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台湾-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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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球象让雷击了一样,呆立在那里,浑身冷汗直冒。张伟出事了,这是他万万股有想到的,他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人也就站在了那儿。
“同志,您找谁?”刚才闲聊天的一位大妈见他站在那儿不动,以为他认不清路了。
陈伟球这才缓过神来,他知道人家在问他,忙回过身,以标准的北京话回答:“我找十五号楼,大妈,您能告诉我在哪儿吗?”
“往前走,前边那个路口往右拐,一直走就到了。这楼和楼盖得都一样,是不太好找。”居委会的大妈满热情。
“谢谢您,大妈。”陈伟球的感谢是真心诚意的,要不是刚才那位大妈的闲聊,,他说不定现在已经一头扎进人家布下的网里去。究竟张伟为什么出事儿,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应该赶紧离开为妙,北京也不能呆了,想法,跑吧。他顺着大妈指的路走了过去,只不过并没去十五号楼,而是很快地溜出了小区,来到了三环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西客站。”
坐在出租车上,他的紧张心情才有所缓解,不禁为自己采取的一些应急措施自鸣得意起来。说起他的应急措施,还得提起他的往事,当他还是个大陆的通缉犯时,他就凭借一些狡猾的手段,屡次逃脱,因此他积累了丰富的逃跑经验。这次来北京之后,虽然他认为张伟为人可靠,隐蔽得较好。可出于一种本能,他还是将一些必要的物品事先寄存在了北京西客站的寄存处。做了预先的准备,这不,现在用上了。“让那些大陆的反间谍人员到我住的饭店去查线索好了,等他们查清了我早就不知跑到哪儿了。”他得意地想,毕竟对于逃跑,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从西客站的行李寄存处取出寄存的物品后,他从票贩子手里高价买了一张卧铺票,倒不是说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只是他认为从票贩子手里买票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比较安全。
当十一点五十八分开往昆明的六十一次列车鸣笛从西客站开出后,躺在卧铺上的陈伟球才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想好好睡上一觉。
陈丽妍现在正坐在从纽约飞往台北的班机上。
昨天,她和华林共同度过了两人最后相聚的一天。
她和华林都已经顺利地通过了论文答辩,领到了所在学院的毕业证书。他们知道,分手的日子也来临了。
陈丽妍预订了飞台北的机票,然而她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华林。
但当她回到了两人共同生活了数年的家里后,她就知道华林早已清楚了一切,因为他太了解她了。
但华林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因为他们二人早已心照不宣,心中也早巳抱定了一个信念:分别是暂时的,是为了将来永久的重聚。
他们都想让这最后相聚的一天过得象往日一样的平常,尽管他们心中很清楚这是根本做不到的,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因离别而带来的痛苦罢了。
为了渡过这最后的短暂而又难熬的时光,华林带陈丽妍参加了一个由海外华人和大陆留学生发起的抗议美国政府背信弃义、违背中美建交联合公报,悍然在海峡局势骤然紧张之时,对台湾实施军援,支持台湾当局分裂祖国的活动。华林还在此次活动中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毕竟,在华林的心中,祖国的分裂比起个人的悲欢离合要重的多,陈丽妍理解他的这种心情。
二人在活动结束归来时,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他们都有些累了,于是华林打电话向附近的中国餐馆订了一餐丰盛的晚宴。
熄灭了灯光,餐桌上点起了两根蜡烛,烛光映照着分坐在餐桌两头的一对情侣。华林拿出了他从祖国大陆带来的,已珍藏了数年的一瓶红葡萄酒,为这最后的晚宴增添了几分色彩,这酒本来是华林准备在二人的婚礼上招待客人用的。这是他们二人的宴会,没有举杯相庆,没有觥筹交错。此肘此刻,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
也许是由于烛光的映照,也许是由于酒的作用,陈丽妍今晚显得异常的妩媚动人,令华林看得发呆,情不自禁的脱口道:“你真美!”这是华林在这晚宴上唯一的一句话。
在充分享用了最后的美餐之后,陈丽妍走进了卧室。华林没有跟进、去,他知道她是去收拾起程的行装,、他无法面对此时此刻的陈丽妍而不失态,也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平静的气氛。因此,他留在了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平日很精彩的节目,今天都变得枯燥乏味,激烈的体育比赛以及两个播音员聊天式的新闻报道统统未能通过他的视觉反映在他的脑海中。不知消磨了多少时光,他烦得实在受不了,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抽出了一根。但就在他寻找打火机时,他所看到的景象使他呆立在那里。
