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小皇上,乖乖爱! 作者:不晞(红袖vip2012-07-17完结)-第6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期儿!期儿!”
百里君绝惊坐而起,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摆设,这里是他的绝轩!
抬眼一看,守在他床头的人却是曾阮卿。
“爷……你醒了啊?”
百里君绝眸光暗下,将那面具下的剑眉蹙起,冷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有多久了?”
闻声,曾阮卿收了笑意。
百里君绝径自穿上锦靴,披了件袍子就向外走,却是曾阮卿的一声让他止了脚步。
“你去哪儿?昭阳殿吗?不要再找她了,没用的,那昭阳殿烧得只剩下灰烬了!”
闻她说完,百里君绝便决绝地离开了。
她死了?!
他怎么可能会信?
不会的,不会的。
他已经失掉了他们的孩子,他不能再失去她!
但当他站在那一片废墟之前,是所有的不信也都变为将信将疑了。
“期儿!期儿!”
他满眼荒芜,却独不见她。
他跑进那一片废墟之中,赤手在那灰烬之中寻着她。
期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空荡荡的,耳际尽是他的呼喊声,却唤不回他的期儿……
既是百里君野、曾阮卿、礼飞羽三人连手要她死,在这深宫之中,除了他还会有什么人来救她?
没了紫溪,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啊!
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呢?
他怎么可以这么大意?他怎么能没有察觉到这几日百里君野他们在暗地里安排什么?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吗?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颤抖地捧起那灰烬,泪流了满面,滴在那灰烬之中。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她的离开,无异于对他也宣判了死刑。
若要让他在江山与她之间非要做个选择,这江山他宁可不要。
“她没有死。”
身后蓦地响起这一声,百里君绝的动作顿了。
“她没有死。”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百里君绝侧首,那来者正是祁雪。
“这昭阳殿里到处都找不到她的尸首,她没有死,我信她。”祁雪笃定道。
百里君绝将那灰烬紧紧攥在掌心之中,对,她绝不会死,她说过,她要他等,等她彻底将心扉打开的。
所以,他肯等,无论多久。
……
时间辗转而过,已是三年。
西楚境地。
“顾新凉呢?!”
不期一见又是那西楚国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她垂眸浅笑,淡淡地应道:“在里面。”
一见这站在帐前的人正是不期,小公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不期一眼,径自进了帐子。
不期笑着摇摇头,玉手轻轻地抚上马鬃。
她不禁暗自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三年前顾新凉和她初来西楚之时,那个嚷着要她父王赐婚给她和顾新凉的小公主已然亭亭玉立了。
少顷,但闻帐子内传来两个人的对骂声。
“顾新凉,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华若,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懂啊,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我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你等着,等我今年过了及笄礼,我就要阿爸赐婚,让你做我的驸马!”
“我就是去死,也不要做你这刁蛮丫头的驸马!”
“你难道就忘了吗?当初可是我求的我阿爸,要他给了你指证苏尧棠的证据的!”
“可是,我也按照和你的约定,在西楚待了整整三年了!到下个月初,整满三年,到时候我会离开!”
“要和她尧其月一起走吗?”“对!”
“哼!”
闻帐中话音刚落,不期便见那小公主哭着从帐子中跑了出来。
隔了半晌,她的身后蓦地多了一道湛蓝的身影。
“新凉,你不该这样对她的。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而且喜欢你至少有三年了。”
闻声,顾新凉垂眸自嘲一笑:“那你呢?你知道,你身边有一个人,等了你三年了吗?”
不期旋即笑绽,看向顾新凉一双清澈见底的星眸。
三年过去,他那天真的性子,没有被岁月磨去,反倒深沉了许多。
“好了,不说她了!下个月,我们就回大昭,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她还没有。
不期浅笑着摇头。
“不想见一见他吗?”顾新凉蓦地一问。
三年来,他所提及到的那个“他”,一直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地。
百里君绝,再次想到那个名字,没来由地,她心上一疼。
她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摇摇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在割她自己的心啊。
那个她想念了一千多天的人,那张她走到哪里都让她无法忘却的银质面具,她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他?
“我听人从大昭带回了些他的消息,你要听吗?”
三年了,她和顾新凉都生活在西楚。
既是她有意避讳有关于他的消息,也是这里人烟稀少,并不能听到什么的缘故。
她只知他做了皇帝,再无其他。
见不期默不作声,顾新凉自顾自地开口道:“听闻他登了皇位之后,封了礼飞羽为后。”
“嗯。”不期低声应着,唇边浮起一抹浅淡的笑。
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那样吗?她离开之后,他仍能好好活下去,仍能有他的新的幸福。
如此,离开了他的决定是对的。
“还有吗?”再开口之时,不期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到那个人。
“你不是一直很惦念邀月宫的人吗?怕他因失了你们的孩子的事,诛杀邀月宫中人吗?”顾新凉顿了一顿,又道:“他没有,最终他放了邀月宫的人。”
不期扯扯嘴角,淡淡地笑道:“真好。”
他终还是懂她的。
“其月……”顾新凉蓦地唤她。
“嗯?”
“三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把你从那火海之中救了出来之后,自作主张地把你带到了西楚。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里……”
不期苍白地笑了:“不,我很喜欢这里。像你当初与我说的那样,西楚这里有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原,还有待人极好的西楚人……”
“你骗得了我,可是你能骗得了你自己吗?没有他在,你并不快乐。”
“新凉,你懂吗?爱一个人,并一定要一生一世都守在他身边的。知他安好,我便也知足了。”
“其月,真的是这样吗?”
