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残菊by染轩(先虐受后虐攻 穿越特警受he)-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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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丽面无表情地看了良久,不顾刘总管在旁的恭谨解释,下了命令,把这几个人全部带到附近一小小抱厦内。
刘总管百般找借口都不能脱身,一向退到一旁,一言不发。
几个月兹国侍女,还特意到四周搜寻一番,确定没有人去通风报信。
门被关紧了,艾布按以往规矩寸步不离自己的主人。奴婢们抬来一个花梨木大座椅,公主坐稳了,下面跪着五个奴才。刘总管因年事已高身份特殊些,公主特令老人家有座。
一个小杌子搬了过来,刘总管谢恩后坐了,半边屁 股坐上去,大气也不敢出。
面对公主的问题,五个小奴才一开始还嘴硬,只说是送于将军大人单独吃的,其他一概不知……
于是嘴硬的几个奴才没少吃苦头,被几个训练有素的高大侍女用布团塞上嘴后抡鞭子好一顿抽打,又有人特地取来了盐水……
几个细皮嫩肉的男孩子叫也叫不出来,险些背过气去。
刘总管在一旁看着,一向镇定自若的老脸上也随之变色。
格丽公主的盐水皮鞭逼供还是很见效果的。不到一顿的功夫,终于有一个嘴软些的觉得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开口招供,只说这几个食盒是要送到园内深处一个小屋子去。他们几个奴才只是奉命办事,并不晓得原委……
抱厦门终于打开,侍女们抬来几个春凳,把五个被抽得半死的小厮挤着放其上,就连年纪一把面若土灰的总管也被押在了人群中。
那几个痛得死去活来的小厮脑中兀自记着一句夫人的警告:“倘若有半点虚言,查不到你们大人藏在园中的那个狐狸精,你们几个奴才,一个也别想活!”
房内赵钧搂着衣衫不整的苏宇,兀自在调情嬉笑,情到浓处。竟都忘记了迟迟未到的中饭。
苏宇脸色有些潮红:“昨夜都折腾了一宿了,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难怪中午还要再来一次不曾……”
赵钧低低地笑着:“怎么,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说着,把对方衣衫用力往下一扯,苏宇雪 白的肩膀立刻暴露在了空气中。
外面杂乱脚步声,人数明显比平常送饭的几个心腹多了许多。
赵钧脸上登时一变。
苏宇朝他脸上吹气,戏谑地:“只怕是您那位公主夫人驾到……”
赵钧不答,立刻抱起他来。
苏宇任由对方抱着,脸上现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把我藏到哪里去?”
赵钧压低嗓门:“你先体谅我一下……”
脸上焦急,看到那个大柜子,二话不说,打开柜子把人塞进去。立刻又关上。
柜门刚刚关紧,房门一下子打开。赵钧眨眼站到屋中央,脸色立刻恢复了自然。
格丽带着一大帮子奴仆闯入,扫视屋内,整洁小巧,只有赵郎一人。再看赵郎身后,一张宽大床榻,上面并排着两个大红丝缎的枕头。
赵钧神色如常笑道:“这个屋子是我在园内走累了午休的地方,怎么夫人也大中午的有空跑过来……”
格丽不答,视线落在一个地方。
赵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登时一变。
柜门一角,一小截白色的袍角竟然显露在外……
格丽二话不说就要过去开柜门,赵钧自然阻止,笑说“里面都是些御赐的珍贵衣料,留着给夫人做衣裳,想给夫人一个惊喜,这个时候看到了不大好。”
赵钧临时编排出来的鬼话自然骗不过对方,格丽闯不过夫君这关只有叫一声“艾布”。艾布从来没有违背过主人的命令。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
有艾布上前缠斗,赵钧一时竟脱不了身。
格丽奔至大柜前,猛地打开了柜门。
绝色美少年坐在里面抬起头,与正房夫人面对面,那张绝美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美少年的衣衫,分外凌乱。
第九十三章 四角恋
此时的苏宇,如墨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上衣被扯下一半,露出大半个肩膀头。甚至下面的袍子也被大力撕裂开,一截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加上满脸的春色,此时在公主眼里,根本就是“风骚浪荡”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格丽公主从“狐狸精”的肩膀头一路看到大 腿部位,抓着柜门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苏宇随意地把公主目光沐浴中的裸 露大腿往里曲一曲,掀袍角勉强遮掩住了。抬起头,冲人家公主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荡漾开,当真是媚态横生,小小一个柜子里,登时春色无限。
格丽公主当下更是怒不可遏,扬起手来,就朝面前男“狐狸精”的脸上掴去。
本来对方在小小的柜子里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加上对方脸蛋过于俊俏,身形又分明瘦削。身材高大又一身武艺的格丽满以为这一掌至少也要打下“狐狸精”几颗牙齿。
不想对方伸手,看似弱不禁风,竟将格丽伸出的手掌轻而易举化解开。格丽不仅没能打中对方,自己反而脚步一踉跄,就要向后跌倒。
赵钧伸手一托,把公主的腰托住了,让对方在自己大手中站稳。回头喝斥奴才们:“还不快带你们主子离开!”
