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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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不能互相交谈’的规矩。”
在目录的最后一页,是一张十分精美的入场证,有著一个编号,想来是为了拍卖方
便出价之用。
讨论到这里,电话响了,我按了一下掣,使大家都能听到。陶启泉的声音十分宏亮
:“卫斯理,你好,有甚么指教?”
我笑:“介绍一个小朋友来见你,有一点事情和你商量 你得作思想准备,可能
你会花费大笔金钱。”
陶启泉“呵呵”笑了起来:“那不算甚么,不过最快要三天之后,我现在正在巴哈
马出席一个商务会议。”
我吸了一口气,一面回答:“不要紧,你一回来就通知我!”一面我在想,要不要
把女巫之王的不幸遭遇告诉陶启泉。
白素看出了我的心意,向我摇了摇手,示意我不必多此一举,所以我便没有说。
陶启泉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我又按了一下掣钮,回过头来,向温宝
裕道:“看你的了!”
温宝裕叹了一声:“你作了这样的安排,要是我再把事情办砸了,那合该买一块豆
腐当撞死。”
白素仍在翻著目录,感慨地道:“这些宝物当年被发现后据为己有,确然不是很光
采。”
我也十分感叹:“也很难说,宝物十分可能在中国境内发现,若是当时归了公,连
年战乱,只怕也不能保存得这么完整。”
白素又道:“甚么时候有实物可看?”
温宝裕指著目录的一页:“拍卖之前的三天,地点是在一家酒店的顶楼。”
他说出了那酒店的名称,那是十分熟悉的一家酒店,而且我知道酒店是苏氏财团的
产业,我曾和白素到过。那是一次化装聚会,会中有人化装成了我,大放厥词,结果由
原振侠医生引发了一个相当动人的故事,那次,白素扮成了共产党的祖宗大胡子马克思
!
那已是若干年之前的事情了。
我指著目录:“没有提及买了多少保险?”
温宝裕摇头:“没有,而一再提及的是,拍卖会是在秘密的情形下进行,没有入场
证的,不能进场,而在预看拍卖品的时候,也不能互相交谈,一样不能暴露真面目和身
分。”
我和白素笑了起来:“对你来说,这会是很新鲜的一次经历。”
温宝裕忽然长叹了一声,又重复著他的感叹:“有钱,还是好的。”
我又瞪了他一眼,温宝裕的感叹,也有点道理,可是若是要把目录上所有的宝物都
买下来,至少要一亿英镑,世上有这样财力的人,屈指可数。
我把这一点说了出来,温宝裕闷哼一声:“世上有人花四亿美元造一座王宫。而且
,在国家预算中,那些钱算甚么,应该有富裕国家的博物馆,把这批宝物,整批买下来
,公开展览。”
温宝裕的丰富想像力大发作,他又道:“最好搜集那个古城的资料,把博物馆造得
和那个古城一样,对了,香香公主到过的那个古城,连整个浴池都是玉雕的,唉,一些
玉盆玉碗,也不算是甚么了。”
我和白素都习惯了他这种天马行空,想到甚么就说甚么的行为,所以见怪不怪,温
宝裕突然又叫道:“那古城,现在还在不在?”
我笑了起来:“你不是想到沙漠去把这座古城找出来吧?”
温宝裕却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著我。
我看出他的居心大是“不良”,所以只当看不见,根本不去睬他。温宝裕坚持了半
分钟,看看我没有反应,他又叹了一声,才道:“最好和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一样,发掘
出来,再把所有的宝物,全都运回去,就在古城之中陈列,那就理想了。”
青年人有青年人的理想,我和白素都不去打岔,温宝裕一个人独白,也觉得无趣,
他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前,才道:“展出拍卖品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看?”
我闷哼一声:“不是只有持有入场证的人,才能够去看拍卖品吗?”
温宝裕提高了声音:“我不相信神通广大的卫斯理,连一个拍卖场都进不了。”
我耸耸肩,对这个问题,不作答覆,温宝裕得不到反应,顿了顿足,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吸了一口气:“这柄匕首……确然是稀世奇珍,值得去开开眼界。
说不定落在哪一个收藏家的手中,就再也无缘相见了。”
白素深知我的心意,她微笑著反问:“你是想去看那柄匕首,还是想看那捆羊皮?
