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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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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住了瞬华却失去天枢,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
  昭明宫内室已掌起灯烛,香气缭绕。闻昭仪脸色颓丧,从铜盆当中取出面巾,拧去浮水,走去床边,却在这时,闪过一道似有若无的银光,面巾自她手中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闻昭仪正要附身去捡,宫女翎翠上前替她捡起道:“让奴婢来吧。”
  闻昭仪也未坚持,退在了一旁站着,翎翠重新洗过面巾,去到床边,为昏睡在床的濂祯擦了擦脸。
  濂祯心间蓄积着盛怒,只苦于意识混沌无法自控醒来,此时迷香药力稍过,又被人用冷水激了一下,很快清醒了过来,而这醒来的一瞬,也正是怒火彻底爆发的一瞬。
  翎翠见到皇上睁开双眼,目中尽是血丝,神色骇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翻身而起的濂祯大力一把推了出去。翎翠惊呼了一声,“砰”地一声头重重撞在了紫铜香塔之上,顿时溅开一片血花,倒地不起。
  天枢旁观着这情景,微微松了口气。由于他的这次小动作,将闻昭仪与翎翠的命运做了个调转,也因此改变了那个他见到的未来。看着死去的翎翠,他蹙了蹙眉头,守护毕竟没有本事真去力挽乾坤阻止既定事实,能对外人做这点小动作已经算得上违规了,但愿琇莹那丫头不会再来怪他伤害无辜人命吧……毕竟死的是这个小宫女而非闻昭仪,接下来的事态中就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
  闻昭仪也是一声惊呼,缩身一退,猛然想到,刚才若非那块面巾自自己手中滑落,而被翎翠接了去,此刻血溅三尺的,就会是自己了。念及至此,她后怕万分,全身都瑟缩起来,初时与濂祯顶撞争吵的勇气全都消散殆尽——皇上是真的已经恨她到了想亲手杀她的地步啊。
  这时见到濂祯抬起目光朝她逼视过来,闻昭仪全身抖如筛糠,有心跑去一边求助,却根本挪不动脚步。
  “皇上,还请冷静。”太后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濂祯循声看去,原来早在自己醒来之前,太后已然站在了外厅里,身边跟了刘丰沛及数名太监之外,还有着好几名带刀侍卫。闻昭仪与翎翠这次为他擦脸叫醒他,其实是太后所授意。而因着刚才这个变故,那些侍卫都紧握刀柄,一副如临大敌剑拔弩张的模样。
  濂祯刚醒来时的这次爆发,是被超乎理智的怒气所支配,如同本能反应,等出手推开翎翠,见到这宫女倒在血泊之中,他挤压于心的怒火因这次攻击发泄了不少,理智也恢复了大半。见了这情景也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太后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想要阻止事态恶化。
  濂祯恨然冷笑:“母后带了侍卫来此,是为保护圣驾,还是为保护你这宝贝侄女?总不会……是为了就此与朕翻脸,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他说话间朝太后这边迈上一步,原本守在太后两侧的侍卫与太监们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面现怯意。他们再怎样听命于太后,若说要对皇上直接动手,还是胆气不足的。
  一时间满室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气氛,所有的侍卫、下人,连同闻昭仪在内,看着对峙的皇帝与太后,都急切盼着此事能得善罢。不然的话,将来会演变为多大规模的一场浩劫,都是难说。
作者有话要说:  

☆、085、平息

  太后面沉似水,冷冷看了一眼闻昭仪,说道:“皇上息怒,今日之事,是嘉慧处事不当,哀家方才已然判她禁足两个月为处罚,也已差了人去泯香榭,送秦贵嫔回宫休养。皇上这会儿不如过去看望秦贵嫔,就不要再与嘉慧计较了。”
  所谓的“今日之事”,是指谋害瞬华嫁祸琇莹,还是指忤逆犯上用迷香强留濂祯,太后没去说清,如此处置办法,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后也是不想将今天的事闹大,也是想抹抹稀泥,息事宁人,把事态压下来的。
  唐汉已被释放了出来,这时走上前来,取过濂祯的外衣为他穿上,低声劝道:“皇上万望冷静,即便只为秦贵嫔着想,也务须忍耐才是。”
