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吐槽大帝 作者:宴行危(晋江vip2013.6.29完结,婆媳)-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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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睛抬头,才发现这并不是伞,而是圆圆的大荷叶。绿色的植物经络跳入眼帘,映的身旁秦霜的面容也是绿油油的。
秦霜举着荷叶,对我道:“那边有棵树可以避雨,我们跑过去。”我忍不住笑了,伸出左手扶着荷叶的边,重重的点头:“一二三,走着!”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荷叶上,虽然免不了沾湿衣服,但至少不会太过狼狈。
到了树下雨势终于没那么大了,秦霜反手将荷叶扣在我脑袋上,微笑着说:“别把头发弄湿了。”
“你怎么不知道多摘几片,我们就当蓑衣披回去。”
秦霜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急之下,忘了。”
我正要让他再去摘一片叶子吧,却听秦霜问道:“幽若,你刚才说第一次见我的印象是什么?”
“你真的要听?”
“嗯,真的。”
我回想了一下,说:“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总的来说也记不大清了,但是我当时有给你打分,这个倒是记得。”
秦霜有些好笑的问:“那是多少分?”
“满分一百,你,零分!”
秦霜倒不是特别惊讶,微微颔了下首,转头看向我认真的问:“倘若我让你再给我打一次分,你会打多少?”
我板起脸道:“衣服鞋上全是泥,知道的说你遇上天公不作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墓地走了两圈。头发湿哒哒烂海带似的,脸色发白像刚大出血过,总把茫然当沉思,总爱唧唧歪歪的教训我……还是给你零分!”秦霜闻言表情有些古怪,我瞧他这样终于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伸手给了他肩膀一拳:“不过我给你的品行满分啦!”
本来以为秦霜会笑,却不料他闻言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目光看向某处,道:“幽若,你高估我了。圣人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更何况是我。”
“分是我打的,我愿意打多少就打多少。我给圣人零分,给你满分,圣人能奈我何?”我说完撇了撇嘴,悄声嘀咕了一句,“……再说了,圣人又没有救过我。”
“什么?”秦霜没有听清。
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了,这种阵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我将头上的荷叶拿下来,扣回他脑袋上:“走啦,回去继续修房子编篱笆。对了,今天院子里晾的衣服你收没有?”
“……你不是说你来收吗?”
“天啊,又要重洗一遍了!!!”
一只蜻蜓被我的哀嚎声从荷叶尖角吓的飞起,飞到另一个荷叶尖角。
不知不觉,夏天快要来了。
47菊花
我身体倍儿棒;秦霜也是,这区区一场雨根本不能影响什么。
回去之后我将院子里晾的衣服取下来;重新端到溪边去清洗;秦霜则又开始锯东西修房子。这样的日子说忙不忙说闲不闲;又过了大半月,新修的竹屋终于竣工了。
秦霜果然按我说的修了三面窗户:推开北面的窗户可以看见连绵不绝的青山,推开西面的窗户可以看见晚霞落日余晖,倒是南面;以前种的翠竹被砍掉修房子,现下除了我草草搭建的篱笆光秃秃一片。除此之外,屋里因为是新修的,除了一张硬邦邦的床和简单的桌椅,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晚上吃饭我将这事给秦霜说了,他想了会儿,方抬头道:“我明天去镇上置办点东西回来。”
我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秦霜看了我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每次去镇上就像要准备长征似的,大清朝天不亮就得起床。好在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竟然起的比秦霜还早。收拾妥当走到院子里,却见秦霜正拿着梳子和他一头鸡窝奋力抗争。
他估计没料到我今日起的这么早,愣了一下就想缩手,可手上梳子拽了几下都拽不下来,没奈何的给我苦笑了下:“幽若,你今天……真早。”
我尽量不看他头发上挂着的梳子,心里都要笑死了,表情却镇定的说:“是你叫我今天起早的。”
秦霜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伸手摸了摸梳子,腆着脸正要开口,我却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三两步跳到他面前,说:“坐着吧!好歹今天要去人多的地方,让你见识见识本发型师的技术!”
