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倚西阑锁清秋-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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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请小王爷当做不知道,让我继续像以前一样为小王爷效命,也就近照看子诺。”我说。
“好。”沈皓钰很干脆的回答。
沈皓钰自然是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的,我的命和他绑在一块,他不好过了,我能好吗?这样也好。
当初刚进王府的时候,心里想着要出人头地,要让子诺和姨娘过得好些,我尽力的让自己表现好,希望能被重用。刚搬到秋枫苑的时候,也还挺积极的,只是主子不上心,我虽有不解,但也配合着。直到姨娘出事,子诺也住进王府,他们开始并未对子诺和我如何,后来慢慢发现子诺的天赋,便有意无意的培养起子诺,而我一直被压抑着。如此,我和子诺一高一低,我渐渐明白,我和子诺他们只能重用一个,用另一个来牵制,那就如他们所愿,除了捣鼓小玩意,在其他人的成长中我慢慢变得平凡起来,成为他们希望我成为的人。现在,被识破女儿身,更不会对他们造成大的隐患,留在这里,一方面可照看子诺,另一方面也能让他们放心的去用子诺,让子诺做出些什么来。仍着男装,可免去许多猜忌和麻烦。
理清这些,我死心的任他们捏在手里,为了子诺,为了自己。
沈皓钰要我未时到二皇子府外接替监视之责,酉时会再有人接替我,自行回来便是。
我拱手称是,很久没和他这么正式的行过礼了,他稍带讶异的看着我,我转身走出。
算算时间,工作三个时辰,算是轻松了。主子还不错。
见天色尚早,我去了珍禽园,那些信鸽也养在那,子诺此时应该正在那里与鸽子打交道。
远远的,鸟类的粪便气味就有些飘过来了,我忍不住皱眉,很是心疼子诺经常呆在这种环境下。鸽篷内,子诺正将一个个小竹筒仔细的绑在信鸽腿上,绑好一个,放飞一只,我上前帮忙。
子诺笑着问:“姐,身体好全了?”
我点头,笑道:“明明这里就这么臭,怎么你去我那里我都闻不到你身上臭呢?”
“看姐姐的时候清洗过的。”
闻言,我心里又涌起浓浓的感动。只是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就呆在这么个地方。
子诺递给我一只鸽子,又递了个竹筒过来,我学着他的样子棒子鸟腿上,却见这鸽子与平常的鸽子有些不一样:体型偏小,翅膀却更大一些。我忙问子诺是怎么回事。
子诺告诉我,这是庆王府一个门客培养出来的新品种,飞得更高更远,很难被人捕获,是庆王府专用的。
好家伙,早就听说庆王府门客上千,各有异能,如今看来传言也假不到哪里去,连送信的鸽子都比别人品种优异,也难怪连皇帝也忌惮庆王府。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低调点,非要惹人猜忌。
嘘唏一番,与子诺将剩下的信件一一发出去。看着子诺衣服上沾着的鸽子茸毛,我忍不住抱怨沈皓钰把子诺派到这种地方做事,子诺却嘻嘻笑道:“这证明他信任我,这来来往往多少机密?”
我摇摇头,和子诺出了珍禽园,打了干净的水过来两人稍作清洗。
拾掇干净后,子诺问我与沈皓钰谈得如何,我说依旧和以前一样,子诺便默不作声。
我忙问:“怎么了?”
子诺道:“其实我希望姐姐能借这个机会过正常女孩子的生活。”
我笑道:“这没什么不好,在我看来都一样的。并且,我要陪你在一起。”
子诺看着我,只叫了声“姐姐”,眼圈微微发红。
我暗笑这孩子也挺容易感动的。
与子诺一起吃过午饭,未时将至。我告别子诺便去了二皇子府。
沈皓钰没告诉我先前的人在何处监视,是谁,也没说我们要做什么交接工作,或许每个人的行动都是独立的。在外面绕了一圈,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六个小时呆在皇子府外面而不让人觉得奇怪。看着街道对面林立的商铺,我愁眉不展。
要不要扮成个小摊贩在这外面摆摊呢?
只是这样一来,我只能看到这一个门前发生的情况,神秘的客人若是从别的途径拜访,我岂不是错过?