  濂祯一听到太后提及琇莹,理智就回归了许多,也就清楚,眼前这态势不宜与太后闹得更僵,为琇莹着想,自己要做的绝非与太后硬拼,而是冷静想办法。忍一时之气,才能争取到雪耻复仇的机会。
  想罢他强压下了心中怒火,冷瞥了一眼闻昭仪,哼了一声道:“看来朕还要多谢母后处事公道了。”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太监侍卫们匆匆为他让出道路。
  闻昭仪此刻才彻底松了力道,瘫坐到了地上,面如土色。太后则目送濂祯离去,神色间存着隐忧。侄女今天这个荒唐之举,可是彻彻底底将皇上得罪了,天知道这孩子会作何反应。
  这一刻,在场的人,其实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刚才如果死的不是那个宫女,而是闻嘉慧,现在的事态又会发展成了何样地步?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天枢知道。他清楚看到的未来,就是濂祯盛怒之下,一醒来便亲手击杀了闻昭仪,以至于覆水难收。太后眼睁睁看着侄女惨死,再无可忍耐,当即下令实施兵变,闻家与皇族就此彻底反目,兵刃相向。
  将来闻家是否可以应对的了舆论指责与讨伐之兵,还很难说,但至少在那之前,琇莹与濂祯已难逃厄运。守护再怎样神通广大,总不能直接插手帮他们抵御外敌。所以事情闹到了那一步,就真正到了绝境。
  意识被困在幽暗空间里的琇莹终于见到眼前一亮,天枢又重现在眼前,与她相对跪坐于地。
  天枢一点也不像经过了什么劫难的模样,微蹙着眉头如拉家常一般说着:“好像冥冥之中,今天注定要死一个人。因为你的插手,瞬华公主没有死,又因为我的插手,闻昭仪也没有死,而换成了一个宫女死了,这已是将对未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事态的恶化程度也降到了最小。你不会再来怪我不顾忌无辜之人的性命吧?那小宫女作为闻昭仪的帮凶,也算不得无辜的……”
  不等他说完,琇莹慌手慌脚地扯住他急急问道:“天枢你真的去亲手阻止了?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会不会就此消失?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你快说!”
  天枢望着她,又露出往日的萌贱笑容:“我要是告诉你,我这次不会消失,你是不是很高兴?”
  琇莹仍不敢信:“真的?”
  天枢神色间也透着些回光返照般的庆幸,笑嘻嘻道:“嗯呢,我动手之前也以为这次违规是很严重的了。可阻止了白濂祯杀闻嘉慧之后,发现自己还好端端的,就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本被我丢弃的守护守则。貌似其中有一条附录说,在遇到危急情况的时候,允许守护违规一次。”
  说着他竖起一根食指,“仅此一次哦。”
  话音未落,琇莹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肩膀,大哭了起来:“太好了!天枢,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任性,以后我一定都来听你安排,再也不自作主张害你担风险了!”
  这个向来保守的女人竟然冲动到了这种地步,倒是出乎了天枢的意料,他愣了愣:“大难不死还得到主人这样的承诺,这算是意外收获么?喂喂,小心不要把鼻涕流在我身上啊,本守护可是有洁癖的。”
  琇莹抽噎着放开他道:“天枢,我刚刚想得很清楚了。这一世对我最重要的人是皇上,其次就是你……不,应该说对我而言,你和他都一样重要,我再怎么不忍心看到其他无辜的人死,也绝不会想要牺牲你去换得他们活命。以后我再不会害你走到这一步了。”
  天枢歪了一点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但依着他能读心的本事,又容不得他不信。他指了指琇莹又指指自己:“对你而言,我和白濂祯一样重要?你是不是头发昏了?”
  琇莹呆望了他片刻,愣愣道:“那么,我是应该说,你比他对我更重要?这倒也是,没有你,我又怎可能与他走到一起?好吧,天枢,一定要我这么说也没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可以了吧?”
  天枢看着她这副傻样,简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个二货,白濂祯是真心爱你,几乎把你看得比他自己更重要,而我帮你照顾你,都是因为任务所需,是公事公办,你凭什么要把我看得和他一样重要啊?”
  琇莹眨眨眼睛,被他这一问,她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别人对她好,她就自然而然地感激牵挂,管他是为什么对她好呢,这事为啥一定要区分个清楚?