”
我给她说穿了心意,也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有了一个主意,不过不说出来
,怕小宝知道了会闯祸,坏了大事。”
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同时也估计白素料不到我想到的
是甚么。
白素闲闲一笑:“当然,你所要的,并不是那捆羊皮,而只是要上面的文字。”
我伸直了身子,知道白素已知道了我的方法,其实再简单也没有,用一具摄影机,
把每张羊皮都柏一张照片就可以了。
拍成了照片之后,怎么研究都不成问题。而拍卖品既然在事前供人参观,要拍摄自
然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我不对温宝裕说,是怕他大呼小叫,反倒会被人阻止。自然,主
持拍卖会的人,可能会有禁止拍摄的行动,但以我和白素之能,就算是偷拍,也容易之
极。
我继续道:“问题是如何进入会场?”
白素笑了一下:“拍卖会在那张酒店举行,苏氏兄弟是我们的熟人,拍卖会不会拒
绝酒店主人所推荐的两个客人吧,和他们联络一下就可以了。”
我鼓了两下掌,立刻和苏氏兄弟联络,同时也十分高兴,因为白素说“两个客人”
,这说明她准备和我一起去参加行动,而我们已有好久没有一起行动了。
一切经过简单而顺利,第二天,我接到了苏氏兄弟之中的苏耀西的电话,他说:“
和拍卖会方面联络过了,他们说欢迎之至,立刻补寄入场证来,只不过这个拍卖会很怪
,要化装参加,而且,参加者连互相说话也不可以。”
我呵呵笑著:“这一点我们早知道 我和白素,早已不说话,只凭眼色,就可以
知道对方的心意了。”
苏耀西十分有趣,他道:“喔,我明白了,这叫作眉目传情。”
在双方的大笑之中,事情顺利解决,不几天,我和白素都收到了入场证,我在事先
就提出:“别让温宝裕知道,看他到时化装成甚么,我想我们一定一下子就可以把他认
出来。”
白素瞪了我一下:“还说小宝孩子气,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说到这里,她忽然
笑了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化装了,不如分头进行,看到了那时,你是不是认得出我
,我是不是认得出你。”
白素忽然之间,童心大发,倒是十分有趣的事,我立即举手赞成,并且提议:“早
一天我‘离家出走’,以免泄漏天机。”
白素也高兴:“好,谁认不出谁来,要受罚。”
我凑近去:“罚甚么呢?”
白素侧头想了一会:“现在想不出,到时再说!”
(好像有一部武侠小说中,曾有过这样的情节?)
说说笑笑,时间容易过,陶启泉十分有信用,一回来就通知我,我通知温宝裕,温
宝裕这次,居然十分懂礼貌,衣著整齐,先来见了我,在我这里得到了嘉许之后,才去
见陶启泉。
温宝裕英俊挺拔,十分得人好感,我相信他决不会失败。果然,不到两小时,他就
从一辆大房车中,跳了出来,一路跳进了屋子,“雀跃”自然就是这个意思了 陶启
泉派自己的座驾送他回来,他一进屋子就叫:“猜我得到了甚么成绩?”