我说完便将他按在椅子上,仔细将缠着的梳子解下来,但还是把秦霜疼的嗷嗷叫。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刷刷刷几把给他梳直,随即挑了一半头发束在头顶。“噗”的喷了一口水,我擦擦嘴说:“大功告成!”
秦霜捂着头,那表情分明感觉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是道了一句:“多谢了,幽若。”
我哼哼说:“换个发型,换个心情。老把头发系脑后你不热吗?”
秦霜有些无奈的摊开手。
我瞬间就无话可说。
是啊,只有一只手,怎么束的起来。虽然我也一只手,但熟能生巧,自己很容易搞定。如此一想我心下竟隐隐有些高兴,终于有一件事是我擅长而秦霜不擅长的了。
于是我窃笑着上前,戳戳他肩膀,抿嘴说:“以后我给你梳头。”语毕,我便转身去牵驴,走了两步秦霜还没跟来,转头一看他还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走啦!”
*
路上我和秦霜一边讨论要买的东西,一边拿笔记下来,数了一数竟有十几样。
“这得花多少钱?”我皱眉想了想,正要叉掉一个东西却被秦霜伸手拦住,他笑道:“你尽管买自己喜欢的,不用担心银子。”
“虽然是花你的钱我不肉疼,但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就不能省省?真是个败家子。”我撇撇嘴,还是把纸上那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叉掉了。
秦霜摇头失笑,却也不再说什么。眼看快要到镇上,他忽然从车上拿了一个斗笠给我。我看了眼斗笠,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想必还在担心别人的议论摔碎我的玻璃心。
我接过斗笠笑了下,道:“我行的端坐得正,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再也不需要它了。”说罢,我反手将斗笠扣在秦霜头上,“拿去自己玩吧!”
秦霜缓缓拿下斗笠,微微一笑,由衷道:“听到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管也管不着。戴上斗笠遮住的不是脸,而是阳光和心情,我心情很好,当然不用。就像我当初嘲笑别人一样,不理解我的人也会嘲笑我,但理解我的人,永远不会。
想到此处,我不由看了眼秦霜。
*
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买完,天色已经不早了。
车上堆着满满两担柴,秦霜便一直车边在等我。我将几大提的东西扔车板上,对他飞快的说:“再等我半刻钟,还有一个东西没买!”
秦霜头还没点完我便又冲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待我买完东西,踮起脚尖透过人群一看,秦霜还是站在那里,我心下松了口气。他若是不在,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幽若,你这是买的……”
我将手里的一盆东西亮出来,喜滋滋道:“当当当,是菊花!”虽然五月份的夏菊品种并不是很好,但为了满足我南窗的摆设,只好花钱买回来。
秦霜伸手摸了摸花叶,显然也看出这花并不如何,但他却颔首道:“种在篱笆下倒很不错。”
我跳上板车,背靠着柴堆抱着菊花,想着若不是只有这一种花,还能买些牵牛、迎春、寒梅……到时候一年四季院子都是美美的。
思及此,我看了眼秦霜,他正专注的牵驴并没有留意我。我不知怎的起了捉弄心思,咳了咳道:“秦霜,你知不知道菊花的意义?”
秦霜“嗯”了声,说:“高洁隐逸,清静淡泊。”
几乎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将那盆菊花抱在手里扬了扬:“其实呢这菊花还喻指□,怎么样,你觉得像不像?”
“……”
我说完才觉得不太好,一看秦霜脸色可疑,以为他生气了,正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却听他忽而反问我:“为什么是菊花?”
