不是罢工的时候!”杨之华说:“现在工人群众已经罢工了,我们就应该去领导他们在斗争中组织工会,这样才能提高工人群众的革命情绪。”“你应该服从今天早晨党组的决定,不然,如果因此而破坏统一战线,那我们就什么也做不成!”陈独秀使劲吸烟,然后将烟头掷在地上。杨之华离开了陈独秀办公室后,想想又回来了。这次陈独秀更生气了,问:“你是不是一个服从纪律的党员?” 
  蒋介石到上海后,周恩来去见他。蒋介石严肃地说:“我想见仲甫,仲甫不见我,信也没有。”周恩来说:“仲甫身体不太好。”蒋介石说:“现在我是不满意的,你们到处写文章、搞宣传,但主观的多,客观的不尽然啦。”谈了一些国民党左右派冲突及国共矛盾后,周恩来问蒋介石:“现在是否消极?”蒋介石摇摇头,说:“现在叫我下野,我不干,以前我是有这个打算休息了,可是鲍罗廷使我吞不下这口气,我是要决心反对他的,我决不下台,一定要干。”听了周恩来和蒋介石谈话内容,陈独秀对周恩来说:“我们对蒋介石要改变策略,以市政府和蒋介石冲突,避免工人纠察队和蒋介石直接冲突。”   
  汪、陈联合宣言(2)   
  4月1日,汪精卫取道莫斯科到达上海。在北四川路横滨桥南郑超麟家里,周恩来在报告了与汪精卫见面情况后,说:“汪精卫最好直接去武汉,避免与蒋、张见面。”陈独秀表示同意。他相信,汪回国有可能解决眼前危机。3月武汉二届三中全会上,汪精卫在中央政治委员会和主席团中取代了蒋介石的地位。第二天,蒋介石换了个面孔,立即发江电拥汪,并邀汪精卫、吴稚晖到孙中山旧住址会谈。 
  蒋介石说:“我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从国民政府中赶走鲍罗廷,实行分共,这件事你回来了,就请你做,你不回来,我做。”汪精卫说:“兄弟刚从外地回来,不敢独自作主,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主张开中央全体会议来表决。”4月3日,汪、蒋在老地方继续会谈。汪精卫说:“共产党的活动可以限制,在四中全会召开以前,下令他们不要开展活动。”“这件事你和陈独秀说,。”“陈独秀正在找我。”“国民党政府迁到武汉后,受到鲍罗廷左倾影响,有害党国,要开好四中全会,他们的命令是要宣布无效的。”“这件事好办,待兄弟回武汉就行纠正。”“国民党内有跨党分子,你看怎么处置?”“党内阴谋捣乱者,自行纠正。”“上海工人武装纠察队不听指挥怎么办?陈独秀、吴廷康讲过要与右派军队决斗的。”“工人纠察队要听你的指挥,你是总司令。”“不听怎么办?算不算反革命,?”“不听总司令指挥,便是反革命,严行取缔。”汪精卫说。 
  次日,陈独秀与周恩来一起去见汪精卫。汪精卫很严肃地问:“听说共产党喊出打倒国民党、打倒三民主义的口号?”陈独秀说:“决无此事,我以前和稚晖也多次声明过。”陈独秀走后,吴稚晖说:“陈独秀是骗你的话,口说无凭,你不要信他,他以前也和我说过,都是说说而已。”汪精卫说:“这事看来不那么简单,我再和陈独秀说。” 
  4月4日,陈独秀写了一个声明给汪精卫,上面写道,国民党“决无驱逐共产党摧残工会之事”,“我们应该站在革命观点上,立即抛弃相互间的怀疑,不听信任何谣言,相互尊敬,事事协商,开诚进行,政见即不尽同,根本必须一致”,“上海军事当局,表示服从中央,即或有些意见与误会,亦未必终不可解释”等。 
  汪精卫看后,说:“我同意你的意思,如果两党是这样,对国民党、共产党都有好处。”陈独秀说:“先生如果有诚意,请签上名,算是我们的一致意见。”汪精卫再仔细读了一遍,修改了几个字,便签上了名。 
  4月5日,《时事新报》、《国民日报》发表《汪、陈联合宣言》,蒋介石见了十分生气。吴稚晖骂道:“这不是和陈独秀吊膀子吗?一个兔子白面书生,一个横眉竖眼。”他质问汪精卫说:“发表联合宣言是你的主意,还是陈独秀的主意?”汪精卫放下脸说:“我只打算和陈独秀发表一个辟谣宣言,防止国共两党误会加深。你们这样有意见,早知这样,不发就是了。”说完,汪精卫吩咐收拾行理去武汉。吴稚晖见汪精卫生了气,转而苦苦挽留,叫汪精卫留在上海领导工作,但没有留住汪精卫。 