陈丽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薄薄的一件洁白的丝质睡衣。那睡衣是华林送给她的一件生日礼物,也是大陆的产品。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合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华林可以透过那薄薄的睡衣看到她的身体的优美的曲线。“魔鬼的身材!”华林以前曾对陈丽妍半开玩笑的说。但他现在觉得她象天使,使他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脑海中一切的记忆和眼前一切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这时他的手突然触到了另外一只手,这意外的一触,使得他浑身一阵战栗,他看到了陈丽妍。
娇羞的红晕和快意同时呈现在她的脸上,她扑进了他的怀抱,扑进了他宽阔有力的臂弯。
华林不再犹豫迟疑,什么分别的痛苦,让它见鬼去吧!他现在只君得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起她娇小、柔美的身躯,向卧室走去……”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又将她拥人怀中,把自己的嘴唇不容抗拒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微微的颤抖着,滑向了一边。但就在脱离接触的一瞬间,她的唇却又自动的滑了回来。华林觉得她的唇潮湿而润滑,柔情似水。
华林用自己的舌尖小心奕奕地探寻着,触摸着,他感到她的舌在本能的抗拒着而又迎合着,他重复着他的动作,终于她的舌尖经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诱惑,终于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她突然捧住他的脸,狂吻起来。
这少见的狂吻使华林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和刚才的柔情似水相比,华林彻底地被这如火的热情所征服,他更加痴迷,更加投入。
华林的身体渐渐的扭动起来。他的热情也象火一样的燃烧起来,他的唇象一只滚烫的吸盘,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舌尖,他的双手抚摸她光滑的身体。
她感到了一股奇妙的吸引力,在引诱、拖曳着她的舌尖,使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以同样的身体语言回报他。在他的怀里,她象呼吸困难的呻吟着,扭动着她,的身体。在令,人陶醉缠绕中,她感到好象有一股春天的暖风,令她象原野上、沽白的积雷一样,完全融化了……
华林偷偷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她脸上的一片绯红和一双迷离的目光,这时的华林突然产生了一种拥有的冲动,从心灵的肉体,他想拥有她的一切,永远地拥有。
衬衣、裤子、丝质的睡衣以及内衣纷纷的掉落在地上。
他更加强烈的亲吻着她,吻她的一切,吻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同时含混不清地说着:我要你,永远要你,你是我的。
她轻微的呻吟声突然大了起来,脸上呈现了一种类似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华林在她肌肤上滑动的手,引导着他的手的运动的方向。她的话语连不成完整的句子:对,我是你的,全属于你,要我吧。
华林这时更加亢奋,一种渴望闯入的亢奋,他在一片荆,棘密布,草木丛生的地带小心奕奕地探寻着。洞口很隐蔽,但石缝中渗出的水渍显露了位置,他开始进入一条没有光线的幽暗的隧道中开始探险,开始时的进入小心谨慎,但很快就大胆了起来,在很滑的地面上猛进。
她不再有意识,不再有判断力,她感到自己被融化成溪水,又滚进了江河,最终冲进了咆哮的大海。巨大的浪头一次次从上面压过来,将她一次次压向波谷。她想挣扎着浮出海面,却办不到,她身不由已,伸出双手,想抓住些什么,终于,她抓到了一块礁石,死死地抓住,再不放手。没有痛苦和恐惧,只有快乐的感觉,她真想永远在这快乐的海洋中沉浮。她半睁开眼睛,看到他模糊不清的面庞和身躯在她眼前晃动,消失然后又再重视,返返复复。
突然涨潮的时刻采临了,突如奇来的潮水使她无可抵挡,她扭动着身体,忘情地喊叫起来:“噢,噢,就是这,真好,别停下。”
他的身体运动着,舒缓而有节奏,一种类似催眠的快感流遍了全身,仿佛走进了腾云驾雾的境界之中,灵魂出窍了,他双目紧闭,脑海反复涌现着那一双山峰和那两颗鲜红的樱桃。啊,进入了极乐世界吧。慢慢地,他的呼吸加快,两侧的太阳穴的血管开始发胀,周身热血沸腾,那种虚无的境界渐渐消失,接踵而来的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喷射感和肌肉的紧张及全身的战栗。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托举到了令他头晕目眩的空中,就在这时,她的喊声惊醒了他!
