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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鸾凤错:南诏风月 作者:寂月皎皎-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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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抢不过他时,我弯下腰来,狠狠一口咬在林秋潇手臂上。
林秋潇终于放开了手,让柳沁跌回到床上。
“柳沁!柳沁!沁……”我惶恐地呼唤着,将手伸向他的胸口,去感受他是不是还是身体炽热,炽热的身体中,是不是还一样拥有着代表生命气息的心跳。
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很沙哑的愤怒声音:“滚……去吃点东西,晒晒太阳……”
我的手顿住,身体顿住,连眼珠也是好一会儿才恢复转动。
转动眼睛,小心翼翼留连到柳沁面容上时,居然看到了睁开的眼睛。
虚白惨淡的面容上,那双让我心动心痛心悸地眼睛,睁开了!
可是,是什么东西,在他那淡若冰晶的眼中燃烧?
明明是在燃烧,为什么又有水汽?
而且那么快就凝结,滴落,落在我的掌心,烫着我的手!
“听见没有,去吃东西!”
这男子现在根本不像猫咪了,简直像是老虎,刚睡醒脾气很糟糕的老虎,那样凶猛地竭尽全力吼叫着,全不理自己孱弱到不堪的身体,半点不像昏迷了七天,甚至现在还在发高烧的重伤病人。
“沁,沁……”我呆呆地叫着,点着头,说道:“好,好,我去吃……吃东西……”
走下床时,脚一软,已跌落到地上。
扶了床沿,我竟已无力站起,只是忽然之间顺势又趴到了床上,继续抱起我抱了七天的那个男子,失声痛哭。
七天,眼睛再干涩,我没流出一滴眼泪来,却在这么一刻,如决堤的坝口,眼泪纵肆倾出。
“柳沁……”我叫唤着,呜呜大哭着,像个给抢了糖果的孩子。
温热的手,慢慢抚到我的脸上,擦着泪水。忽然就搂过了我的脖子。
那个刚才还冲我怒吼的男子揽着我的头,呜咽道:“我怎么……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傻子呢……”
于是,他的泪,也滴落到我的脸上。
于是,我哭得更凶了。
于是,我们的泪,流作了一处……
柳沁……
柳沁……
后来,我到底没有起床。
我也被放到了床上,和柳沁分着一碗羹汤吃,他一口,我一口。
他无法再坚持让我出去晒晒太阳。
因为我哭得最凶时,晕了过去。
事后,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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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的事我还在问呢,有了结果告诉大家!

191、有一种传说,叫悲伤 

我从来不是柔弱的人,甚至在铁血帮地牢受了那么多噩梦一样的折磨,我也不太容易晕过去。
可我竟然会哭得晕过去。
也不知从此后,会不会成为九公子和林秋潇嘲笑的话柄?
至于柳沁,给他嘲笑责骂惯了,倒也无所谓了。
坊但奇怪的是,柳沁并没有嘲笑我。
除了那日他初醒时将我骂了一顿,怪我发了疯不吃不喝,后来再也不曾嘲笑讥骂我一句。他做的最多的事,是很温柔地望着我,微微含笑,不时亲亲我的额,我的唇。
自然,我也会不甘示弱地去亲亲他。
仂如果不是因为心疼他的身体虚弱,我一定趁机将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然后一气给吃了……
看他老是欺负我……
于是,我们一起吃,一起喝,累了一起睡,我依然像那七日一样,总将两只手环着他的腰,把他当个大枕头一样抱着,把我的心脏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我们都能感到对方的心脏在跳动着,越来越有力地跳动着。
当觉得恢复得差不多时,我们手挽了手,悄悄到院落里晒太阳。
有时,叫林秋潇去帮我们查探了附近没有白教弟子出没时,我们便出了雪凝小筑,沿了小溪边青翠欲滴的竹林,听了那萧萧的风声,缓缓散着步。
有时不巧是,会遇到九公子和周大小姐,两人坐在山石上,相偎相依,呢喃细语,分明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也难为小九儿那样的人物,居然肯转了性,乖乖和一个女人谈情说爱了。
想当日圣女一意逼着周大小姐选美男享用,必定是因为周大小姐为了九公子之事苦苦周旋,不肯放弃的缘故了。
以她对九公子这样深切的感情,想来九公子不会如我当日那般倒霉,错将明月照沟渠吧?
曾经一度挺恨叶纤痕,但与柳沁携手行游山间时,便觉得她很可怜了。
雪柳宫出事,叶纤痕应是趁机逃出被卖入的娼寮了,但她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焉能再有我和柳沁携手相挽的宁谧与幸福?
