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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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睬嫔妃,你又被下毒害成了痴呆,咱们三个人的缘分是注定要错过的,可那位神仙当真神通广大又异想天开,他动了个手脚,将另一世里你的魂魄调了过来,然后派我来做了你的守护,亲手……促成你和他的缘分。”
他咬重了语气,一字字道:“你听明白了吧?我被安排的修行,就是亲手来促成爱人与情敌的缘分!”
琇莹已然惊得面无血色,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每一次都是他注定失意,命运对他已经很不公平,而这一次所谓的修行,更是对他如此残酷。她颤了嘴唇道:“可我们……我们并不知道这些。”
“你们自然不知道,可如今知道了,又会怎样呢?”纷扬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冷冽如冰,“你会因为觉得欠了我的,就来补偿我么?他会因为觉得欠了我的,就将你让给我,也将江山让给我么?”
琇莹更是骇然:“你……你想……”
纷扬双眉一轩,敛去了所有笑意:“没错,该是我的,我为何要放弃?没有我参与,他既得不到你,也得不到江山,我有本事给他的,也都有本事拿的来。他不是对你说过么?论武力,我只比他稍逊一筹,论智谋,我与朱芮晨不相上下,我一个人的本事,足可以敌得过他们两个。当年我父王顾念着兄弟情深不愿让我做太子,我与白濂祯可没那么深的兄弟之情!你就好好保重自己,等着看我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从他手里夺过来吧!”
琇莹听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她所谓的最重要的两个人竟是宿敌,面临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根源还是为了她,这该如何解决?琇莹头上冒着冷汗,全身都剧烈颤抖着,想要出言劝说,却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时间身体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冲击,竟而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琇莹惶惶然地醒了过来,仿若刚做了个惊心动魄的噩梦,可见到自己正躺在影月斋书房里的卧榻上,就知道刚才那番对话绝不是梦。一眼见到濂祯正坐在身边,她连忙如抓救命稻草一般地双手抓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道:“皇……皇上……天枢,定王他……”
“他怎样?想要谋反?”濂祯脸色阴沉得吓人,似是蕴着沉沉的怒气,取过面巾来为她擦了擦脸上冷汗,“他想谋反,杀了就是了,怎至于将你吓成这样?”
琇莹愕然呆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所云。怎就觉得这么不对劲呢?是我醒来的方式错了?
濂祯却说得理直气壮:“怎么,谋反还不该杀?我是皇帝,他是亲王,我想杀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罪名都是现成的,藩王不得诏命擅离蕃地等同谋反,不用他再有什么行动,我便可以叫人判他个凌迟。”
琇莹眨巴着眼睛,飞速整理了一下头脑中的信息,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濂祯脸色阴沉依旧,斜过眼睛来瞥着她,“怎么,你看在他曾救你一命的份上,想要替他说情?”
他都知道了?是听朱芮晨说的,还是听纷扬自己说的?朱芮晨至少不知道纷扬就是天枢,而如果是纷扬自己说的,难道还会连他想要谋反的计划都对皇帝和盘托出?琇莹越来越是凌乱,惶然说道:“其实,皇上也无需……无需对他下杀手,只要留意提防着他就好了。”
濂祯冷哼一声:“提防?时刻提防一个人多麻烦?我当初没去提防沈浩荣么?没去提防闻世忠么?还不是被他们钻了空子险些酿成大祸?想要永绝后患,还是直接杀了的好。”
多听他说一次“杀”字,琇莹的心慌就又多添一重,怎又变成皇上想杀天枢了?这俩人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么?
“皇上,咱们今世的缘分,可是他亲手促成的。”
濂祯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你不晓得过河拆桥本就是历代帝王的惯用手段么?利益与威胁面前,一点恩情又算个什么?”
琇莹继续找理由:“皇上,他可是您仅剩下的血亲了。”
濂祯看向她的小腹:“你腹中的孩子才是我仅剩的血亲,于皇室而言,兄弟血亲算个什么?你这么不想我杀他?可他口口声声想要杀我,你说该怎么办?”
琇莹战战兢兢道:“不如……咱们把他软禁了吧,既能扫除威胁,又不会太伤和气,不是一举两得吗?”
