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遮天----nv-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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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有个中年妇人感慨道:“红颜锦绣的东西也是隶属红颜天下的,这个是我们城主大人旗下的宝号,我们哪天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另一个眉目沉静的妇人也点头道:“我们城主为人慈悲,税收极低,别的地方十之六七,而我们才十之一二。诸位近年来能得到好日子,也多亏了这位贵人。所以只要与红颜天下的东西竞争,我们必退避三舍以敬之。”
天香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多谢承让,但我们在商言商,讲究的就是个公平竞争。若是各位避让,我们城主知道了未免心里不安,让她为难,所以敬请各位如常待之就好。”
众人接下来又都感慨一阵城主大人的宽厚仁慈等等之类。突然有声冷冷的嗤笑传来,唬得众人面色一愣。发出冷笑的原来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他看也不看众人举着杯子喝酒,脸上兀自带着讥诮:“红颜天下的东西一出,你们的货物就好比家鸡见了凤凰,谈什么退避三舍,惺惺作态!”这个人剑眉星目,线条刚硬,大气而英俊。偏偏这种嚣张狂妄在他做来也不甚惹人讨厌,反而有着俾睨众生,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意味。
来了女尊世界,看到美男子无数,但这个丝毫没有柔媚之气,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也许我的目光停留有些久了,他皱着眉直直向我射来,我也不肯想让,也冷冷回射回去,最后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挑,举杯向我遥遥一晃。
他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美妇,看着众人含怒不言的样子,忙不迭站起来作揖施礼道:“少东家言语多有冒犯,请各位海涵。是、少东家只不过对城主十分尊崇,所以才无礼于各位,相信诸位也知道我们少东家为人,情急之下,言出无意,言出无心。”那位男子淡淡看了一下美妇,虽皱着眉头,却没再出言无礼,只是对着我的方向似笑非笑了一下。
“这人是谁啊?”我疑惑地低声问天香。
“此人是长风万里的少东家慕风行,这个人虽然为人有些盛气凌人,狂放不羁,但他言语犀利公正爱憎分明,对于这点大家还是暗自承认的。”我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女子转脸对我笑笑低声解释道。
看来处处卧虎藏龙,我看着那男子低头暗忖,什么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飞扬跋扈的男子来。
我收回心思看了一下我的近邻,大约三十四五岁,眉目静好,笑起来温柔极了,让人心生亲近。看我注视她,她又微微一笑说:“观阁下之品貌,不似凡人,与我们城主有些相像,”
我一愣,忙道:“城主大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亲近比拟的,夫人说笑了。”
她也一笑道:“我们城主每次出来,众簇环拥,红衣烈烈,令人不敢逼视。只曾远远一观,也许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相貌偏媚,只有红衣才能弥补外貌缺陷,烈火红衣反而能生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而不致使人取笑。所以我的衣服,云岫大多都选择正红色。今天我一身葱白长裙,淡化了威仪,使得五官柔和娇媚,与平安王时有所差距。
门这时恰巧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貌大约四十上下的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厮。这个男子五官平凡,给人和气随喜之感。他进来便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让座。他随意坐在门边上,开口笑道:“我来晚了,请多海涵。”他含着笑转身喊来小二道:“上几壶荷花酒去去暑气,再来一只叫花鸡,一只八宝鸭子,酱牛肉一大盘,另外把招牌菜拣些上上,时鲜蔬菜摆摆。看着办啊,小四。”那叫小四的小二笑着说:“爷,放心吧,一切照旧。”
旁边就有人说又让谢掌柜破费了,也有人问他家妻主怎么样了。
这人就笑呵呵一一回复了,然后说:“我家妻主并无大碍,不过我害怕便让她在家调养罢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人撑不住笑了,说:“谢掌柜,就你家妻主娇贵,生个孩子还要调养。”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这满屋女人,也没听说谁生养还需要调养来着,生孩子不过是瓜熟蒂落般自然而已,偏谢掌柜心疼妻主。”
听到说起生孩子,我格外注意,据我所知,二十一世纪女子怀孕生孩子可是大事,虽然科技发达,没有生命危险,但种种痛苦还是要自己承受的。怕痛苦不敢要孩子的女人则对老公道:“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生去。”
生孩子是大事,为什么这些女人如此不以为然呢,想问问,偏偏我身边坐着的是疏影,不是天香。最后忍耐不住,悄悄问疏影道:“生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疏影听到后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还是以前那个低能儿。被她看得有些发怒,我负气道:“又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疏影嘴角浮现一个让人痛恨地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嘿嘿。结婚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了解,你可真行啊。”
我面色一哂,来到凤国后,云岫虽然是我正夫,但天地良心,我一个手指头也没碰人家,出去喝酒那些花花纨绔女子哪个不以为我身经百战,哪里需要传授这个。我大了,又成婚,父后也不好意思和我说这个。所以不知道,有什么羞耻的,俺纯洁还不行啊,俺宁缺毋滥,俺品德好啊。
着我面色有些可怖,疏影收起笑低声道:“生孩子,很简单,若是你想要云大人的孩子,只要喝下益子草,同房一周即可。一周不成,则说明云大人不能生养。怀孕过后除了肚子会有些大,别的一切如常,十个月后便生出来了,像出恭一样容易,毫无不适。”我张口结舌:“那一周若有别的男人,那孩子如何鉴定?”
