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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金玉满堂(上)-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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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鬓略白,气度风雅,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个文人。
  “燿玉年过二十,该是接手严家生意的时候。正巧钱兄也说,要让金金开始涉足商行之事。”他绕腕一转,倾倒酒坛,剩余的美酒全进了他的杯里。
  培植继承人,是富贵人家最重要的大事,这关系着庞大财富的转移,也将影响家族荣景的存续。
  严家一脉单传,理所当然由严燿玉继承:而钱大富是江湖人物出身,一向懒得理会繁文编节,他只问能力,不问性别,早就属意由金金接掌一切生意。
  严浅波喝了一口酒,望了两人一眼。
  “我们讨论过,既然时机凑巧,那么何不广为宣传,在京城中放出消息,就说你们准备盛大的比试一场。”
  “严伯父是想要吸引人群,进而赚取利润?”银流苏之后的明眸闪动,红唇漾出笑意。
  商人本色,一旦有赚钱的机会,就绝对不放过。金金猜测,他们是想乘这个机会,好好捞上一笔。
  严浅波嘉许的点头。
  “没错,到时候京城里的人们有热闹可看,多点茶余饭后的话题,严钱二府能赚取银两,商家们也能见识你们的生意手腕,一举数得。”他举起酒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钱大富也喝干了杯里的酒,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你们觉得如何?同意吗?”
  “我没有意见,端看金金姑娘意下如何。”严燿玉语气和缓,极有风度的让出决定权。
  金金则是低着头,不言不语,垂坠的银流苏,遮掩明亮的眸子。
  坦白说,这个提议的确让她跃跃欲试,毕竟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赢得漂漂亮亮,在众人面前大大的露脸。
  严燿玉或许懂得治水、或许武功高强,但是他未必懂得经商。而她,可是一出生,就被爹爹搁在金算盘上玩;懂事之后,更是被训练着该要如何赚钱,各种从商之道、牟利之法,她可是如数家珍。
  半晌之后,她终于抬头,银流苏后的那双秋水双瞳,笔直的望向严燿玉。
  “严公子,请容我提出一个条件。”
  他挑眉。
  “姑娘但说无妨。”
  “这场比试,请严公子务必全力以赴,别因为我是个弱质女流,就轻忽应战。”要是他不尽全力,这样的竞赛,赢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黑眸略微一眯,闪过某种光芒,转瞬却又恢复温和的浅笑。
  “我答应你。”
  金金回以一笑,没有察觉他神色有异。
  “那么,就请严伯父与爹爹出题。”
  严浅波击掌,大笑数声,神情格外愉快,仿佛刚刚做成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生意。
  “好胆量!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他倒了一杯酒,搁在桌上。“就以酒为题,你们去做酒楼的生意,各自出资十万两银子,期限为三个月,看哪方的帐上利润高,就是哪方获胜,同意吗?”
  她慎重的点头,轻咬着软嫩的红唇,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主意,对这场竞赛兴致勃勃。
  “金金姑娘。”男性的嗓子轻柔的唤道,明明唤的是生疏的称呼,口吻却添了几分亲昵。
  “嗯?”
  严燿玉凝目注视,对她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第三章
  才一交手,金金就兵败如山倒。
  她仔细勘查,比较酿酒水质,找出各地蒸馏、果酒等品质最佳的上货,再成批购进。另外,陈酒如花雕、女儿红,及其他珍酒,她则是亲下江南、两湖、四川及山西各地,拜托酿酒师傅出让。
  这些工作,钜细靡遗,她全没有疏忽,亲自筹划的天香楼里,雕梁画栋、陈设考究,美酒佳肴更是一时之选。
  反观对街上,严燿玉开设的月华楼,只摆了一般的木桌凳椅,摆设朴实无华,大碗酒、大块肉,却更贴近一般的武夫将领和小老百姓。
  打从开张那一日,两家酒楼前就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宾客满门。人们议论纷纷,对这场比试关心极了,两方拥护者各占一半。
  第一次月结那日,金金在书斋中来回踱步,急着想知道结果。
  小红捧着两府的帐册回来,小心翼翼的踏入书斋,瞧她那不安的神色,金金心里就有数了。
  “输了?”她问。
  小红点头。
  金金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
  “输了多少?”