月兹国奴才们却只是在那里唯唯诺诺……
格丽怒道:“要想让我离开,除非杀了这个不要脸的男狐狸精!”
从腰间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向柜子里扎去。
距离近在咫尺,加上这独一无二的匕首寒气逼人,哪怕是铁甲护心镜,亦不能抵挡这匕首的轻易一击。本来里面衣衫单薄的苏宇是说什么也要受点伤的。
不想一个身影闪过。赵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柜子前,格丽收势不住,大惊下手臂硬生生一斜,从赵钧的右肩头一直到左肋,竟硬生生地划出条长长的口子。
口子不深,不会伤及内部要害。但也有大片的鲜血很从伤口处渗出。看上去颇有些骇人。
格丽呆住了,手中却仍然抓着那个匕首不放。只是手臂在不住地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赵钧低头看一眼身上伤口,笑着说出一句:“如果你想伤小宇,除非把我杀了。”
话音未落,身后苏宇低声道:“你转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势。”
赵钧依言转过身子,对方伸手在他伤口边缘轻轻地抚过,叹道:“你真傻,居然把自己当盾牌。还好这位公主殿下手下留情,不然的话,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苏宇原本是故意在格丽面前说这番话的,不想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情动,低下了头,默然无语。
赵钧见他真情流露,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住他染了鲜血的手用力一捻。无须多言,两人已是心意相通。
室内一片死寂。
虽然赵钧背后众人看不到这两个男人的表情,但几乎所有人分明感受到了——柜里柜外情 人间特有的默契。
格丽险些晕过去,只是身边艾布扶住她,这才摇摇晃晃站住。
苏宇望着赵钧的眼睛,说出一句:“你让那些奴才们都出去,就留我们三个人在这儿。”
一开始将军令下,没人敢动。直到赵钧虎目一瞪,喝声:“都给我滚!”
那些月兹国侍女们竟是集体尖叫一嗓子夺门外逃。转眼逃得了干干净净。
只留下一个银月武士如以往随侍在公主身边。
赵钧也想喝令他滚。苏宇说出一句:“听说月兹国的银月武士不会轻易从主人身边离开。留一个小小武士在内也没什么,大人就不必为难人家了。”
赵钧立刻不言语了。
艾布感觉到主人身子有些不稳,立刻拎来一把紫檀木椅服侍主人坐下,又“顺便”把那把匕首取下,自己拿好。
苏宇向赵钧伸出手来:“抱我回床上去!”
格丽脸色煞白,咬牙道:“好不要脸!”