疏影看我的眼神则有些恐怖,好像怀疑我的智商:“当然还有滴血验亲啦,否则什么野孩子都往家里带,不是乱了啊。”
看样子,还是凤国女人生孩子比较容易,不过是喝下一剂药草,便可以有儿有女,孕期一切正常,该分娩了便自然而然瓜熟蒂落,毫无痛苦,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是女人怀孕有的苦不堪言,有的不值一提。
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主动权掌握在女人手里,想生就生,不想生勉强不了,即使怀了,一剂落子草又没了,男人永远翻不了天。那么房事可以尽情享受毫无负担,怪不得,这里女人动不动就喜欢娶很多丈夫。恩宠谁就给谁个孩子,来维持地位。
第十章 慕风行(上)
更新时间2008…9…6 8:51:03 字数:4344
凤国士族一向高踞,规矩森严,纵使众人诸多不满,也无法改变事实,所以说了半天,也言中无意。这次大家聚集,不过是联络感情,好相互有个照应而已。吃过饭菜,闲聊了几句,便散去。
我随着众人下楼,刚走到楼下,带着随从刚想离去,便听身后有人开口说道:“解掌柜,请留步。”我心里微微一愣,突然想到自己化名为解语一事,便转身看去。却见那个慕风行站在背后,旁若无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别人诧异的视线,只是目光灼灼定定看着我。
面对这种赤裸裸烈阳般目光。我的腿微微有些发软,喉咙同时也有些发干,这个男人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异类,一洗文静温和柔媚较弱文气这些字眼,整个人强势霸道地撕开天幕直射下来。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无懈可击,不提防让人掀开一角。不过片刻,我恢复了镇静,眼前这个男人太年轻,锋芒毕现,未经打磨,并不是能沾惹的那种,于是我带着疏离的笑容淡淡地说:“慕掌柜,有何指教?”
