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九霄by乔白(先虐受后虐攻 帝受he)-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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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也不可能是心腹大将。
将陈之珏斥退后,我便休息了一阵,准备与腾龙岛签了协定之后,便起驾回宫。为了避嫌,龙靖羽并没有和我住在一起,最多也只趁无人之时亲密一阵,但也只有片刻时光而已。他对我却委实情深意重,只是略微有些心不在焉,我疑心是他当真用了邪门歪道的武功后落下的病症,于是让医官给他看病,他却总是不肯答应,推脱说无事。
这几日以来,他除了心不在焉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于是我便放下心来。
尽管已是深秋,但骑了两个时辰的马,便觉一身臭汗,照例让亲兵打了热水,准备擦拭身体。此时身边并无宫女,而龙靖羽毕竟是爱侣,不能再让他做这些粗活,于是屏退左右,脱了衣裳。
“陛下,宫中传来紧急线报……”龙靖羽一步踏进帐内,似乎没瞧到我在做什么,直直走上前来,说道,“陛下看一看罢。”尽管多次让他在私下里唤我名讳,他却始终不肯,多次之后,我便也放弃了。
他目光十分坦然,我却略觉尴尬,咳嗽一声,他浑然不觉,也没有避开目光,我便只得披了衣裳,接过他手上的信件。这信却是还没有拆封,看来连龙靖羽还没有看过。
我心下稍疑,展开信时,却是“啊”了一声。信上说的是,那位假冒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忽然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却留了诏书,让皇后垂帘听政,并由太子监国。而我那位已疯了四年的皇后,却于此时忽然恢复了神智。
龙靖羽问道:“陛下,是不是宫里发生了巨变?”
“不错。皇后原来一直在装疯卖傻,却是将我也骗过了。”我冷笑了一声。当初只将皇后打入冷宫,却没废后,只因废后所出之子不能立为太子,棠儿虽是十分年幼,我却很是满意。如今却是当初太过心慈手软,以至于留下祸根。
我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道:“事不宜迟,我要立时回宫去了。靖羽,你随我回去么?”
龙靖羽沉吟一阵,说道:“伍将军只知带兵,却是拙于言辞。这议和之事,还需有文臣在此主持大局,微臣想留在此处,为陛下分忧。”
“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握一握他的手,说道,“靖羽,有劳你了。”
“这都是微臣份内所为。”他顿了一顿,说道,“陛下回去之后,那份祖师留下的心诀不妨多看一阵,微臣最近几日一直在思量,这内功心法对陛下龙体必然大有裨益。”
“准奏。”我不由微笑,这句话他似乎每天提几次,总是担心我忘了。
他怔怔瞧着我,呼吸如兰,扑面微香,我虽是愉悦,但整日被他这般瞧着,也不由有些尴尬,说道:“怎么了,靖羽?”
他吐出一口长气,缓缓说道:“若能生生世世如此,又有何求?”
我只记挂着宫中变局,于是笑道:“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他登时一笑,说道:“不错,是我多虑了。陛下准备几时启程?”
“皇后自然不会甘心于只垂帘听政而已。我只怕朝中臣子被她陷害殆尽,她大权独揽,便极为不利,所以能越快回去越好。如果可能的话,便是今日。”
“微臣在此恭祝陛下一路顺风……”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对我说的么?”我嘿嘿一笑,若是能抱他一抱,亲上一亲,许是多少能抚慰即将多日不见的相思之情。
他微笑说道:“我心中所想的,便如陛下心中所想的一般。”
我登时大喜,环住他的腰,便要将他抱上床去,却是被他止住了,他笑了笑,慢慢说道:“陛下恕罪,不知怎的,微臣仍是……仍是有些无法接受,但若是要勉强陛下,微臣也……”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显然是立志不肯承欢。
我只觉心头恼怒之极,却是无可奈何,只道:“朕乃一国之君,若是一直甘为人下,成何体统?”