又绕了一圈。还是找个至高点吧,这样一来整个府邸的情况都可以一清二楚。
可是,这附近哪有什么高的地方?
找了很久,终于发现方圆两里内最高的一棵树,这个季节居然也是枝叶浓密,不知道是什么树种。好在这里是条小巷,人烟稀少,见四下无人,我轻轻跃上树。找了个安稳的枝桠,我在枝叶的掩护下朝四周眺望。
很好,很好,二皇子府的情况一览无余。可惜的是,距离太远,我看得见大致情况,却看不清具体是何人,只是远远的人影来来去去,看了不是白看?
浪费了这么个风水宝地。
我郁闷的跳了下来,认命的远远守在二皇子府的大门外。
一到时辰,我马上回到颐心斋,我需要解决远距离的视力问题,实在不想放弃那个好地方。
吃过晚饭,我叫上子诺,跟他讲了讲望远镜的原理,又画了副图给他。子诺明白后拿着图和我一起去找沈皓钰,路上叮嘱子诺若沈皓钰问起就说这是他想到的。
在书房里,子诺向沈皓钰讲了望远镜的用处及如何做,我在一旁做补充说明,沈皓钰听得将信将疑。
哼,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有玻璃,我才懒得费这么大劲和沈皓钰讲这些。因为没有玻璃,必须用其他材料代替,想来想去只能用这个世界透明度极高的特种琉璃代替,只是这种琉璃甚为稀少,我和子诺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到的,只能请沈皓钰帮忙了。
再三保证之下,沈皓钰终于同意提供材料和工匠。
第二天,一对师徒来到秋枫苑,据说那也是庆王府的门客,擅机关木艺。
将图纸交给他们,他们便带着材料关到一个房间去琢磨了。经过几番改进,古代版的望远镜新鲜出炉。记得做好后沈皓钰拿着那个望远镜到处看,边看边啧啧称奇。
由于琉璃珍贵,这种望远镜不能广泛推广。此时我很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学理科,说不定我就能在这里生产出玻璃来,然后将望远镜,老花镜,近视镜……发扬光大,那又是多少专利?
第一个望远镜做好后落进了沈皓钰的口袋,后来他良心发现,又让人做了一个给我,并说:“其实这是你监视二皇子府时想到的吧?”
我木然点头。
莫倚西阑锁清秋 正文 第029章
章节字数:3530 更新时间:09…07…30 15:03
每天按时去二皇子府外面报到,回来就把那个时段二皇子府的人员往来情况一一汇报给沈皓钰,事无巨细,听得沈皓钰直皱眉头。
“连什么时候什么人出去买菜这类事情你也要说给我听吗?”沈皓钰咬牙切齿的说。
我无害的点头道:“当然。条件允许的话,鸟类和动物的活动情况我都会打探。”
看着沈皓钰越来越差的脸色,我赶紧补充说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干些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况且,我们有飞鸽传书,他们就不会用吗?”
沈皓钰的面色这才好看一点,让我赶紧下去。我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眼看气候越来越冷,为我的监视工作也添了不少困难,但是没有沈皓钰的指令,还是得坚持下去。
终于又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在王妃生辰将至的时候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前天宋之煊回来了,让他休息了一天。昨天晚上,我乐呵呵的带着子诺和另一幅纸牌去找他和林昭,四个人便开始了升级大战,我和宋之煊做对家,子诺和林昭一对。原以为想宋之煊这样正经的人是不会热衷于这种游戏的,事实却又一次证明我在识人方面大有问题,熟悉了游戏规则之后,宋之煊与我联手将子诺和林昭打得落花流水,当然,技术只是一方面,牌好不好也很重要。
打完一轮,我和宋之煊连“K”都已经过了,子诺和林昭还在“9”徘徊。按照约定,先过“K”便是赢了。我们领先四局,子诺和林昭输给我们四钱银子。银子的输赢当然不是我们玩牌的目的,只是在这里面寻找一些乐趣罢了,借着这些纸牌,宋之煊和林昭对阿拉伯数字也有了认识,子诺自然是早就熟识了的。
几人兴致都很高,不知不觉竟然玩了将近一整夜。怕被人发现,我们用毯子之类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将门窗封了个严严实实,以致于清早打开门时才发觉室内的空气是如此污浊,狠命吸了好几口户外清冷的新鲜空气,也发觉下雪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本打算趁现在天色尚早,偷偷摸摸回去的,如今可好?一旦留下脚印踪迹,岂不是送把柄给人抓?