他手提着马鞭站在迎光处,夕阳射在他身上,明灿灿的霞光给他黑衣镀上一层金边,不过顷刻恍然,收起目光道:“也不过是些许小事,慕某见解掌柜玉人天貌,风姿不凡,特地想结交一番而已。”
不要说随从目瞪口呆,就是我也一时回不过神来。这里男子保守,温和,这个慕风行大刺刺说仰慕女子美丽想结交之类的话,还真的让人不知如何反应。这个男人要么就是不知男女之别,要么就是不在意,但观他落落大方,隐隐贵气,我心下暗生提防,这个慕风行估计不是掌柜那么简单,有心探测便看着他微笑:“改日必上门拜访,一讨生意经,望慕掌柜不吝赐教才好。”我观他本意是想一起同行,但今日是无备而来,对这个人又心生蹊跷,自然不肯。
果不其然他面露失望,仔细看了几眼我的随从,微微蹙了剑眉,随即舒展,客套了几句,骑上黑色骏马而去。黑衣骏马,马上男子俊气霸道,让我有片刻恍然。曾经很远的年代,小时候看童话书,别的小姑娘总是幻想有一个俊美温和的王子骑着白马来接自己。而我却总是希望有一个眉目冷峻的黑衣少年骑着黑色骏马疾驰而来,这少年有着有力的手臂把我横抱起,雷霆万钧向远方奔去,至于走到哪里无所谓,只要逃离目前生活的地方。
也许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无论你多大,什么时候,即使你强大到拥有一切,偶尔也会感到寂寞,会想起曾经可笑的梦想。即使明知道可笑,却有根细细的弦会被拨起,陡然一响,让你一震。
就像我知道即使有王子,也不可能会是你的救赎,不过是对自己善意的安慰,看着斑斓的泡沫色彩,为黑白生活添一些色彩而已。我自然没有等到黑衣少年的拯救,我满足于一个人偶尔流露的温情,于是妥协,结婚,准备相伴于一世。虽选择了平凡,但仍终究逃脱不了命运恶意地嘲弄。
早已失掉了做梦的年纪,却在心碎之后的异世遇见了这么一个黑衣少年,物是,人已非。
蹄声哒哒走远,我才收敛心神。
满眼风景迥异,再也回不去了。我暗暗叹了口气,说不出滋味,一时慢慢往前走,满腹不知名的惆怅如天空白云,扯絮成丝。
天香看了我一眼,笑道:“王爷虽然外表年轻貌美,近了却给人一种莫名沧桑的艳丽,好像是明明是花蕾却偏偏给人一种盛极怒放的感觉。也不怪那个慕掌柜对王爷一见倾心。”
疏影扯了她一下,我当作没看到。这个皮相华美,不见岁月流逝,但他们怎么知道里面裹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有时年龄还是有差距的,十七和二十七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很多小女生喜欢中年男人的原因是什么,不外是成熟稳正,事业有成,善解人意。但她们往往忽略了一件事实,那就是这个成熟的男人是被时光和人事打磨出来的,冲刷得越久,很多东西消失得越多,例如冲劲,激情等等之类。所以他们大部分想要的不外是年轻女子带来的活力青春而已,真的让他们放弃家庭伤筋动骨,从头再来,是无论不肯的。
年纪大的又不足够老的男人是最危险的,他们看似能掌控一切,平稳如磐石,其实他们怕未知,不肯为谁冒险。本来女人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的,女人天生爱浪漫,对于诱惑总是容易把持不住,把它当作烦恼人生的另外一条幽径,以为走过去了,便是桃源,所以积极,而忘记了教训,那条路上面撒满玫瑰花瓣下面却荆棘铺地,华而不实。男人只是把诱惑当作锦上添花,或者是饭后的甜点,如此而已。
这么大的区别无非所担负的责任不同。无论是男女一旦被赋予养家糊口的责任,便觉得担子重了许多,轻易不肯改变已经走习惯的路。虽然无味,但安全。
我现在身处女尊社会,不自觉转变了自己很多想法,周围的女子都是家里的支柱,所以自己也认为应该担起女子责任,同理可证便不肯招惹不可预知的麻烦。
当然也有人对诱惑欣然从之,无论危险还是不危险的,照单全收,那就是极老的男人或者女人。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娶了如花似玉的少女,或者嫁了英俊爽朗的少年,他们(她们)都非常乐意的。别人看不穿,替他们(她们)操心说当心钱财被年轻人骗啊,以为他们(她们)糊涂。他们(她们)任凭周围的人说,痴心不改的样子,被人骂作糊涂的时候只是睿智的一笑。因为他们(她们)从风雪中走过,时日无多,自然知道能吸引年轻人的只是金钱而已,心如明镜,但还是很乐意的。因为拿死物换回来活泼泼的生命相伴,谁傻?自有分辨。
所以现在的我即使知道慕风行是我童年的一个梦,也不肯真的去实现它,因为前途未卜,风险太大。我不是赌徒,更不肯去豪赌,我心理年龄也人近中年了。除非危及生命,否则情愿苟且偷生。
“很有趣。”一直不语的疏影突然开口。
疏影会时不时冒出一句话,不了解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我们与她相处久了,都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天外之音,很有趣三个字是对慕风行的评价。我看了一眼疏影,了然地笑笑,有些人总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