顾新凉字字掷地有声,落在她耳际,落在她心口。
不期将头垂得极低,看向足下踩着的沙石。她不说话,顾新凉已然走开了。
夜里,不期坐在床榻前,反复想着白日顾新凉同她说的那些话。
是啊,真的是你同顾新凉说的那样吗?
还是百里不期,根本就是你在怕?怕你时过境迁,你们的爱有变?
怕那所谓的爱,终是敌不过沧海桑田?
百里不期,时隔三年,怎么你又不敢了呢?
接下来的这一几日里,不期一直都在想自己的心中的那个答案。
这日,她打马回来,便见顾新凉笑盈盈地站在帐前,一见是她回来了,他扬声道:“其月,你猜是谁来了?”
不期一愣,她还没有死的事,少有人知道,是哪位故人竟找到这里来了?
她跳下马,再回眸一看,却见顾新凉身侧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容颜……
不期笑绽,笑着跑了过去,唤道:“花嬷嬷!”
再见她,已隔了三年了。
“嬷嬷,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花嬷嬷抚上不期的手,泪眼莹莹地看着她,哽咽道:“我就知道,我的陛下没有死。就在前几日,我在大昭与西楚的边境见了一个人,我见那身影像是你,便寻来了,你果然还活着。”
不期挽上花嬷嬷的腕子,将她重新带回了帐内。
而顾新凉就在帐外守着,隔了小半个时辰,不期才从帐内出来。
但见她一脸惊色,木然地看向大昭的位置。
他忙迎上前去,问道:“其月,怎么了?”
不期回神,痴痴地看了顾新凉一眼。
她没有想到,花嬷嬷会来,更没有想到的是,刚花嬷嬷说给她听的那些故事。
陈年旧事,再提起之时,依然伤人心肺。
原是,她和百里君绝根本不是兄妹。
那一年,她的父皇与先太后所生下的孩子,已经死了,百里君绝不过是先太后从派人从巷间买了的孩子。
而那一年的大火,真正纵火的人,不是她的母后,而是她的父皇。
原是她和百里君绝不过是上一辈的相互报复的棋子罢了!
原是彼此从一开始就不是仇人的关系,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太让匪夷所思了!
就因知他和她是兄妹的关系,她不敢爱他,他和她错过了这么多的时光。
这一次,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
“其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新凉又道。
不期看向他,笃定道:“新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说罢径自走到骏马前,一个纵身跳上马,她勒马扬鞭,扬长而去。
待到顾新凉反应过来之时,不期已然化作那茫茫草原上素白的一点。
望着那一点,他淡淡地笑了。
其月,你终于想明白了,终于肯去追逐你自己的幸福了。
真好!
那个勇敢、骄傲、为自己的幸福敢于去追的人,才是我认识的尧其月!
愿你,和他,白头偕老。
而我,这一生,都会在这里守望你的幸福。
……
不期在路上赶路赶了几天,到了这一天才进了大昭的境地。
一进城门,便被一群人给堵住了道路。
这一群人围在一起,似是在看一张什么告示。“我看啊,她是死定了!”其中一人站这那告示说道。
“是啊,是啊,竟然敢偷当今圣上的宝贝!”
待到人群散去,不期也一并走上前去,想要看看这告示究竟写了什么东西,能这么吸引人多的眼球。
但当她站到那告示前的时候,将那告示上的内容一览无余的时候,泪水霎时从眸间涌出。
是他!
他昭告天下,要寻三年前在他辰王府逃走的一个贱妾。告示上说此人罪无可恕,偷了他挚爱的一样东西。若是有人寻到这个告示上画的这个人,便有重赏。
却是站在她一旁的老叟探下身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容颜,问道:“你不就是这皇榜上画着的姑娘吗?”
闻声不期看向老叟,旋即笑绽。
是啊,她就是那告示上画着的女子,他就是他满城通缉的辰王府的贱妾。
他没有放弃她,他还在找她……
百里不期啊,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还有什么不敢的?
“大伙快来看啊!我找到这个告示上画着的人了!我发财了!哈哈……”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要看这告示上的人。
牵着马走过的主仆二人也跟了上来。
“爷……十七去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
百里君绝颔首应着:“好!”
他抬眸之际,从那蜂拥的人群之中瞥见一抹月白。
是那张他思念了一千个昼夜的容颜,是那双他永远也不能忘却的月眸。
期儿,期儿,是她的期儿。
不枉他赶赴万里来寻她,她还活着!
蓦地他大喊道:“期儿!”
她不回头,他便一直在喊。
“期儿!期儿!期儿!”
一遍一遍,竟不生厌。
闻声,那将不期围住的一众人皆是将眸光聚了过来。
不期亦是看了过来,穿越人群,她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银质面具。
是他!
她再三确认,是他!
一抹玄色。真的是他,是他来寻她来了!
不期推开人群的层层包围,除去那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人们,她就站在他面前。
她笑,笑得如同那灿烂的暖阳,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
竟不知这一刻,他和她都等了多久。
不期拿袖子拭了拭她面上的泪水,朝那距自己不远的人喊道:“哎!百里十三,我到底偷了你什么啊,你犯得上通告天下这么通缉我吗?”
余晖斜照下,一抹月白,一抹玄色相对站着,他们身后的一切都淡成了背景。
天与地之间,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他笑而不语,就像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