  她又愣愣道:“或许就是因为,我是你所谓的二货吧。”
  见她如此“谦虚”,天枢也无话可说了,便掰着指头约法三章:“你愿意听我的话当然好了,不过有几件事我还要强调清楚。第一,不要爱上我;第二,不要勾引我爱上你;第三,不许再抱着我哭。记住了没?”
  琇莹一头黑线,急切转换话题:“快点告诉我,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天枢不急不慌地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留给你老公事后去告诉你吧,反正眼下风波已经过去。我只需要告诉你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也就好了。”
  且说濂祯急匆匆赶到芙蕖馆的时候,雪已停了,天也已然黑透。在他到达之前,陆贤平已被请了过来,这时正为琇莹诊脉。
  濂祯来到,穿院进屋,一路上的下人见到他都下拜见驾,他都无暇去理睬,一直冲到了内室床前。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琇莹,濂祯心如刀绞,又有些不知所措,过来便将琇莹拉起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朝陆贤平急切问道:“她怎样?”
  如果此时听陆贤平说琇莹有了什么重伤重病,他怕是仍难抑制得住自己去与太后她们拼个你死我活。
  陆贤平道:“皇上无需过虑,娘娘身体一切如常,并无任何病症。至于腿上是否有着外伤,只有等医女来了才好检视。”
  濂祯犹自不信:“那为什么她会昏迷不醒?”
  陆贤平也有些迷惑:“娘娘现在昏迷不醒,不是病症所致,倒像是……”
  “像什么?”
  “……像是睡着了啊。”
  这话一出,濂祯原本焦虑愤懑的情绪就被搅了个一团糟,他拧起眉头问:“你是说,她在冰天雪地里罚跪,还睡着了?并且被人一路送回来都没有醒?”
  流霜、小茜等一众下人也都等在外间,包括身体大体恢复的六福,都焦虑地等着御医对琇莹的诊断结果,听了陆贤平这个“睡着了”的结论,原本紧张惶然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你确信她没事,只是睡着了?”濂祯匪夷所思地盯着陆贤平。
  陆贤平道:“微臣十分确定,娘娘没有任何受寒症状,只是身子疲乏了,才睡得如此之沉。”
  这时只听琇莹轻轻呻。吟了一声,往濂祯怀里缩了缩,吐出一句含混的梦话:“三丝春卷……多放冬菇。”
  “……”濂祯回身将她放到床上,无语了。来的路上就听说她被送回之前昏倒在雪地里,自己吓了个半死,生怕她生了什么重病,留下什么病根,哪知道,人家竟然是在做着美梦!这头猪!
  下人们也都放松下来,流霜上前几步道:“皇上您看,要不要叫醒娘娘,请她吃些东西,喝点热汤?”
  濂祯默然望了琇莹一会儿,摇摇头道:“不必叫她,先让她睡着吧。你们也都各自歇着去就好。”
  陆贤平与众下人答应着正要走,濂祯忽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道:“等等。秦贵嫔在雪地里罚跪这许久,怎可能平安无事?她当场晕厥,还染了重病,小陆,你估摸着她应该生什么病,就回去开什么药。取回来后,你们都好好煎了,然后再背着外人倒掉就是。”
  众人愣了几秒钟后,才明白过来皇上的用意,齐声称是——眼下自然是该摆个受害者的惨样给太后她们看。
  “医女也不必请了,开药之时,直接开些去血化瘀的外伤药就好。你们都去吧。”濂祯遣开了余人,似有些迫不及待与琇莹独处的意思。
  跟他过来的唐汉劝道:“皇上,您好歹也该进些晚膳。”
  “不必。”濂祯摆了摆手。唐汉便没再多说什么,与余人一同退出。
  等到室内只剩下濂祯与琇莹两个,他静坐床边,凝望着昏睡在床的琇莹,回想着这半天来的变故,心绪复杂而沉重。
  从得知闻嘉慧用谋害瞬华的办法嫁祸琇莹开始,他就开始积攒了满腔怒气,意识到被闻嘉慧用了迷香之后,这怒火更是燃到了鼎点。直至此刻,濂祯才算彻底恢复了冷静。
  事情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女儿与爱妃两人相继受害,而自己也曾落得任人摆布的境地,想起这些,濂祯依旧愤懑难平,可是想起昭明宫里那个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又在隐隐后怕,如果自己当时真的杀了闻嘉慧,如今又会落得什么结果?
  朱芮晨、唐汉和六福都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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