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木-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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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AN单膝蹲下,一只手横在直起的膝盖上,他把脸贴近我,捏住我的下颚然后亲吻我的嘴唇,我根本无法呼吸,他贴近我的耳边,“一般的迷药对你是不起作用的,我知道你可以分辨出来。所以我用了特制的木檀香,再配上酒精的作用,就成了最有效的迷药。很古老的方法,可是管用。”
“你。。。变态。。,唔!”他一拳揍在我肚子上。我整个倒地。在这个方位可以看见秦风仍在和高丽萍激情拥吻。没有人注意这边,我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MOTAN把手指放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擦“没想到你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对于追求女人,你大概很有一套。”
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我吃痛,可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不过是想看我痛苦的模样。我看着他,用尽最后的力量说话“如果你敢伤害林安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养父根本就没有回来,你假借他的名义寄信给我不过是虚张声势。”他把膝盖狠撞上我的腹部,我的身体一阵痉挛。
他眯起眼睛,眼中充满打量的目光,“真不愧是你,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可以保持冷静,而且倔强不服输。”我靠在墙边不断喘息,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他看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在梦里侵犯你,我对奸尸没有兴趣。你就好好睡一觉。等明天醒来,就会是个清爽的早晨。”他吻上我的额头,然后在我耳边吐出低语,仿佛恶魔的叹息,“我向来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今天你待我这么好,我不会忘记。我保证,明天你一定会很愉快。”
看着MOTAN离开的背影,我把背靠在墙上,浑身都没有力气,远方的烟花依旧弥留在天边,楼下的会场不断传来,欢呼的声音。
我渐渐沿着墙壁滑落,嘴唇边有鲜血溢出。地上有被扯落的头发,零零碎碎,我抬起头看远方的天空,不管怎样,今晚的秦风,都是一个胜利者,在灯光与万人的瞩目下,他是今晚的国王。
15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等我老了的时候,要和喜欢的人住在一个太平洋边的小岛上,有一个宽敞的房间,面对温和的海风,然后就这么一生一世。这就象是烂熟的小说情节,然而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秦风说过他不会爱我,他说不会就是不会。他不会骗我,也没必要骗我。
以前曾有人跟我说过何为爱上,爱上就是为了一个人你舍得牺牲,不顾一切的牺牲,牺牲?为什么爱一个人就要牺牲,那真是放狗屁,文理不通加白痴三等,我不知道什么是牺牲,也不懂得怎样牺牲。牺牲究竟是什么呢,我无法理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床上,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天花板,还有熟悉的床,这是我自己的房间。没有烟花没有灯火,没有晚礼服没有亮皮鞋,我和他简直就在两个世界。
秦风坐在远处看我,面目模糊不清,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深沉如海。他总喜欢用这种目光看人,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再怎样看我也不会变成他想要的美人。我不过是地上的一棵小草,不会变成女人。
“找我有事?”我抬起眼睛看他。
秦风却不回答我的话,依旧直直看着我,眼神冷静,却又有着毫不顾忌的猜测与估量。
“昨天你一个人晕在阁楼里,为什么。”过了许久他开口问。说是询问,却依旧是不饶人的语气,冷冰冰。
“不为什么。”我爬起来,经过他面前,“昨天和小流氓打赌,输了不愿给钱,和别人打架。。。”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要说谎,依你的身手,不是区区小流氓可以做到把你伤成这样。”他打断我的话,声音中竟然有隐隐的愤怒。他盯着我,我的手臂被他抓得发疼。“说实话。”他说。眼眸依旧深邃如夜空,有着不明的企图。
“你就相信这个,实话你不会愿意听。”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愤怒,这有什么值得他愤怒呢?我受伤与否他不是向来从不关心。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中似乎有我所不熟知的东西,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把手松开。
我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里“要喝咖啡吗?”我问“最近我有一些朋友送来的咖啡豆,味道不错。虽然我的技术很差,可泡出来还是可以喝。”
秦风没有回答,只是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沉默,即使是我的冷笑话也不能使他动容。
自从他怀疑我是卧底以后,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以前还能有来有往的平等相处,现在却似乎渐渐不容易起来。
客厅传来洗麻将的哗啦声,哗啦哗啦的响彻整间屋子。
我笑了,“他们在打麻将?”
方子申突然把头探进来“昆哥,你醒了?”
我点点头“醒很久了,你现在才发现。”
方子申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刚刚打得尽兴,一时没留意。对不起。不过安迪实在太强了,从他上场开始他就几乎没有输过。”
我笑,“这种事没必要道歉。安迪打架不也很厉害吗,这就叫人不貌相,感觉被骗了吧?”
方子申点点头,大概刚刚吃了一惊,他有些无奈地苦笑。
方子申出去后,我擦擦手也准备出去,秦风把我叫住。
“沈昆,你到底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地问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且是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场合与时间下。“我什么也没想。”我对他说。
“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他问“我这里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真为了老头子的关系,应该还不足以留住你。你的心不可能局限在这个地方。”
我笑了,“当初不是你叫我留下来的吗?为什么当时不问这个问题,现在才来问。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不会局限在这个地方。”
秦风看着我,即使有些困惑,却依然沉静
“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留在SY,我现在想知道。”他有些焦躁,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肯定。他要我的回答。
我回转身,抬起眼睛就迎上他的目光,他注视,我注视,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是不是试探?关于我是不是卧底的试探。”我问。
“不是试探。”
“你想听实话?”