濂祯静静看了她一阵,像是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答复,点头道:“软禁,听起来还不错。”可紧接着他就抱起双臂,换上一副谴责姿态,“可人家帮过你那么大的忙,险一险都为你死了,现在你叫人将他软禁?不觉得这做法太没人性了么?当朝皇后怎可行事手段如此毒辣?”
琇莹差点又晕过去,这下才是彻底凌乱了。她转头看看窗口,望着窗外的一片暮色,深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史上最真实也最凌乱的梦,或许过会儿就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睡在那座塔上的小屋里,太后没有被抓,自己也没有见到黑头发的天枢,没有听见他那番吓人的剖白,也没听见皇上前后矛盾的怪话……
濂祯仍抱着手臂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怎样,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琇莹看看他,眼前这情景再真实不过,绝不是什么梦境,她也开始回过一点味来,可怜巴巴道:“皇上您能看在臣妾怀孕辛苦,别来逗我了么?”
濂祯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却还是笑得有几分没好气,自语般地说:“怪不得那小子喜欢骗人玩,这一招果然有趣。”看着琇莹还是一脸懵懂,又道:“别担惊受怕了,纷扬那小子是骗你的,我说要杀他,也是骗你的。”
事情还要退回到一个时辰之前说起……
见到琇莹昏倒,纷扬愣了愣,意识到这下貌似有点玩大了,赶忙去到门口喊了声:“快来人!”
这一次的会面很特殊,自纷扬进去开始,所有下人就都退出了影月斋,候在一楼的只有濂祯与朱芮晨两个人。听到声音,这两人连忙一前一后冲上楼梯来到二楼小厅,见到琇莹昏倒在地,两人都吃了一惊,同时问了句:“这是出了什么事?”
纷扬既尴尬又赧然地说:“皇兄见谅,我在对她说明原委之余,临时起意,多说了几句玩笑话,没想到……”
濂祯将琇莹抱起,抬头皱眉看他:“你说了什么玩笑话,可以将她吓成这样?”
纷扬迟疑道:“我说……我不会就此甘心,要去谋夺江山,要和皇兄你拼个你死我活。”
濂祯与朱芮晨都是骇然色变。朱芮晨将手指在纷扬鼻子上愤愤然道:“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又明明熟知她的性子,还想不到这种话说出来她会是什么反应么?!”他平素与濂祯说话总不忘遵守着君臣规矩的底线,而与这位亲王说话,却全然一副兄长教训弟弟的语气,没有丝毫顾忌。
纷扬勉强陪笑道:“朱大哥你知道我的,平素惯了说话绕弯子,不过是临时起意就说了那么几句不靠谱的话,绝非故意为之。”
濂祯将琇莹暂且放在翻毛兽皮地毯上,指了纷扬愤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自己有恩于她,为她死过一次,就看不得她过上安稳日子!你知不知道,她从前以为你为她死了,为你的事病了一个多月,其间连血都吐过好几次,小陆都说她怕是会因此损寿,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本?难道非要她也陪着你死了,拿这条命赔了你的恩情,你才能甘心?”
他边说边步步逼上前,纷扬则随之步步后退,直至碰到身后的椅子,险些站立不稳。不得不说,纷扬刻意说了那么一番话吓唬琇莹,确实有部分原因是出于觉得自己替她死了一回,有心整她一把找回点平衡的心态。
他虽在路上听说皇后病了月余、失了心智之类的传闻,却不知详情,一听说当时情况如此严重,也是愕然无语。一方面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另一方面,也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果然在她心里占得份量很重啊,她所谓的他们两人都对她极其重要,可见不是句客气话。
天枢守护的性子,依旧是萌贱为主。
朱芮晨在一旁惴惴不安地提防着,现在身边一个外人都没,倘若皇上一时冲动,真跟定王打起来,他还得准备拉架。
濂祯说完也意识到,将这事说给这小子听,让他知道琇莹为他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岂不是反而叫他自鸣得意?便继续指了纷扬的鼻子,换了个话题狠狠道:“她都已怀了身孕,你还将她吓成这样,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放不过你!”
这消息纷扬也是头次听说,更是吃了一惊,随后他就拿出了琇莹见惯的那一套贱兮兮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道:“皇兄见谅,这也当算是……不知者无罪吧?”
