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l之死亡时间 (出版版)-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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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说违心之论了。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想干掉我的家伙是很多没错,只要随便挑拨一下就行了。」
裴炯程故意贴着柔软的耳垂低语,不过这回他没花费多少气力,就让怀抱里再度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只余下极轻的震颤。
「我说真的……如果你再像那时那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一定……啊……」呜声抽息,终于连一个字都吐不出。
已探入半截的长指又猛地向内戳去,顶至最底,兜转、刮搔着犹充着血的内壁。
「……」
过了半晌,裴炯程一次抽出增为三只的手指,将虚软如泥的光裸身躯抱起,跨出水已变温的浴池。
一沾上床褥,他立即分开双腿挺身进入,又在几下抽送后停住,取来置于床头的毛巾,擦拭方柏樵犹淌着水珠的发丝肌肤。动作和索求时一样粗鲁,但方柏樵只是微闭着眼,什么都没表示。
「……放心,我这条命很贵重的,闲杂人等想拿走让你当寡妇,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丢开毛巾,覆下身躯啃咬欲发出抗议的唇瓣,下身开始律动。
没了生命,什么也都没了。
没有手臂,就不能拥抱;没有嘴唇,就不能亲吻。
没有胸膛,已经习惯埋进其中入睡的恋人,以后要怎么办?
……就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而已。
就等下下月他回台湾时再说吧,他想。关于他已经开始戒烟的事……
就当作是小别重逢的礼物。
第四章
一个月后。
台北某教学医院感染科会议室。
晨间会议结束后,照例是主任抽点病历的时间。
感染科赵主任向来以「电力十足」闻名,而且喜怒无常,若适逢他心情不好,再优秀的实习大夫都可能被他天马行空的问题电得体无完肤。
不过这个月恰巧主任同样读医的爱女也到此科来实习了,所以主任心情一直不错,连带也造福了其他医师群。
「……就这本吧。」
主任随意抽起桌上一本病历,啪啪啪翻弄过一回。
「四十一床,谁的病人?」
「我。」白色人群中一只手臂举起。
「喔……方大夫。」
一见是「他」,主任老练的脸孔一愕,有些不自在的咳了数声。
其他在座者看在眼里,心下皆是雪亮。有人肚里偷笑,有人暗自妒忌,有人则心绪纷乱,不约而同都睁大了眼,凝神倾听。
「请开始。」主任又咳了声,感觉到两道灼灼视线的压力,不由苦笑。
「是。」
方柏樵站起,简要将病人的病史、住院后病程及实验数据叙述过一回,全凭记忆,不看任何资料。
主任连连点头,又提问了几个问题,皆得到理想回答。
望着那张不符年龄身分的沉静面容,他有些不服气,欲待再问个刁钻点的,忽然背脊一阵凉。
他暗叹,只得罢手。女大不中留啊……
「方大夫,决定好要走那一科了吗?」
「还没有。」
「可以考虑一下本科。」
主任露出了自认最和善的笑容,不意却吓坏在场一群人,包括跟随他多年的总医师。
方柏樵也是一怔,随即礼貌性的点点头。
「呵呵呵……方大夫很优秀啊!听说已经有好几个科抢人抢得头破血流,咱们科的动作似乎太慢了?」
「没这回事,主任。」哪里乱传的谣言……他双眉不着痕迹皱起,语气仍是沉稳有礼。
主任笑了笑,镜片后的眼微微朝旁一瞟。
「对了方大夫……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
「你现在,」主任慢吞吞道:「应该还没有交往的对象吧?」
抽气声高分贝响起,惊愕的目光一致集中在那张略带皱纹的圆脸上。
在场的实习医师大半都和方柏樵来自同一间医学院,自大一起,他们便已对这位校园名人知之甚详。
只是多年来无数人想问得要命却又不敢问的「那个」,居然就被这老狐狸一派轻松样的投个大直球出去了!