那两人好过啦,呆在自己房间就是,我和子诺只好施展轻功,小心避过暗卫岗哨,偷偷回到自己房间。
稍作清洗之后便躺在了床上,也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廊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我也穿衣起床了。
庭中一片雪白,走廊的边上也薄薄的铺了层飘落进来的雪花。我将手伸到廊外,看着一片片小小的雪晶落在我手上,又慢慢融化。手心的丝丝凉意让我倍觉清爽,干脆回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廊边接雪花。
廊上又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却是银燕,正端着一个铜盆过来。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银燕问。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粘住的雪片,笑道:“看雪。”又看着她端的热水问:“小王爷也起来了吗?”
银燕答道:“昨天东郡那边的使者到了,今天小王爷要陪王爷一起接待他们。”
我赶紧催她快点过去,等会水就凉了。
庆王的封地在东边,靠海,是先皇封的,多产盐铁,渔业也发达,甚是富饶。若是让当今天子来封,估计庆王就分不到那样的地方了。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东边都会有使者进京,一来为王妃贺寿,二来汇报这一年的收成和各项进出。
看来这几天沈皓钰又有一阵忙了。
自己也去厨房打了热水来,刷牙洗脸完毕,便去看子诺在干嘛,结果发现房门紧闭,看来他是能睡的。一个人回到房里,天色又还早,不知道干嘛。正在无聊的时候,银燕又来了。
“林恩,我刚刚听五麽麽说,梅园的梅花开了,你没事的话去帮忙折几枝梅花来插瓶吧。”银燕说。
正愁无事可做呢,我愉快的应允,银燕便又出去了。
五麽麽是王府的老人,府内的花木多为她照料过,后来年纪大了,王府便让她做了个花房总管,领着一帮子人继续照顾花木,只是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了。
找出一件鼠皮裘,是前两年沈皓钰给的,灰不溜秋很不好看,幸好暖和,也就不再嫌弃。想想宋之煊子诺他们冬天只有棉衣,今年有了外出的任务才给他们发了披风,我更加不能嫌这鼠皮裘难看了。
全身武装完毕,我顶着雪向梅园行去。还没进门,缕缕幽香便钻进我的鼻孔,我尽情的呼吸,加快脚步进了梅园。一进门,我惊呆了,一簇簇红梅在枝头傲然盛开,花瓣上覆着薄雪,凝着冰晶,晶莹剔透,玉雪可爱。从一棵棵梅树下穿行而过,我竟然不知该折哪枝花好,无论折哪枝,我都下不去手。
犹犹豫豫,徘徊不定。早知道辣手摧花的事如此难做,就不要那么爽快的答应银燕了。
反正不急,先多赏一下花,陶冶一下情操吧。
身在花丛里,幽香萦绕于鼻尖,我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一夜未睡,在床上睡不着,在这里居然想睡了。抬头看看,雪已很小,只是一些雪沫飘下。也罢,别人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我也做一回梅花树下的冻死鬼好了。搬来一块尚算干燥的石头摆在一棵梅树下,我坐上去靠在树干上睡起回笼觉来。
恍惚中,似乎到了春天,朵朵梨花吐蕊,清香扑鼻。
梨花树下,两个孩童正抚琴吹箫,男孩专注的埋头挑起缕缕琴音,甚是悦耳,女孩将箫放在嘴边,却只发出声声呜鸣,却仍鼓着腮帮子毫不放弃。
好熟悉的场景……
春风拂来,在人脸上暖暖的,酥酥的,痒痒的……
真的好痒。
我睁开眼睛,却见眼前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脸的主人正张嘴朝我脸上吐气。
难怪又暖又痒!
只是,这是什么人?
我推开他,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眼前这人也优优雅雅的站起身来,抬手轻拂衣衫上沾起的雪花。他一身火红的衣衫,宽大的袖口与下摆绣着金黄的火焰流纹,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