“陛下恕罪,请给微臣一点时间,想必会有这一日……”他低着头说道。
我在营帐内来回走着,只觉心中暴躁不安,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又胆怯得如同当日一般,令人无从发火,然而宫中之事已迫在眉睫,我只得挥了挥手,说道:“好罢,你仔细想几日,待回到南朝,希望你已有决断。”
我系了衣带,走出门外,吩咐伍将军早做准备,于是伍将军拨了五百水军,备了清水食物,即刻便能扬帆。
由于回宫时坐的乃是战船,所以船速极快,只用半个多月便回到南朝,再快马五日,便赶回宫中。龙靖羽在设下这替身皇帝之时,便做了准备,因此才能在发生宫变而尚未有迹象之时,便能立时收到线报。
凤笙所能倚靠的只是几个宫人,她虽用毒控制了那西贝皇帝,但所能用的,也只几个趋炎附势的朝臣,幸亏我回宫及时,并未发生过于恶劣后果。
我出宫之事,除了几个人知道外,万万不能再传出去,于是凤笙自是找不到理由废去,于是便只赐她毒酒,命她自尽。那替身却是有功之人,自是不能也杀了,于是将之软禁在宫中,令他再也不能走出宫门一步。
这次宫变牵涉不广,也不知棠儿是否参与。他年纪尚幼,不足与谋,想必凤笙只想过利用他,但他却是不知道真相。但时间一日日过了,棠儿终究会长大,他也会知道,我杀了他的母亲。此事倒是有些麻烦。
正当我犹豫是否要另立太子之时,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议和之事已然成功,谈判多日,殷未弦终于还是答应了南朝的种种无理要求,出征之军已然班师回朝,而龙靖羽并不在其中,而是称病不出。许是那件事对他而言,仍然十分为难。
若是他心中当真记挂于我,必然会回来,否则也不必想他了。我暗自下了决心,不可再命人去寻他。
而另一个消息,却是令我震怒之极。腾龙岛命人运送的珍宝,在进入风雷津时,被北燕的人劫走。由于正值交接之时出事,难以判断到底是南朝官员失职,还是腾龙岛故意从中作梗,令北燕得手。
虽然设立了重重关卡,又派兵搜索追捕,但那批珍宝如同平地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
想不到时隔多日,仍然被慕容离从中渔利。
那批珍宝数目巨大,自是不可能凭空失踪,北燕的探子回报,北燕境内未见出现珍宝,而这批珍宝,自然被慕容离藏在南朝之中,至于藏在何处,或许只有慕容离知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而龙靖羽仍然没回来。之前还有书信往来,他殷殷劝我习练内功,到后来时,我身体渐渐好转,便连探子也失去了他的消息。朝中之事十分繁重,我自是不能再出宫去寻他。
我隐隐担心他是出了事,但总在我绝望之时,他会派人传信于我。
于是我便想着,或许我只是做了一个遥远的梦。但这个梦,却又如此清晰。
那内功心法虽然能疗伤,但想必对余毒无用,每当十天半月之时,便会隐觉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只得屏退内侍,独自一人捱过便了。如今中兴国势在即,自是不好再传出皇帝有龙阳之好的传言。
这次毒性发作,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方罢。心中对殷未弦又恨上几分。身上热汗淋漓,却是毫无睡意,召了宫人询问,方知已过二更,很快便已要早朝。
于是也不睡了,穿了衣袍,束发戴帽,却没乘步辇。此时天色尚早,于是走出寝宫,在宫内胡乱行走散心。
忽然听到隐隐有书声传来,于是斥退随行内侍,循声过去,只见一个十余岁孩童正立于树下念书,正是棠儿。他身侧之人上前见礼,我抬了抬手,示意诸人退下。
“父皇……”他见了我,怔了怔,便即跪下行礼。
“棠儿怎的深夜不睡?”
“儿臣思念母后……所以睡不着。”他低声回答。
他自是不知这其中缘由,只知道“我”。忽然重病,而在此时,他母亲原先疯癫之疾忽然好了,又很快病逝。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母后福薄,想必是回光返照,所以支持得这一个月时光便忽然撒手离去。这段日子,她待你必然是极好的罢?”