苏宇哼一声没说什么。赵钧很听话地过来,不顾身上新鲜的伤口,把人从柜子里抱起,当着公主的面抱回了床上。
苏宇挨着大人铁臂坐稳了,这才笑道:“大人不顾本人意愿就把苏宇从床上抱到了柜子里,自然还得烦劳大人把再苏宇从柜子里再抱回到床上。又不是现在就要当着殿下的面做什么不好当众做的隐秘事情。既然隐秘,自然是两个人的世界。无论是苏宇还是赵钧,都不喜欢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人在旁观看……”
对面主仆两个身子都是一颤。格丽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艾布低头不言语,可一双手垂下,却也是不住地发颤。
苏宇还在说着:“公主殿下着实多心了,再说了,堂堂公主怎么也可以随意往哪种方面去想。更何况,殿下应该还是处子之身……”
婚后数月,与新婚夫君共处一地,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在格丽内心深处,根本就是不可言及的耻辱。不想竟在此地被“对手”说出,险些又要跟刚才一样做出不符合公主身份的冲动事情。
格丽忍了又忍,把心下“无名之火”强忍下去。低下头,暗暗盘算:“只要知道这个狐狸精现在身处府中……暂且忍下来,以后日子久了,总会找到办法……出尽这口恶气。”
赵钧当下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来一句:“倘若我的小宇以后有什么闪失,无论是受伤、中毒、还是重病……不管是不是意外。我赵钧立刻离开将军府,远离帝都,再不踏入帝都一步。”
说到这里,看公主抬头瞪着自己,改颜正色:“我赵钧说到做到,希望殿下以后三思而后行。”
“实不相瞒,赵钧从来只爱些少年郎。对于女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提起兴趣。以前没有碰过女人,以后也不会有。大婚后,赵钧一直亏欠殿下。这的确是赵钧的不是,赵钧在这里向殿下赔不是了。”
说到这里,赵钧站起,竟然不顾身上新伤,对着公主一躬扫地。待直起腰来,胸前伤口,渗出的鲜血可就又多了许多。
至于之前与苏宇商量好的“给月兹国公主找几个漂亮男人……”的计划,实在不方便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来讲。赵钧只有不语,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个合适的时间,向公主言明了;或者干脆直接找两三个健壮又漂亮的一等一棒男人,来供公主殿下挑选笑纳。
当然,这一切都要做得够隐秘。
格丽坐在那里,不再颤抖,只是呆呆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钧突然有些不忍,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低着头不言语。
苏宇闻着身边的血腥味儿,爬到床榻深处,取出一盒伤药,小心地替赵钧敷在伤口上,暂时止住了血流。
格丽呆呆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的亲密无间,半日,方笑着问出一句:“赵郎以前真的没有碰过女人?一次也没有?”
赵钧很老实地回答:“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格丽又竭力问出一句:“倘若这个公子有一天主动离开赵郎,赵郎是不是就不再找别的……别的公子了?”
赵钧摇头道:“小宇不可能主动离开我的。以后……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更不可能去找什么女人。”
格丽一言不发地站起,往外走。
榻上两个男人看着在公主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离开时,门被艾布顺手关上了。
看着关紧的门,赵钧叹口气。苏宇回头看着他笑道:“你可真狠心,把人家公主的心都伤透了。”
赵钧伸臂搂紧他:“那你说我怎么办?难不成男人女人都要?”
苏宇在他臂上咬了一口。
赵钧小痛得眉毛稍稍一挑,复又舒开:“我看那个艾布挺不错,公主殿下要是愿意的话……我倒是乐意成全这对外形般配的主仆。”
外面艳阳高照。格丽身后紧跟着一个艾布,两人渐渐走至一花廊下。
格丽突然站定了,艾布也跟着站定了。
格丽抬起头,一滴眼泪都没掉,笑着说出了:“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男人?天生一张狐媚子脸,天生就是来迷惑男人的……”
艾布在她身后不言语。
格丽继续笑着说:“我就不信我堂堂格丽会输给这么个不阴不阳的狐狸精!”
艾布终于开口:“赵大人嗜好古怪,只是苦了千里远嫁的公主。”
格丽还在笑说着:“堂堂男儿,不爱女人爱男人,这到底是老天爷古怪还是他自己古怪?”
“老天爷哪有这般古怪法儿,那只是他自己古怪罢了。”
“赵郎刚才亲口说了,他以前从来没有碰过女人!”
“他没有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滋味,难免只爱男人。他的古怪就在于他只尝过男人的滋味!”
“殿下……”艾布脱口而出,却没能说下去。
在艾布眼里,这位年少的公主从小接受的是王室最严谨的教育,在众多严厉的嬷嬷、寡言的侍女包围中长大。
即使平日里顽皮些,也应该是“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