“对。”
“我不知道。”我说了。
16
“我不知道。”我说了。说得那样直直白白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丝毫思考,回答直爽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秦风就那样看着我,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沉默的空气就那样横在我们之间,气氛怪异而嗳味。
嗳味?这个词用在这里真怪。
如果真要在我和秦风之间的关系上填上某个形容词,那一定是“紧张”,而不是“嗳味”。
“你为什么就不说真话”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我说的是真话。”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他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却除了一个你字以外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看着我半晌,硬是不说话。
他甚至有点生气。
我是真不懂了,他在较什么劲,这样执着一件与他其实算是毫无瓜葛的事,这种做法完全不象他的风格。他洒脱,他冷静,从不会为自己不在意的事浪费一点点精力。可现在他所浪费的精力却不止是一点点。我是为什么要留下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昆,你是真不说了?”他淡淡地问,语气温柔。
我摇头。
他忽然把我逼至墙角“沈昆,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也不管你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他的语气忽然间变冷,凛凛冷气直扑我的面颊。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我皱起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用力捏起我的下巴,深色的眼眸眯起,“昨晚的烟花是你放的吧?”我不说话,他贴近我“不动声色地做那么多事,沈昆,你究竟想要什么。钱?地位?权力?都不象。你不要告诉我,”他冷笑“你想要我的爱。”
我拍开他的手“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没有想要你的爱,也不要你的爱。现在不要,将来也不要。”我瞪着他,居然提到爱这个话题了,我觉得浑身僵硬。
电话忽然响起,打破这种奇怪而模糊的气氛。他松开手。
秦风从拿出手机到接听的这个过程中,面色已恢复往常,仿佛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变脸速度快得惊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总能瞬间恢复冷静。这真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刚刚还那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顷刻间又变成成稳冷静的领导者,指挥家。
“我知道了。”把手机收起以后,他已是完完全全恢复常态,没有再说任何话,他不动声色地径自从我身边走了出去,夹带丝丝冰冷。
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17
“十三番,对对碰,清一色,双杠加九莲宝灯大四喜!”自从秦风那天怪异的表现以后,已经过了三天。养父那边听说受到杀手阻击,MOTAN一时分不开身,所以这三天都没有怎样。倒是我家成了麻将馆,一天到晚麻将声不断,热闹,而且有人气。这倒是没什么不好,有这么多人陪着安迪,我也可以放心。我不能一天24小时都陪在安迪身边,所幸还有方子申他们这样的朋友。虽然他们的本意只是纯粹地觉得我这个地方隔音效果好,适合打麻将。
我给弘文打了个电话,问了他的现状,他说他很好,手术后的心脏也没有问题,从他的声音看来他很健康,依旧温和的语气,平和如风。
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我和弘文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的脾气那么好,我的脾气却不行。
秦风却是感觉更深沉了,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高小姐的约会他也毫不犹豫地推掉。他说他工作忙分不开身,也有秘书帮他作证。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在工作,这三天以来他都没有回公司,开着他的蓝黑色宝马到处兜风,在无人的街道上极速奔驰,有时候就在海边睡,彻夜不归,完全不象一个刚举行过订婚礼的人。按常理说赢得美人归的男人应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可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感觉,甚至有点走向另一个极端。秦风的反常让我无法理解,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秦风的秘书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他们的秦老板带回去,公司出了状况,他不可以不管。秦风的秘书哭着说如果老板再不回去公司就要倒闭,她的话我想有点夸张,可我还是出了门去找秦风。
我在海边找到了他,他正靠在窗边睡觉。睡着不醒时他的表情稍显柔和,五官深刻映衬出他的俊美。我轻轻吻他的脸。发现有人站在他面前他缓缓转醒,看见是我他的眼皮跳了一下,自然反应地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空气顿时冷到零下三度,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冰峰,我微笑,“我来把迷途的小孩带回家。”
秦风嘴角轻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把身体转了个方向然后继续睡,完全把我看作透明,我的话也自然被当作耳边风。早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并不在意。他想见你的时候就自然想见你,他不想看见你的时候就一定不想见你,不会隐藏一丝丝自己的厌恶情绪。我转到车子的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安安稳稳地坐了上去,他睁开眼睛看我,我把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眯起眼睛,“你干什么?”不等他说完我把他扯到另一边和他换了个座位,
“我们去酒吧喝酒”我对他说。容不得他拒绝,我把车开走。
沿着海岸线我们转入一条远离闹市中心的公路,来到一间并不出名的酒吧。来酒吧不喝啤酒,我们喝马丁尼,不加冰。舞池中的灯光映出来五光十色,照着所有人看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
“只是喝酒?”秦风捏着酒杯问我,眼中的不耐毫不掩饰,他似乎快到极限。对于我毫无理由的行动厌烦至极。
我笑“不对。”谁会特意去拉你来这么远的一间酒吧喝酒,我可没有这么无聊。
舞池中央有人在跳艳舞,音乐声铺天盖地。这是适合跳舞的场合,可惜我和秦风对跳舞都不感兴趣,我拉着他穿越舞池来到一个隐蔽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酒吧老板私人设立,外人并不知晓。这是属于撞球的世界,每晚都有人在打撞球并设立赌局,许多人以此谋生,不是专业选手,却比专业选手更专业。今晚的大赢家是一个叫做曼也的人,一出手便是利用母球撞击break ball後所自然反弹的角度把子球帶。这是获取高分的关键,却必须对于角度关系非常熟悉。听旁边的人说他是最近才在这里出没,技术却出奇得厉害。他不仅是今晚的赢家,也是这一个月以来的赢家。
“你觉得他如何。”我问秦风。
“出手不凡。”秦风的评价向来言简意赅。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答案。
“如果我赢了他,你就得跟我回去。”我对秦风说。
秦风半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