这日大雨之后,苍山如洗,我们两人精神都很好,又去赏那雨后风光,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玉局峰的山顶。
此时天色初霁,云丝万缕,悠悠缭绕于苍山之腰,将苍山下如大团玉块的万顷洱海,以及洱海畔纵横的沃土,错落的民居,衬映得如同游离在天宫般飘缈着,分不清到底天在头顶,还是天在脚下。
“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呢,不知道咱们雪柳公子,怎么会觉得这里像个笼子?”
我微笑着试探。
总觉得柳沁和南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知柳沁为何不肯提起。此时他的身体基本平复,我就忍不住想要寻根究底了。
——我从不是多事的人,但柳沁的事,我却想知道得越多越好,最好连落草时屁股上有几块胎记都弄得清清楚楚。
但柳沁居然没回答,只是摸着我的黑发,嘻嘻笑道:“我一向觉得我的头发长得挺好的,现在才觉得影的头发比我还漂亮。”
“我的发丝似乎比你的粗。”我不知不觉被他把话题引开。
柳沁看我的眼光立时暧昧:“下面似乎不比我粗。”
就算此时并无第三人在场,我也不由面红耳赤,他还真能想!
而柳沁已将脸凑过来,与我偎依着温存亲热。
双唇相贴时,我脑中顿时给塞了一团云雾,迷迷糊糊,再也记不得去追问柳沁和白教那些人的关系了。
若不是两人身体都不曾完全康复,只怕柳沁在山顶湿淋淋的石地上就把我给吃了。
真是郁闷,即便他伤得比我重,病得比我厉害,身手不如我灵敏,占了主导地位的还是他。
看着他笑得媚如春花,我直叹着气,只恨自己日复一日慑于他的淫威,反而更不容易将他压在身下了。
正在欲望里浮沉着胡思乱想时,柳沁忽然放开了我,笑道:“看,玉带云!”
我抬头看时,方才那万缕云丝,已越来越浓,越来越白,在苍山之腰从北至南慢慢伸展着,却渐渐收缩着,变得窄长起来,如一条雪白无瑕的玉带束在山腰。这条绵长漂亮的玉带从苍山的第一峰云弄峰,一直延伸到最末一峰的残阳峰,盘旋之际,连如洗的青山都妩媚俊妍起来。
“每年夏日雨后,常会出现这种云,很漂亮吧?”柳沁颇有自得之色:“与此相对的,是这玉局峰上的望夫云,也是一种奇景。”
“望夫云?”我逗引着柳沁往下讲。
他对南诏的掌故,看来不是一般的熟稔。
难道,他是在这里长大的?
柳沁果然没注意到我在刻意引他叙说,出神地望着洱海的方向,说道:“望夫云么,据说是一位公主变成的云彩。”
据柳沁讲,那位公主与与苍山上的一年轻猎人相爱,但遭到父王的反对。后来他的父王派法师将猎人害死,扔于洱海之中,公主愤而于玉局峰殉情。
从那以后,在很冷的冬季,万里无去的天空,玉局峰的上空,会突然出现一朵洁白的云,亮如银,白如棉,如少女般轻盈美丽。但片刻之后,那白云会渐渐升高,渐渐变黑,化成一个身着黑色丧服的女子形状,向着洱海悲恸哭号,而洱海也就随之应和,波涛汹涌,海浪滔天,如勃然的怒气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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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哦,鲜花的交涉有结果了,中午时网站把大家的花重新发了一次。
于是,那个,那个,花花拿来,我的《迫君》,我的《风月》,啦啦啦。。。。。。。。。。


192、有一种传说,叫悲伤(二)

据说,这朵望夫云,就是那公主的精魂所化,她是在山顶守望着她已沉入海底的情郎,久侯不至,遂在洱海兴起风浪,想找到深埋海底的情郎……
我听完这个忧伤的传说,不知为什么,浑身都冷了起来。
我抱着肩,站起身来,默然在山顶的嶙峋石间行走着,苦笑道:“当真,曾有个公主,在这里守侯她的夫婿么?”
“也许,只是因为这玉局峰会有这种预兆海风的奇怪云彩,才会被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吧!但也许,确实存在过那样悲伤绝望的爱情,不然,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只这玉局峰,才有这样奇怪的云彩?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你说是不是?”