见对方不说话,主任自顾自又道:「咳,『听说』你大学六年都没交过女友,看来你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课业上了?不错不错,不过年轻人嘛,有时候也是要……」
唉……越来越不像话了,想他堂堂一个内科主任,此番竟沦落成皮条客。唉唉!若不是为了……
「有。」
「啊?」主任回神。「你是说你有……」
「交往的对象。」方柏樵平静的替他接上话尾。
刹那间,呼吸停止,一室冻结。
「喔…… 姜不愧是老的辣,主任再度率先回神。
「一样是医学生吗?」
「不是。他念商。」
「喔……」不妙,越听越像是说真的。他忍不住罔顾身分的又问:「那……交往多久了?」
一个月?两个月?八成是最近才开始……
眉又微皱了下。「……七年多。」
有谁料到,一记分量超过时速一百六十公里的刚速直球,被狠狠击回不说,还是支特大号的全垒打——
主任叹口气,抓了抓花白头发,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宝贝女儿的脸色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真敢唉!」
「……什么意思?」
方柏樵停下打病历的动作,目光自电脑萤幕移向身旁同穿白袍的男子,目前在一起实习的同班同学黄铭安。
「赵大夫也不过脸大了点,眼睛小了点,吨位重了点嘛,如果她老爸能高升院长,说不定我就抛弃现任女友改追她。」黄铭安嘻皮笑脸,似真似假的道
「人家背景也算硬了,你一句话就毁了她美丽的幻想,不怕赵主任生气?什么交往七年的对象,太扯了,那是你编出来好拒绝主任的吧?」
「是真的。」方柏樵淡道,垂下眼继续打病历。
「……真的?」
键盘轻击声静静响了一阵,黄铭安笑谑的神情逐渐收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怔愕。
「好样的,这么劲爆的事,你居然可以瞒这么久……这下医院大概有一堆女人要疯掉了。」
「我没有瞒。」方柏樵对他的用字皱眉。「这种事没什么好提的,你们也没问。」
「有谁想得到啊……」
黄铭安小声咕哝,对那位神秘「佳人」好奇兼佩服的要命。她的命格想必非常硬,要不早就被一堆女人给咒死了。
「改天带她来给我们瞧瞧吧!交往七年多……你们高中就认识了?」
「嗯……」
「该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不是。」方柏樵储存好文件后,按下列印键,回头看他。「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商量?趁现在快说,我要去送病人了。」
「对喔,倒给忘了。」
黄铭安笑着一耸肩,也识趣的转了话题。「我想跟你换值班,不知道你今天晚上……」
□
日本,大阪环球影城。
占地超过数千坪的会场内人声鼎沸,简直快冲破屋顶,出自大阪凯悦饭店名厨之手的精致餐点不断流送入场,三千名去年度表现优异的裴氏企业业务员一同举杯同欢、大快朵颐,场面壮观得吓人。
前方的舞台上有人高歌一曲、有人表演滑稽绝活,台下不时爆出轰然笑声,气氛炒得火热。
若不是舞台旁挂了一幅题着「欢迎台湾裴氏企业」云云的巨大布幔,这般令人瞠目的大手笔,很难想像是出自来自日本海外的一个企业体。
「爸如果还在世,一定会被这奢侈的场面气昏,你的『壮举』真是一年比一年惊人啊。」顾忌身旁还有影城的高阶主管及大阪观光协会的董事在,裴胤心小小声用中文咕哝。
「时代早就不一样了,企业不能光靠一味节流,尤其是金融保险业。」裴炯程啜了一口清酒,懒得跟啥也不懂的老女人多说。
「看不惯,就滚回台湾把去年度的业绩成长报告看清楚。根本没人请你,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胤玄请我来的不行吗?董事长开的金口,由得你有意见?」裴胤心娇哼一声,望了眼被大批high翻天的员工拱至舞台前的老二。虽然公司实权大半是操在裴炯程手里,但名义上的董事长仍是裴胤玄。
她啜了口杯中的酒,忽然露出一抹暧昧的笑。
「明天你们要在饭店设宴,招待日本三村保险的董事长一家人,对吧?」
「叩」一声铿响,裴炯程重重放下酒杯。
「老女人,我警告你,最好别来搅局!」
「呵呵呵……你姐夫跟三村先生可是在美国留学时的熟识呢!这层渊源你不知道吧?」
见对方狠狠瞪来,裴胤心掩嘴笑得开心无比。
「我已经照会过三村夫人,明天也会一同出席,你可别穿得太邋遢丢我的脸。懂吗?」
「妈的,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裴炯程拧眉啐道,原本就略带烦躁的心情,被姐姐搅得越发恶劣。
