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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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顾仁珉是不是看穿我的企图，他也陪我笑，剩下十四岁的顾仁睿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地跟着笑。
省略沟通过程若干字，总之，在我用平易近人的态度、亲切和蔼的笑容、装模作样的高深、学富五车的伪才华等等手段与顾氏兄弟、岳钟琪交流接触N次后，他们彻底放下身份顾忌，肯与我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勾肩搭背、寻滋挑衅……呃，最后一个，一般是岳钟琪看不顺眼某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代表月亮教训他们。
而我，也充分利用起他们这些真正学贯古今的小才子，半哄半骗地把老师，尤其是他们的爷爷顾八代留下的功课丢给他们代笔。顾仁睿为了从我这里获得现代几何知识，每次都乐颠颠地替我做。我抱着暖炉，喝着热茶，倚着太师椅，无限感叹，真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临近正月，天气越发地冷，我窝在暖气旺旺的屋子里，连宫外都不太愿意去了。可恶的康熙，都不给人放寒假……我僵着手指临摹满文，小兴子前来通报，说太子又来找我。
没错，这里用的是个“又”字。这家伙估计是见我最近给他好脸色看了，三天两头找我“联络感情”。我叹口气看看还有一大摞的字帖，没声好气地说：“不见，除非他替我练字！”
“一叠字帖就难死了我的四弟呀。”他清朗的声音飘进屋里，捧着个匣子施施然跨进门。我低下头撇嘴，在心里恨恨地想，还不是你们满族的字扭得跟蝌蚪似的。
身后蓦然一暖，他环着我，握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说：“你的字真是越来越丑了。”
抓狂，他又来搞暧昧！我慌张地四处搜寻小兴子的身影，幸好他早就退了下去，还关好了门。
但是，这样不是更危险……
我紧张地跳起来，却被太子箍住身体。他压着我的手腕往纸上写字，继续在耳边吐热气：“躲什么，不是要我帮你练字么？”
“这还不是我在写啊！”我受不了地硬停住动作，笔尖在宣纸上晕出好大一个墨团。
他默默看了几眼，松开我拿起纸，轻轻叹道：“你看，你又淘气了。”
他当他在演琼瑶剧啊！我抖着一身鸡皮疙瘩挪开步。他慢慢叠着纸，淡淡说：“我把他们都送走了。”
皇宫里的人个个都喜欢没头没脑地说话。我迷茫地问：“谁？”
“你不喜欢的人。”
“是谁？”我更迷茫地眨眨眼。
“你查的人。”他把宣纸塞好，抬眼平静地看我，“如果送走还不能让你解气，那就让他们像那两个厨子一样吧。”
厨子两字像关键词一样触动我的记忆库，我瞬间白了脸，血流成河的景象浮现眼前。
“你又在发抖了。”失神间，太子上前将我轻轻抱住，“好了，我不怪你。”
我无从抵抗地伏在他怀里，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我让人用雪狐皮给你做了件氅衣，来看看。”他温柔低语，一手揽着我，一手打开匣子拎出件毛皮大衣。肩领和袖口都镶了圈雪白柔软的绒毛，看上去温暖非常。他往我身上一围，笑眯了眼不住点头：“很配四弟，不枉我辛苦去打了来。”
“你打的？”我恍惚问。
“是啊。”他退后一步仔细端详，“头一回让它跑了，可到底还是让我给逮着了。”
我怔怔地想，他是什么时候打的呢？明明直到回京，他都老实呆在营地养伤的。除非……
“四弟，想什么呢？”他笑着拍了下我的额头。
“这是，你第二天去打的？”
“是啊。”他笑出声，“这狐狸还真笨，都不会跑。”
他笑得很得意，而我身上的氅衣，忽然沉重无比。
“谢谢二哥。”我仰头轻轻说，“还有那些人……别让他们死，好吗？”
太子深沉地注视我半晌，移开目光，轻快应下。
正月后，有人密折上参称，陕西同州赈灾银奏销与实际不符，康熙着钦差刘若昭调查，半月后，又把我和大阿哥胤禔也一脚踢去同州总责查办事宜。康熙三番两次派人下去，足见对此事的重视，别家阿哥都羡慕我和大阿哥受康熙器重，我却认为，这老头一定是看不得我过得太舒适了，寒冬腊月拼命把我往冷地儿赶。