想了想,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道:“应该是因为长的相似的缘故。”
秦霜闻言微微一笑,颇有叹然的道:“菊花本身是寓意美好的,但世人看待的眼光不同,赋予它另一个定义,才会变的不堪。”
我看了看手里的花,忍笑道:“一盆花你也能说一大串道理,就算它有两个定义,但我只看重它本身的那个,别的就可以不在意了对吧!”说完,我突然诗兴大发,悠悠背道:“每恨陶彭泽,无钱对菊花。”
“乌沙漉酒后,挂在菊花枝。”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能不能……不提菊花的诗了。”
秦霜败下阵来。
“好啊!”我瞬间得意极了,笑着躺回柴堆上,翘着一只脚,仰头望着青天美景,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慨然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幽若……”
“哎,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裤衩哥哥的火箭炮~千千和滋养生命活力的地雷~【好像广告啊( ﹁ ﹁ ) ~→
48风雨
原本打算在院子里点上蜡烛;摆一桌饭菜庆祝房子完工。蚊子多我也就忍了,吃的正开心;却突然电闪雷鸣;不到片刻沙沙沙暴雨倾注。
这就是夏天的天气。
我抓抓头发;看着那桌淋湿的饭菜,对秦霜道:“浪费是可耻的,真想把它们全部吃了。”
秦霜淡定的回答:“你能忍受在雨中,我就奉陪。”
我一听这话不干了;当即挺胸抬头夸张的道:“下雨算什么,我还没吃饱!”然后我就跑到院子里,拿起筷子在盘子里一阵乱戳,戳着戳着,头上突然不下雨了。
秦霜举着油纸伞;拿出他对我最多的招牌表情“无奈”。
“别玩了,去休息罢。”
“哦。”
我听话的放下筷子,借着他的伞回到房间。天空忽然一道闪电,照的整个世界亮如白昼,我抬眼看了看秦霜,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他说:“你不高兴吗?”
“怎会如此问?”秦霜貌似很惊讶。
我说:“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不高兴。”
秦霜笑着摇头:“没有,刚才在想事。”
想事?真难得!于是我赶紧追问:“想什么想什么?”
秦霜笑道:“幽若,你是一个充满欢笑的人。我在想,你身边的朋友,不管是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很高兴。”我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我哪里充满欢笑了?我很暴躁、倔强、无理取闹。”
不仅如此,还总是脑抽,干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我正想给他表明这一观点,张嘴却“啊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秦霜见状,便对我说:“你好好休息。”不等我回答,就举着伞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雨中的背影,突然心中肯定秦霜不开心,也许不是不开心,是有心事。而他的心事却从来不愿意给我说,只有我对他倾诉的份儿。
我叹了口气,默默将今晚这件事记下,想着第二天再问。
但我没想到一个喷嚏引发了连串并发症。
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棒,实际上多淋雨几次一样完蛋。我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只觉头重脚轻呼吸不畅,头痛的快要炸开。
也不知道这种症状持续到什么时候,模糊间听到门推开又关上的声音,额头上放了块毛巾,顿时冰爽多了。我想多感受一下这种凉快,便伸手拿下头上那块毛巾,搓澡似的反手就往胸口里塞。
“幽若,你生病了,不要乱动。”手腕被人抓住,我浑身软绵绵的挣脱不出,但心底却有个意识知道他没有任何危险,便放心的随他去。
随即那毛巾又回到我额头上,这次我却没有再碰。伴随着“嗡嗡”的耳鸣,耳朵里还充斥着“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抓药”之类的话……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我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摸着床沿醒来,取下额头上的毛巾,毛巾已经有些干透。
伸手推开窗户,天空是灰沉沉的颜色,让我分辨不出时间。昨晚那场暴雨到现在还一直下,沙沙沙,沙沙沙,院子里已经积了一滩泥水。而南窗下的那簇夏菊,不知什么时候被搭了一把小伞,没有被雨水淋到。
我看了看那小伞,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外面喊了句:“秦霜?”
屋外没有任何回应。
我怕因为雨声的阻隔,于是推开门,走出去又唤了几句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