厌恶人声吵闹的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场景,随便找个藉口和席间一列来宾董事开脱,便起身信步走出会场。
□
微风习习,大阪的夏夜略带凉爽,不若白天酷热。
裴炯程走出一段距离,耳根子才清静了些。他抬眼一望,今晚正好是满月,月亮很圆,圆得令人看了就不爽。
环球影城内有一座泻湖,他走至湖边在一棵树旁席地坐下,后脑慵懒的枕在干身上。
右手习惯性探向胸前,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原本的烟盒换成老二硬塞给他的戒烟用口香糖,他老早就想丢掉的东西。
这玩意儿如果真有用,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戒烟失败的例子。
戒烟近一个月,其实他已经少有想碰烟的冲动。今晚大概是例外吧。
改而自裤袋拿出赴日时专用的手机,在掌心把弄一阵,才按下设定好的快速拨号键。
不知道那家伙今晚有没有值班……
他人若在医院,通常都不会带手机,就算是平时也是极少使用,手机买来彷佛只是装饰品。
果然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他正想挂断,突然那端就被接起了,传来「喂」的一声。
「是我。」
那端静默了会。「……裴?」
「废话,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
方柏樵这个月都睡在医院宿舍里,为避免打扰室友念书,他起身走出室外。
「你现在在大阪吧……今年的高峰会成功吗?」
「都砸了两亿进去,还有人不满也只好请他另谋高就了。」裴炯程哼了声。「我这周末就会回去,你什么时候下高雄?」
「我不去了。」
「啊?」
「前几天有个大夫说想跟我换course,我就把那个高雄的缺给了他。」
「……所以接下来你都会继续待在台北?」
「嗯。而且我换到的那科不会太忙,一个月大概只值班五、六次。」
「……」
对端突然没了声音,方柏樵惊讶的查看一下手机,发现通话并没断。
「裴?你还在吧?」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裴炯程怱道,声音喑哑难辨。
「什么?」
「我好想进去你里面,狠狠的插……做到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
方柏樵手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机。喉头哽住,连脚也丧失了力量,只好勉强扶着墙面蹲下,将红透的耳根埋进手臂里,屈起的背脊轻颤着。
「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快抓狂了。」
「……裴……」
方柏樵察觉他紧绷的躁怒,心口一阵挛缩难受。
精力过人,曾经床伴换过一个又一个的裴,在七年前的某一日,承诺今后只会和他发生关系。
自此之后,从不识「禁欲」是何物的男人,也因此被迫明白了忍耐生理需求究竟是何滋味……
「……那你现在在干嘛?」一阵沉默过后,裴炯程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正常。
「看点书,等一下就要睡了。明天还有值班。」
「快去睡吧!这几天你最好睡饱一点,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简短语句背后,令人战栗的意图昭然若揭。
「我……」方柏樵仍蜷伏在墙边,微弱的声音闷在手臂里,几乎快听不见。「……尽量。」
不是预期中的嗔怒。
没料到会听见这种回答,裴炯程顿了顿,双眉扬起。手机另端很快传来一声再见,随即便断了线。
头一次被挂电话,脾气向来暴躁的男人却丝毫不以为忤。
想像海洋彼端那张薄脸红得可以拧出血的模样,他的嘴角轻勾,攒聚的眉心也舒展开来,收起手机,复又朝喧腾不减的会场走了回去。
□
隔日。大阪某六星级饭店。
「妈的……老狗变不出新把戏。」
裴炯程身着深色正式西服,和同经一番盛装打扮的大姐裴胤心并排端坐,隔着一桌京都高级茶点,面对三村董事长一家三口。
好端端一个普通的酬庸饭局,在老女人搅和下果然成了相亲大会,简直烂剧一出。
「裴先生,您说什么……?」
温婉的年轻女声略带困惑的响起,和主人身上那件湖绿色的和服一样柔美。拘谨优雅的标准东京腔日语,很难想像是出自大阪巨贾的爱女之口。
「哎呀景子,怎么还这么见外呢,喊名字就好了!」裴胤心插嘴笑道,纤指在和桌底下掐了弟弟一记。 可恶,硬得跟铁一样,痛的反倒是她手。
见气氛实在僵,男方不配合,女方也矜持,她朝同样一脸尴尬的三村夫妇使了个眼色。
「我看有一堆电灯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