坊柳沁笑着,从后环住我的腰,蹭着我的脖颈,温柔地亲着,再次让我心猿意马,将那莫名的担忧和冷意,渐渐弃之脑后了。
正亲呢时,柳沁的身体忽然一僵,抱着我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掐到我的肌肉中。
“柳沁!”我失声叫道,努力要将他推开,查看他的情况。
仂“影……”柳沁压抑着痛楚的声音,破碎地逸出。
接着,我真的听到了某种破碎的声音。
似是一种气泡,被针扎破了,嗤地一声响。
同时,柳沁收束着我的臂腕骤然一松,整个人便已软倒下来。
“沁……”我失措地揽住他迅速下沉的身躯,大声惊叫,只盼着自己的叫声,能平息住我自己的恐慌,让我迅速地镇静下来。
柳沁面色一片惨白,这两日好容易恢复一点的淡色嘴唇,又已和面颊一般,毫无血色,更映着唇角缓缓挂出的一缕鲜血,嫣红得怵目惊心。
而他的左手,正掩住他的右肩,同样嫣红的鲜血,从指缝迅速滴落。
我抱住他,慌忙扯开他的右边衣襟时,已看到他的右肩,突然多出了一个不断流血的洞,鸡蛋大小的洞,不像剑伤,不像刀伤,甚至不像从外面戳入体内的任何伤口。
从翻卷向外的皮肉来看,倒像是……
一股力道,从柳沁自身体内卷出,硬生生将皮肉撑破一般。
“这……这是……”我打着寒颤,想起九公子说的话……
柳沁至少中了五种毒,有一种,是他不能解的……
晴窗大祭司的生魂灵降,在柳沁身上下了血咒……
但柳沁醒过来这几日,一直都好好的,所以我劝慰着自己,那血咒,应该没有想象的可怕,或者,以柳沁的功力,可以撑住,不让它发作……
血咒……
会这样在柳沁的身体上,破开一个个血流不流的伤洞,直到受尽痛苦,流尽鲜血而死吗?
我胡乱撕着衣角,捆着那诡异的血洞,用力抱住柳沁似被抽去全身力道的躯体,低哑着嗓子说:“柳沁,你不会有事,对不对?”
柳沁露出微弱的苍白笑意,柔声道:“影儿,知道为什么那位公主死去了,还是等不到她情人的魂魄相伴么?”
我不明白柳沁此时怎么还会有心思提到那个传说,一边抱住他往山下冲着,一边随口顺了他的话问:“为什么?”
柳沁在我怀中微笑道:“因为她情人的魂魄被封印了,解去封印的唯一途径,是那公主的幸福。公主殉情了,永远得不到她的幸福,所以她的情人,永远被封印着,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我差点又要掉下泪来,破天荒地压了嗓子吼他:“你闭嘴!我是男人,不是公主,而你也不是公主的情人,你是我的师父,你是我的兄长,你是我结发同心的……爱人。你比我厉害十倍百倍,一定要一生一世地守着我,护着我,把我欺负得……不敢离开你半步……”
泪水终于飘落,滴落在柳沁的脸庞。
柳沁似给烫了一下,将头深深埋到我的衣襟前,却用微颤的手来摸我的脸,摸我湿滑的面颊。
他的声音,如云丝般在空中飘来荡去,虚浮得几乎抓不住:“影,你要幸福,不然……沁……不得超生……”
在那样明澈如玉的晴空,不该有泪。
可为什么雨后隐约的林中水汽,全都泊着一层泪水的咸与伤?
“是血咒。”
九公子把过柳沁的脉后,将头低了下去,涩着声说。
“赶快给他治!”我冲他吼,直接将他当日所说,不会治灵术之伤的话忽略。
除了九公子,我现在还能依赖谁?
“我只能止血治伤,别的我没法子。”
九公子沮丧道:“他的脉象根本看不出中咒的迹象,他现在的体弱,在我诊断看来,只是受了外伤而已。”
“那么,谁能治?谁能治?”我拎过九公子的前襟,高声喝问。
“小苏儿……我不知道啊!”九公子扁着嘴,掉下泪来:“你……你不该带了柳儿来救我,是我牵累了你们……”
林秋潇大步上来,拉开我道:“苏影,镇静些!”
镇静!
如果现在中血咒的是我,我可以镇静!
而我,宁愿中血咒的是我,至少还可以保全一个……
柳沁说,要我幸福,否则他不得超生。
他却不知,没有他,我已不可能幸福;而即便有他,我只怕也幸福不了……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每日每夜的害怕。
自从从那个见鬼的不老窟出来,我常做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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