二人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湿漉漉。的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我知道新生是什么感觉了。”她喃喃地说道。
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面宠,鼻梁,最后又不老实的滑向那两颗鲜红的樱桃。
“不,不要。”她面带羞涩的微笑着,轻轻地拔开了他的手。一切都如此美妙得不可言传。
看着华林熟睡的孩子般的脸和他健壮的身躯,陈丽妍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华林是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种安全感。
可现在,她就要离开他,回到父母的身边,回到家乡。去机场的时间到了,她穿好了衣服,站在床前,深情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把一封信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提起行李,毅然地走出门去。
华林在床上翻了个身,手向床的另一边摸去,但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时,他的眼睛才睁开,头脑也渐渐的清醒了。一夜忘情的恩爱使他从精神到身体都有些疲倦,他起身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发亮了,他找床头灯,看见一封陈丽妍留给他的信。
“今日的离别意味着以后的重聚,我相信,这一天终将到来。但对于浩瀚的人生来讲,离别与重聚都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唯有永恒的爱情才能无限的辉煌。我虽然离开了你,但我的内心是幸福的,因为爱情的种子已经播下,所期待的只是收获季节的到来。与你相处,我体验到做女人的快乐。而从今往后,我将期待着另一种欢乐,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带给我的欢乐。请别忘了我。再宽阔的海洋也隔不断你我的思念,对吗?吻你。”
看完这封信,华林顿时觉得天空在旋转,世界一片昏暗。陈丽妍走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一刻会不可避免的到来。但他没能预料到的是,陈丽妍是这样走的,身体里带着他们二人的爱情的结晶。他开始确实想不去机场送行,因为他怕自己心灵太脆弱,承受不了那分别时刻的痛苦给他的打击。可现在,他却怎能让她独自一人孤独的离去?又怎能让她带着那尚未出世的小小生命去一人面对纷飞的战火?又怎能忍受骨肉的分离?
华林疯狂地打着电话,问清了今晨飞往台北的航班时间,飞快地穿好衣服,冲出门,发动了车子,以疯狂的速度向纽约国际机场开去。如果开得足够快,还有可能在飞机起飞前赶到机场,他要把陈丽妍追回来!
什么红灯,什么限速,华林全然不顾,他只是发疯般的开着车,以至于把因发现他违章而追逐他的一辆警车越落越远。
机场到了,华林直接把车开到了候机厅的门口,戛然停住。下了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候机厅。
晚了!登机通道的门已经关闭,他想闯进去,两个保安人员拦住并制止了他。无奈,他只能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候机厅,向跑道的方向冲去。
一阵喷气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传进了华林的耳朵,这声音随后又象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脏。跑道上,一架巨大的乳白色的波音747客机慢慢的滑跑着,速度逐渐加快,最后腾空而起,渐渐从华林的眼前消失,融进了蓝色的天空。
周围的人都看到二个年轻的黄皮肤的小伙子高举双手,仰面向天,缓缓地跪在地上,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他的身后,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向他跑来。
江苏某地。