  清秀的小丫鬟,怯生生的伸出一根手指。“一两。”
  啊?
  一两?只输了一两?!
  金金有些不甘,随即振作起来,修正错误,倾尽全力开源节流。
  第二次月结,帐册再度送进书斋里。
  “输了?又输了?”诧异的尖叫传遍钱府,这回她的脸都绿了。
  这怎么可能?!
  她穷尽所学,创造优渥的营收,不但爹爹赞不绝口,就连教导她的陶师傅,都说她天资聪颖,各环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到。天香楼本月的结余,更是比上月多出整整三倍,月华楼怎么可能还多赢她五百两?
  莫非,她低估了严燿玉?他不但善于治水,甚至也善于经商?世上真有这么优秀的男人?
  金金在书斋中,把两间酒楼的帐册仔细确认数次,月华楼的帐册十分完善,找不出任何差错。事实摆在眼前,两个月下来,严燿玉总共赢了她五百零一两。
  只是,这还无妨,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保证谁是赢家。只要她能够在第三个月扳回一城,弭平差距,还是有机会赢得这场比试。
  下次!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她绝对要赢回来!
  铭  铭  铭
  第三次月结,比试结束,金金总共输了一万零九百一十五两。
  当日她就亲自登门,到严府拜访。
  穿过碑林,上了石阶,严燿玉居所的厅室映入眼帘。偌大的厅室内窗明几净,没有多余的摆设,除了严燿玉外,还有两个男人,一文一武,都是他从南方带回京城的旧属。
  没人知道这两个男人的来历,只晓得他们同样为严燿玉卖命。
  管帐的刘广老谋深算,脑袋灵光得很;而另一个耿武,则是有着一身高强武艺,初来乍到,却已是严府的首席武师。
  “少主,这笔酒楼的收入,您是打算如何处理?”圆胖胖的刘广捧着帐册,握着毛笔,边记帐边开口询问。
  严燿玉一身白衣,在日光下看来格外出色。
  “先到城南去,那里有几间米行,跟严家素有往来。你就把银子换成米粮,同这个月要出的货,一并上船南送。”他吩咐道,意态从容,翻阅手中帐册。
  “南送?”刘广停下笔,错愕的看着王子,猛吞口水。“呃,少主,您的意思是,八十几万两全部都要买米?”
  “对。”
  “但、但、但是少主,米粮大量南送,南方米价势必下跌,这么做只怕是不敷成本。”刘广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鼓起勇气建言。他不明白少主为何这么做,这可是稳赔不赚的生意啊!
  “我没要你卖钱。”严燿玉搁下帐册,神情若有所思,食指轻敲桌面。“前些日子,江南水患又犯,米价暴涨,不少粮商乘机哄抬价格。我要你南送的这批米粮,是用来赈灾的。”眼角余光一闪,他转过头,瞧见那个站在门边的绝色女子。
  一抹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现在黑眸中。
  严燿玉不动声色,继续吩咐。
  “耿武,这趟南下送粮,我抽不出身,麻烦你跟着,确实将米粮送到灾民手中。”有耿武随船护粮,盗匪们别说是妄想劫粮,只怕就连出现的胆子都没有,全数都会躲得远远的。
  角落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容冷酷,微微点头。
  “是。”他言简意赅,领了指示就跨步走出厅堂,和金金擦身而过。
  那壮硕的身形和严酷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压迫感,教人心生畏惧。一旁的小红,眨着双眸,甚至下意识的一缩身子,胆怯的瞄着耿武。
  金金粉唇轻扬,淡淡吩咐。
  “小红,你也下去吧。”
  “可、可是,呃,总管吩咐过——”她回头瞧瞧那高大的男人,瑟缩了一下。“呃,我得跟紧您才行——”
  呜呜,小姐要把她一个人扔在庭院里吗?那个男人看来好可怕呢!