  共产国际高度赞赏了《汪、陈联合宣言》,马尔丁诺夫在《真理报》上称:“ 
  在中国共产党是在按照正确的方针办事。”   
  北上与东进(1)   
  1927年4月初,国际代表及武汉的同志来电报,希望陈独秀去武汉,赵世炎、周恩来等人劝陈独秀随汪精卫走。陈汪走后,上海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当天,上海区委召开了活动分子大会。罗亦农说:“陈汪联合宣言,已使许多造谣中伤的右派伎俩都将打破,许多怀疑的国民党分子,也不可怀疑……尤其我们在工人、学生、妇女群众中要特别宣传我们的领袖陈独秀同志,都有很重大的意义……汪精卫态度很好,政治观点稳定,与C。P。可以合作下去,甚至于建设社会主义制度,汪精卫绝对赞同第三国际给我们的训令。”赵世炎插话说:“现在上海还处在危险时期。”罗亦农说:“不错,汪精卫来了以后,对蒋介石有缓和作用。前晚蒋介石已下动员令,汪来了后收回,但我们和蒋介石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对于蒋介石的武力进攻,大会表示决不收藏枪械,决不缴械。3月31日,斯大林签署联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决议,给鲍罗廷发电报:“收到发自上海的中共中央署名报告,说蒋介石已在上海发动政变,命令上海人民政府自行解散并打算在这方面进一步采取行动。您是否知道这个情况,这是否属实?您打算采取哪些措施?”决议回电中共中央:“暂不要公开作战;不要交出武器,万不得已将武器藏起来。”联共中央政治局会议4月7日开会,决定派维经斯基去上海与蒋介石进行联系并防止他采取极端行动。但他们也不清楚这样做是否合适。 
  在武汉的维经斯基不知道国际指示,给上海发电报:“如果蒋介石企图以武力解散上海政府,那么就应以武力对他进行反击。”曼达良、纳索诺夫和阿尔布列赫特后来认为,上海工人失去武装,应归咎于这第二个指示。 
  4月10日,瞿秋白主持中国共产党委员会在汉口的会议。张国焘、谭平山、彼得罗夫、李立三、苏兆征、蔡和森、毛泽东、罗章龙、萧子、贺昌、沃罗夫斯基(黄平)、陈延年、罗易、多里奥、阿尔布列赫特、福京、鲍里斯等出席。蔡和森1925年10月到莫斯科,担任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的代表。这次奉命回国参加中共“五大”。会议决定:1。通过罗易决议案;2。立即召回布哈罗夫(罗亦农);3。将档案转移到汉口;4。任命陈延年为上海委员会代理书记。当天,陈延年动身去上海。延年知道,此时去上海凶多吉少,作了最坏的准备。两年前,廖仲恺被杀后,陈延年在广东区委大会上说:“一个共产党员的牺牲,胜于千万张传单;如果怕死,就不要做共产党员。” 
  这天,陈独秀抵达武汉。 
  4月12日,罗易给蒋介石拍电报:“我们建议您放弃计划在南京召开的实际上是分裂党的会议。不然,在此紧急关头分裂国民阵线的重大责任将由您承担。”就在这天子夜时分,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100多名参加游行抗议的工人尸体横卧街头,300多名共产党员、革命群众被枪决,1000多人被捕……第二天,蒋介石趁程潜、林伯渠(六军军委秘书长)不在南京之机,将六军骗上火车,然后予以解散。第六军军长程潜未能及时执行逮捕蒋的命令,因为指示不明确,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办。送逮捕令的交通员晚到南京一周。 
  在今后发展方向上,罗易主张保卫基地,陈独秀说:“革命不能等死。”罗易说:“但是没有人要让革命自取灭亡。当我说必须保卫基地时,我所指的不仅是武汉或湖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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