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九霄by乔白(先虐受后虐攻 帝受he)-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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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那个房间,我还没叫人收拾……”他的脸胀得通红,目视前方,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阵,我去收拾罢。”随即进了门,将我放到床上,转身就走。
想到上清园床上一片凌乱,血迹未干,地上还散落着人皮面具和脱鞘的匕首,我不由吃了一惊,嘴角抽了抽。方才被殷九撞到,心慌意乱之下,竟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若是被人看见,定是会起疑心。
只过了片刻,殷九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厨房没东西吃了,你先喝这碗汤吧。都处理好了,没人发现。这是我练武的地方,平日都没人来的,只要你不出了这个院子,就不会被人知道。”
他端了汤来时,我才觉得有些肚饿,于是接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吃了,发现他支着下巴看着我,眼睛黑得发亮。
“怎么了?”
“我听龙哥哥说,你们的感情很好的。可是为什么你和陈之珏上了床,还能像什么时都没发生的样子啊?你不喜欢龙哥哥了吗?”
我一口水都要喷了出来:“这件事你不许对龙靖羽说,听到没?也不许告诉陈之珏。”若是被龙靖羽知道,他多半会郁结于心,而若是被之珏知道,即便是我不怪他,他也会自责。
“可是,我不告诉陈之珏,他也知道的呀。他虽然迷失神智,无法控制自己,但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
我大吃一惊,心中暗道:看来将陈之珏救出后,我是再也不能见他面了。心中正在沉思,一抬眼看到殷九眼睛眨也不眨:“你还没说呢!”
谁说我像没事的样子?我气得想破口大骂,却是忍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道:“我和龙靖羽之间,说来话长。刚才发生的是意外,龙靖羽即使知道,也会理解的。”只坐了一阵,便觉下体疼痛,令人坐立不安,便对殷九道,“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一出口便知说错了话,竟将他当成是亲近下臣。
殷九不以为意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啊,你要是累的话就躺下罢。晚上我睡竹榻,你睡床便是。”他虽然没走,但我疼痛难忍,便侧身躺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只觉有人在我身上抚摸,我一惊而醒,将那人推开,只见推的那人正是殷九,他“啊”了一声,无辜地道:“你生病啦,身上出了好多汗,所以我帮你擦擦。”
此时方觉头晕目眩,竟是发了高热。许是受伤甚重,身体已到极限。我勉强笑了笑,却是说不出道谢的话来。
殷九正坐在床边,见我醒了,便把布巾扔到水里,端出去,命外面伺候的人拿去倒掉。
我看了看,发现已到晚上,房里只点了几支蜡烛。外院隔得远了,只听得到嘈杂的声音想起,想来必然是为次日武场的英雄大会做准备。
殷九此时合上房门,走了回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道:“刚才我摸了摸你的脉象,发现你内息全无,好像是重伤所致。”他一副同情的样子,“丢了二十年的武功,一定很痛心吧?你不能跟我比武了。”
我本来担心他责问我没了武功为何骗他,但不料他竟会是这样的语气,心下暗笑,脸上却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真的么?我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
他吃惊地道:“你不知道你武功丢了吗?这是不能恢复的。”
我无言以对,只得默然长叹。他温言安慰道:“没关系啦,武功虽然不能恢复,但还可以再练,十年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比武的。”
谁想跟他比武了。我心中暗想,却摇头说道:“既然重伤所致,怕是不能再练了。”
殷九也叹了一口气,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拍手道:“对了,别的武功不行,但有一套心法或许可以!”
“什么心法?”
殷九道:“是在殷府的一间老房子里找到的一本书,好像是无名氏写的。两年前我不大听话,所以哥哥生气就把我关在那里,我闲着无聊,就找到了。”
“无名氏?”我只觉有些七窍生烟。
“可能是哪位姓无的前辈写的吧。上面说,若是因为武功刚猛而伤了筋脉,则不妨把内功都化了去,固本培元,重新筑基。只是进境十分缓慢,若是原来需要十年才能练成的武学,练了心经后,便可能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这种武功练了有什么用?”可能还没练成,就已驾鹤西归了。
殷九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就是没用,想必也没什么坏处的。咱们死马当活马医了罢!若是你天资聪明,说不定两三年就练成了呢?到时我们就能比武了。”
他眼睛盯着我看,露出热切的光芒。我有些担心他看出我比武之心不诚,便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那心经在哪?”
他兴高采烈,一跃而起:“在我书房里,我马上去取!”刚说完,便进了内室,片刻后取出了一本羊皮封面的书,说道:“这书的原本破得不成样子,去年我又重新抄誊了一遍。”他脸上有些红,垂下眼睛道:“字有些丑,你可别笑。”
我接过书,肃然道:“九公子心意拳拳,在下感激不尽,又岂敢笑话。”心中却道,这无名秘籍也不知能不能练,若是练了走火入魔,反而大大的不妙。
《月上九霄》乔白 ˇ第 117 章ˇ
正是此时,外面忽然有人说道:“此处可是九公子的住处么?在下沈为寒,特来拜会。”
殷九呆了呆,轻声道:“你若不适,便歇着罢,我带他到后院去。”随即起身出门,朗声道:“正是小可。已值深夜,不知三皇子所来何事?”