到了同州，椅子还没坐热，胤禔就召见了刘若昭。看他们一问一答官腔十足，我安心窝在一边喝茶吃点心。说得好听，我是与胤禔同行督办，其实我就是一实习生，胤禔开始还不停撇我，见我始终恪守实习生的本分，也就把我当成了空气。
“两位阿哥远道而来，奴才在全德楼订了一桌酒席，还望两位阿哥赏奴才这个脸面。”终于说完了正事，刘若昭卑颜屈膝地说。
有饭蹭我总是很高兴的。胤禔也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当先走了出去。嘿，原来他比我还饿啊。
酒席上，陕西道府有脸面的都敬陪末座，高功颂德不亦乐乎。都是在官海里泡大的老狐狸，知道拍胤禔的马屁比拍我的管用，酒啊话啊都冲着他去，我乐得埋头大吃。酒足饭饱，刘若昭一脸猥琐地说他今天还在花楼里包了个场子。胤禔两眼放光，却顾忌地瞄向我，嘴里软弱地推辞着。刘若昭察言观色，正准备游说我，我微微一笑。
“听说花楼这地方挺有意思的，我倒是想看看呢。”
福尔摩斯在行动
在小说里，青楼是个很重要的地点。武侠小说里，青楼藏有江湖侠女、美艳杀手；古代小说里，青楼多的是忠贞不移、红颜薄命的美女；而在穿越小说里，青楼更是主角大玩后现代以此敛财出名，从此冲出青楼走向世界的跳板。
我能在莺声燕语里冷静地分析总结出以上结论，足以说明，传说中的青楼其实很无聊。
首先，美色。别说古人的审美跟现代有差距，就说我在传媒发达的现代被层出不穷的美女明星轰炸得心静如水，这里的女人我哪里看得上眼？无聊，喝口酒吧。
其次，歌舞。青楼当然不光是提供开房服务，它还有公众版表演。但是这些琵琶古筝弹出来的乐曲沉闷无比，跳舞的女子甩来甩去就两条水袖，哪里有露大腿的康康舞好看。无聊，再喝一口。
再次，既然特殊服务没意思透了，那就评评食物吧。虽然来青楼的大多直奔那事，不过酒菜好歹是青楼增值服务，做得也不能太难吃了。可是我尝遍所有的糕点，都能甜得腻死人，想找人抱怨，却发现一帮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唉，无聊，继续喝酒吧。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醉生，能让人梦死，能让人消遣，最重要的是，能给人尿遁的借口。
穿过这群没见过比基尼美女的土包子色狼，我在青楼的公共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溜到后院去实地考察。大概所有的人手都调去伺候今晚我们这群贵客了，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慢慢绕去里面的院子，突然听到一阵哭喊声。
就在我毛骨悚然地盯着天井一角那口水井，以为贞子也穿越到这个时空来时，面前院门砰的撞开，跌跌冲冲跑出来一个女人，后面跟着闪出几个人，大呼小叫地要抓她。
黑线，难道青楼后院常见戏码强X案也给我撞上了？
“救命！救命！救救我！”女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紧我，躲在我后面瑟瑟发抖。
追的人看我衣着光鲜，也不敢太放肆，在我前面立了，说：“这位爷，麻烦让个路，让我们带回这个女人。”
我这时才看清，追来的竟是三个粗横的女人，为首那个都四十好几了，正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后的人。
女人揪着我的衣服不停发抖，弄得我也有点抖啊抖的。我问：“出什么事了，要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这女人是刚卖过来的稚儿，就算看上了也得等开苞日那天来竞买。”中年妇女斜着眼回答。
“不是，不是！是他们抓我来的，是他们抓我来的！”女人大声喊道。
“抓你？”中年妇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充官妓懂不懂？”
“胡说！你们胡说！”
“停会停会，”我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伸手止住两边，“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爷，客人都在前面快活，后院的事您别管，您也管不了。”中年妇女说着劈手上来拉人，我格开她的手臂一推，三个女人就跟多米诺骨牌那样摔在一起。
“X你奶奶的，老娘给你点面子，小崽子别不知天高地厚！”