我笑:“不知道,陶启泉才给我打了电话,不过他没有说。”
温宝裕望了我片刻,陶启泉确然没有告诉我他取得了甚么成绩,他只是告诉我:“
你派来的小朋友有趣极了。”
温宝裕在确定了我真的不知情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氏集团成立了一个
基金,寓投资于收藏,放胆购买一切值得投资的艺术品和古董。”
我也代温宝裕高兴,以陶氏集团的财力而论,把这批古物全部买下来,也不成问题
。
温宝裕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又补充:“还可以专为基金建造一座收藏馆 陈
长青也留了不少古物下来,我准备捐出去,总不能只由陶启泉一人出力。”
温宝裕“有趣之极”的评语,自然不是自白得到的,他性格十分可爱,爽朗而豁达
,有这样性格的人,自然到处受人欢迎。
不几天,陶氏集团的这项新措施,就已经向全世界发表 这件事有一个小插曲,
这个实力雄厚的基金会主席,是一个青年人,当然是温宝裕,他西装笔挺的相片,登在
报纸上。他的母亲,温太太看到了,自言自语道:“这青年人,和我们家小宝倒长得很
像。”
小宝的母亲看吊儿郎当、调皮捣蛋的小宝看惯了,见到了服装端正的温宝裕,竟然
认不出来。
温宝裕的父亲,在妻子面前,一向是没有发言权的,这次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就
是我们家的小宝。”
温太太瞪了丈夫一眼,先是不信,后来仔细看了新闻,才大叫一声:“真是小宝,
怎么那么大的本事,和陶氏集团搭上了关系,嘿!嘿!可比他父亲有出息得多了。”
温先生一句也不敢搭口。
不多久之后,温太太握著温宝裕的手,笑得脸上的肥肉乱抖,心肝宝贝地叫了一阵
子之后,忽然下令:“你登在报上的照片很神气,可见人要表装,佛要金装,以后除非
不让我看到,见到我的时候,必然要这样服装。”
温宝裕想违抗这道“懿旨”,他父亲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徒费唇舌,温宝
裕也就只好把抗议的话,吞咽了回去。
后来,他愁眉苦脸来见我,我哈哈大笑:“以后你尽量少见令堂就是。”
白素怪我:“穿整齐些也没有甚么,哪有叫孩子少见母亲的。”
我和温宝裕之间,常有“男人的默契”,所以对白素的话,都没有人去反驳她。
又过了若十天,温宝裕兴冲冲来告知:“后天,可以参观拍卖品了。”
我的消息比他灵通,因为苏氏兄弟中的苏耀西,早就通知我拍卖品运到,已经开始
布置了。他道:“真不得了,全是精品,听说陶氏集团新成立的基金,号称可以调集十
亿美元,就是为了这批宝物而设的?”
商场上对这种事十分敏感,财团有可能以这种基金为名,暗中从事突如其来的商业
行动。所以我立时道:“据我所知,确然如此!”
苏耀西叹了一聱:“本来我看中了一套玉碗,现在看来,难以竞争了。”
苏氏弟兄也控制著庞大的工商业集团,是大豪富,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和陶氏集
团相比,当然又差了一截。他也想到陶氏集团可能要全部买下来了。
我笑了一下:“世界上的奇珍异宝太多,不能见了就想据为己有。”
苏耀西也立时笑了起来:“说得是 你是不是想先看看展品?我可以向拍卖会的
主持人安排。”
我想了一想:“不好,这样一来,我的身分不是暴露了吗?”
事实上,我倒很想先去看一看,但是我和白素又有约,这几天,我们虽然没有商量
这件事,但是互相都可以在眼神中看出对方大有挑战的意思,都像是在说:你认不出我
,我会认出你来。
看看究竟是谁认得出谁,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苏耀西没有再说甚么。到了预展会之前的一天,我果然不在家中,到了陈长青的屋
子,可是又避开了温宝裕 那屋子极大,要躲起来,十分容易。
我夤夜化装,装成了一个西方人,凡是化装不想破人认出来,必须在最难改变的地
方,加以改变,而经过改变了的部分,又不是很碍眼,太碍眼了,有经验的人,一眼就
可以看出来那是化装的结果。
白素是化装的大行家,功力和我不相伯仲,要瞒过她,自然非别出心裁不可。
我化装的白种人,是金发白种人,我把自己的皮肤有可能露在衣服之外的地方,全
部染白,又把我的汗毛,也染成金色,头发当然也染了,然后再用蓝色的隐形眼睛,北
欧口音的英文我不成问题。
这样的化装法,十分花时间,我用了足足三小时,才算是成功,金发碧眼,十分传
神,然后,我又在化了装的脸上,戴了一个面具 那是一种任何人一眼就可看出来的
面具。
第二天上午,我离开大屋子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形偃偻的老妇人,拄著一根拐杖,
战巍巍地走了出来,还向我瞪了一眼。我几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温宝裕竟然扮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