  “我有事要请教严公子,你到外面先等着。”金金轻移莲步,踏入厅堂内,急着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眼见靠山跑了,小红只得鼓起勇气,颤抖的跨出门槛,咚咚咚的跑到碑林那儿等着,小心的挑了角落,离耿武远远的,只敢从花叶之间偷偷瞧着他。
  刘广捧着帐册,看了金金一眼,表情有些心虚。他不敢久留,随便说了个藉口,就低声告退。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两人独处。
  “这次比试,多蒙金金姑娘承让。”严燿玉率先开口,口吻谦虚,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傲气。“天香楼里美酒众多,都是难寻的名酒,金金姑娘远比严某费神,这次月华楼胜出,称不上本事,只是侥幸。”
  “是我能力不足,严公子太客气了。”她叙眉浅笑,礼貌得无可挑剔,清澄的眸子,只在瞥见桌上的帐册时,略略一黯。
  月华楼的帐册,她出门前就已经翻阅过数次。只见上头记载着,本月的营收一日胜过一日,甚至到了最后的几日,收入甚至是以数倍在成长的。
  “那么,金金姑娘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什么事需要严某效劳吗?”严燿玉问道,黑眸锁牢她,毫不掩饰的欣赏那如花娇靥。
  “我想知道,自己是哪里犯了错。”她认真的说道,视线还在帐册上转来转去,柳眉颦蹙。
  黑眸中,闪过一丝讶色。
  聪明是一回事,懂得认输,却又是另一回事。而眼前的钱金金,不仅仅是认输而已,她甚至还拉得下面子,诚恳的登门请益,这可就更难得了!
  迟迟等不到答案,她忍不住抬头,却见他似笑非笑,默默瞅着她。
  “怎么了?”她轻咬下唇,有些羞窘,被那目光看得不知所措。
  微风轻拂入室,严燿玉嘴角一勾,温文的一笑。
  “你没有犯错。”
  “既然没有犯错,为什么你能够胜了我?”她不懂。
  门上突然传来轻敲,大总管不知何时又踅足回来,恭敬的低语。“少主,老爷有事,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严燿玉点头,从容起身。“烦请金金姑娘等我一会儿,好吗?”
  金金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开。直到那高大的身影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顿时落了地。
  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严燿玉在场,她就会不自觉的紧绷,心儿怦怦乱跳。他带给她的影响,一次强过一次,尤其是他的笑——
  轻风拂起,吹得窗棂外的竹林翠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
  金金闭上双眸,等到稍微恢复冷静,才又睁开眼,走到一旁,在厅堂内随意浏览,想转栘注意力。
  墙上的字画,有几幅的落款,都是严燿玉。
  盯着他的字画,她的心湖又起了些许涟漪。
  她冰雪聪明,早已看出端倪。说穿了,这场商场比试,不过是让他们熟悉彼此的一项手段。
  商场诡谲,而联姻无疑是最稳固的合作关系。况且严燿玉俊雅无俦、文武双全,放眼天下,只怕也寻不见更出色的男子,爹爹对他可是满意极了。
  这个男人顶尖俊彦,甚至还能胜了她,令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倘若真嫁了他,此后夫唱妇随,携手商场,那也——
  金金脸儿一红,用力摇头,在心里暗骂自个儿如此不知羞,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在这儿胡思乱想。
  轻风拂入室内,将桌案上的帐册吹翻了几页。她走到书桌前,瞧着那帐册,想到那相距颇大的利润,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忍不住伸手翻阅,想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一低头,她却嗅见了一抹酒香。
  石砚旁摆着一坛酒,酒坛上贴着月华楼的红纸,坛口上的封泥已被敲开,虽有木盖子暂时先封着,但酒香仍隐约飘散在空气中。
  那抹酒香,很淡很淡,却也有些似曾相识——
  她慢慢的靠近坛口,仔细的闻嗅,秀眉轻蹙,心里的疑问张牙舞爪的冒出来,搔得她无法克制。
  禁不起心中堆叠的疑惑,她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掀开木盖子,倒出一小杯,凑近嫩嫩的红唇——
  才喝了一小口,俏脸就陡然变得惨白。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酒香、这口感、这色泽,分明就是——
  金金瞪着杯里的酒,像被点了穴,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
  无巧不巧,身后传来脚步声,严燿玉就在这时回来,慢条斯理的跨进门里。
  “金金姑娘,怎么不坐——”瞧见她手里的酒,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一勾。
  “这就是月华楼里贩售的酒?”她很慢很慢的问道,晶亮的眸子充满困惑与不解。
  “对。”他的脸上,仍挂着神色自若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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