濂祯本来真有心扑上来揍他了,而一见他摆出这幅姿态,就又有些泄气。要比卖萌耍赖这一套,这丫的本事绝对要在朱家哥俩之上,总会让濂祯有气没处撒,只好喝了一声:“你先给我出去!传话给下人让他们叫小陆过来。”
“是。”纷扬无比乖顺地出门去了。
濂祯的双眉几乎拧成麻花,“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这副德行,毫无长进?”
“说的是呢。”朱芮晨深以为然,“皇上也别怪臣做事后诸葛,臣早说了,今日这次会面不知皇后会是何种反应,所以不宜紧接着开什么家宴。”
濂祯脸色黑如锅底。原本听纷扬说了原委之后他就一直在别扭,哪知又惹出这种幺蛾子,怎不令他愤懑心塞?
琇莹坐在榻上,听了濂祯这番转述,好一阵回不过神来。这又是哪跟哪啊?说好的皇位竞争关系呢?说好的野心家定王呢?怎么倒好像又出了一个如朱侯爷一样的皇家亲密小伙伴?
濂祯见她仍木呆呆的,便解释道:“也是我从前对你说起纷扬的事,让你觉得他是个对我有威胁的恶人了吧?你不晓得,纷扬与我、朱芮晨从小一齐长大,原本都是情谊深厚,但从前的关系,总是我与纷扬打架,他打不过我就使阴招算计我,然后朱芮晨出谋划策帮我反手这样的局面,我与他在私下里确实算得上多年的对头。我就是不情愿对人说他的好话,他也一样。但这不过是出于玩笑之心,无伤大雅,绝不至于闹出什么深重矛盾。”
琇莹表示质疑:“可皇上从前还说,朱侯爷说过倘若让定王得了皇位,一定不会有皇上的活路。”
濂祯苦笑了一声:“对,我就是有意不想告诉你后一句话。在朱芮晨说了那话之后,我便问他:‘你当真如此觉得?’朱芮晨便苦笑了回答,他不过是出于更想做个重臣的私心,希望是我来坐这皇位,才故意那么说的。其实我与他都很了解纷扬的为人,都知道他不会那样对我。”
他顿了顿,又说出一句重量级的总结陈词:“他与我还是兄弟,正如他父亲与先帝一样。”
琇莹目瞪口呆,一时还是难以置信。一直以来对定王的野心家印象,只源于朱侯爷的一句玩笑和皇上的负气心理?可定王觊觎皇位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天枢嫉恨濂祯也是顺理成章,琇莹的意识就是还顽强地坚信着他下午那番剖白不是随口玩笑,而是个认真的宣言。
“你还不信?”濂祯又朝她斜睨过来,“你曾与他朝夕相处那么久,应该对他比我更为了解才是,怎地还会疑心他真会想来抢夺皇位?”
这话里透出了明显的醋味,琇莹察觉到这一点,反倒稍觉宽心——皇上的精力放在吃醋上,看来定王是真的没什么威胁。而现在也就明白,他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纷扬,都是因着这份醋意,想试探她的反应。
濂祯又抱起双臂,把话挑的更明:“你极力阻止我杀他,只是因为恩情与亲情?”
琇莹有气无力道:“皇上,我从没对他起过男女私情。”
濂祯毫不放松:“可他对你起了,你还因此不敢对我说,真的不是心里有鬼?”
“我不对皇上说,是因为他之前自己不让我说。”
“我让你说,他不让你说,你就听他的话不来说,是他和你亲,还是我和你亲啊?”
琇莹暗叹,我还不就是怕你这样追问个没完,才不敢对你说吗?一开始是觉得身边守着一个男守护不好对他说,后来是因为知道这个守护爱上了她更觉得不好说,再然后以为他死了,更没法说了。
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也都说开了,这个爱上了她、形影不离陪了她近一年的男守护,竟然是他兄弟,还算是他从小到大的“对头”,这关系可就落得前所未有别扭的地步。
琇莹无奈之下,只好使出了天枢与朱家哥俩都曾用过的绝招:卖萌耍赖,虚弱地靠到濂祯胸前道:“臣妾本就是个糊涂人,从前一时胆怯就没敢来对皇上明言。皇上就不能看在我这阵子有孕在身又饱受折腾,不来与我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