“我奶奶可受不起这种问候。”我冷笑着说，“你说我管不了，我倒有兴趣来管上一管了。”
当下我开始问询原告女人的陈词。女人擦去眼泪，勉强定了心神开始叙述，看得出她受过良好教育，吐字清晰、语句通顺、条理分明地跟我说了她的遭遇。
她说她叫李莲英，父亲是同州知府李文毕。因赈灾银的贪污案她父亲被关进了大牢，家产全被充公，她自己被充了官妓。末了，她眼泪汪汪扯着我的袖子喊冤：“我爹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
我眉头不觉地皱起来。原本以为是件简单的逼良为娼的事，自信定能轻松解决，没想到竟扯上了我来督办的贪污案。疑惑地扫了李莲英一眼，一瞬间闪过她是故意到我面前来喊冤的念头。可是她形容狼狈，眼神凄楚，整一个被吓坏了的少女，我忙打消这想法。
“听清楚没有，她自己也说是被卖进来的！”中年妇女抓着了理，又要过来抢人。我正准备这次来个保龄球满贯撞击，身后爆出一声严厉的“怎么了”。
中年妇女像看到靠山一样冲过去。来人是刘若昭，他第一眼先瞄到李莲英，脸一沉正要发作，看到了我，立马弯下腰，谄媚地笑道：“四爷，奴才正找您呢，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呀？”
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我抬了抬下巴，做出冷淡的样子：“刘大人，我也正巧要找你问点事。”
大阿哥的脸色很不好看，被人从温柔乡里拖出来办公，他的心情确实好不起来。这次我也坐了主位，听刘若昭颤颤巍巍地解释。
“李文毕捏造假帐、中饱私囊，证据确凿，奴才已上报朝廷将他押入大牢，李家财产均奏请户部查封。”刘若昭大声回禀完，小心翼翼地瞄了胤禔一眼，“这些，奴才都已跟大阿哥禀报过了。”
“朝廷已经下达对李文毕的判决了吗？”我问。
“这……还没有。”
“那么，”我慢条斯理地磕着茶碗，“凭什么把李文毕的女儿充了官妓？”
刘若昭马上磕了个头：“回四阿哥，误会，这都是误会。李文毕之女不是获罪之身，不能关进牢房，奴才就把她暂时交由那家……那家……女人多的地儿看着。”
我正喝着茶，听他斟酌半天用“女人多”来替代青楼这个词，噗的喷出茶。
刘若昭见我喷茶，也讨好地跟着笑：“都是那里的人没见识，没见识，以为送去那的都是他们的姑娘，才让四阿哥您烦心了。”
“原来如此，刘大人费心了。”我收起笑脸摆出阿哥的样子，“人家好歹是个官家小姐，怎么能送去那种地方？既然只是找个地方看管她，不妨就放到这里吧。”
在同州，我们住的是当地最富有的一户人家的大宅子。刘若昭听了，喏喏着看向胤禔，我也对着胤禔笑：“大哥以为呢？”
“放在那种地方确实不是个事。”胤禔正了正脸色，说，“就照四阿哥说的办吧。”
刘若昭办事效率绝对一流，稍晚的时候，我就在这所宅子的后院厢房见到了李莲英。她的脸色惨白，神情憔悴，自有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女儿态，见了我跪下去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谢大人救小女子性命！”
我赶紧扶她起来，微笑道：“如果你没有逃出来，也撞不上我，说来应该是你自救，不用谢我。”
“大人宅心仁厚，小女子殒首亦无以报答。”她腿一软又跪下去，泣不成声，“求大人发发善心，救救我爹吧！他是被冤枉的！”
“起来说话。”我递过去手绢，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接过手绢胡乱抹了把，坐在凳子上低低启口。在她的叙述中，我听到了与刘若昭的报告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版本。同州赈灾银贪污确有其事，贪污的人却不是李文毕，恰恰相反，李文毕是陕西地方官员里唯一没有参与的人。据李莲英说，上奏给康熙的密折正是李文毕拜托同僚递上去的，却被人反咬一口，当成替罪羊背负全部罪名。
没想到我第一次涉足官场，遇上的就是这么桩错综复杂的案子。我无奈地望天，怨着怎么连个练习模式都没有，直接让我去闯关了啊。
李莲英看我久久不出声，再次跪在我脚边泣道：“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爹，救救他吧！”
“起来起来，别跪了。”我慌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