他怅然点头,说道:“母后待儿臣极好。”
“她那时,可曾对你说了什么?”不知为何,我看着萧棠,忽觉有些碍眼。若是萧棠知道真相,少不得只得废了这太子之位再说。
他茫然摇头,怔怔落下泪来,说道:“母后说,她很想念儿臣……”
我叹了一口气,挥一挥手,说道:“以后,你不要在朕面前提起她。”
萧棠应了一声。我二人站了许久,终是无话,萧棠忽然说道:“父皇,一直……心里很不开心么?”
“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朕要上早朝了。你安心念书习武便是!”我胡乱发了一阵脾气,将他抛在当地,转身朝前行去。
只说了这片时的话,转眼功夫,天色已然微明。
END
《月上九霄》乔白 ˇ番外 1ˇ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这样大的雨,连空气也似乎变得潮湿。在北燕很少有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马仲炎看了看窗子外面,雨打在窗棂上,早就湿了,窗下也积了一滩的水。
为了隐藏行迹,他们不得不易容改装,寻着偏僻小道而行,结果越行越远。
自从离开腾龙岛后,皇上便有些心神不宁,这几天淋了一场雨,竟是病了,匆忙之间,只寻到这间废弃草屋,原想并不会拖延太久,不料病势如倾,皇上积劳成疾,且心事郁结,这一场病竟是迟迟不好,连行程也拖延了。
前天冒雨到镇上请了大夫来瞧过,他们本就是皇上从大燕武士中遴选而出,自然精通中原语言,也并未引起别人怀疑。只是那时皇上昏迷了几日,只是偶尔醒过来几次,便连吃药也是迷迷糊糊地被人喂下去。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昨天才修葺的屋顶能不能挺过今天晚上?”马仲炎自言自语道。一阵风吹来,吹得身上起了凉意,只有火炉上煎的草药沸腾着,不停冒着热气。
揭开盖子,吹了吹,依稀看到四碗水已熬成一碗,他将药汁倒进一个小碗里,端起来,走到床前。
舒坤瑾本就坐在旁边伺候皇上,此时站起身来,接过药碗,说道:“我来罢,仲炎兄。”
马仲炎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皇上,虽然双目紧闭,唇色发白,失去了原本的气势凌人,却依旧貌美异常。而舒坤瑾却是舀起一勺药汁,细心地吹了吹,才给皇上喂下去。
他们大燕武士,几时做过这种精细活儿,也难为了舒坤瑾。只是在那古怪山洞中,随行的别的侍卫都已战死,只有他们两人拼死活下来,其中自是废了无数计谋心血。
马仲炎看着舒坤瑾低眉敛目,神态间竟是无比的细致柔和,不由得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坤瑾兄,你我是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舒坤瑾抬起头,愕然说道:“仲炎兄但说无妨。”
“天威难测,你我只需小心伺候皇上,若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徒然伤心罢了。”
舒坤瑾脸色微微一变,诧异地看着马仲炎,似乎想不到怎地被他瞧了出来,想必已做得太露,自是难免为人所知。自失一笑,说道:“多谢仲炎兄指点,坤瑾心中明白……”他叹了一口气。他又怎的不知,大燕立国百年,自是不将男女欢爱一事视得太重,纵是兄弟同妻,父死子继的事也是常有,而当今皇上貌美非同寻常,又好色多情,对于恋慕的人也下得狠手。
舒坤瑾打了个寒噤,转过话题说道:“不知这雨几时才停……”
马仲炎苦笑道:“是啊,这雨若是继续下下去,怕是阻断了行程。虽然我们费尽心血,终于夺得宝藏,但皇上偏偏在这时生了病,南朝皇帝盯得太紧,珍宝到不得大燕,这一次怕是白走一趟的了。”
舒坤瑾摇头道:“不然。南朝皇帝虽然手段狠辣,但南朝的官员却未必是所有人都清廉。若是找到了渠道,这些珍宝也无需运回大燕,就在这里变卖了,把白银运回去岂不更好?”
马仲炎点头称是,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这些珍宝样式都太过奇特,万中无一,只要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