殷九此举倒是有些避讳之意。倘若他房中躺着的是一个女子,他如此避讳倒也无妨。这三皇子却是没见过我真面目,却又为何躲躲藏藏?多半是另有用意,且听他们说些什么再说。
我将那秘籍收入怀中,穿鞋下床,走到门边,果然听到两人的声音低了一些。
那沈为寒道:“今夜前来,乃是为了与九公子辞行的。”
“这么快便走?明日不是英雄大会么?”殷九疑惑道。
“这两日见到的,无不是人中俊杰。想我云间国不过区区一西域小国而已,又有何能耐与人一争?来腾龙岛只为游历罢了。方才已与岛主谈过,明日清晨,我便乘船离岛而去了。”沈为寒朗声一笑,“纵有千万豪杰,但能令沈某心折的,不过三两人而已,九公子年纪虽幼,但也是其中之一。能与九公子结交,沈某三生有幸。”
“三皇子言重。”殷九连忙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蒙三皇子青眼。”
沈为寒笑了一笑,说道:“九公子若是不介意,便称我一声沈兄,我便称你一声兄弟?”
“如此有谮了。”殷九像是十分欢喜,“临别在即,沈兄若是不介意,今夜与兄弟喝几杯,权当为沈兄饯行。”他唤了一个下人去置办了桌酒席,对沈为寒道,“本该邀沈兄到我房中一叙,奈何我房中尚有家眷,不如我们到听雨轩去喝罢?”他说的越来越小声,后面几个字已是辩不分明。
“原来是兄弟的家眷……”沈为寒咳嗽几声,显然觉得这么小的年纪便娶了妻子令人匪夷所思,但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换个地方。我这两位幕僚也想请兄弟指点几招。”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径自相携而去。
那沈为寒既然说的是“原来”,显然已听到我站在门边的呼吸声。知道有人一直站在门内倾听,他也一直没说。如今也不知是否相信房内是殷九的家眷。此人心思看来也十分深沉。
原先想正大光明地出去打探口风,但既然殷九这么说,倒是不好再出去一见了。
沈为寒说,明日英雄大会上群雄云集,但他今日退出,却很有可能是以退为进。若要离开,今晚便可乘船离去,何必等到明天?届时众人自相残杀,他或许还可渔翁得利。我皱一皱眉,今日一见,对这沈为寒印象大打折扣。
站得久了,身体十分不适,离明早却还有四五个时辰,不如歇一阵,到得明日再想脱身计策。
于是躺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这一睡人事不知。醒来之时,却是被殷九推醒的。
“今日英雄大会,你要出去看看么?”殷九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用支木簪束起,与普通少年无异。
“想必也无甚趣味,你去罢,我在这里有时间还可以看看这秘籍。”
殷九笑道:“你随我一同去罢。要看秘籍,以后有的是时间。”
“为何定要我去?”我皱眉道。
“我若是走了,你必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以后我找谁比武去?”他微微一笑,目光略微闪烁。
他虽然年幼,可是却并不无知。我叹了一口气道:“君无戏言,他日你若到南朝中邀我一战便可,何须将光阴白白耗费在这此?”
“若让你回南朝,无异于放虎归山,恐怕我到南朝一步都会被你发现,又怎能进皇城?我可不会信你。”他露齿一笑,灿烂之极。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他武功高强,日日都是如此,岂不如同软禁一般?我只觉头皮发麻,在他笑吟吟地注视下,慢慢起床,披了一件衣裳,慢慢穿上。同时丹田运气冲向膻中穴,果不其然地气血翻涌,皱紧眉头,硬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了?”他大吃一惊,上前便要来摸我的脉搏。
我任由他握住手腕,一边摇头道:“不行,肚子疼,走不动。”如此总不会负着我去看那英雄大会罢。
他听了一阵脉象,说道:“虽然无大碍,但的确气脉不通,不好多动。”
我正暗自得意,看他愁眉苦脸地偏头想了一阵,才道:“那只好你留在这里了。我这里十分偏僻,没我的允许,一般不会有人来。可是,你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掉?”
我渐渐躺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听他说话,登时怒道:“我说了会与你一战,难道萧某是言而无信之徒?”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哥哥说起你的时候,都说你诡计多端,说话不可信。”他沉吟一阵,伸指点了我膝上几处穴道,“若是如此,便得罪了。我用的指法很难冲穴,即便是我自己也解不开,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解穴上,三个时辰自会解开。我在三个时辰之内,一定回来,你好生歇息,莫要乱动。”
他扶我躺了下来,用被子盖上,正色道:“我看到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回来说与你听。”
《月上九霄》乔白 ˇ第 118 章ˇ
他想得倒真是周到,我差点没被他气得再吐出一口血来。此时上身还能动,看到他转身离开,我险些将怀中的书朝他身上砸去,终于还是忍住。只听他出了门,再度将房门掩上,却是没有锁起。
如果锁上的话,不免惹人疑窦,况且,我总不能爬着出去吧。即便真能爬出去,撞到了人徒增麻烦。
试着冲了半天穴道,终究无法冲破,方知殷九所说并非虚言,登时泄气。
此时却已去了半个时辰,离殷九回来,也只有两个半时辰了。心中莫名焦躁,险些将手上的书揉烂。随意摊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春蚓秋蛇,果真十分吓人。
想必殷九醉心习武,在书法诗词一道并不用功,但也能勉强分辨得出。他誊抄一遍,不过是担心此物失传,可再过二十年,湿气侵纸,谁还能看得出他写些什么。
“余游历天下廿三年,登临如见,昔日华年。湖山清影,已非人间。暗想当年旧识,唯负一人耳。枯坐灯前,寥落下笔,而后三十年此书始成。私心所虑,究不可解。唯愿此书,付之有缘。”
看到这几句,我只觉心头一凉。游历了二十三年又写了三十年,一甲子都快过去了,这功夫还要练二十年才成,屈指算来,也许连著书之人也没练过。这么不牢靠的东西,谁要是真练了才是傻子。
正打算扔到一旁,忽然眼睛一跳,看到上面一行小字中间写着:“解穴窍要”四字,若不是仔细看,也看不出。将上下的一段话看了一遍,上面却说要前述内功心法为基础,翻到前面看时,却说要十年才略有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